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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想了想,摇摇头。
“嗯,所以说么。”王忠义笑道,“我只知道,他和齐赞那小子,都不简单。”
“怎么又扯到齐赞了?”宋晓不解。
“他俩都看不出能耐来啊。”王忠义道,“你一看就是个武将,邓子明一看就是老狐狸,牛显是愣子,就连皇上也一眼就看得出是个了不得的皇帝可是这青夫子还有齐赞啊,我总弄不明白他俩是什么人,你说他俩厉不厉害?”
“呵”宋晓听后良久才笑了笑,道,“我说忠义啊,其实你一点儿都不傻。”
王忠义撇撇嘴,道,“所以说我也很厉害,大家都当我傻子,但是我不傻对吧?”
宋晓摇摇头,端起茶杯喝茶。
两人喝了三盏茶,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王忠义捶捶腿,道,“娘啊,怎么还不来啊皇上别是忘了吧。”
正想着,文达跑了过来,对两人道,“二位将军,皇上突然有事说不能来了,让您俩先回去忙吧。”
王忠义和宋晓对视了一眼,问文达,“皇上原先找我们什么事?有事情耽搁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哦,不是。”文达笑着摆摆手,道,“估计是皇上见你俩准备物资太累了,想让你俩在这儿坐坐喝喝茶吧。”
宋晓和王忠义对视了一眼茶叶是不错不过皇上好像也太有心了吧。
但毕竟听从君王命令是臣子的本分,两人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别过文达,回去了。
等人走了,敖晟打开了衣柜,下来,将蒋青也拉了下来。
“如何啊?”敖晟问蒋青。
蒋青最开始觉得敖晟躲在衣柜里听臣子说话的行为有些小孩子气,不过在背后听人说话,的确是可以听到些不一样的,特别是在高位者。一般人见到你大多谨言慎行,就捡你喜欢听的说,而事实上,好听的那些话,基本都是没什么用处的。
“文达,准备晚膳对了。”敖晟叫住文达,道,“将朕这金床拆了,换成银子。”
“啊?”文达吃了一惊,看敖晟,蒋青也看他。
敖晟笑了笑,道,“这金床拆了可够好几百人吃一辈子呢,还有啊,找人去王忠义的家乡,给他老娘盖祠堂,盖座气派的!”
“是。”文达转身出去了。
不多会儿,晚膳上来了,敖晟和蒋青吃饭,文达带着人进来,将龙床搬走了。
蒋青喝着汤,问敖晟,“你把床都拆了那你以后睡哪儿啊?”
敖晟一笑,道,“将墙移开你那张搬过来。”
蒋青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道,“像话么皇帝的寝宫里头放一张木床?”
敖晟无所谓地笑了笑,道,“青,这么多年我睡了那么多张床,从冰凉的石头床到纯金的龙床,你知道我悟出个什么道理么?”
蒋青摇摇头。
“床什么做的,不重要。”敖晟往蒋青嘴里送上一筷子剔出来的蟹肉,笑道,“重要的是睡你枕边的人是谁。”
蒋青脸上有些动容,赶紧忍住,低头继续喝汤。
这时候,文达来了,对敖晟道,“皇上,齐大人说,都准备好了,他一会儿去顺风楼。”
“嗯。”敖晟点了点头,对蒋青道,“顺风楼可是好地方,快吃饭,青,我们一会儿看热闹去。”
第九十三章,过往
敖晟和蒋青吃完了饭,便穿着夜行衣,悄悄地从后门出去,趁着夜色,来到了顺风楼后头的巷子里。
此时天色已晚,路上行人渐少,敖晟和蒋青就看到二楼一间的窗户打开,有一个影卫探出头来,朝两人招手,两人一个纵身上了楼,从窗户进入了房间。
“皇上。”影卫将敖晟和蒋青引到了虚掩的窗边,就见这房间角度甚好,窗户外头就直接是底楼的大堂,可以看到喝酒的客人今夜客人很是稀少,而大堂正中间的座位上,齐赞正在喝酒,他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凌乱,一杯杯地给自己灌酒,看样子,似乎很是颓废。
影卫安排好了敖晟和蒋青,就换上店小二的衣服,出去伺候了。
敖晟和蒋青就在窗边站着,房里也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两人透过窗户的缝隙,静静地看外面。
“为什么齐赞会来顺风楼?”蒋青抬眼看敖晟。
“你想知道?”敖晟凑过来,笑眯眯道,“你给我亲一口,我跟你说。”
蒋青瞪他,不过四周挺黑,因此看不大清楚,所以也没有威力。
敖晟笑了笑,道,“这里离开齐赞的宅邸不远,而且是从皇陵回月王府的必经之路,再有就是这里离开皇宫的后门比较近。”
“齐赞在等观契?”蒋青问。
“那是啊。”敖晟伸手,捏蒋青的下巴,“怎么糊涂了?不就是让他来试观契的么?”
