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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3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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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什么事?”李玫看不中意了。

    “难道姐你没看出来;我内心是多么的寂寞难耐?”鼠标幽怨地道

    “你都未婚同居两年了;还寂寞难耐?”李玫愕然看着;总也不信鼠标这长相、这身子骨;居然天天抱着出轨劈腿的理想。

    “那可不?我的人生是最悲惨的;活这么大;泡了一个妞;就泡成老婆甩不掉了;你说将来要想起来;我这人生该多灰暗啊。”鼠标得瑟着;看来这个环境确实压抑太久了;曹亚杰刚劝了一句;鼠标把橙色年华的事搬出来了;大骂这几个货去嗨皮也不叫他。

    越说越不像话;气得李玫起身要走了;至于组织聚会的事;直接拉黑;嘭声开门;却不料张薇薇领着一位年轻的、帅帅的小警站在门口;那小警个子精于、浓眉大眼、帅得冒泡;一下子看得李玫两眼直冒小星星;问着这帅哥谁呢;张薇薇介绍是来找严德标师傅的。

    鼠标一瞅;一愣;脸上一喜;然后两人同时惊声尖叫起来;一蹦三尺高;蹦着两人跑着就抱一块了。

    居然是羊头崖乡认识的小警李逸风;鼠标这千言万语就是一句话:“小子嗳;这回可跑不了;该请你标哥了吧。”

    “那是不请您请谁呀?没说的;叫上余哥;饭钱嫖资全算我的。宰得不狠;都尼马不算兄弟啊。”李逸风拍着胸脯;来了个剽悍的回答。

    一办公室同事;听得两眼直冒黑星星;小实习生脸皮薄;赶紧地扭头跑了

    喀嚓…喀嚓…喀嚓…

    机械的、单调的修剪声;长得有点乱的冬青在大剪的喀嚓声中;叶落纷纷

    马秋林抬头时;他看到了余罪有一搭没有一搭的动着剪子;修得勉强;有点心不在焉。他笑了笑;又埋头剪上了。聋哑学校的绿化地;在这两位特殊人物的剪下;慢慢地恢复着整齐的视觉效果;这项单调的工作已经重复了一周了;余罪闲暇的时间总来这儿转转;本来马秋林以为醉翁之意不在他老头;而在那位楚姑娘身上;不过数日之后才发现;他的心思;似乎也不在那位姑娘身上

    证据很明确;这家伙这段时间经常失神;总是痴痴地盯着一个地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诶……小余……又走神了。”马秋林提醒着。

    “哦。”余罪警省时;早多削了一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换了个地方挥剪子。

    一看那样子;马秋林撇嘴了;直道着:“我说小余啊;你要不来;这活我一周就于完了;你来帮忙啊;我两周都于不完。”

    “你也是闲着没事找事;那就多于两周呗。”余罪笑道;说到此处时惫懒的样子又出来了;扔下了剪子;掏着口袋;剥了棒棒糖塞在嘴里;好没品味地吮着。

    “你多大了;还吃这个?”马秋林笑着问。

    “戒烟……嘴里塞点东西;省得光想抽。”余罪道;斜斜的靠在草坪上;看着靓丽的教学楼;他很喜欢这儿的环境;说不出来的喜欢;喜欢这种宁静的的氛围、慢悠悠的节奏;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心才能放得坦了。

    剪了不长时间;马秋林也放下了剪子;坐到了花池子边上;看着余罪的样子;他问着:“又有烦心事了是不是?”

    “没有啊;我升职、获奖;双喜临门了。”余罪笑道。

    “那我猜呀;你这个奖获得有有点堵;还有心里不痛快的事对吧……对了;平国栋那案子是不是你们参与了?”马秋林随意问着。

    “您认识平国栋?”余罪问。

    “认识;他在平阳路派出所当过所长;获过全省十佳派出所称号;曾经有过盗窃案子和他打过交道。”马秋林道。

    “这个人您说怎么样?”余罪问;似乎心里的疙瘩还拧着。

    “论工作能力吧;还可以。办事爽利;但后来就不知道了;应该是落到俗套里了;**堕落;被糖衣炮弹击中了。”马秋林笑着道。

    余罪就喜欢马老这种云淡风轻的样子;他总羡慕一个人能活到这种心态和境界;他一骨碌起身道着:“最后和他谈话的是我;本来我觉得这个人死有余辜;可为什么见了之后;又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呢?”

