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夫子。”蒋青刚站了一会儿,就听到身旁有人叫他,转脸看去,只见观契缓缓地走了过来,笑道,“夫子脸色不是太好。”
蒋青不知道他何出此言,自己的确是一晚上没睡,但也不至于脸色坏到他都能看出来,便也不理他,只是说了声“无妨。”继续看王忠义练兵。
“齐赞佷有一套。”观契轻轻地摆弄着自己拇指上的扳指,道,“大概是虎父无犬子吧。”
蒋青随意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总之对观契并不太热情。
“青夫子该不会是为了我昨天的话还在生气吧?”观契微笑着问。
蒋青转脸看他,不解地问,“什么话?”
观契面带笑容点了点头,道,“青夫子维护皇上也是对的,毕竟皇上跟夫子关系匪浅。”
蒋青忽略观契在说到“关系匪浅”四个字时特意加重的语调,不动声色地看远处,就见齐赞换了身短衫,正在向他走来,那样子,似乎是今天要下水。
“夫子。”观契靠近了一步,在蒋青耳边道,“本王略懂些风水最近天象有异,似乎是要出祸国殃民的妖类。”
蒋青转脸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说的是齐篡天?”
观契略带神秘地笑了笑,道,“那妖类在乐都帝星之侧。”
蒋青摇了摇头,道,“月王有话,可以直说。”
观契一挑眉,笑问,“青夫子这是何意?”
蒋青见齐赞就快要走到眼前了,边低声对观契道,“至于星象一说,的确值得深究,不如这样吧,我过几日,写封信去问问黄半仙,要不然还能去问问殷寂离让他们给你算算,妖星是哪颗,到时候,月王可要手刃妖人啊。”
说完,跟脸上带着古怪微笑的月王对视,笑问,“月王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么?”
“什么意思?”齐赞匆匆地跑了过来,听到了蒋青的最后一句话,就笑着问。
“哦小王知道青夫子才高志广,所以跟他讨论一下天象的问题。”观契笑了笑,问齐赞,“齐公子为何如此打扮?”
“月王,今日我就不看着操练了,麻烦你和王将军负责。”齐赞说着,伸手想拽蒋青,道,“夫子,走,我们去船上详谈。”
但是他的手还没触到蒋青的衣袖,就让一条毛茸茸的鞭子抽了一下。齐赞一愣,低头,就见嗷呜站在蒋青身后,几乎是环绕着他,尾巴有些不满地抽了齐赞的手一下,似乎是警告——说话可以,但是别乱碰。
齐赞笑了,道,“这白虎有灵性。”
蒋青拍了拍嗷呜的脑袋,对齐赞说,“齐公子请带路。”
“别叫我齐公子,跟叫七公子似地,听着别扭。”齐赞在前面带路,边对蒋青道,“夫子叫我齐赞就行了。”
蒋青点点头,和他一起向落霞口停放着的一条硕大海船走去,据说这条船是齐赞此行唯一带来的船。
“月王。”齐赞突然对身后跟来的观契说,“这次我和青夫子要商讨的事情,事关机密,所以还是请月王回避一下。”
“混账!”观契双眉一皱,似乎很有些不悦,“齐赞,你是说本王不可信?”
“唉。”齐赞赶紧摆摆手,颇有几分无辜地对他道,“月王不要动怒您也知道,最近奸细一事的确是弄得人人自危,所以说,我这决定也是为了免去些麻烦,实属逼不得已。”
“怎么说?”观契皱起了眉头,冷声问。
齐赞笑了笑,“因为我这件事情,只需要青夫子做,不需要别人帮忙,所以我就只告诉青夫子如果我告诉了别人,那一旦事情哪一天泄露了出去,到时候说不清粗,所以我不叫您跟王将军,完全是为了大局考虑,首先我们四人之间不能相互猜疑,对不对?”
观契看了看他,就见蒋青点点头,道。“齐赞说得有道理,月王,您就在这儿等候吧。”说完,转身和齐赞一起,走向了那艘大船。
两人上了船,嗷呜也窜了上来,紧跟蒋青,齐赞打开了船舱的大木门,蒋青问他,“嗷呜能进去么?我可以让它在外面等。”
齐赞微微一笑,靠近一步,低声对蒋青道,“夫子,你不怕单独跟我进去,我做出些不规矩的事情么?”
