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方天不知道庄子当初纯是靠想象写就的这篇文章,还是有什么依凭。
但在现在的他看来。这篇文章所述,与他之前的领悟,简直有一种深入到骨子里的契合。
《逍遥游》说的是什么?
其实就一句话,说是在一个叫“北冥”的地方有一只名叫“鲲”的鱼,很大很大的鱼,这个鱼的目标是升华,要化而为鸟,飞到一个叫“南冥”的地方去。这个行程,就是走向“逍遥”的行程。
全篇要讲的其实就是这个。
其它那些乱七八糟的铺排,都是扩展。都是补充,用方天前世时流行的话来说,也就是灌水。由此也可知,灌水实是华夏民族古老相传的传统,源远流长。
水是生命之源。华夏文明就诞生于黄河流域。
哦,言归正传。
什么是“北冥”。什么是“南冥”?
华夏文明在很久以前。就有“上北下南”的说法,这个很久之前到底有多久呢?——至少是比庄子的年代更久。因此,也可以说,北就是上,南就是下,“北冥”就是上冥。“南冥”就是下冥。
那么,“冥”又是什么呢?
冥是昏暗,也可以引申出深沉、不可知等。
如果放在身体之中,“北冥”。就是脑海,而“南冥”,就是小腹,小说里叫丹田,中医里叫气海,是人体气血汇聚的地方。
那么,现在,奇妙的东西来了。
脑海,是精神汇聚的地方,是意识集中的地方。
现在,意识海中的鱼,要升华,要化为鸟,飞到小腹那里去。不是朝上面飞,而是朝下面飞,下潜。
潜到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
庄子不说。
庄子只是说,到了那里,就“逍遥”了。
方天以前也不知道。
但是现在知道了,刚刚知道。
那是精神来向物质靠拢。
物质是诞生出精神的地方,精神来到这里,是找到自己的“根”,找到自己的“源泉”。离开源泉,会渐渐萎缩,而走进源泉,会得到不停地发展壮大。
这就是修行。
这就是身心运化的奥秘。
从“北冥”,到底怎样才能来到“南冥”?不知道,就是现在的方天也同样不知道。
庄子在书里只是说,那是一个很艰难的行程,什么“蜩”、“学鸠”、“斥鴳”等等这些有着古里古怪名字的小鸟,是不用想的,它们做梦也到不了。
方天不知道这条路怎么走,或者说知道,但是不准备走,在这个世界,这应该是武者的路。
武者的一到九级,就是为这次行程作准备。
准备好了,才能开始飞。
因此也可以说,这个世界目前的武者们都很可怜,因为他们一辈子,都只是在作准备。——走到九级,并且是九级巅峰,才算是刚刚准备好。
如果走不到这一步,那之前的所有准备,其实都只是在作无用之功。
武者们可以靠着一二三四五六级的武者层次在世界上获得他们的身份、地位以及功名之类,但是在“修行”上面,他们只是在积累,只是在准备,从来就没有开始那真正的行程。
假设这个世界那些真正追求武道的武者们知道这个情况,那基本只可能有两种行为,一是把方天给掐死,二是把自己给掐死,当然也可能有第三种行为,那就是先把方天掐死,然后再把自己掐死。
不如此做,实在是不甘心啊!
换了你,你能甘心?
整个人生,都是一个杯具。
这个时候,方天想起了南金,想起了南金的眼神。
在以往,方天一向是把那个眼神解读为平静的,一种人生中趟过了大风大浪,开始安然地坐下来,淡看风云的平静。但是这时,方天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太离谱太离谱。
那不是平静,而是一种无奈到极点的深沉。无奈得太久了,久到所有的斗志都被压抑到泛不起丝毫波澜,于是看起来,极其类似“平静”。
其实那也确实是另一种形式的平静,试过了许许多多办法,始终找不到出路,然后无奈地学着蛰伏的平静。
这个时候。如果给他一条出路,恐怕他会立刻如利剑离鞘,悍然出击吧。
要不要在下一回的卡巴斯基故事中,将这个信息较为隐密一点地透露出去呢?
方天不是想拯救什么,更不是想担当什么救世主,而只是不忍心。
那些以毕生为代价,来真正追求武道的武者们,不应该以这样一种杯具到极点的方式,在极端的无奈中,黯然地走向人生的终点。他们是英雄。理应得到英雄而不是狗熊的待遇。
只是,还是那句话,此中牵涉太大啊!
