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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元妈比之前随和了不少,可那性子依然喜怒莫测。作为客居之人,她和阿福自然要以主人的马首是瞻,处处赔着小心谨慎。
大概是兴奋过头了,阿福没什么睡意。僵着身子躺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悄悄地碰了碰叶知秋,“知秋姐姐,你睡着了吗?”
“还没。”叶知秋翻过身来,把声音压到最低,“怎么了?你睡不着啊?”
“嗯。”阿福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黑暗之中微微放亮,“知秋姐姐,这个买卖做完了,你要干啥呢?”
具体要干什么,叶知秋还没想好。不过这里的冬天是很长的,她不想跟村里其他人一样窝在屋子里冬眠,总要找点什么事情来做。
还没打算好的事情,她也不好跟阿福说,只笑着问:“你不睡觉,打听这个干什么?”
“我想跟你一块儿干。”阿福往她身边靠了靠,“知秋姐姐,你知道不?我长这么大,看着村里人一年到头瞎忙活,还吃不上几顿饱饭,觉得活着可没意思了。那天你去跟我爹借车,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就想跟你亲近。
这几天咱们一块儿做买卖,一块儿吃饭,一块儿睡觉,我心里可踏实了。我也想明白了,像我爹他们那样靠天靠地,靠河里那点儿破鱼烂虾,还不如靠自己。待在家里学针线,嫁人生孩子,家长里短,再磨出我娘那样一张碎嘴子。这种的日子,我一天儿也不想过。
知秋姐姐,不管你以后干啥,都带上我,行不行?”
叶知秋早知道她有想法,却没料到她想得这么长远。本该天真烂漫的年纪,揣着这么重的心思,真是难为她了。
“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自己愿意,你家里人同意,我就没意见。不过有一件事我要先跟你说清楚,比起做买卖,我更喜欢种地。种地有时候就是要靠天靠地,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那我也跟着你。”阿福不假思索地道,“我知道,就算是种地,你也跟我爹他们不一样。”
叶知秋不知道她哪来的这种信任和自信,无奈好笑之余,心里也暖融融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你想跟就跟吧。实在不行,咱们组成姐妹花,一块儿要饭去。”
“只要跟着你,要饭我也乐意。”阿福嘻嘻地笑了起来。
元妈好像被她们的谈话惊动了,????地翻了个身。两人赶忙收了声,各自躺着不敢动作。
听那边呼吸又沉稳下来,阿福从被子下面伸过手来,摸索着握住叶知秋的手,又往这边靠了靠,才怀抱那模糊而遥远的梦想放心地睡了过去。
叶知秋胡乱地想了些事情,眼皮渐渐沉重,也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窗外还是黑沉沉的。她以为自己醒得太早了,准备再睡一会儿,就见元妈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
“元妈,你今天有什么事情吗?怎么起这么早?”她迷迷糊糊地问。
“不早了,阴天呢。”许是刚起床的关系,元妈的声音有些干涩暗哑。
叶知秋愣了愣,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穿衣叠被,洗脸漱口,到灶间准备早饭。元妈照例吃自己的浇面,她只要做自己和阿福那份儿那行了。
吃过早饭,把酒楼和茶馆的订的份额做好,她让阿福照看摊位,自己到街上去采买。今天她准备做些别的东西试卖看看,也好赶在夜市结束之前多赚点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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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掌掴泼妇
她列举的这三样都没有,王绣花有心编个瞎话,又怕她这话里设了什么圈套,只拿女人最在乎事情来拿捏她,“哪用得着投毒放火?有你这个不要脸的小寡、妇站在门口眉来眼去,卖弄风、骚,帮着勾人还不够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人了?”叶知秋声音骤寒。
王绣花被她清寒的目光盯得背后发凉,却是不肯露怯,“你当别人都不知道吗?这家面馆的老寡、妇克死了好几个男人,整个城里的人都嫌她晦气,从来不进去吃面。自从你这小寡、妇来了,这儿的生意突然就好起来了。也是,这汤面水面怎赶得上人肉面好吃?也难怪胡子一大把的老头子都屁颠屁颠地帮着吆喝。”
一个老汉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闺女,你说话得凭良心,不能冤枉好人啊!”
