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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作为大唐龙兴之地,被定为北京,和当时的东京洛阳是同样的地位,唐朝国力强盛,商业极度繁荣,而由于山西处于和漠北甚至西域沟通交流的必经之路,也是繁荣起来。
宋朝初年太原府成了北汉的国都,这么一个小小的北汉,三万五千二百户人家,硬是抗了大宋十九年。要知道,宋朝初期可不是冗兵冗官冗费,当时那几十万跟着赵匡胤打遍四百军州,南征北战,经验丰富,骁勇果敢,结束了五代十国战乱时代的骄兵悍将们,可是不输给历史上任何一支强军。北汉就像是个又硬又臭的石头,死死的压在宋朝的脑袋上,占据了这片表里山河,而辽军能够借道北汉,直抵黄河北岸,面前就是汴梁!
直到太平兴国四年,宋太宗御驾亲征,才算是把这个心腹大患给铲除。赵光义对北汉恨到了极处,又顾及到太原出皇帝的传言,便诏毁太原旧城,诏废并州太原府,废太原、晋阳二县。晋阳被火烧水灌夷为废墟,新置平晋县于汾水之东,新置并州军事,移治于榆次。同时依托唐明镇建太原新城。
不过太原虽毁。河东却是蓬勃发展,河东地处宋辽边境,北宋所需的战马大多数依靠北方的辽来供应,辽也急需要宋的精巧器具,奢侈用具,甚至是米面粮油,绫罗绸缎。宋庆历年间,宋出藏绢两千匹在山西岢岚买马,又出绢三万匹在山西各州府买马,至于没有记载的私底下的交易,更是不知凡几。山西商人和徽州商人并称全国两大商阀,乃是商人第一。
不过到了明朝,晋商才成长为一直影响深远的力量。
九边重镇,辽东镇、蓟州镇、宣府镇、大同镇、山西镇、延绥镇、宁夏镇、固原镇、甘肃镇。山西占了两个——大同,山西,而除了辽东镇、甘肃镇、宁夏镇之外,其它的几个,离着山西都很近,甚至都紧挨着。像是管辖宣府镇和大同镇的宣大总督,驻跸之地便设在山西阳和。
九边这百万官兵,粮食都需要内地运来,每年消耗极为巨大,因此太祖皇帝便立下了开中之法(前文说过)。晋商的发达,起源便是这开中之法。
晋商有天然的地理优势——离得近,这谁也没办法,因此他们成了开中法的最大受益者。晋商运送粮食,得到盐引,然后贩盐卖盐,获利巨大。一开始他们还老老实实的运送粮食,至少朱元璋时代是的,到了后来,就是勾结各级管理,直接获得盐引,牟取暴利,同时也构建了极为庞大的关系网。光贩盐卖盐也不行,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时间一长,靠着边关的优势,晋商开始做起对外的贸易。他们的足迹遍布关外,无论是漠北草原还是辽东塞上,晋商运来了铁锅、铁器、盐、茶砖、粮食、丝绸布匹、精巧器具奢侈品等等,换回了当地的骏马牛羊、人参兽皮。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商人逐利,其天性莫过于此。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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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六零 奸佞
就一个商人而言,他的信誉或许是不错的,商德也是很好的,古代的大商人都很讲诚信,不过这也遮掩不了他是一个汉奸的事实。不单单是他,还有另外七大家,以及所有卖给后金战略物资的商人。
这是资敌!最**裸,最无耻的资敌!
