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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罪-第5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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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信是不是?就知道你们不信。”熊剑飞笑了。

    “等等。”李绩优拦了下问着:“你知道你要告的运营商,资产规模有多大?一年收入多少个亿?还有他们有多少员工?”

    把熊剑飞问愣了,李厅长语重心长地又道:“那你总该知道,他们是国企?”

    “看你说的。”熊剑飞不悦了,加重了语气道着:“就国家机关有错误,也不能让下面人屁都不敢放啊?”

    李厅长被呛了句,噎了下,他有点明白了,这孩子脑袋可能缺根弦,他和霭地拉着熊剑飞道着:“小同志,我年龄告诉我,你的用心可能是好的,不过方式不一定正确,告运营商,那可是蚂蚁和大象角逐,成可能姓,微乎其微呐,要告不赢,那对你们警队的形象,岂不是一种抹煞?”

    “当警察的,给受害人讨个说都不敢,那不是要不要形象的问题,那要不要脸的事。”熊剑飞道,李厅长愕然了,似乎有点感动,不料熊剑飞又画蛇添足了,一把揽着这位似乎对警察不信任的老头道:“放心,你放一千个一万个心,就咱们这辖区,以后再有坑蒙拐骗偷的,我一个一个揪出来捏死他……哎,老人家,到我们队部坐坐,不服气你瞅瞅那场面……”

    续秘书战战兢兢跟着,像这么揽着厅长的事,恐怕就同僚也未必能做得出来,李厅长似乎稍有不适,不过似乎也没有拒绝,反正小声地凑着和这位小警说什么,是起诉的事,续秘书听明白了,这是因为诈骗嫌疑人使用黑客软件改号码,成通过运营商的平台对用户进行了欺诈,所以,服务的疵瑕,完全能成为让运营商买单的理由。

    可是这样行不?似乎很难。李厅长似乎并不看好。

    熊剑飞说了:“您真不知道啊,老人家,这运营商很艹蛋的……我们因为侦破这个案子,办了一百多个号码,接收到的都是乱七八糟的短信,别说诈骗嫌疑人,就他们旗下的内容提供商,也和骗子差不多……那叫搞什么营销嘛,纯粹是诈骗,大部分用户是糊里糊涂就上当了,想净化治安环境,首先就得净化一下他们……我跑他们那儿不是一次了,这些王八蛋真孬种,一看我一刑警队的小警员,朝要这要那,不搭理,还说尊重客户,最不尊重客户……揍是他们……啊?我们支队长怎么来了……”

    熊剑飞瞠然道,今儿高兴,高谈阔论间,已然忘了自己搂着谁了,不经意才发现,一行车泊在院外,一眼就看到鹤立鸡群的邵万戈……接着又看到了,警服正装的市局长:许平秋。

    这一行人可能又院子里的惊讶多了,一个小刑警队,搂着即将上任的省厅厅长,这场面为什么怎么看都有点不和谐呢。

    “这谁呀?”李厅长故意问。

    “我们领导,你看那吊样,除了骂人就不会干别的。”熊剑飞小声牢搔道。

    噗声李绩优笑了,点头赞着:这个评价,真中肯。

    不过接下来有人笑不出来了,市局的、支队的领导,还有省厅办公室一行人员,都涌进来了,看到许平秋向这老头郑重一敬礼时,吓得熊剑飞两腿发软,后悔地捂着自己的嘴,这娄子喷大了。

    “小伙子,放手干,好样的。”李绩优摆手道。

    “是!”熊剑飞明白过了,赶紧敬礼。

    看来,微服是进行不下去了,李绩优笑着坐进了许局长的专车里,陪同的人员各自上车,跟在车后,邵万戈却是没走,近距离瞪着熊剑飞,看着他敬礼都忘了放下手的僵硬姿势,哭笑不得地问:“你和领导胡扯什么了?”

    “没扯什么………就那事呗……”熊剑飞说了一遍,邵万戈听得几次喉结在动,没听完就唧一巴掌训着:“胡扯加胡闹,还去告状,还不嫌丢人现眼啊,大院里乱得像农贸市场……赶紧组织人员,打扫卫生。”

    唧又是一下,把警帽打歪了,对于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这就是邵万戈说话的方式,训斥一顿,急急上车而去。

    车走了好远,熊剑飞气无可泄,脱了警帽唧一摔,远远朝着已经空了路面竖中指:“去你妈b的!”

