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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箭把他瞬间掏空,现在随便来个拿刀的十几岁小孩,他都一定逃不过。
呆站片刻,忽然摔倒。幸好金宇跟在身边,一把搂住:“没事吧?”要拿丹药喂他。
李平治轻摇下头:“等。”
金宇看看远处,决定在这里等下去。
十三只骨箭,一只不拉全部射出,如电追魂,全部追向姜国修生身体。
为保证命中目标,李平治放弃射脑袋,全部瞄准身体。为了保证不浪费箭矢,甚至放弃掉满晨这个修为最高的人,所有的箭都洒向跟自己平级的修生。
在这一瞬间,也谈不上有没有把握一说,反正我的能力就是这样,反正我尽力了!
他的尽力是很牛皮的!
在南熏的配合下,那成片爆现的藤曼成功拖延姜国修生片刻时间,然后是电光一样的十三只连珠箭,嗖嗖地无声飞过,接下来却是绚烂的美丽。
十三只箭射八个人,八个人无一逃过!
李平治出手前就有过仔细计算,要怎么做才能尽量多的射中目标?眼睛扫过,脑海计算过,待南熏光着身体往前跑的时候,他的十三只箭已经瞄准前方。
当藤曼刚一出现,疯狂追逐南熏的时候,李平治已经锁定目标,然后出手。
他并不是所有箭都瞄准了对方修生,在射出箭的一瞬间,还要计算着对方的反应,或高或低或左或右,如果没有把握一箭射中目标,那就多射一箭。
如此一来,十三只箭有四支射空,或者扎进大地之中,或者不知道飞去哪里,而射中目标的那些骨箭,无一例外的都是爆出了最灿烂的光芒。
如银花绽放,砰的一声,黑色的五品宝甲被同样是五品的骨箭射炸开来,骨箭力大,炸开宝甲继续往里钻。
就是那么一瞬间,有四名修生当即死去,每个人都是身前有好大一个洞。
骨箭和护甲之间的碰撞,爆发出强大力量,毁了骨箭,也毁了护甲,更是毁掉护甲后面的那个人。
四人当场死去,另四人重伤,一个个都是同样表情摔倒在地上,满脸的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我们会死?我们会败?
和他们同样表情的还有满晨一个,被大锤砸中后,在吐血的同一时间,拿出丹药服下。尽管潘五在追击,满晨到底是高一级修为,总能够应付下来。
尤其五级修为是分水岭,是普通修者跟精英修者的差距,满晨非常精英,吃丹药的同时还能躲避潘五追杀。
潘五一击不中,收回大锤子安静站立,目光在姜国修生身上扫过。
满晨也站着不动,一面等药力疗伤,一面吃惊于现在的情况。
在这一时候,他问自己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怎么会这样?
是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明明是我们占优,而且是占有极大优势,怎么会这样?
前面山包上,死去的四个人安静躺着,那些阻拦他们的、曾经的绿色藤曼也已经死去,陪着他们一起死去。
整个山包上,莫名出现一片灰黄枯败之色,世界忽然就悲哀了,悲哀的充斥在每一个人的心间!
重伤四人在低声呻吟,也想拿武器做最后一拼。
小九等人看向潘五,想要询问是不是要杀死剩下的四个人。
潘五沉默着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对胜在望说:“把南熏扶过来。”
南熏也是付出了巨大代价,别人是丢掉性命,他是丢掉大半条性命,此时已经昏迷。
为了能够纠缠姜国修生片刻时间,他算是拼了命。
胜在望走向南熏,在走路的过程中,眼睛还要注意姜国修生,担心被偷袭。
潘五看向满晨:“你们败了。”
满晨用大拇指抹去嘴角鲜血,抹掉后看眼拇指肚,伸舌头舔尽血渍:“我就算败,你也要死在这里。”
潘五摇摇头,指着自己的身体说:“看见没,我敢不穿战甲和你打,你敢么?你不敢,首先就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你都没有信心了又怎么可能留住我?”
满晨狂笑一声,脚步轻移,来到受伤同伴那里,手里是丹药,蹲下身子想要喂给他吃。可那同伴受伤太重,刚入口的丹药被一口血顶出来。
满晨急呼:“刘玉!”
