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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说有一棵树。种在紧邻边界上。是属于甲家的,这棵树小的时候还无所谓,但如果它长得稍微大一点,尤其是枝繁叶茂的,问题肯定就来了。
乙家必然不爽。
草,你这树这么多枝叶。把我地里的阳光都给挡了,庄稼死长不好,赶紧给我刨掉。
甲家说我这树没枝叶啊。
这就更糟糕了,乙家必然道。你这破树长这么高,把我地里的肥都给抽走了,你算算这都多少年了?老子看它不爽很久了!
这是田地方面的,还算是小问题,这棵树最后到底刨不刨,其实有伤的只是颜面,在“利益”方面,关系其实并不算太大。
牵涉到住宅地的占用,就不是小问题了。
就比如清朝张廷玉老爸当宰相的时候,其老家也就在宅基方面与邻居发生纠纷,最后以这位宰相大人的“一纸书来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传为佳话而告终。
之所以能传为佳话,是“让他三尺又何妨?”
而之所以能“让他三尺又何妨”,是因为一方身为宰相,不止是度量大,也不止是要向外表现出度量大,而是真的把这事看成是一件小事,小到连放在心上都不值。
退让,既不伤颜面,外界只会说其大度,也不伤实际,宰相之家,用得着在乎这种东西?
所以,就真的让了。
但这终究只是特例,更多的,是两家都差不多,或差不太多。
这种情况下,怎么让?
你一让,利益损失倒还其次,更在后面的是,让过之后,你一家,在当地都没头没脸了,不止是你自己,就连孩子出去,都会被人指头指脑的。
而且,这种情况,绝不是什么三年五年就过去的,别说三年五年了,三十年五十年都不行,甚至要传几代的!
是以,事实上,因为这种事,打得头破血流的两家,不知凡几。
可笑吗?
一点都不可笑。
利益虽小,关涉却大。
两个家庭之间是这样,两个家族之间也是这样,大至两个国家之间,其实同样是这样,不过就是盘子大小不一样而已,性质么,一直就那么回事。
所以前世华夏古代有云,“齐家治国平天下”,治理一个家族,和治理整个天下,根本的东西,并无不同。
不过就是层次上的提升而已。
果然,只听得希岩接着说道:“这两个大盐湖,本来北边的那个盐湖,是由黑风城中的几个佣兵团掌握的,这个盐湖的产盐,也一直是销向北方。”
“自从这里被划入炎黄城区域后,那个地方就乱了起来,殿下让我调查的时候,掌握盐湖的原先那几个佣兵团老早就被打散了,这几个佣兵团被打散后,前后还有好些势力占据过这里,但都是没占几天,就又被打散。”
“几番过后,所有人也都明白了,这里,不是他们所能占下来的。”
“现在,那里的情况就是谈不上由谁占据,由好几十股大大小小的势力驻扎在那里,我一过去,所有人就全都惊动了。然后我才知道,这种情况其实也是殿下您造成的。”
说到这里,希岩略微带着点苦笑地道。
“我?”方天是真有点疑惑。
“殿下您听我一说就明白了。”希岩脸上表情怪异,“在那里其实根本就没用我怎么调查,他们自己就说了。他们占在那里,也根本不是想要这个盐湖。殿下您知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吗?”
“由魔法师当头的,那些魔法师全都是九级!甚至连一个八级都没有!”
“由武者当头的,那些武者一大半是六级,只有很少的几个,才是五级!但那也是一堆扎的,全都五级!”