自从天启年开始对后金进行物资封锁之后,后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尤其是刚开始封锁那一会儿,整个辽东,可谓一片狼藉。
在印度神话中有三位主神:创造神、破坏神和调和之神,创造神主管创造,破坏神专管对前者的劳动成果进行破坏,调和之神居中进行协调。努尔哈赤是个纯粹的破坏神,在辽东大地专搞破坏,不搞建设——他也不懂建设——占一块地方就抢光一片,杀光一片,烧光一片。百姓流离失所,许多人沦为包衣,被驱策如牛马,城池被焚毁,庄稼抛荒,财物一扫而空。
说白了,当时的满洲八旗,不过就是占了一块儿地盘儿强盗团伙而已。
当时的辽东穷的老鼠出了宁锦防线都得饿的骨瘦如柴,含着两包眼泪回来。再加上自然灾害连年不断,受灾的可不止是大明,辽东本就是苦寒之地,受灾。
而后期的努尔哈赤,更是几乎变成了一个老疯子,逮谁杀谁。
他很能打,这是真的;他运气很好,这也是真的;但说他是个老疯子,也是真的。什么千古一帝,那是扯淡。
天命九年正月,努尔哈赤下九次汗谕,清查所谓“无谷之人”,并谕令八旗官兵“应将无谷之人视为仇敌”,“捕之送来”,最后于正月二十七日下令:“杀了从各处查出送来之无谷之尼堪”。
天命十年十月初三日,努尔哈赤指责汉民“窝藏奸细,接受札付,叛逃不绝”,命令八旗贝勒和总兵官以下备御以上官将,带领士卒对村庄的汉人,“分路去,逢村堡,即下马斩杀”。
大致意思就是:军队去了汉人的居住区,然后见人就杀,杀光为止。
辽东五百万(一说三百万)汉人被杀的所剩无几,到了最后,女真人加上汉人加上蒙古人,再加上朝鲜人还有刚从深山老林里抓来的鱼皮鞑子,整个后金只剩下七十万人口了。
百姓易子而食,米价高达八十两一石,布也要二十两一匹。
就在努尔哈赤一筹莫展的时候,范永斗出现了。
他,还有另外七个晋商大贾的商队来到了辽东,为窘困中的后金带来了粮食、布帛、火药、铜铁。其实他们之前就认识,早在百多年前,晋商就在辽东做生意,而这些晋商大贾,和满洲的贵族们很熟。因为满洲贵族当,家族衰败以及,甚至难以为继。而且介休范氏也从中得到了大量的好处。合流之后就是一家人了,范永斗也不吝啬,先买下了介休一百顷地,然后拿出来作为族中的族产。又搬了族学,高价从府城中请了先生来教学,供族中所有适龄的孩子读书。然后又重新修葺了已经破败的祖宅,更是买下了周围的地皮,大肆扩建,供给族中所有人居住。
更有一些读书人,范永斗不但资助他们,更是拿出自己的关系来为他们疏通门路,帮助其走上仕途。
这位名叫范栋材的县尊老爷,便是其中一位,而他,也是前任家主的三子。
这位中了秀才,显然肚子里是有些墨水的,但是也不甚多,于是考了好几次,都没中举。到了最后,还是范永斗亲自写了名帖着人去太原府帮他运作,让他成了选贡生。
选贡生,有点儿像是后世的特招生,但也有不同。就像是这个年代的秀才远比后世的大学生稀少的多,值钱得多一样,选贡生的稀少程度和地位,也远远不是特招生能比的。
在科举的体系中,第一关自然是考秀才,这就类似于入学考试。考生先后参加由知县主持的县试和由知府主持的府试,取录后再应由朝廷派往各省的学道(或称学政、学台)所主持的院试。院试录取者即成为所在地县学(州学或府学)的生员,初入学的称附学生员,逐步升为增广生员和廪膳生员,统称为秀才。凡取得秀才资格的就可以不出公差和免纳田粮。
不过秀才也分三等,只有一等者可获得官家每月发给的粮食和补贴。
秀才每年由学政考试一次,叫做“岁考“,其作用是督促学习。在大比之年的前一年,由学政主持举行“科考“。府、州、县学的生员经过科考成绩列为头等、二等和三等的前三名的,准予参加次年在省城举行的“乡试“。乡试录取者称为举人,举人第一名称解元,举人可于第二年进京参加中央举行的考试。举人名额,各省不等,大省有百余名,中小省七、八十名或四、五十名,向有定数,不能任意增减,大抵按照一省人口、物产、财赋等确定。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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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二六一 热闹的柳树街
从秀才到举人,这可就是一个大坎儿了,很大很大的坎儿,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要严酷的多…