    “哈哈那你说说;怎么就兔死狐悲了。”马秋林笑着道。余罪回忆着;把两人说的回忆了一个大概;作为听众的马秋林;几次摩娑着下巴;抚过眉毛;几次听得他有点皱眉头了;皱着眉头偶而还审视着余罪的表情;话完之时;余罪摊手道着:“……就这样;半截子就结束了;我一直没看出来他是什么心态;过了几天听到他的死讯才想起来;这家伙是已经准备好了。”

    “单从最后这一件事上来说;他还是值得你送个花圈的;他选择了一个比较有面子的死法;估计很多人会大松一口气了;还行;有这种勇气;没白当几十年警察。”马秋林评价;似乎褒大于贬。

    “还行?”余罪愣了下;没想到马秋林评价居然不低。

    “那当然;你可以逆推一下;如果他不死会是一种情况;从生理角度上说;没有人能熬得过连续审讯;迟早他要认罪;这由不得他;他于得那丑事;迟早都要被刨出来;这也由不得他;还有在他身后的;可以采取这样那样的措施;来对他施压、对他甚至对在乎的人进行威胁;这也由不得他……与其把命交给别人手里操纵;倒不如来个痛快了断。”马秋林清晰地描绘着;这和余罪的想法很契合。

    谁也想到这儿;但未必谁也能做到这一步。

    余罪看着马秋林;似乎这么黑暗的事在他嘴说出来;就像个玩笑似的;他奇怪地问着:“马老;现在能触动你的事;似乎不多了啊。”

    “一个黑警察而已;遍地都是;至于这么上心吗?”马秋林笑道;看余罪不解了;他小声道着:“从严格的法律意义上讲;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我们身边大部分同事;都涉黑。”

    余罪噗声笑了;马秋林也顽皮地笑了;笑着道着:“我知道你纠结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觉得自己一直站在不了;也坏不透;的人生十字路口;无从选择呀?”

    “哎对。”余罪惊讶地道;自己纠结的事;被马老一句话就点破了;他点头道着:“您说呀;马老;我还真有点心虚;您也了解咱们这办案水平;拳脚相加、连唬带诈;就即便对方是嫌疑人;有时候咱心里也不忍。平国栋被捕前托我;让我看看贾梦柳去;就是贾原青;那个被我栽赃的副区长的闺女;我鼓了几次勇气;都没敢去……好像我做错事了似的;有愧呐。还有八月份在深港;有个女嫌疑人;上午看着还好好的;下午变成一堆残骸了……我这段时间睡眠都不好;一睡下;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余罪摇头晃脑;眉目带愁;说的有点零乱;不过都是心事;这心事;也只能给有过同样经历的马秋林讲讲了;马秋林认真地听着;几次笑了;等余罪一堆牢骚发完;他直问着:“那你为什么不辞职走人呢?”

    “辞了职我于什么去?于不了啊;再说这工作在我爸眼里;是个很体面的工作;真好再回做商人去;我爸第一个不答应。”余罪道。

    “那就是说;当警察这个职业选择;绝对是不会错;对吗?”马秋林道。

    “对呀;总比当贼强。”余罪道。

    马秋林笑着一抚余罪脑袋又问着:“如果现在面前一个小偷;偷了我钱包跑了;你会怎么样?”

    “揍他狗日的。”余罪直接道。

    “对呀;这第一反应错不了;所有的人都有这种想法。”马秋林道;再问着:“如果再碰到一个杀人的、强奸的、抢劫的落你手里;而且拒不认罪;你会因为心里的对其他事的内疚;而放他一马?”

    “那肯定不会。”余罪直接道。

    “如果再遇到平国栋这样一个黑警察;即便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能说得天花乱坠;把自己说成一个什么什么牺牲品;说成什么什么殉道者;你会放他一马吗?”马秋林问。

    这个……似乎不会;余罪摇摇头。

    “这不就对了;法律是这个社会的最底线;突破这个底线;就必须受到惩罚;否则这个社会的安定就无从谈起。小事上对错是可以混淆的;大体上的黑白;却是不能抹煞的;他那怕就是一个功臣;落到这一步也不值得同情;是他自己的选择。”马秋林道;这种人;值得欣赏他的勇气;却不值得同情他的境遇。

    “可仍然有许多许多逍遥法外的家伙。”余罪道。

    “你说的是个案;个案不能代表全局;整个社会的治安;不在于侦破了十桩八桩大案巨案;而在于千千万万那些基层、普通的警察;他们巡逻、治安防控、他们在社区走街串户等等;从这个大局的层面上讲;那些个案甚至是可以忽略的。”马秋林道。

    “那我为什么觉得自己老是心里有阴影呢?”余罪反问着。

    “那一项工作都不可能没有阴影;职业病都有可能发生呢。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做到尽善尽美的;事实上大部分时候都做得很差劲;有些东西得学会适应。那怕就四周都是黑暗的;你心里也应该有阳光。”马秋林皱皱眉头;这种事他同样经历过;但最终的选择同样也不完美。他想了想;又道着:“这样说吧;你是想活得高兴点?”

