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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备野兽的解剖刀,秋雷则佩剑挂囊,威风凛凛。
兄弟俩一般儿高大、雄壮,脸貌有七分相象,但秋岚的上唇,留了八字胡,虽也生
得剑眉虎目,但眼中没有秋雷的慑人奇光,看去和善可亲,而且时泛笑容,秋雷不同,
不仅目光凌历,傲气形于表面,嘴角常出现傲世者的古怪神情,举止间有不可一世的神
态流露,总之,这是两个教养完全不同的亲兄弟,一个为人随和,一个锋芒毕露,气质
迥异。秋岚大秋雷三岁,已经二十二岁了,十九岁的秋雷,正是野心勃勃的最危险的年
龄。
按理,秋雷决不可以走在哥哥的前面,但他却走了,他对哥哥的胆小畏事深为不满;
同时,他认为哥哥根本不配做个武林人物,轻功既差劲,拳脚也不行,这在以艺取人的
武林中,差劲的人活该抬不起头,武林无辈,江湖无岁,他眼中那还有哥哥的地位在。
到了坡下,秋雷抱拳行礼。含笑相问:“兄台气宇超群拔俗,果不愧称宇内大名鼎
鼎的青泉山庄庄主,在下有幸,得遇兄台的虎驾。”
“呵呵,好说,好说,彼此,彼此,老弟的气宇风标,更胜兄弟三分哩!老弟高名
上姓,可肯让林某识荆?”青云客豪放地答,回了一礼。
一旁的三位少女,不住向兄弟俩打量,秋岚被看的心中怦怦地跳,扭头向青泉八丑
打量。
秋雷却不在乎,一个目无余子、雄心勃勃的青年人,骄傲令他胆子比任何人都大,
对谁也不在乎,几个美丽的少女向他注目,他高兴还来不及,有何可怕?他含笑地答道:
“小弟,姓秋名雷。”
“哦,秋老弟,令师……”
“家师人称终南狂客。”秋雷傲然地接口。
青云客不敢托大了,重新行礼道:“难怪,令师原来是二龙二凤二狂人的终南狂客
崔前辈的,幸遇幸遇。”
“呵呵!论江湖名望,小弟该向兄台执晚辈礼哩!”秋雷高兴地答,其实毫无执晚
辈礼的意思。
青云客也不在乎,笑道:“不敢当,岂敢岂敢,这些年来,江湖中虽说传出什么二
龙二凤二狂人,三凶三邪三菩萨的口头禅,其实在这十五个人中,老的年纪已有上百高
龄,有些不过二十左右而已。兄弟名列三凶之首,年纪只有三十,怎敢忘称前辈,叫老
了哪,那位是……”
“那是家兄秋岚。”秋雷为哥哥介绍。
秋岚含笑行礼,客套地说:“幸会幸会,小弟武林末流,尚好多赐教益。”
“好说好说,老弟也是终南狂客的弟子么?”
“他呀?”秋雷怪声怪气地答,接着笑道:“兄台当不会忘了四川嘉定州的凌云寺,
家兄随一个叫做虚云上人的老和尚练筋骨,每天到大佛下礼佛,不时救一些覆舟遭水劫
的凡夫俗子,说是积功德哩。”
青云客剑眉略锁,惑然地说:“虚云上人,虚云……唔!没听说过这号人物,峨嵋
的排名中,也没听说过哩!”
秋岚洒脱地笑笑,说:“家师一生以苦自励,以救众身为本,不妄言普渡救世,不
问种善因收善果,但求尽一己之力,只问耕耘不问收获,所具防身拳脚,皆为防身避兽
之用,不登大雅之堂。虽卓锡于峨嵋之旁,却与峨嵋高僧一无往来,既非武林中人,庄
主自然不知家师的名号了。”
青云客虎目中闪过一道奇异的神采,一闪即逝,突然身形一闪,捷逾电光石火,但
见白影一闪的,五个指头已到了秋岚的胸口。
秋岚大惊,骇然叫:“林庄主……”叫声中,双手一崩,也用的是“脱袍让位”,
拙劣得紧。
他反应太慢,手脚不灵光,双手刚出,青云客的指头已经着体。
青云客不制穴,手抹胸而往外拂,不偏不倚抓住了秋岚的左膀,手到擒来。
“噗”一声闷哼,秋岚的左小臂向上翻,格中青云客抓住肩膀的小臂,如击败革,
毫无受力处。
青云客淡淡一笑,用上了三分劲。
“哎晴!放手!放……”秋岚龇牙咧嘴尖叫,状极痛苦。
青云客放了手,迎向一掌拂到的秋雷,秒雷见乃兄被制,毕竟手足情深,怎能不出
手解救,一掌拂到青云客的胁下,捷逾电闪,潜劲如山。“啪”一声脆响,两人的掌背
接实,罡风乍起,劲风直荡五尺外,两人同时侧飘八尺。
“咦!”青云客讶然叫,意似不信的注视着秋雷。
秋雷豪气飞扬,缓缓散去手上凝运的先天真气,笑道:“兄台好浑雄的掌力,内力
修为已至炉火纯青之境了,可喜可贺。”
青云客摇头淡淡一笑,说:“别往兄弟脸上贴金,老弟果然不愧称二狂人的弟子,
年纪轻轻便已将先天真气练至八成火候,假以时日,而且决不会太久,武林不但有老弟
一席之地,跻身于武林绝顶高手之林决非难事。老弟台,林某交你这位朋友,如何?”