一个省多少读书人?却只能产生多者百余人,少者四五十人的举人,可见其难度。
绝大部分秀才是无法中举的,他们往往几次,十几次,甚至几十次的参加乡试,却往往是老死于秀才。当然,他们也并不是没有出路。
选贡制度,就是他们的一个出路。
生员长久不能中举,便逐步由附生升增生,由增生升廪生,由廪生选贡生。贡生分拔贡、岁贡、恩贡、优贡、副贡这五种。
其中拔贡最难,每十二年考选一次。副贡次之,每三年举选一次,由乡试取得副榜的生员中选送。岁贡再次之,每年选一次,按在学时间依次选补。而恩贡和优贡,则都是无定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赶上。像是恩贡,便是逢国家庆典进贡的生员。
包括举人也是如此。
举人参加朝廷会试,考取进士的究属是少数,极少数,而多数落选。而且多数举人连考几次仍然不能及第,像是在嘉靖朝那位在后世得享盛名的震川先生归有光,在当时就被称为“今之欧阳修”,后人更是赞其散文为“明文第一”,乃是嘉靖十九年举人,却是在会试中落第八次,六十岁花甲之年方成进士。可见其难。
为了给这些人以出头之日,即在连续三次以上落榜的举人中进行挑选,授予官职。这一措施称为举人“大挑“。被挑的举人最高授知县,大部分担任地方学校教官。
选贡制度,便类似于前几朝的举孝廉了,而且门槛儿比举孝廉要低得多——只要是年资长久就行,至于其他的,那当然就是主管此事的官员说了算了。一旦这事儿是人可以操作的,那么差不多就得出岔子。
这位范栋材范县尊,考举人从十六考到二十大几,考了三四次都没考中,实在是绝望了,便托了范永斗。范永斗也是找了一番关系,于是便把他运作成了选贡生。
顾名思义,贡生系贡举到国子监成为太学生。实际贡生并不入监读书,不过取得太学生的资格,他们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可以通过“诠选“出任官职。
也就是说,他们可以直接当官儿了。读书人十载寒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当官儿么?
当然,大部分人只是有了当官儿的资格,却当不了官儿,而就算是能当官儿的,大部分担任的也只是地方学校的学官。权势没多少,活儿也不多,俸禄当然也很微薄,想贪污都不知道去哪儿划拉去……就这么混吃等死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但是范栋材可不是一般人呐!
于是,他先是授介休县典史,后升任县丞,之后任平阳府推官,又授山西灵石县令,后来平调到了这阳和当下县令。说是平调,不过论起油水来,阳和可不是灵石能比的,也算是高升了。
范家?范永斗家?现在的八大晋商之家?自己那个时空满清入关之后的八大皇商之家?煊赫百年的八大皇商?
原来他竟然是出身于这么一个汉奸之家?
当董策听到范家这两个字的时候,只觉得似乎有灵光在自己的脑海中一现,这刹那间,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是灵光一现,终归是只有一现而已,短暂到可能连六十分之一个刹那都没有。
等到董策再去捕捉回想的时候,根本就想不起来了。
他坐在那里,眯着眼睛静静的想了好一会儿,终归是只能叹了口气,那一抹灵光,是再也捕捉不到了。不过董策倒也不是很着急,这等事儿,记不得,越级越想不起来,你不管他,说不得一会儿就能想起来。
他思忖片刻,这范县尊一直在山西中南部,比太原府更往南的冀南道汾府区域内,无论是介休县还是灵石县都在此处,想来和那苏以墨是没什么交情的。
见他沉思,刘三也就不打扰,静静的坐在那儿吃菜喝酒。
董策忽然直起身来,道:“相烦你带我去董忠庸杀人的那处院子瞧瞧。”
刘三赶紧道:“不敢当劳烦二字。”
……
正是午后。
白日的柳树街,是不怎么热闹的,甚至可以用冷清二字来形容。
用后世的话说,性服务业是柳树街的支柱产业,繁华因此,冷清亦是一次。而找姐儿么,除非是那些很有闲情逸致的公子哥儿,要置酒高会,否则的话,是少有白日去的。毕竟白日都忙着做事,只有晚上才有闲暇,而且白天遇到熟人的几率会增大许多。他们倒不是嫌丢人,而是怕家里的女人折腾。毕竟来这儿的,多半不是什么大富大贵权势之人,都是小有资产的中户人家,因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