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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一个女子。”
汤远修嘴角直抽抽,“好毒的心思,居然想让一群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对你一个黄毛丫头甘拜下风啊?!”
叶知秋对他的评价浑不在意,“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可以阻止他,阻止不了那就只能算你们无能了。”
“哼,你少得意。”汤远修忿忿地瞪着她,“凤老九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出他爹的手掌心。你们两个定下三年还是三十年都没用,他爹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哭断肠子。”
叶知秋不急也不恼,“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至少我们努力了。”
汤远修愈发不甘心了,“凤老九有统御江山的大才,难道你就忍心让他埋没在这小小的清阳府吗?”
“汤先生,我问你,统御江山是为了什么?”叶知秋不答反问。
汤远修瞪了她一眼,“废话,当然是为了黎民百姓。”
叶知秋不以为然地笑了一笑,“我怎么觉得是为了满足男人的虚荣心呢?坐上那把金光灿灿的椅子,把所有人踩在脚下,面子有了,银子有了,车子房子女人统统都有了。”
“你好大的胆子。”汤远修一巴掌拍在桌上,疾言厉色地喝道,“竟敢影射暗讽当今圣上,你知不知道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叶知秋知道他不会将这话传出去,是以毫无惧意,“汤先生,你敢说高高地坐在庙堂上的那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黎民百姓吗?别的我不清楚,就说他娶的那大一串老婆,哪一个是为了黎民百姓娶的?”
“怎么不是?娶妻生子,乃是为了给天家开枝散叶,世世代代为百姓谋求福祉。”
“假设你说得对,那他大可以娶一两个能生的,为什么专挑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美女?
给她们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让她们吃饱喝足了,去争风吃醋,你暗算我,我针对你,斗得头破血流。
赢了的晋级,吃更好的喝更好的用更好的,花更多的钱。输了要么回城,满血复活,再去争斗;要么死翘翘,花一大笔钱置办棺材陪葬。
她们花的钱从哪里来?是百姓掏的腰包。
再说开枝散叶,就算想多生几个儿子择优录用,那三五个也足够了,没有必要一生就是十几甚至几十吧?每一个都要花大价钱教养,每一个都要分府封地娶媳妇,这些钱从哪里来?也是百姓掏的腰包。
儿子们长大了,要争要抢,要养兵要结党,哪一样不要花钱?这些钱从哪里来?还是百姓掏的腰包。
我实在看不出来,有哪一点儿是为了黎民百姓?”
汤远修一时语噎,心里暗骂凤康他老爹,“你没事娶那么多老婆生那么多儿子干什么?害我在这小丫头面前理屈词穷。”
叶知秋不知他心中所想,继续往下说,“你们这些智者大儒整天把‘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之类的话挂在嘴上,为什么不想一想,这句话同样适用于一国之君呢?
什么天子天命都是噱头,只不过是借着天威给百姓洗脑,想让他们无条件地服从自己。说白了,一国之君跟酒楼的伙计一样,不过就是个做工的。
区别就在于,伙计给酒楼掌柜做工,挣的是钱;一国之君是给一国的百姓做工,挣的是青史留名。
汤先生,你见过哪家酒楼专用一家人给自己做工的?当然是谁勤快能干就用谁。同样的,老百姓又凭什么非用一家人给自己做工呢?
用了老子用儿子,用了儿子用孙子。只用一个人做工,却要养着他们全家,还有七大姑八大姨一大群亲戚,这算什么道理?
依我看,就该把那些有治国之才的人放在一起,让老百姓给他们考考试,然后投票,从里面挑出一个自己相信自己中意的人,谁票多谁当一国之君。”
汤远修被她这一番奇特的理论惊到了,“小丫头,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居然把皇上当成做工的?!”
叶知秋含笑瞥了他一眼,“怎么,汤先生想去告发我,让凤康他爹灭我九族?”
汤远修嗤之以鼻,“哼,你当我老人家是长舌妇吗?如果你以为讲一通歪理我就能认同你,那你就大错大错了。
按照你的说法,凤老九也有治国之才,也有让百姓考验、成为一国之君的资格,可他连考都没考,就为你弃权了,不还是埋没才华了吗?”