蒋青想了想,认真问敖晟,“你怎么就是不说呢?为什么让齐赞来试观契?他俩有什么共同点么?”
敖晟挑起嘴角笑了笑,道,“呵我若猜得不错的话,他俩还真是有些。”
蒋青皱眉,敖晟给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耳鬓的头发,道,“别急,慢慢等,我说不明白,你一会儿看了就明白了。”
蒋青点点头,只能耐心地等。
齐赞不停喝酒,那架势跟真喝似的。
蒋青看着,问,“齐赞像是受什么刺激了,怎么弄成这样?”
敖晟笑,道,“青”
“嗯?”蒋青听敖晟拖长了尾音叫了自己一声,然后就不继续说了,有些闹不明白,就问,“怎么了?”
敖晟轻轻叹一口气,转脸看他,道,“一个男人要是喜欢的人就在身边,但是得不到,甚至连爱意都说不出来,而且那人还是个呆子,根本完全不知道不在意这种感觉我以前可没少尝,比他酒碗里的女儿红,可是要苦得多了。”
微微皱眉,蒋青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是说,齐赞爱上了一个死心眼的人么?”
“唉”敖晟良久才长叹一口气,捏了捏蒋青的耳朵,道,“喜欢上你真不容易,一般人挺不住了就得疯啊。”
“胡说什么”蒋青话没说完,敖晟手指头贴在唇上轻轻嘘了一声,指了指楼下。
蒋青凑过去看了一眼,就见外头有一个人走了进来正好是观契。
蒋青睁大了眼睛看敖晟,挑眉像是问——为什么他回来。
敖晟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齐赞坐的那个位置,从门口经过都能看到。”
蒋青点了点头,又问,“那万一观契看漏了呢?”
敖晟一笑,道,“一次不行就两次么,天天守,总能守到,不过运气不错。”
蒋青捂住他嘴巴,示意他别说了仔细看,敖晟见蒋青睁大了眼睛看着楼下,就凑过去,搂住他的腰。
蒋青看他,有些不解。
敖晟笑了笑,搂着他,跟他一起看。
“齐大人?”观契走到齐赞身边,就看到齐赞正在喝酒此时,齐赞已经面红耳赤,桌上酒瓶一大堆。
“齐大人”怎么这晚了,还在这里喝酒啊?”观契往他旁边一座,问,“有心事?”
“嗯?“齐赞抬头看了观契一眼,眯着眼睛似乎没认出他是谁来,低头,继续喝酒。
“齐兄?”观契又叫了一声,问,“是否是有什么心事?”
齐赞抬头,凑近自己看了观契一眼,良久才哦了一声,笑了笑,“月王啊嗯。”
“齐兄奈何深夜在此独饮?”观契追问。
“呵少管,来,喝酒,一起。”齐赞给观契倒酒,跟他碰杯。
观契将就着喝了几杯,放下杯子问齐赞,“齐兄最近不是准备出征么?应该很忙才是,为何来此消遣?”
“出征忙的是他宋晓和邓子明啊,我忙什么我供职兵部不过是个空,空壳。”齐赞接着喝酒,冷笑,“没有要职,就不用入宫么喝酒喝酒。”
“唉。”观契压下齐赞拿着杯子的手,认真道,“齐兄此言差矣,皇上如此器重齐兄,齐兄怎么的不念圣上的好,反而还听着有些怨言呢?”
“好?”齐赞转脸看观契,笑道,“好什么?他看我是眼中钉最好我永远不入宫!”
“这是何意啊?”观契不解地问,“你海战有功,这是人人都看见的,还是你做了什么冒犯皇上的事情?”
“嗯。”齐赞笑了笑,摆手,“喝酒,喝酒莫问。”边说,边拿起坛子给自己灌酒。
“唉,齐兄,你我同朝为官那么久了,上次海战之时也有过合作不如这样,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我给你拿捏拿捏?”