方天还是未解。
但此时安迪埃里克帕特三人却全都明白了,然后也全是脸色变得有点怪异起来,看向方天。
见方天依然摸不着头脑,希岩只好又道:
“盐湖的那点事,这些人根本看不上!他们就是看上了殿下您。他们知道殿下您担任城主之后,迟早要注意到这些东西的,这盐湖也迟早是要由炎黄城接管的,他们就是想通过这个,和殿下您搭上关系。”
这下方天是终于明白了,然后他的脸色也变得和在座之人同样怪异起来。
“这么说来,这些武者和魔法师都是来自各个地方?而且他们那什么势力,也都是临时聚集在一起?还有,南边的那个盐湖,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方天道。
希岩点头道:“基本就是这样。但是南边的那个盐湖,情况又稍微复杂一点。”
说到这里,希岩脸色转肃,恢复了他以往一向的冷然:“殿下,这个盐湖所在之城叫小叶城,而临海城的某位魔法师,现在正在这里。”
魔法师,用在这个地方,这个称谓意味着顶天也就是一个准法。
以准法的层次,而被希岩这位初级法师郑重提及……
不是层次,那肯定就是身份了。
“这位魔法师,是临海城某位阁下的弟子?”方天道。
希岩默默点头。
安迪等几人,这时也全都神情冷然。
“那这里有其他的势力没有?我是说和那个黑风城盐湖差不多的情况。”方天问道。
“还是有的,其实更多,少说也有百十多股。但他们基本上都是处在观望状态,既想趁此机会依附殿下您,又怕真的惹了临海城那一边不高兴。最主要的是,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殿下您是怎么想的。”
“这样啊,那你过去,有人和你接头没有?”微微思索了一下之后,方天道。
方天这一问,希岩脸色又复变得怪异起来:“殿下,第一个和我接头的,就是临海城的那位魔法师。”(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一以贯之
前世网络上曾经流传过一句话,叫做“贵圈真乱。”
这个“贵”就像“贵姓”一样,不是代表高贵,而只是指你的,你们的,这句话用白话讲,就是你们的圈子,真是乱七八糟,什么龌龊事都有。
其实,所有的圈子,都是这样。——只要它关涉到利益。
不乱的圈子只有一种,那就是它实在是个清水之地,没有乱的必要。
其实,就算是清水之地,也很难真的保证其不乱,最多程度上要好一点而已。但是那根本,没有两样。
有人,就乱。
人之所在,是乱之根源。
也不止是人,可能几乎所有生命都是这样。
身为魔法师之后,有着对生命存在的大规模感知,方天在还是个小学徒的时候,就不知道看到多少场“非人”的场合,那些虫蚁,又或者那些草木,你死我活又或者你走我留、你退我进的搏杀和倾轧。
这只是理论。
方天以前其实并没有与现实联系起来,或者至少,并没有与炎黄新城当下的局面联系起来,两个原因:
一是因为这是“身外之事”,沉浸于修行之中,方天对关于这个方面的事情,向来不大理会,更不会花费什么心神去思考,只是隐隐地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已。
二呢,方天是真的忘了,今日的这炎黄新城之地,与往日已是截然不同。
太多修者的涌入,让这里几乎成为人海,前世有话形容大海是怎么说的?无风尚有三尺浪!现在,看希岩的形容,这千里之域。各种势力交错的样子,怕是三十尺浪都不止。
而他之所以一直身心安然,不知浪之所在,看到的只有云淡风轻,只是因为,他已经有了乘风逐云的资格,早已不关注或者说一直就没有关注过,那“海”,是平是险,是动是静。
前不久。方天让希岩等人分赴各地调查诸事,也并不是考虑到这里面的关节,而只是单纯地想要履行一下城主之责而已,却没有想到,某些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忽然就这么来到他的身边。
盐之一事,方天之前考虑的只是“盐”本身。却又哪里想到。除他之外,其他人考虑的,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再想想,方天却知还是自己天真了。
天下本无事,一切事体,都操纵在人的手中。
是以。欲理事,必先理人,欲管事,必先管人。欲举事,必先举人。
不把人这一关处理好,百行皆虚,万事都废。
前世西方,以至于后来的东方,不少企业之中,都以拥有完善的制度而自豪,却不知,这终究只是“细行”,而不是“大体”,真正决定一个企业兴衰关键的,绝非这制度,而是超越在制度之上的眼光。
究言之,还是在人。
一个为制度而自豪的企业,就像一个越来越向“贵族”转化的暴发户一样,在真正转化完成的那一刻,其实,已经差不多完蛋一半了。
所有的“贵族”,迟早都会被暴发户所取代。
只因为,贵族所重者,只在细行。暴发户所重者,却在大体,却在关键。
思及此处,方天对此中一切,再无疑惑。
他之前的“魔法竞技台”与“武道竞技台”之举,是对的,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两大设置,分理了魔武两大势力。而现在,他要处理炎黄百业,走的,还应该是这个路子。
魔武竞技台,是针对总体。
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拿出一个类似于魔武竞技台的东西出来,来针对具体,具体地说,是针对未来炎黄百业的执掌者,而这个东西,事实上,他早已想过了。
炎黄商会!