——
☆、第213章 ”想你“
叶知秋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汤先生,你太不了解自己的弟子了。他那样的男人,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怎会只是因为一个女人?
我刚才说的那些,绝不是要针对谁,我想表达的观点只有一个:并非坐上龙椅才能胸怀天下,坐上龙椅也未必真的能胸怀天下。
坐在高墙环伺的宫殿里,每天看看那些经过反复斟酌、趋利避害的奏章,听听朝臣彼此打压、阿谀奉承的进谏,就能体会到百姓的疾苦,做出正确的决断吗?
即便在做出决断的那一刻是正确的,经过人手人口层层传达实施,等到了百姓这里,只怕也已经面目全非了。
为黎民百姓谋福祉的方式方法有很多种,开荒垦田,植树造林,采矿修路,兴建水利,著书立说,普及教化,发明创造,贸易海航……在我看来,这些事情哪一样都比坐在庙堂上发号施令来得实惠。
所谓人的本分,就是要做自己喜欢擅长的事情,在力求自己生活更好的同时,不去损害他人,并且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为他人做一点贡献。
各司其职,各尽其责,天下也就太平了。
如果人人都放弃自己的本分,去争夺那把交椅,搞得血雨腥风,人间大乱,还谈得上为黎民为天下吗?”
汤远修捋着胡子的手不自觉地停了下来,眼带惊讶和沉思地打量着她。
高中状元的时候,他也曾经跟当今皇上说过类似的一番话。皇上听完大为震动,也大为赞赏,当即就要封他为帝师,他以自己不适合朝堂为由婉拒了。
他没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女娃也能有这样的见地,而且话中蕴含的道理比他当年所说更为深刻更为透彻。
他原以为她只是有个性特别了一些,现在看来,这小丫头的胸襟、气魄和见识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难怪沈家那小子说她有母仪天下的资质。也难怪他那不成器的弟子对她如此割舍不下了。
果然不简单!
如是想着,更生出几分考校之意来,“丫头,你拐弯抹角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到正题上。凤老九生在帝王家,长在帝王家,从小受到的也是帝王教育。除了当皇帝,他还能干什么?”
“帝王教育无非是统筹之道和御人之道,这样的才能适用于各行各业,更何况……”叶知秋笑着站起身来,“汤先生,你真的认为凤康不做皇帝就会无所作为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收他当弟子了,不是吗?”
说完也不等汤远修回话。便拿起托盘向外走去。
汤远修眯起眼睛看着她出门而去,才收回目光,嘿嘿地笑道:“真该让那个着三不着两的皇上跟那小丫头见上一面,那一定会很有趣。”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又咂着嘴巴唏嘘。“吃了这么多年的饭,还是小丫头做的东西最合胃口。可惜啊,以后怕是吃不着了。”
叶知秋只当这是一次平常的谈话,说完就了,并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回来做饭的时候,才知道汤先生已经离开了。
“走了?”她很是惊讶,“怎么这么突然?”
沈长浩笑得有那么点无奈。“汤先生我行我素惯了的,他想走谁也拦不住。”
凤康临走的时候嘱咐他,在自己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把汤先生留住。昨天晚上他劝了很久,可耐不住那老头撒泼耍赖、以死相逼,只能连夜把人送走了。
叶知秋一脸的惋惜。“早知道汤先生要走,我就收拾几样他爱吃的东西给他带上了。”
虽然汤先生嘴巴刻薄,有时候很让人生气,可托他的福,在凤康离去的这些日子。她日子过得不是那么冷清无聊。总体上来说,她还是很喜欢那个古怪又可爱的小老头的。
听了这话,沈长浩不由松了一口气,“有件事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叶姑娘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其实叶姑娘大可不必为汤先生挂心,你能想到的,他早就做到了。”
“什么意思?”叶知秋不明所以。
“汤先生临走之前,命令侍卫潜入叶姑娘家中,将他爱吃的东西都带走了,还给叶姑娘留下一句话,‘跟我斗,你个黄毛丫头还差得远着呢!’”沈长浩惟妙惟肖地学着汤远修的语气。
叶知秋登时变了脸色,“不是吧?”