“说?”齐赞摇摇晃晃站起来,摆手往门外走,“拿捏不了的这事情,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哎哎。”观契上前,扶住东倒西歪的齐赞,对一旁影卫假扮而成的店小二道,“伙计,要间上房!”
“好嘞!”伙计引着观契和齐赞,来到了蒋青和敖晟他们隔壁的那个房间。
敖晟拉着蒋青到了墙边,拿开挡着墙壁的挂画,果然,就看到有两个窟窿在墙上。
两人透过窟窿,观瞧
观契进屋后,将齐赞扶到了桌边让他坐下,给他倒茶,道,“齐兄,醒醒酒。”
齐赞迷迷糊糊拿着茶杯喝茶。
观契看了看他,突然低声问,“齐兄,你如此,是不是为了青夫子?”
齐赞一愣,定住了。
蒋青也是一愣,看敖晟。
敖晟将他搂住,那架势像是说——你是我的!
蒋青有些无奈,压低了声音问他——你俩究竟唱的哪出?
敖晟挑挑眉,指指洞的那头,让蒋青接着听。
“不瞒齐兄说。”观契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道,“我之前便已经看出来了,你喜欢青夫子,是不是?”
齐赞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大概是从那天他舍命救你,还有你爹的时候开始的吧?”观契笑道,“之前我也观察过,你对他不过是友人的欣赏,但是后来,青夫子解毒完了之后,你便不太正常了,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果然是被他感动了么?”
“呵。”齐赞白了观契一眼,苦笑道,“我感动什么,他虽然救我,但又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敖晟。”
“唉齐兄,切勿妄语啊。”观契赶紧阻止。
“你少来这套。”齐赞冷笑,用手支着太阳穴晃了晃头,似乎是想清醒清醒,嘴里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我虽然不知道,不过你也是个用心诡秘的主另有所图,只不过不知道你图什么罢了。”
观契轻轻笑了笑,低声问齐赞,“齐兄,那我问你,你想不想要青夫子?”
齐赞皱眉,不太确定地看了观契一眼,道,“我只不过多看他几眼,敖晟便已经给我颜色来看了我若还有别的想法恐怕我一家性命都要交代!”
“那也未必啊。”观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若是青夫子自愿呢?”
“别妄想了,青夫子不是那种人。”齐赞淡淡道,“他是铁了心了心里只有敖晟谁都看不见。”
隔壁,蒋青脸绯红,他本来听说齐赞喜欢自己的时候就觉得莫名,自己之前和齐赞不是没接触过,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而且在蒋青俺来,他和敖晟是因为相处太久患难与共所以感情特殊,不然他觉得,自己挺普通一个男人,没有殷寂离的倾国之才,也没有小黄的可爱,更没有木凌那样的灵动,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惹来别的男人的喜欢?所以这方面,出了敖晟他从未曾多想过。
蒋青想到这里,转脸看敖晟——你俩定下的计策么?
敖晟只是淡淡一笑,眼里竟然有些无奈,示意蒋青继续看。
“只要敖晟不再是皇帝而我是皇帝,不就结了么?”观契笑问。
“你?”齐赞睁大了眼睛,随后哈哈大笑,道,“观契你想要造反和人合作,你也找错人了吧,我齐赞有什么能耐跟你合作?”
“你有的,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法子去做就可以了。”观契胸有成竹地说,“我必然能让敖晟将天下双手奉上。”
“不是我劝你。”齐赞摆摆手,道,“敖晟那个人,太厉害他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还是算了吧,你这样做个亲王,乐得自在不好么?反正人生短短几十年,冒这个险干什么?”
“我要敖晟尝尝,一无所有,痛失所爱的滋味。”观契却突然凉冰冰地说了一句,恨意,透过每一个字传递出来。
他的话一出口,蒋青和敖晟就对视了一眼两人还真是没想到观契竟然怀着这么深的恨。
蒋青看敖晟——你以前得罪过他么?
敖晟则是满脸的茫然,摇头——我,没有啊!
两人继续听。
此时,齐赞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抬眼看观契,问,“什么?”
“呵。”观契笑了笑,道,“我要敖晟一无所有,痛失所爱!”
“他是你亲戚吧,用得着那么恨他么?”齐赞摇头。
“这世上,我最恨的人,就是敖晟。”观契咬牙切齿。
齐赞抬眼看他。
观契站立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缓缓踱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