    回头时,众刑警和受害人都在窗户上看着,似乎对可能找回损失怀疑了,熊剑飞振臂一呼吼着:“说到做到,这状我替你们告了。咱们告到底。”

    这么牛逼警察,岂能不受欢迎,到场的受害人齐齐鼓掌。

    果真当天就从这里传出来了一件轰动的事:二十七位电信诈骗案受害人通过晋原区人民院,状告某通信运营商,以服务瑕疵导致被骗一事,要求赔偿损失。

    这新鲜事自然逃不过媒体的追踪,后深挖新闻幕后,居然是刑警队组织受害人告状,报道一出,一片哗然…………

第五卷思维的子弹 第32章 心结似锁

    “家里啥事也不管,就知道喝…喝…喝,天天喝到半夜回来,有意思啊?”

    一个尖锐的声音,透过了厚重的防盗门传出来,骆家龙和汪慎修停下脚步了,凛然互视一眼,然后悄悄地贴到了门上,这一天哥几个过得胆战心惊呐,新厅长今天上任,吓得哥几个不敢去上班了,据说省厅这位领导在市区各警务单位微服私访了三天,看到的问题一大萝筐,哥几个睡觉加上把厅长撵出去,这问题性质究竟有多严重,谁心里也没底呐。

    来叫鼠标来了,没想到标哥过得是这种生活呐,又被老婆骂了,贴上耳朵时,听得更真切了。

    “都胖成什么样子了,吃…还吃……大早上就吃肉?”

    “可把你拽得,一月挣不得三千块,还拽得是领导?还没我们商场导购挣得多。”

    “自己洗碗啊……把地拖了,被子叠好……这个月信用卡没舌l届0吧?”

    “管得紧怎么了?你妈都说了,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五天不管,准出大乱,你再这样,没法跟你过了啊,信不信我打电话,让你妈把你领回去?人家是买车买房娶媳妇,你可好,住房买车靠媳妇,就那么点工资还经常见不着……”

    家庭教育工作开展得不错,骆家龙和汪慎修掩嘴呲笑着,附耳听着,似乎是鼠标低声下气哄老婆了,听到脚步声时,两人兔子般地往楼上蹿,猫在拐角,只见得细妹子风风火火走了,这才舒了口气。

    汪慎修凛然问着:“看来,单身生活还是有好处的。”

    “围城呗,孤独的时候嫌寂寞、成家的时候又嫌括噪。”骆家龙笑着道。

    “不过鼠标有点过分啊,家里有这么个天天忙着挣钱的老婆,他倒好,和咱们一起泡妞去。”汪慎修有点为细妹子不值了,一说这话,骆家龙翻白眼了,他赶紧解释着:“不包括你,你不还没成家么?”

    “一样的,都会烦的。老婆的保鲜期和婚姻的保质期都不长。”骆家龙小声道。

    两人下了楼,咚咚擂门,片刻门开,哥俩霎时笑喷了,围着围裙,拿着拖把,嘴里还啃着火腿肠的标哥正在干家务,一瞬间被两人撞破,他怔了下,然后厚着脸皮待之了:“笑吧,笑不了多长时间了,一会儿该尼马哭了……进来吧。”

    进屋关门,笑声未绝,骆家龙赞着标哥,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乱找;汪慎修也嗤着着,标哥你打围裙这样子好帅哦,绝对能迷倒众妞,要不今晚穿这身试试去。

    两人不说还罢,一说鼠标是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沙发拍着大腿诉着苦:“老子活得伤成这样了,你们就别往伤口上洒盐了行不行?快想想辙吧,尼马平时督察查岗,有问题都是通报批评,这回可厅长查岗,睡觉就够严重了,还特么把人撵出去了……哎哟喂,你说我装什么逼,还猜人家是开发商……哎哟喂,我这破嘴啊,悔死我了……真尼马把这指导员撸了,又得回片区查户口了……把我给愁死了,一夜没睡啊,指导员在家里就够没地位的了,要特么成了片警,我老婆还不得笑话死我……”

    本来心里愁苦,可见标哥比大家更苦,骆家龙反倒不怎么苦了,他劝着道:“标哥,你想开点,兴许没那么严重。”

    “就轻不了,分局长看你不顺眼都想法给你穿小鞋,别说惹这么大的领导了。”鼠标惊恐地道。

    “我觉得那么大个官,不至于和你一般见识吧?”汪慎修道。

    “当然不一般见识。”鼠标愁苦地道:“还用他出面吗?人家秘书一句话,从厅里到局里到分局,谁敢不当回事。”