刘玉面色灰白,嘴角全是血,硬挤出个苦笑轻侧一下头。他是想摇头,可惜无力。
潘五说:“没有用的,他们是四级修为,按照现在的受伤程度,没有一天时间都不能动,你就是有灵丹妙药,他们也得有时间疗伤才行,而在这之前,我只要一把刀就可以轻松拿走他们的性命。”
满晨大喊一声:“你敢?”
潘五笑了笑,跟那风说:“去看看李平治。”说话的时候,眼神扫过申洛。
那风马上向后方跑去。
申洛则是悄悄向前面靠拢。
112 刘飞羽
潘五再看向满晨:“按说,打架时不能聊天,说越多错越多,很容易被翻盘,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是被我们国主放弃掉的人,我从城比到省比,再到最后的全国大比武,打了那么多架,浪费那么多时间,结果却是被人当作拿来抛弃的弃子。”说着话看向小九:“忽然明白你的感受了。”
很多人都会努力,很多人也在努力,朝着美丽目标前进前进再前进,可当你终于接近那个目标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是一早就被选定要放弃的可怜虫,对于努力来说,还能有比这个更大的讽刺么?
小九没接话。满晨也不说话。
潘五说:“我没有放过敌人的习惯,所以,你注定了是悲剧结局,差别是……”说到这里停了下:“是由我杀你?还是由我的同伴来杀你。”
满晨狞笑道:“你杀不死的。”说着话猛往口中塞了两粒通红通红的丹药。
可惜只是塞进嘴里而已,在他说话的同时,一把快刀无声擦过颈部,那么坚硬的护甲都没有发出声响,好像豆腐一样被切开,然后,脑袋掉落。
是申洛,在潘五跟那风说话的时候,给了申洛提示。申洛便是小心、缓慢地朝前面移动。
也是满晨自己找死,他明明逃开些距离,偏要回来看受伤同伴,等于主动接近申洛的大刀。
潘五说了那句话,是由我杀你?还是我的同伴来杀你。
前面半句是问话,后半句是说话、也是吩咐,于是申洛发动攻击。
跟李平治一样,他也是拼尽全身力气,所有的力量都用在这一击上,如果不中,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当然,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满晨未必能杀得死他。有潘五保护,申洛敢于冒一次险拼一下。
他成功了,潘五吸引满晨注意力,申洛轰天一击,好大一颗头颅飞上天空,扬起一片血珠,至此,姜国修生等于是全军覆灭,而秦国修生,只有三个用空了体力的人,李平治、南熏、申洛。
那风和金宇甚至还没出手,战事已经结束?
当然,人人带伤是少不了的,不过修行么,哪有不受伤的?
看着半地尸体和半地伤者,潘五淡声说:“去个人,你们谁收尾?”
收尾的意思是要杀死那四个重伤待亡的倒霉蛋。
他们明白,姜国修生也明白。一个个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变得更加难看,终于有一人顶不住,小声说:“别杀我。”
大家都听见了,却是没人接话。
姜国修生也听见了,有人想要逞强骂同伴一句,可是又如何?骂不骂这句话都是要死,何必呢?而如果同伴真能留得住性命,难道不是一件好事么?
潘五不说话,看着金宇抱过来李平治,那风拿着两人的弓箭跟在后面。
胜在望扶回南熏,潘五说:“你名字真好。”
胜在望说:“可我还没动手。”
潘五笑了下:“现在动手?”
现在动手的意思就是杀掉那四个人,胜在望有些犹豫。
那四个姜国修生倒也算是有志气,刘玉忽然来了力气,也是拼了最后的所有,冷笑道:“不就是一条命,你今天取了我的,改天自有人找你索命,记住了,你爷爷我叫刘玉。”
一个有些女孩的名字,却是一个很有男儿气的汉子,说完这句话,从腰间摸出个丹药往嘴里一塞,片刻后死掉。
潘五愣了一会儿,对啊,秦关中给我们准备了那么多种药,为什么没有毒药?