蒋青一愣,随即笑着摇摇头,道,“你能做什么?我还不把你放在眼里。”
齐赞有些挫败地笑了笑,请蒋青进去。
蒋青带着嗷呜进了船舱,齐赞赶紧就将门关上,落了门闩,样子十分警惕。
蒋青抬眼一看,就见这是个完全封闭的船舱,连一扇窗户都没有,正中间有一盏吊灯,将船舱里照得很亮,四壁有一溜柜子,正中间一个偌大的水池,蓄满了水,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蒋青不解地看齐赞,齐赞先没有回答蒋青的话,而是问,“青夫子,没看出月王对夫子有意见?”
蒋青一愣,想了想,道,“他的确说话有些古怪,但我想不出来他为何对我有意见。”
“呵”齐赞摇了摇头,道,“夫子可曾注意过,他看皇上的眼神?”
蒋青一愣,想了想,皱眉道,“我看过,他对晟儿应该没有杀意所以我搞不太清楚他的意图。”
齐赞有些无力地看了蒋青一眼,道,“夫子,我真服了你了。”
蒋青让齐赞说得摸不着头脑,就问,“你是说,月王的确是对皇上有恶意?但是我没看出来?”
齐赞斜着眼睛看了蒋青良久,才幽幽道,“青夫子让你这样的人喜欢上,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蒋青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疑惑,被齐赞一提醒,外加这两天观契的态度,似乎的确有些古怪,原先只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没想到还和晟儿有关么?下次真得留神看看此人。
“夫子。”齐赞此时已经走到了水池边,对蒋青招招手,“你来,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蒋青走了过去,往池中看,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问,“齐赞,你搞什么鬼?”
第四十五章,意图
“啪嗒”一声,一把蒲扇落下,正中敖晟的脑门,打得敖晟一个激灵,摸着脑袋看眼前一脸不忿的雀尾,“老头,打我干什么?”
“小子,我刚刚说了什么,你听进去了没?”雀尾不满地道,“我这可是字字珠玑,一个字一千两金子不换的,你竟然在听我讲课的时候走神,老子打死你!”说完,捋胳膊挽袖子就要抄笤帚。
敖晟大惊,赶紧摆手,“我可没有你别打人啊,我还手的!”
老头冲他翻了个白眼,问,“你小子,想什么呢?想得魂都飞了?”
“还用问么?”敖晟叹了口气,“青要一个时辰后才来,我看着时辰呢。”
“没出息。”老头瞪了敖晟一眼。
敖晟有些讪讪,道,“我知道,但是担心也没有办法”
“小子,我问你。”雀尾突然正色道,“你喜欢那小呆子什么?”
敖晟瞪了老头一眼,“你别胡说八道,谁说青呆了,他聪明得很,武艺也好。”
老头干笑了两声,摆摆手,“我可没胡说,聪明人、武艺了得的,也可以是个呆子。”
敖晟脸上显出些怒意来,老头赶紧摆手,道,“行了,我说他呆,也不是没理由的,连自己心意都搞不清楚的人,不是呆是什么?”
敖晟微微皱眉,良久才说,“他有苦衷的,不是真呆,是放不下。”
老头呵呵笑了几声,道,“不错啊,小子,用情至深。”
敖晟白了老头一眼,道,“你也就教人打打仗,你要是能教我个招,把青弄上*床,我认你当爹都行。”
雀尾一挑眉,“你个臭小子啊,我一把年纪力不从心,你竟然在我面前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敖晟看了看他,道,“你年轻的时候,没喜欢过什么人啊?”
老头举着扇子摇了摇,道,“唉往事不堪回首。”
敖晟突然对老头的过去感兴趣了起来,问,“老头,你那么精明,难道说捉摸不透所爱之人的心?”
“哈哈。”雀尾笑了,“小崽子,我告诉你,这世上,最难捉摸的就是人心,尤其是你深爱之人的心思就算你真的琢磨出来了,你也不忍对他用计的。”
敖晟点点头,盯着桌上的地图出神,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啊?”雀尾不解地问敖晟,“什么没意思?”