别说他现在还只是一个才刚刚明悟些许修行奥秘的小法师,就算走到才刚刚得闻的“圣域”那种层次,方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胆量。揭开这样的一个黑幕。
一旦揭开,那真的会让整个大陆动荡的啊。
武者动荡。与武者势力相互咬合的法师势力也必然跟着动荡。而在这两种动荡之中,作为非修行者的普通人的世界,更是会像一张纸一样脆弱,已经不是一个动荡可以形容的了。
换言之,整个天下,都会天翻地覆。
方天必须承认。至少现在的他,还没有那种思想准备。或许,一直到将来,也都可能不会有。
那种所有势力全面走向失控的场面。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让方天不寒而栗。
没有将天下作棋盘、视众生为棋子的心态,怕是很难坦然面对那样的一种情况吧。那种天翻地覆,有人会喜欢,但是方天不会。
不过,这是将来的事情了,还是留待将来再说吧。
现在的他,不过只是一个小法师,独善其身,努力提升自己就好,要从初级法师走向中级法师、高级法师,以至**师。
要让炎黄城顺利地发展着,尽他那一身小小的能量,安这一方之民。
要让红石镇顺利地发展着,打下立足千年的根基。
要让枫林佣兵团顺利地发展着,要让团里的每一个人,都活得滋润,活得有盼头,活得蒸蒸日上。
要让小艾薇等他牵心的人快乐地成长着……
在经过一番对大场面的想象之后,方天又一次息心静虑,明确了可望阶段的人生目标。
然后也在庆幸,幸好他是个魔法师。
不用走那条在这个世界不知道为何走向湮没了的武者路,他已经有着属于自己的,从“北冥”走向“南冥”的修行路。
那就是生命之树。
也就是识海中的那棵树。
方天刚刚,为其命名,“生命之树”。
那是连接精神与物质的一棵树,也是贯穿着心与身的一棵树。
在修炼的时候,生命之树会源源不断地吸摄外界的四系元素。魔法元素并不能被身体吸收,就如方天以前所观察到的那样,四系元素如同蝴蝶一般,在身体内外不停地飞来飞去。
元素亲近着身体,却不能融入身体,只能随着魔法师的冥想,缓慢又缓慢地,星星点点地融入于精神力之中,但是精神力与身体之间,却是“北冥”与“南冥”的关系。
“北冥”的水位只有高到了一定程度,高到把自己的海岸漫了,才会漫向“南冥”,两者才能暂时流通。
所以每一个魔法学徒,晋升法师,都异常困难。而在之前,更是需要极其漫长的积累。
晋入法师之后,根本的情况并没有得到半点改善,“北冥”与“南冥”,依然还是遥遥相隔,这之间,缺少一种东西,来为其连通。
所以身心并举、魔武双修,是修行正道,但是与此同时,一般情况下,魔武双修却又是走不通的。
魔法师所修者,为“北冥”。
武者所修者,为“南冥”。
若两者并不能相互沟通,再怎么修,又有什么用呢?事倍功半而已!还不如专修一方,那样,某方水位高了,两者之间实现漫游的速度还来得更快一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章 天堑与通途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今日得宽馀。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风樯动,龟蛇静,起宏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
这是前世某boss的一首诗,哦,词,题名为《水调歌头。游泳》。
当初接触到这首词的时候,方天还不知诗词为何,只是莫名喜欢。其实认真说起来也算不得莫名了,而是在此不久之前方天才看到过另一首诗,现代诗,一位女诗人写的,说的也是巫山神女的故事,诗中最后两句就是那个很有名的:
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
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
方天当时,印象深刻,于是在后来看到“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这个句子后,便对这水调歌头整首词,也有了兴趣。
再后来,年岁渐长,则渐渐被这首词中所体现出来的那种气魄所吸引,于是变成真正地喜欢。
而此时,方天想起这首词,不是因为尾句,也不是因为词中气魄,而是因为词中的另一个句子:“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是的,就是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这就是身心运化之奥。
这就是修行之奥。
这就是魔武双修理论能够实现的关键所在。
这也是方天目前,正在走的路。
方天相信,若是把这句话穿越时空送到庄子面前,庄周先生一定会把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而若是把这句话在这个世界发布出来……
方天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能够看懂。
念到此处。一个场景在他的脑海中形成:龙傲天昂首阔步,走上了一道大桥。大桥岸边,却是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从上到下刻写着一行大字,“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要不要把这个桥段加进下一回的卡巴斯基故事中去呢?
如此一来,既透露了想要透露的东西,又足够隐蔽,并且,就算真的有人看出了一点什么东西来。在可以望见的短时间内,也很难创造出一个能够沟通南北的这样一个修炼体系出来。
但是这样的种子种下去,总会慢慢地萌芽,慢慢地生长,说不到等到将来的某一天。已经不需要方天再来考虑这件事了,所有可能的动荡。已经在这种子慢慢生长的过程中。被一点一点地释放,然后,那天翻地覆的动静,便无形中便分解掉了。
当然,这只是方天的一个设想,一切尽朝好里去想的设想。
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是。是不是真的有人可以将故事的内容主次颠倒,将故事的主体忽略了,发现那一句话带过的“河边风景”,才是他真正想要传达的东西?
不排除有这样一个可能。毕竟一个东西在不同的人看来,视角本来就不一样。
就好像同样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男人看了,会在意这个女人是否漂亮。
女人看了,会在意这个女人的衣服是否漂亮,鞋子是否漂亮,首饰是否漂亮,包包是否漂亮,而至于这女人长得什么样,谁在乎?就算在乎的,也多半会说上一句,“这女人真难看”,“她的腿有点粗”,“嗯,发型倒是不错,不过衬她有点亏了”。
若是让一个摄影师来看,他注意到的,会是这张照片的取景角度、光线等是否适宜,相机是什么档位。
若是让一个植物学家来看,他很可能就无视了关于这个女人的所有,而是注意到在这个女人站立地方的不远处,有一颗小草,那是什么科什么属的草木呢,一年生还是多年生的?
若是让一个老农来看,则会说道,这地哟,红沙地,种土豆,蔫坏蔫坏了。
若是让一个地震学家来看……
正是高者见高,低者见低,乐山者见山,乐水者见水,
不过,话又说回来,方天也已经在考虑,卡巴斯基故事是否还要再往下讲了。
当初开讲这个故事的初衷,是因为红石镇内外的聚集者太多,为防止他们实在闲得蛋疼天天闹事,才用这个讲故事的方式吸引和转移一些他们的注意力。
而现在,炎黄新城的开辟,牵动了这千里地域内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心潮,已经再不需要用这样的一个小手段来应对那样的事情了。
换而言之,也就是说,今时今日,他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再讲这个故事了。
就此这般断了,也未尝不可,最多就是太监的名声难听一点罢了。当然,这个世界目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