秋雷不理睬秋岚投来阻止的眼光,抱拳行礼道:“多承抬爱,只怕小弟高攀了……”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何必过谦?”青云客爽朗地答。
“如不嫌弃,小弟愿追随骥尾,与林兄并肩行道江湖。”
“欢迎!有老弟同行,愚兄感到万分荣幸。”
秋岚突然大声道:“弟弟,不可,你忘了扫墓之后,和我上青城的事了?”
秋雷摇摇头,断然地说;“我不去了,反正事隔多年,问不出所以然地,何必空跑
一趟?”
“那……你不回终南了?”
“师父已经叫我下山磨练,回终南干什么?”
“不,弟弟,磨练江湖固然重要,但你该知道学无止境,你距登堂入奥的境地尚遥
之又遥,必须再苦修三年五载再……”
“不用了,我要去建立自己的基业。”
“你到底认为什么是你的基业?”秋岚关心地问。
秋雷的话已溜到嘴边,却又咽回口中,瞥了青云客一眼,转变话题说:“别说了,
哥哥,你自己走一趟青城好了,我的事情请不要管我好不,任何人也无法动摇我的决心,
我有我自己该走的路,你回到嘉定州救你的落水客好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天下间除
了名利二字,可以说万事皆体,名利双收之后,天下无难事,象你,师徒两人在江边救
人能救多少?假使是一个名利双全的人在那儿主事,多集船只多雇人手从事,比你两个
人从事不是有效得多么,当年海通和尚化缘建造压江大佛,前后经过十九年光阴方大功
告成,如果换了一个宇内闻名的人物出面筹建,不消三年二裁便可完工大吉了。”
秋岚摇摇头,一字一吐地说,“世间不会有这种人出面做功德,名利双全的人,决
不会有此善心……”
“会的,我如果名满天下,富甲王候,我会的。”秋雷抢着说,豪气飞扬。
“你如果真有名满天下富甲王侯的一天,你会忘记你今天所许诺的任何诺言……”
“好啦!好啦!你把你弟弟瞧扁了哩。你走吧,我要和林兄结件邀游江湖。你如要
有出息,何不也结件同行?”秋雷极不可耐烦地叫。
秋岚知道多言无补于事,只好说:“好吧,弟弟,好自为之,我祝福你,切记不可
被利欲熏心,别忘了要光明正大地做人。”
说完,向青云客行礼告辞,垂头丧气地向西举步,经过青泉八丑身穷,独眼左龙突
然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庸碌无能的人,就会说些不中听毫无骨气的话自我解
嘲。”
秋岚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独眼左龙一眼,吸入一口气,突然扭头向秋雷说:“弟
弟,如果你忘了光明正大做人的话,我会再劝你回头的,珍重再见。”
“请放心,我会的。”秋雷点头答。
秋岚扭转头上路,他清晰地看到梳双丫髻少女,正用奇异的眼神目送他举步,也清
晰地看到独眼左龙不周地向他撇嘴:并冷哼一声,他深深叹息,沉重举步走了。
两个青衣大汉已将巨石和土坑准备妥当,青云客喝声“埋!”被击昏了的探花鼠已
经苏醒,但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被他的两名同伴将他的腿屈起,塞入土坑之个,他脸
色死灰,嘶声大叫道:“林……林庄主,饶……我饶一……一命……饶……”
“覆土!”青云客含笑举手一挥。
探花鼠不住地哀号尖叫,但碎土掩至胸口,他已叫不出声音了,脸部变成紫褐色,
张口猛吸双目外突,渐渐地,已鼻中有血沁出,已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了。
青云客指了指巨石,向秋雷笑道:“兄弟,何不替这该死的东西立碑?”