敖晟想了想,淡淡道,“我当年争夺帝位,是为了活命,为了给我娘报仇给自己出口气争夺帝位那几年,我倒反而比较快乐,虽然危机四伏,但是青总是在我身边,我知道他不会离去。后来当了皇帝那三年,我却感觉比之前在冷宫还要难熬,日日思念比日日怨恨更让人难受,现在青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又怕他哪一天还是会走总之觉得,世间一切仿佛皆不能完美,很烦。”
老头盯着敖晟看了良久,摇摇头,道,“差点忘记了,你也终究只有二十多岁,刚长齐了牙的黄口小儿!”
“你说谁呢?”敖晟瞪了老头一眼,有些不服气。
“你这叫患得患失,懂不?”老头瞪眼看敖晟,“你成长之时叫少年不知愁滋味、夺帝之时叫心无旁骛、称帝后三年那叫相思之苦,现在就是患得患失每个人都必须经历的,干嘛大惊小怪?”
敖晟愣了良久,似乎有所得,便问,“那青呢?青是什么?”
“是什么?”老头笑了笑,“之前我可不知道,不过现在呢,他的样子就像是只被困笼中不断挣扎的小兽。”
敖晟微微皱眉,问,“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左右为难,敢爱不敢说。”老头摇摇头,“我只知道他心事重重,人又是个直肠子,无法解脱,被缠得晕头转向,还想自己一个人把线头找出来捋顺,到最后就在身上缠了张大网。”
敖晟皱眉,问,“那我该怎么做?”
老头看了看敖晟,道,“你该把心中的火再点起来。”
“不懂。”敖晟老实摇头。
老头叹了口气,道,“小子,要救苦恋之人别无他法,唯有自己勇敢起来你和蒋青都要振作,尤其是你!”
敖晟想了想,看老头,等他继续往下说。
“你现在的表现已然不错,但是还不够成熟。”老头摇了摇扇子,幽幽地道,“蒋青最游移不定的,唯独两点,一点是你俩的曾经,一点是你俩的未来。”
敖晟细心参悟,追问,“曾经如何,未来如何?”
“你俩曾经估计也是不堪回首,种下了诸多隐患。”老头摇摇头,“所以蒋青要分出一部分心神来,以免重蹈覆辙。”
敖晟接着点头。
“至于未来”老头叹气,“他的未来,是你的未来,而你的未来,则是晟青千千万万子民的未来,这些子民里,应该有蒋青的朋友、亲人。你猜,如果这三个未来一定要放弃一个,你是他深爱之人,你的子民里有他的亲人,他放弃哪个?”
敖晟瞬间就觉得心头一凉,还用问么?让青去死他估计都是心甘情愿。
“你是说”敖晟沉吟了半晌,道,“我要设法,保护我和蒋青之外的那个未来,那样,青才能真正解开心结,顺了自己的心愿?”
“嗯,你还不蠢。”老头点点头,道,“天下谁能照顾那千万子民?皇帝!你既然是皇帝,就有你的资本,你如此看重你的青夫子,就该豁出命去保护他,我看你现在就是豁出命去缠他爱他,这些都是治标不治本的!”
敖晟一瞬间,有些惶然。
“相反的,你越缠他,越表现的为了他宁可要天下人都来偿命,他就越是不安。”老头叹了口气,道,“自古帝王皆寂寞,敖晟,你明白是为什么么?”
敖晟沉吟了良久,摇了摇头,看雀尾。
“皇帝的爱,是天之爱,万千宠爱不是谁都承受得起的。”老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恍惚间,似乎有些空洞,仿佛透过敖晟,在看另外一人,良久才道,“蒋青并不需要你用帝王之爱去爱他,敖晟,你要看清自己,帝王之爱,留给天下百姓,自己之爱,就留给蒋青吧,他蒋青不需要万千宠爱,只需要你一人就足够了。”
敖晟沉默半晌,才问,“老头你为何如此透彻?”
雀尾干笑了两声,拿起桌边的酒葫芦喝了两口,只淡淡道,“年纪大了,很多事情看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我只是不希望你们这些小孩子,跟我一样,等到老了快死了,才参悟才后悔,却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
敖晟点了点头,道,“老头,我懂了,我要统一天下,并不是为了我自己或者因为我喜欢,而是为了天下百姓,我对着青的时候,并不需要给他皇帝可以给的一切,只要给他我敖晟给得起的至于青自己的心结,我可以给他时间,让他慢慢梳理解开。”
“呵呵。”老头满意点头,“孺子可教也。”
随后,敖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