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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雪在一旁垂涎欲滴,可怜兮兮的望着千音。
“雪雪,你看我也没用,这个龟啊,看着好高档,咱俩没伤没病的,就不要喝了,都给师父!”
想到这里,千里又往重华的居室望了望,转头问千雪:“师父真的说三天就可以出来?三天都快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千雪深深的嗅了嗅,享受的眯起眼,再睁开时突然惊喜的叫了声,小爪子指着千音身后。
千音一回头,顿时泪奔。
“师父!!”
重华闻到香味一阵无奈,想着也只有千音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干这种事情,于是打开门看看,没想到这才一出门,千音就一脑袋扎进了自己怀里,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他拢起眉,音色渐冷:“怎么?为师闭关的这两日,有人欺负你了?”
第七十四章 原料从哪里来
抬起泪眼蒙蒙的脸,看到熟悉的脸,千音欣喜之余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汤,于是拉着重华就走。
“师父,我专门为你炖了汤,你尝尝?”
“为师不需……好吧。”
本想说不需要,奈何那双水汪汪的眼殷切的望着,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见他点头,千音顿时雀跃不已:“那师父一定要喝完哦,这是徒儿的一片心意!”
院子里,樱花飘飞。
千雪看着一罐汤被重华一喝见底,直起身子瞪大了眼。
千音也震惊的无以言表,许久才缓过神,呐呐的道:“师师父,您是有多久没喝过汤了啊?”
重华奇怪的望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碗:“不是你让为师喝完么?”
“我……”千音捧着肚子倒在地上与千雪笑成了一团。
“哇哈哈……”
师父,太可爱了!
笑着笑着,笑到哭了。
“师父,下次不要为了徒儿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了,徒儿死不足惜,但师父一定要好好活着,站在高处俯视众生!”
那才是她心目中的师父!
重华早看出她的异常,她眼眶肿的跟水泡一样,周围满是黑眼圈。他料想那些事情终是什么也没有瞒住她。
见她坐在地上抹眼泪,心一软,蹲下身,云纹长袍顿时铺洒了周身一地。
他伸手拭去她眼角泪花,柔声道:“我重华的弟子,除非我死,否则即便是魂飞魄散,我也要将他拉回来!”
“所以以后,不要再说这话,为师听着不喜。”
千音仰面望他,那冰晶般的脸上有着淡淡怜惜。
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意,心口猛地加快了速度。她紧紧的与重华目光对视,嫣然一笑:“是,师父!”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两人一兽身上,四周樱花落英缤纷,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不愿再流走。
****
此后的一个月,太阿到处传出有仙兽被拐走消息。而重华每日,必有千音送来一盅香气四溢的汤。
对他来说,只需吸食天气精气,但不忍心打击千音的积极性,便一直默许她日日煲汤给自己喝。
每天看着盅内的奇珍异兽,看着千音喜滋滋的脸,终于这一日,他仿佛不经意的问了句:“这些汤的原料,你是从哪里来的?”
千音劈手指向角落里舔着毛发的千雪:“是最近雪雪日日外出与山间仙兽切磋,不小心把对手给弄死了,毕竟也是仙兽,想着扔了也可惜,就带回来给师父补补元气。哦,对了,雪雪昨天还一爪子拍死了一头凤呢!”
凤……?
重华喝完了一盅汤才蓦然想起,顿时手一抖。整个仙山,除了掌门流瑾那里有一只未成年的凤,还有哪里有?
抬眸扫了她一眼,他微微勾唇一笑。自己这个小弟子,胆儿肥的让人不敢直视。就不知道流瑾知道她干的事情后,她该如何收场。
这么想着,他慢条斯理心安理得的喝完了一碗汤。
千音笑的眉眼都弯了起来,殷勤的接过他手里的空碗。
“师父,我昨日看《道经》的时候,有些东西不太懂。”
第七十五章
“师父,我昨日看《道经》的时候,有些东西不太懂。”
“哦?”凤啊什么的顿时被重华抛诸脑后,徒弟有问题,一定要格外上心,这才能促进她学习的积极性与探索发现以及不懂就问的优秀学习品质。
“有何不懂?”