秋雷对探花鼠的濒死痛苦,竟然毫无动容,瞥了巨石一眼,心说:“他在考验我的
造诣了,我岂可示弱?”
但他不愿失礼,客套地说;“林兄乃是主人,小弟岂可造次?”
青云客也就不再客气,俯身伸指说:“兄弟,我留上题给你。”
他食指一伸,一触石面怪晌即起,石粉应指而落,嗤嗤有声,他在中间划着:“探
花鼠钟成埋骨之处。”下款是:“青云客林立。”
字痕深有三分,字划圆浑,深浅相等,但底部并不光滑,可见他的指力尚未修至炉
火纯青的境地,有此成就,足以惊世骇俗了。
秋雷心中有点懔然,忖道:“这家伙未用全力,未可轻视。”
“兄弟,请。”青云客向他举手虚引。
“小弟献丑,林兄幸勿见笑。”秋雷说,立即下指在上款划上:“大明成化六年四
月三日。”
在未摸清青云客的真才实学之前,他不想炫露,免得被对方摸清自己的斤量,所以
看去他用了全力,也入石二分,笔划也力求与青云客的一般模样,底部同样不光滑,他
挺身站起摇头淡淡一笑道:“林兄如果再划深半分,兄弟使得出乖露丑了。”
“哈哈!老弟,你留了三成劲哩!”青云客豪放地笑,当面点破。表示他是个直性
子的人。
“那里那里,说实话,只留了一成劲。”秋雷也表现得胸无城府地答。
青云客向两大汉挥手,冷笑道;“自己砍下左手,给我滚!”
两大汉惊得连退四五步,脸色大变。
独眼左龙大喝道:“什么,还想多留下一条腿么?”
两大汉一咬牙,拔出虎头钩猛地一挥,银芒一闪,两条左小臂落地,两人收钩入鞘,
用手掩住创口同声说:“此思此德,没齿不忘,再见。”
说完,向东急奔,青云客扭头叫:“两位,至少在三五年中,林某不会退出江湖。
来吧,我青云客欢迎两位请朋友找场面,哈哈哈哈!”
他一面狂笑,一面举手一挥,青泉八丑左右一分,让至小道旁。
青云客转身朝身后的三个女人,问秋雷说:“兄弟,武林人不拘泥俗,愚兄为弟引
见盛内和舍妹,日后也有个照应。”
少妇是他的妻子,姓荀,名英,三邪之首君山秀士荀飞鸿的妹妹,来头不小。
少女叫昭华,近两年才与他在江湖走动。
侍女叫小云,是他妻子的贴身侍女,内外功夫根基相当深厚,看去似乎弱个禁风,
与主母的刚健婀娜正好相反,原来是侍候昭华的美婢。
秋雷气血方刚,满脑子追求名利的念头,对美色还不太需要,但食色性也,美色当
前,他也感到心中怦然,因为林昭华确一个令人激赏倾慕的美丽娇娃。
林姑娘的神情如谜,对秋雷似乎不太欣赏,冷淡地打招呼,冷淡地客套,冷傲的神
情始终未褪。
荀英很大方,媚笑如花,似乎对秋雷甚有好感。
秋雷向两女行礼,目不邪视的客套一番,他在女人面前不怯场,比他的哥哥秋岚强
多了。
引见毕,三女先走,接着八丑断后,在后面半里地鱼贯而行,不象是同行的人。
着云客挽了秋雷的手上道西行,一面问:“兄弟,你那位哥哥的身手为何如此差
劲?”
“家兄随一个默默无闻的老和尚研佛理,只练了些防身拳脚,怎会有出息?”秋雷
无限惋惜地答。
“兄弟府上是……”
“小地方,开封府均州新郑县大隗山人氏。”
“哦!是数千年前的古都哩!怎么说小地方?奇怪!”
“林兄,有何足怪?”
“令兄为人,性情与你完全不同。再就是兄弟你学艺终南,令兄却寄居四川跟随出
家人鬼混的,怎么回事?…
“唉!一言难尽,十余年前,敝乡有一土豪横行乡里,先父一时性起,打死了那该
死的狗东西,不想那狗东西有一个堂兄弟,在开封府官拜通判,六品大员声名显赫,一
口咬定先父意图不轨,暗通白莲余孽造反,大兵午夜光临,先父携我兄弟突围,被乱箭
射死,全家十三口,只将我兄弟得免于难。
那晚恰好家师与虚云上人途经敝地,在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