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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梓麻木地承受着,空洞的黑眸里滑落几滴令人心碎的泪,就这样在昏暗的宫殿里无声地流淌着……
暗黑的囚室里,一连串的恐怖机器还在运转着,纪哲谦已经数不清自己晕过去多少次又被各种疼痛感逼醒。
身为医生的他知道如果此时自己的意志力消退的话很快就会被这些机器送上黄泉路,不断钻进耳朵的声音令他的心比身上所承受的痛苦更要痛一百倍,只是越痛却越令他清醒,因为他知道……
郁梓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受着磨难,纪哲谦艰难地向上仰着头,双眼已经被额头流下的血染红,他努力睁着模糊的视线,在囚室的角落边上看到一个小巧的装置,那些暧昧的声音就是通过那个东西流入他的耳朵的。
从那些断断续续的破碎音节中纪哲谦可以想象得到郁梓现在肯定也不好受,只是郁梓天性倔强,从不肯轻易认输,他也是花了不短的时间才撬开郁梓的心房,得以接触在坚强面具下那个脆弱的他……
“那个男人都是。。。咳咳,这么对待郁梓的吗?”纪哲谦睁着模糊的眼睛,心里叹着气,看那个男人知道郁梓跟自己的关系后暴跳如雷的样子,大概已经爱上郁梓了吧。
也是,跟郁梓在一起的六年多里,纪哲谦其实一直都在惶惶不安患得患失,郁梓很特别,如果不是自己自私地将他掩藏起来,想必也无法守住他六年之久。
郁梓特殊的清冷气质与容貌总是吸引着各种各样的男女像飞蛾扑火般前仆后继,所以,在郁梓的面前纪哲谦向来是没有自信的,他唯一有自信的只是他们之间的爱与信任。
猎非一直在沉默地看着纪哲谦承受着痛苦,人类承受痛感的极致在哪里也许没有人知道,但在战凛没有下令之前,这个人还得活着,所以每当纪哲谦晕过去后猎非都会暂停下机器,查看下他是否已经熬不下去了。
“你不打算。。。回答我吗?”纪哲谦苦笑道。
猎非将机器的声音调大,呡唇道:“不,凛爷对郁少很好。”
“那为什么……”纪哲谦下意识地看向那个流泻出郁梓痛苦悲鸣的小喇叭。
猎非神情严肃,一丝不苟地为机器上着油,“因为你,凛爷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在你没有出现以前,郁少一直被凛爷捧在手心里宠着。”
“因为我……呵呵。”纪哲谦的嘴里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纪哲谦隐约知道郁梓是因为某些原因才接近那个男人的,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他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介意,他可以说服自己默默地等待,可是他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郁梓就像一棵树苗,在很久以前就长在了他的心里,从小小的树苗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是他多年的信仰,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这棵树被连根拔起他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说他自私也好,傻逼也罢,他是不会轻易放弃对郁梓的感情的。
只是心依旧一抽一抽地疼,他的郁梓是那么怕痛的一个男人,只要力道稍重一点都会皱眉的男人,不过即使如此,郁梓依旧是坚强的,从不轻易流露出脆弱……
纪哲谦闭着眼睛,感觉好像回到了过去,他为了给郁梓买最好吃的冰淇淋,在酷暑的天气穿过几条大街排了一个小时的队,最后跑到郁梓面前的时候冰淇淋都融化了,在他尴尬地想将冰淇淋扔进垃圾桶的时候,郁梓却毫不在意地接过吃了起来,甚至嘴角还呡着淡淡的笑意……
纪哲谦在郁梓的低哑声音里慢慢地感觉到了疲倦,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被战凛不停变换地方与姿势入侵的郁梓在一片摇摇晃晃的世界中微睁着迷茫的双眼,恍惚地听着耳边如野兽般的低吼。
听不见纪哲谦痛苦的声音了,是又晕过去了吗?
郁梓的双眸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无力再反抗的破布娃娃般任由战凛折腾。
也许是被战凛捧在手里宠了好几个月的缘故,已经好久没被这么粗暴地对待了,身体似乎已经被折成了几半,肩膀以下全是麻木不堪的,郁梓迷糊地看着战凛因为用力而蓄积起来的蓬勃肌肉,心里不下一万次地怀疑……
那天他被风清从露台上推下去后,真的是这双臂膀有力地将他稳稳接住的吗?