叶知秋听着声音有些耳熟,扭头一看,却是昨天夜里来避雨的卖梨老汉,有些惊讶,“大爷,你怎么在这儿?”
不等老汉回话,王绣花就扯着嗓子就嚷嚷开了,“哟,这还真是说谁谁来到。大家伙儿瞧瞧,这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老奸夫。不知道从小寡、妇那儿得了多大的好处,到处帮她拉人拉买卖。年纪一大把,也不知道个羞臊!”
卖梨老汉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是谁家的小媳妇儿,实在缺管少教,跑这儿来撒野泼脏水。人家闺女那么好的一个人,瞧瞧被你骂成啥了?你亏心不亏心呢?”
“我亏心?”王绣花嗤笑起来,“你们做下那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不觉亏心,我亏的哪门子心?我看你是被这小寡、妇迷得昏了头,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卖梨老汉被她气得血压攀高,眼前阵阵发黑。他本是好心站出来帮叶知秋澄清,没想到越说越不清不楚,唯恐连累了叶知秋,赶忙转向围观的人,“大伙儿,你们千万别听她浑说,人家闺女可是好人啊。
昨天夜里下大雨,别家都关门不让进,她把我们一帮子人叫进去避雨,给我们喝热面汤驱寒。我送了她两个梨,她还偷偷往我筐子里放了钱。我心里感激她,就招呼认识的人晌午一块儿来吃面。谁知道被这小媳妇儿在旁边听了去,回头就跑人家这儿闹起来了。
我这都快七十的人了,被一个小辈的编排成这样,哎哟,真是作孽啊!”
听了老汉一番话,人群纷纷议论起来。王绣花感觉情势对自己不利,有些急了,张口就骂,“你这老不正经……”
“啪!”
一声脆响,生生截断了她的话茬。王绣花被打愣了,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敢置信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近前的叶知秋,“你……你敢打我?”
叶知秋收回打麻了的手,目光越过她,扫向围观的人群,“各位,我不是不讲理的人。但是你们也听见了,跟她这种人讲理纯属对牛弹琴。我这不是无缘无故打人,麻烦你们给我做个见证。”
“好。”有几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高声起哄。
王绣花从小到大处处都要拔尖,恨不能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娘家人对她千依百顺,婆家人也都怵她三分,哪里受过这等对待?一时间又羞又怒又窝火,抬手就往她脸上抓来。
叶知秋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反手又是一巴掌。
这一下用上了巧劲,力气也是十成十,比刚才那一巴掌还要响亮。王绣花一抓扑空,被打了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叶知秋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她,“上次我没跟你一般见识,那是因为有老牛叔这个长辈在,轮不到我开口。今天你找上门来造谣生事,信口雌黄,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刚才这两巴掌,是替那位大爷和元妈打的,是你对老人出言不敬的教训。”
被接连打了两个耳光,王绣花已经气疯了,哪里还听得进去?爬起来,尖叫着扑向叶知秋,“我跟你这个专门勾人的小贱妇拼了!”
叶知秋跨上一步,先发制人,又送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王绣花大概也意识到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一屁股坐下去,捶着地面嚎啕大哭,“哎哟,打人了,打人了,抢了生意还往死里打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真是没天理了……”
叶知秋受过高等教育,知道打人不打脸的道理。要不是气得狠了,也不会动手。既然王绣花已经变相服软,她也就没必要再打下去了。
“你骂了我,我也打了你,咱们就算扯平了。以后再让我听见你胡说八道,败坏我的名声,咱们就到衙门去说话,到时候就不是几巴掌能了结的事情了。”
她撂下几句狠话,转身就走。
王绣花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没找回来,哪里肯让她走?一个飞扑过来,抱住她的双腿,冲着街对面大声喊叫,“徐青山,徐青山你快来啊,有人欺负到你媳妇儿头上来了!”