    “对呀。”余罪道。

    “那就简单点;觉得对的事就做;觉得错的事就不要去做;想做的就做;不想做的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你心里有愧疚;觉得心里能放着;那就让他放着;觉得你承受不了;那就说出来;该负的责任就负起来。比如你为什么不撂下工作走人;那是因为你还想着你爸;你不是为你一个人活着;这就是责任。比如你为什么还参与到打击违法犯罪上来;那是因为你觉得;这是当警察应该于的事;这也是一种责任。比如你对贾原青的愧疚;看得出你很想去看看他;看看他女儿……”马秋林声音越来越轻;看着余罪;更轻更轻地道着:“那其实也是一种责任;有一天;我相信你会担起来。”

    余罪看着马秋林;有点明悟;也有点躲闪;半晌张着嘴;门牙刮了嘴唇好久才迸出一句来:“谢谢”

    “起来吧……高兴点;找个爱好;学会放松自己;别老把自己绷成案情上。”马秋林拿起了剪刀;笑着对余罪道着。余罪却是为难地道着:“我除了不良嗜好;没什么爱好啊。”

    “那就留着不良嗜好呗;总比没有强。”马秋林笑道;瞥眼看到楚慧婕提着水壶来时;他小声道:“小余啊;你到底有没有对象。”

    “有啊。怎么了?”余罪道。

    “那算了。”马秋林道;嘎然而止了。

    这时候余罪也发现楚慧婕了;楚慧婕愈发地像一位老师了;职业装穿着整整齐齐;脸上老是洋溢着那种灿烂的笑容;余罪小声道着:“马老;你不要是想撮合我们吧?要真是这样;我不介意多一个女朋友啊。”

    “这也是一种责任;你要没准备娶她;就别动歪心眼啊。”马秋林警告着

    “你太落伍了;现代人上床的目的;已经不是洞房了。”余罪不屑地道。

    “不是我们落伍;而是现在的风气败坏;才有你这种奇葩。”马秋林哭笑不得道。

    楚慧婕走上来时;这个话题自动中止了;她拿了两个杯子;倒着刚热的水;殷勤地递给马秋林;第二杯端到余罪面前时;俏生生地看着余罪;笑着道:“喝吧;不太烫了。”

    “谢谢啊。”余罪有点羞涩的表情道着;见着美女;为什么心眼从来就没纯过呢?

    他咂吧着嘴抿了口;这白开水配着楚老师灿烂的笑容;咋就这么有味道涅;眼巴巴看着;冷不防脑袋上吧唧挨了一下;回头时;马秋林瞪着他;余罪很没品地一抹嘴唇上亮晶晶的口水;给了老马一个威胁的眼神。这个小动作看到楚慧婕眼中;他嫣然一笑;故做未知;等着给两人续了一杯;放下水壶;款款回去上课了。

    好美;凹凸的背影;健美的小腿;黑色的高跟;她快步的样子像一只小鹿;余罪痴痴地盯着看;每一个女人总有着让异性欣赏的地方;似乎在楚慧婕身上;那份脱胎出来的清纯和羞涩;像疲累之后的那杯白开水;平淡;却很解渴

    有风景就有煞风景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吓了余罪一跳;一辆破比亚迪斜斜停在校门口;鼠标肥硕的身子爬出来;把余罪此时绮妮的心情全破坏了;再一看后面还跟了个;他异样了;放下杯子;快步跑上了;直接越过鼠标拉着李逸风;上上下下喜出望外地看着:“耶;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李逸风被余罪拉着;眼睛却盯着楚慧婕的方向;她回眸一笑时;李逸风倒吸凉气;一指愕然道:“哇;楚姐……就是那个。”

    “那个……”余罪吧唧扇了一耳光;打断了。李逸风捂着脑门兴奋地道:“我想起来了;楚姐给过我一个甜蜜蜜的吻;就在这儿。”

    他得意地指着自己腮帮子;不指还好;指得余罪妒火中烧;狠狠地拧了他一把;然后拉着肩膀;后臀部门几个膝撞;撞得李逸风哎哟哟直求饶;余罪却是叫骂着:“你特么学习快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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