    也是,这事难办了,说得汪慎修和骆家龙也心虚了,毕竟是哥几个前一晚泡吧回家太晚累得,然后集体睡觉,就说破大天,也不占理啊,再加上标哥这破嘴又唬又诈,这指不定挣回几双小鞋穿来呢。

    “要不这样,咱们主动承认错误,争取宽大?”骆家龙提议到。

    滚,绝对不行,你把事实讲出来,错误会更严重的,出入娱乐场所,那违反禁令,本来通报,现在得改除名了。

    一反对,汪慎修又出主意道着:“要不统一口径,就说前一晚蹲坑守嫌疑人,累得。”

    这个好像行,可骆家龙又讲了,这种事一票否决,没有什么道理可讲,我和鼠标都不是刑警编制,办那个案子,盯那个嫌疑人?再说你就盯了,人家管你那么多,反正上班时候睡大觉,给你处分怎么都不过分,我可都听说了,出问题的人不少,好多已经开始走关系了。

    “可咱没啥关系啊?”鼠标道,这种事,总不至于敢去求许平秋吧,就求也没用,别人也许会盯住你敬业,许平秋绝对不会,肯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那算了,听天由命吧,大不了通报批评。”骆家龙和汪慎修没治了,齐齐道。

    鼠标也是计无可施,哥仨一对半,相视无语,而且都发现了一个让人寒心的迹像,上班时间已经过了,而几人的领头人肖梦琪没催没问,似乎这一劫,真要逃不过去了。

    枯坐了好久,叮铃铃电话响时,骆家龙去接,一看是余罪的,慌忙接起来,本来急速地说昨天发生的情况的,可不料他嘎然而止,表情一下子严肃了,半晌扣了电话,轻声道着:“我差点忘了,今天是马鹏的忌日。”

    这个没什么说的,三个人几乎同时起身,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事,各自整整警容,鼠标换上了超肥超大的警服,在镜子里认真地看着自己,少见的这么严肃。三个迤郦出门,直奔陵园方向………

    这个特殊的日子,可能让很多人记忆犹新,熊剑飞扔下了队里的警务,带了一扎白酒,驾车去了。

    孙羿扔下手头的活,半路截了辆出租车去了。

    豆晓波风尘仆仆从外地赶回来了。

    邵帅不声不响地请了个假,买了束洁白的花,心情沉重地来了。

    就像是心有灵犀一样,他们几乎是同时到场的,先到的余罪和林宇婧已经在那个荒冢前,拔干净了冢的荒草,点上了几支烟,不知是沉浸在曾经的悲伤中,还是被现时的烟熏着,余罪眼里浸着泪,不时地抹一把脸,眼睛红红的,没有恸哭,却总也止不住热泪长流。

    林宇婧陪着丈夫,总是那么着哎声叹气。

    熊剑飞一言不发,开着酒瓶,沿着坟头洒了一圈,这位决然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兄弟,即便已经长眠数年,仍然无法忘怀那一刻的惨烈,他倒着酒,唏嘘地说着:“马哥……喝吧,生前没有机会和你喝一场,死后兄弟们敬你几杯……”

    “哎,都不容易,我们活着也不好受……”鼠标擦着墓碑,碑身上是马鹏笑吟吟的照片,他擦着擦着就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着,泪眼朦胧地看着余罪,旧事重来,他抽泣着埋怨着:“你狗日的,当时怎么能让他去死呢,就好死也不如赖活着啊……”

    余罪没有反驳,只是泪流的更多了点,当年的毒刺队员,重新聚首的时候却有诸多的不和谐了,对于那次的事,尽管都知道是最好的结果,可谁又能放下心里的耿耿于怀,最起码邵帅就放不下,他把花轻轻地放在马鹏的墓前,庄重地敬了个礼,然后和余罪形同陌路一般,整整警服,抹一把眼睛,慢慢地转身走了。

    身后,豆晓波在叹气,骆家龙拍拍余罪的肩膀,稍作安慰,熊剑飞个直肠子却是忍不住了,唉声叹气道着:“别难过了……他不会怨你,我们即便怨你,也不是觉得你错了……人都有吹灯拔蜡的那一天,他这样走,只是大家心里有点接受不了而已。”

    “他是条汉子,我想我做不到他那样。”豆晓波抱了抱墓碑,一如抱着战友,无限的缅怀。

    “特勤有句话:只要心有光明,那怕在黑暗中行走,也会照亮别人。”汪慎修轻声道,他抱抱余罪。轻声道着:“最起码照亮了我们,最起码我们还没有放弃当初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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