现在,是把这个东西正式贯彻的时候了。
“那位魔法师阁下怎么说?”理清了思路,方天淡淡说道。
希岩此时脸色仍然很怪异,道:“那位阁下却并非如我之前所想象的,气势逼人,反而温和很甚,其开场就对我言道,其师对炎黄城不睦,并非是因为临波城之故。”
“而是,其师在高法的位阶待得太久了,却一直看不到那更上的道路,所以,想找一些变化。”
听了这话,方天心中大叫倒霉。
这尼玛,真是传说中那所谓的无妄之灾了,“于是他就把那变化着落在我身上?”
希岩缓缓点头。
点头的,却不止是希岩。
在座几人,安迪、埃里克、帕特三人同时有所表示,然后帕特道:“老师,事情很麻烦。九城之中,以至于帝国之内,怀抱此种心思者,绝非那位阁下一人。”
“在此种情势下,哪怕是与老师亲厚者,亦相当为难,只因……”
方天点头。
只因“牵一发而动全身”。
简单来说,因为他的出现,现在整个帝国甚至于更广的区域,凡是中高阶魔法师,又在本身层次上停滞很久而看不到前方道路的,都把目光投放到了他的身上,打起了他的主意。
谁叫他的“前科”太多呢?
这打主意,自然也是基本分成两方,一方是倾向善意的,另一方自然是倾向恶意的。
这风潮渐渐开始酝酿,即将形成不知道规模多大影响多广的台风。
而他,就是这风眼。
这风眼所在,一直以来都是风平浪静,但是,那外围的台风,已经渐渐起来了。
这时,方天又想起了前世的一句话,“风起于青萍之末”。——还要多久,他才能感受到那卷荡一切的狂风呢?到时候,他有没有力量对抗这狂风?
“希岩阁下,我打算组建炎黄城盐业商会,拟委托你担任此商会会长,不知你意下如何?”方天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说道。
“殿下之托。此等事体,某自是无有不从。”希岩道,“只是某该怎么做?”
“先不说怎么做,我们来谈谈为什么要做。”方天此时神态已经放松起来,微笑着对安迪道:“副会长大人,不知我的‘法师后,修在行中’一语,你是否已经告知希岩阁下?”
鉴于他们数人之间往从甚密,是以方天才有此一语。
没待安迪回答,希岩却已站起身来。躬身行礼道:“殿下,此奥义我已从安迪阁下处闻知,还未拜谢殿下。”
不要奇怪他们整天拜来拜去的,其实只要看方天自己以前,日思夜想地盼着有个老师来将其收入门下。就知道在修行道路上,这种层次的提点意味着什么了。
前世华夏古代有句话叫“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xx也。”
在这句话里。其实已经把知音放在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但知音再怎么知,又怎么比得上使人成就?何况,方天施之于他们的,不是恩,而是德。
恩是使人记挂。然后让人心中有所歉疚或迁就。
德却是让人心生安定,只是情为之感怀而已。
此中区别,安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