之前战凛对他的宠爱真的好像一场梦,所有人都以为他没心没肺,战凛对他那么好也依旧是一副冷脸,又有谁知道曾经有那么些时刻他也有真正地感动过呢?
只是现在,那些都不存在了,宠爱,本来就不该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这样只会他迷失了自我,迷失了心。
暴风雨来得太快太猛,却也刮醒了郁梓。
战凛发泄完后郁梓已经晕了过去,明明就是想给予他惩罚让他痛苦,为什么看到他浑身是伤的样子自己也心痛得要死呢?
战凛将晕过去的郁梓抱了起来,动作十分轻柔,原本阴翳恐怖的脸色也敛了下去。
赤。裸着身体的战凛充满了力量美,郁梓修长的双腿搭在他有力的胳膊上,随着他的走动而轻轻晃动着,沉静的脸庞偎依在战凛厚实的胸膛里,乖巧地皱着眉毛的模样令人特别心疼。
战凛抱着郁梓看着浴缸里越升越高的水,心里划过阵阵的痛楚,将开关关了,战凛抱着郁梓坐进了浴缸中,看着郁梓安全无害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战凛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烈马,我不想伤害你的,但你为何要犯我的大忌,我最后一次相信的人是你,你却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信的人了……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向来强势无比的战凛将下巴枕在郁梓的肩窝上,只有在郁梓安静地沉睡的时候战凛才能展现这样的一面。
他这样对郁梓,郁梓就是这样回报他的!多么的讽刺啊!
战凛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心,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以及不可饶恕的背叛,不能原谅!不能!
就像自己过去对他的好全变成了一个个笑话,那些他自以为自己获得的温暖全是幻觉,郁梓的心里。。。住着别人,没有他的存在,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是孤独的一个人!
从来就没有得到过……从来就没有……
将散发着沐浴液清香的郁梓放回换了床单的干净大床上,战凛失魂落魄地离开。
只随意披着一件浴袍的战凛进了藏獒王的笼子里,将属于藏獒王的晚餐轻放在了它的面前,藏獒王起身叼起一块肉便咀嚼起来。
战凛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藏獒王吃东西的样子,等将晚餐全部吞吃入腹后,藏獒王乖巧地摇晃着尾巴,用硕大的满是毛发的头颅蹭着战凛的手掌。
这只藏獒陪伴战凛度过了不少的年月,感情十分好,不管平时训练的时候战凛有多苛刻,但藏獒王从不会记恨在心,相反,倒将战凛对它的好记得清清楚楚。
看着藏獒王在自己面前耍宝的模样,任谁都难以想象这是世界上最凶悍恐怖的犬类,因为它现在的模样与普通的哈巴狗无异,但战凛为了驯化这只藏獒费了多大的功夫与精力,这只有他自己知道。
曾经被它咬过被它抓过,跟它一同战斗过,在战凛的心里,藏獒王并不是一头大型犬,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兄弟。
就连这么本性凶残的犬类都能被他驯服,为什么郁梓就不可以?不,他不信!
战凛拍了拍藏獒王的脑袋,转身将笼子锁好,踱步来到了不远处的囚室。
关在囚室里的纪哲谦狼狈不堪,几乎浑身是伤,血将他白色的衬衫也湿透了,额发也被冷汗浸湿,战凛坐在猎非搬过来的椅子上,静静地打量着这个职业是医生的男人。
脸和身材倒还不错,战凛挑剔地看了良久,似乎在拿纪哲谦将自己进行比较。
战凛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个医生高没有他高,身材没有他完美,脸没有他有型,也比不上他的财力与权势……
战凛的视线下落到纪哲谦的双腿处,猛然想起郁梓第一次青涩的模样,战凛摇了摇头,但是为什么这一个什么都比不上自己的男人竟然能令郁梓倾心?而且能到宁愿陪他死的程度?