有一个人带头,另外三个重伤修生互相看看,有人跟着大喊:“记住了,爷爷叫刘飞羽,等爷爷变成鬼找你们玩。”也是服下毒药。
在这种气氛的感染下,方才那个说别杀我的修生也是浅浅一笑:“刚才给大家丢人了,等去了那面给大家赔不是,端尿端屎不在话下。”倒是没说名字,也是服毒自尽。
还剩最后一名伤号,哈哈笑着看一地尸体,忽然说话:“有没有个胆子大的,过来扶一下我?”
潘五说没有。
那人哈哈大笑:“我是想看看我的同伴,我的战友,我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想给他们敬个礼,也算送他们一程,难道说秦国修生都是这般胆怯没有勇气,连死人都怕?”
雷右丢下锤子,大步走过来:“勇气?我们从来不缺!”说着话跑前跑后,还跑去更远的地方找回满晨的脑袋,将九具尸体并排放好,再去扶起最后那人:“你看吧。”
那人早站不起来了,基本是挂在雷右身上,脑袋轻轻移动,一个尸体一个尸体看过,每看一个,就念一个名字,最后硬要三鞠躬,说我代表姜国百姓送你们走,想来姜国百姓不会骂我替他们乱说话。
雷右扶着他给尸体三鞠躬,那人最后直起身,看着雷右轻轻微笑一下:“你知道么?就在刚才那一会儿,我有三次想杀你,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有三次动了杀念,不过幸好没有,谢谢你,你是条汉子。”
雷右说:“性命么,就是拿来用的,如果你有用,尽管拿去。”
听着这样两个人对话,潘五不知道该怎么说,到底是自己想的太多、不应该?还是男人间本来这样坦诚、热血、冲动、但是不做作?
那人笑了下:“还要麻烦你一下,把我摆过去,最右边。”
雷右说:“你走吧,你走了之后我送你。”
那人又是强笑,每笑一次鲜血就往外涌一次,嘴角、身上到处挂着血。缓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话:“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敢杀你。”说完摸出毒药丸,看上一看:“估计我们身上也不会剩什么了,再说一句,脱去铠甲的时候,麻烦轻一些,我们好歹是人,不是物。”
雷右说我答应你。
那人眼角忽然有泪:“可惜,如果没有战争,哪怕你远在天边,我也要找你做朋友,我叫滕冲。”
雷右说我是雷右。
滕冲挤出个笑,吃下药丸,片刻后气绝身亡。
雷右把滕冲摆在那一行尸体的最右面,退后三步,认真、恭敬鞠了三个躬。
潘五说:“一起吧。”
他也走过去,对着曾经的敌人、现在的尸体,认真恭敬的三鞠躬。
大家都有鞠躬,然后,潘五对雷左雷右小九三个人说:“你们去北面,那里有他们丢下的武器。”
肯定有丢下的东西,不然怎么释放箭雨?
三人应声好,朝北面走去。
潘五又跟胜在望说:“你和我给他们去甲,动作要轻一些。”
胜在望说好。
今天一战,收获十具破损五品宝甲。
这就是为什么战甲昂贵、还一再缺损的原因,不打架还能看,只要一打架,就没有不破的战甲。
武器同样如此,最心痛的是箭矢,费好大劲制造出来一支五品箭,尖锐锋利、攻无不克,可正是因为太过锋利,射出去以后几乎就再也找寻不到。
今天这一战,潘五的十三支骨箭坏损九支,完全没有修复的必要。还剩下四支不知道飞去哪里,潘五有心想找,可是看着前面那片荒芜,还是算了吧。
李平治知道他在想什么,任何一个爱箭的人都不会容许宝物遗落在外,小声说:“等会儿,等会儿我去找。”
潘五说算了。
金宇拿过来两壶百兵之魂,还有云海弓:“这个箭太贵了,我用着心痛。”
潘五笑了下:“也成,谢谢你还给我。”看着一地刚脱下来的、带血渍的、破损的战甲,问话:“你们谁能修么?”
说话间,三个大铁人拖着六个大箱子一样的东西走过来。
每个箱子大概有三辆马车那么长,但是很窄,可以从小门进入十里坡战场。
看着六个大箱子,潘五笑笑,咱们也有箱子,不过差点被他们的箱子弄死。
他说的箱子是最开始展开成盾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