对付这种泼妇,脸能打,身上却是不能碰的。青了紫了见血了,都会成为她诬赖讹诈的本钱。是以叶知秋并没有挣脱,任由她抱着,任由她叫唤。
徐青山,也就是王绣花的丈夫,早就被这边的吵闹惊动了,只是不敢往前凑。听见喊,才犹犹豫豫地过来了。他今年二十岁出头,黑脸膛,生得高高大大,往那儿一站着实有些唬人。
王绣花看见丈夫,矮下去的气焰又窜起来一大截,“徐青山,你快来帮我教训这个不要脸的小贱……”
一个“人”字还没出口,又被叶知秋重重地甩了一巴掌。
王绣花被打得眼冒金星,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因为丈夫在,底气足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好哇,你还敢打我?!”
叶知秋面色不改,冷眼看着她,“再骂我还打。”
王绣花霍地抬起手来,“你这个……”
叶知秋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腕,“这个什么?你说下去啊!”
她的眼睛黑亮清澈,有一种直透人心的冷意。王绣花被她的目光所慑,有了退意。挣脱她的钳制,奔到徐青山跟前,抬手就是一耳光,“徐青山,你这个窝囊废。你媳妇儿这么被人欺负,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算什么男人?”
☆、第046章 买凶泄愤
徐青山生性木讷老实,被媳妇儿当众打了也没露出丁点儿恼意,反而好声好气地劝道:“好绣花,别闹了,咱回去吧。”
王绣花换手又是一个耳光,“徐青山,你今天要不给我教训那个女人,我跟你没完!”
徐青山连捂都不敢捂,嗫嚅着央求,“绣花……”
围观之人看得连连摇头,“这媳妇儿,哎哟,真太霸道了!”
“是啊,娶个这样的媳妇儿日后可有得受了!”
叶知秋没心思看他们夫妻掐架,转身朝面馆走去。
王绣花将别人的议论听在耳里已经火冒三丈了,见叶知秋要走,更是火上加急,“去教训她还是写休书,徐青山,两样儿你给我选一个!”
徐青山一听这话傻眼了,为了给他娶上这一房媳妇,他爹娘把祖上的老宅子卖了,盘下这家面馆,当成聘礼许给了绣花娘家。虽说面馆现在是他们小夫妻在经营,可名义上是绣花的陪嫁。要是休妻,他和他爹娘可就要流落街头了。再说他也不想休妻,他是家里的独苗,他爹娘还指望他跟绣花生个大胖小子,给老徐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呢。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老实人被逼急了也跳墙。
“你站住!”他冲着叶知秋的背影喊了一句,虽然没什么气势,可也成功地让她停住了脚步。
叶知秋把王绣花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他让她站住想干什么,也不多那一问。转过身来,静默以待。
与她视线相接,徐青山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儿勇气登时泄了大半,“你……你给我家绣花赔……赔个不是,这事就……就算了了……”
他磕磕绊绊地挤出一句话,与其说是威胁,还不如说是商量。
叶知秋微微地弯了唇角,“如果我不赔呢?”
徐青山扬起手来,“那我就……就……就……”就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却连最后那一点儿勇气也用光了,颓然地放下手,哀求地看向王绣花,“绣花,咱还是回家吧!”
“废物!”王绣花提起脚来,在他小腿上狠狠地踢了一下。踢完也不看他一眼,一把扯下腰间的荷包,高高地举起来,“这里面有十几两银子,谁帮我教训了那边的小贱人,我就把它给谁。”
徐青山听她要拿银子买凶,吓得一张黑脸都白了好几分,连腿疼也顾不得了,急忙过来拉她,“绣花,你不能这样……”
此时的王绣花,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只要能把受的气和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你给我滚开!”她推开丈夫,将荷包里的银子尽数倒在地上,“打她一个嘴巴,这些银子都拿走!”
大块小块的碎银子滚了一地,白花花的甚是耀眼。十两银子,足够普通四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了。不伤筋不动骨,一巴掌就能换一年的口粮,这笔买卖实在很划算。
在贫穷和富足的叉路口上,很少有人能坚持自我。温饱尚且不能保证的时候,道德和良心往往会成为奢侈品,被人毫不犹豫的抛弃。
很快便有一个粗短打扮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这位娘子,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