“猎非,你说我为什么会输给他?”战凛烦躁地点上雪茄,漆黑的鹰眸浮起不屑。
猎非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下,实在没想到战凛竟然会问这种问题,猎非看了纪哲谦一眼,低头恭敬道:“凛爷,他跟您是没法比的。”
战凛抚着下巴,“猎非,你奉承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
猎非头更低,“凛爷,属下并没有奉承,您是属下见过的男人中最厉害的。”
第082章 别哭
“那为什么小烈马会爱上他,而排斥我呢?”战凛吐出白色的烟圈,将纠结已久的问题在这个最忠心的下属面前问出口。
这问题是越来越不好回答了……猎非想了又想,最后道:“也许因为他比您早遇上郁少,他们在一起六年了,是这个人说的。”
六年,将近两千个日夜,战凛盯着垂着脑袋的纪哲谦,即使自己什么都有,却输给了时间,而这个男人,竟然拥有了郁梓六年多!
这么一想战凛顿时感觉浑身上下的血液又开始暴躁地四处乱窜起来,只要一想到这个狗屁不是的医生曾经抱过吻过他的小烈马,就浑身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千辛万苦挖出来的一件宝贝却是别人用过的,他要的人向来是最好的,这个世界上除了四年前那个男人,也就只有郁梓敢给他脸色看。
“啊——咳咳。”纪哲谦被大腿上的剧痛逼醒,冷汗簌簌地滴下,朦胧的视线里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头顶上,从上往下看着自己。
纪哲谦并不知道是谁,他只是能感觉到有这么一道目光,干裂的唇瓣蠕动着,“郁梓……吗?别哭,医生大人好着呢,一点儿事都没……呃!”
战凛控制着把手,阴鸷着脸道:“谁告诉你郁梓为你而哭?!”
手上的力度稍大,纪哲谦痛苦万分地向后仰着脖颈。
战凛很清楚自己嫉妒纪哲谦,之前不管自己如何对郁梓,郁梓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却在今夜,边听着纪哲谦痛苦的声音边被他爱的时候,掉了泪!
“不哭、就好,不要哭。”纪哲谦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喃喃道。
这个男人不怕死!
战凛突然清楚地认识到,或者说纪哲谦不是不怕死,而是不怕为了郁梓而死,对于这样一个不怕死的男人,他能怎么做?!
蓦地想起郁梓说要陪他去死的话,战凛的心越发不舒服起来,但是他不服输,阴冷的笑浮现在嘴角,战凛悠悠地道:“知道这一整晚刚才他发出的声音是为什么吗?”
纪哲谦冷哼一声,“你让他痛了。”
战凛坐回到舒服的椅子上,优雅地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错!因为我在爱他。”
纪哲谦的双眼猛然睁大,“你!”脑海里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不堪的画面,纪哲谦的脸痛苦地扭曲了起来,盯着战凛的脸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混蛋!”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在做。爱,一整夜,疯、狂、地、做!”战凛一字一顿地道,看着纪哲谦近似于绝望的脸庞,战凛的心中有一个疯狂的小人在露出报复性的大笑。
纪哲谦努力睁着眼睛,他看见战凛随意地穿着一件睡袍,领口开得很低,能看到他肩膀上的牙印,颜色很深,明显就是新添上去的,心一下子痛地厉害,但纪哲谦依旧咬牙道:“你只是强迫他的罢了!”
战凛的脸色越来越沉,强迫,哼!强迫吗?强迫……
“猎非,给我不留情面地让他知道什么叫痛!”战凛眯着眸子,要不是为了那个倔强的男人,他真想亲手了结了这个狗屁不是的医生!
“是,凛爷,要留命吗?”猎非恭敬地问道。
战凛烦躁地掐着自己的太阳穴,“暂时留着。”
纪哲谦轻笑,“你们就不怕医院察觉到我不在……”
战凛冰冷地回眸轻笑,“有我在,他们即使知道了也只能装聋作哑。”
高大的男人踏着稳重的步伐离去,而属于纪哲谦的地狱才刚刚开始……
黎明时分,白色渐渐为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战凛穿着名贵的西装斜倚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领口微开,郁梓的反抗也在战凛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只是这些在别人的眼里也许被称为“爱的痕迹”的东西战凛很明白,这只是郁梓“恨的发泄”。
拥有完美倒三角比例的男人就这样慵懒地坐着,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支雪茄,淡淡的白色烟雾笼罩着他紧锁的眉梢。
强势蛮横的凛爷第一次为一个人烦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