那老头爱吃的东西里面,可是包括土豆、辣椒和南瓜的,他该不会把她辛苦留出来的种子都偷走了吧?
念及至此,连招呼都没顾上打一声,就拔腿往屋里跑。
先奔到仓房里里查看了一番,地窖里的土豆并没有少,南瓜、辣椒和西红柿的种子也都在。她紧绷的心弦顿时松弛下来,抚了抚胸口,“吓死我了,还好都在。”
蔬菜大棚虽然可以反季种植,却不利于植种的优选和进化。因此她并没有将这几样东西的种子拿去播种,只等来年春天露地栽培,进一步筛选和培育良种。
幸好那老头知道分寸,没给她拿走一样两样,否则她就亏大发了!
重点看完这几样,又四下查看了一番,咸酥鱼没了两大坛,存在家里的几坛子果酒和罐头都不见了,挂在餐厅露台的腊肠、腊肉、腊鸭和熏鱼去了一半,干辣椒没了一串,老南瓜也少了两个。
放在厨房的辣椒酱和番茄酱各少了一小坛,就连刚刚腌好的一坛咸鸭蛋也没了踪影。
打劫得真够全面的!
想起他让沈长浩带给她的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老头到底想说她哪方面差得远?偷东西的本事还是作案潜逃的本事啊?
等转完一圈来到院子里,见沈长浩依然抄着手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她,就差在脑门上写着“我还有话没说完”几个大字了。
她顿觉脸颊发烧,尴尬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沈公子,我刚才走得太急,忘了问你是不是还别的事了。”
看她火急火燎地冲回去,他该不会以为她是小气鬼,舍不得那点儿东西吧?
沈长浩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多了,却也不点破,只笑着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只是想告诉叶姑娘一声,你拜托工匠们做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
“是吗?”叶知秋眼睛一亮,“在哪儿呢?”
“我听叶姑娘说是给孩子们玩耍用的,便自作主张,吩咐他们直接送到学堂了。”沈长浩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我很好奇那些东西的玩法,叶姑娘能否找个机会赐教一二?”
“行啊。”叶知秋爽快地答应下来,“下午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到学堂来吧,我给你们讲讲怎么玩。”
沈长浩听她用的是“你们”,微微地扬了一下眉毛,才含笑点头,“好。”
吃过午饭,叶知秋特地换了一身宽松利落的衣服,到菜棚转了一圈,便往学堂赶来。
沈长浩、龚阳、多寿、多禄、朱师傅和曾允文正站在廊下看孩子们扎马步,见她来了,各自笑着打招呼。
沈长浩是应邀而来,多寿是得了她的吩咐去通知多禄,顺便跟来看热闹的,龚阳是被她特地叫过来参观学习的。她准备在作坊那边也建一个运动场,以便做工的人闲暇里娱乐一下。
她一共画了四种球的图样:篮球,足球,排球和羽毛球。工匠们做出来的球虽然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缺陷,可尺寸和软硬程度已经非常贴近她的要求了。
只是这些球的造价非常昂贵,用的都是货真价实的真皮。羽毛球的羽毛更是奢侈地使用了天鹅羽,让她这个满脑子都是保护珍稀动物思想的人忍不住心生愧疚。
说实话,她并不太擅长体育运动,对球类运动的了解,多半源于看过的竞技节目。看得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加上她有个记忆力不错的脑子,讲起理论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当下配上场地平面图,把几种球的玩法和规则给他们详细地讲了一遍,并亲自示范了几套基本动作。把建造运动场的工作交给多禄,教孩子们打球的任务交给朱师傅,她便功成身退了。
因为天寒地冻,不好施工,体育场建得很简陋,可也并不妨碍使用。不出半个月的工夫,孩子们就在朱师傅的指导下,将四种球玩得有模有样了。
不止孩子,大人们也很喜欢这几项新奇的运动,每天都有人跑到学堂来蹭个球打打。尤其是跟多寿和葫芦年纪差不多的半大小子们,已经称得上痴迷了。
玩的人越来越多,球远远不够用。叶知秋只好通过沈长浩,拜托工匠们再做一些送过来。这次她附上了改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