千音把剩下的汤顺手递给千雪,千雪颇具尊严的扭过头,来个视而不见。
一个有兽格的神兽,是不会食用别人吃剩的东西的!
千音于是又拿了回来,问道:“经中教我们一切皆虚妄,要学会一切淡薄以对。世人为名利所累,为虚荣心所折磨,到头来,人空,名利空,情爱空,一切皆空。那么师父,若一切皆虚妄,此刻的你,此刻的我,又为何会站在此处,喝着热汤,说着话?既然一切虚妄,个人皆可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只修道心,与天地沟通,不被外事所扰岂不更贴近修道之境?我们修仙,我们与魔族时常兵戎相见,争的又是什么呢?即是空,又何须立门立派,何须各据一山,暗中较量高低强弱?”
重华讶然,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等疑问。年纪不过十六,六年封闭式的生活,在人事上懵懂,但却将其他事情看的透彻。仙魔之争,确实无实际意义。只是一种世仇一种习惯罢了。看的透的人,作壁上观,看不透的人,身陷其境无法自拔。
“宇宙间一切虚妄之物事,首先它是由实际存在的事物衍生而来。千门别类,千差万别,却终归本源皆出于心。如名利之争,是人心之贪欲所生。情爱之纠缠,是人心之性欲所生。人若心无贪无欲,则事事皆休。之所以修道,则是为了修道心,各人道心不同则映射出的结果不同。万念由来,皆出于人心。人心有所变,则世事皆变。名利爱恨是否虚妄,皆出于你的心如何去想。你想着它本是空,那便是空。你想着有,那便是有。空与有,本身便无所分别。即空即有,即有即空,其义相通。虚实亦然。你我之所以在此时此地喝着热汤说着话,这是事物存在的必然。我们效法上古先人修道,不是为了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而是在茫茫人海中,观他人之人生,洞察人心堪破红尘诸事。在浑浊尘世,能够保留本心,即便世间沧海桑田千变万化,我们也能用一颗平常平静平和的心,坐观六道的无常变化,淡看世间生死无常。各人所修之道不同,则所得道也不同。”
千音摇头:“如果是这样,那么六界又有几人能参透其中奥秘?如师父您,无法眼睁睁看着徒儿死去,如我,不能忍受师父被别人所伤。这些羁绊,不正是我们存在的证据吗?如果师父能够看着我死,师父受伤我也能不管不问,淡漠看待这一切,那么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重华被噎住,许久才叹了口气:“修道不是教人无情无义。每个人心中,都有在意的人或事,这是你我存在的事实与证明,也是一种修行。所谓无心无情,即是有心有情升华的极致,有即是无。正因有心,才能体察红尘万事,正是无心,方可静守本心,不为物喜不为物悲。”
第七十六章 激动啊喜极到想哭啊
“待徒儿活的跟师父一样久,或许就明了。现在的我,做不来无欲无心。师父也做不来的吧?”千音倒是洒脱,简单的收拾了下便跑了出去。
重华望着她的背景,陷入了沉思。
无情无欲,曾经他以为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可是久了,却终究逃不过心中执念。心中信仰根深蒂固,不是几本经文就可以教人看透这一切。
正如千音所说,仙魔兵戎相交,你争我夺,实在是没有意义之事。但因为自小被灌输的使命,自小所知的仙魔对立不死不休的认知,让他无法置身事外,无法使心置之不理。
***
翌日,重华照常喝着千音端来的‘据说’是被千雪一爪子拍死的凤熬成的汤,肉香扑鼻,绕梁不息。
而流瑾,便是这个时候,黑沉着一张脸,到了师徒二人面前。
重华一脸平静无波:“师兄。”又转头对千音道:“千音,将这汤盛一碗给你掌门师伯!”
千音与千雪,在早已在流瑾进门的那瞬间,已经在以一种极缓极缓的步伐往门外挪了。听到重华唤自己,千音心中哀叹一声,立即扬起笑脸,屁巅屁巅的上前,盛了一碗汤递给流瑾。
流瑾冷哼:“盛碗汤罢了,你的手抖什么?”
“我……我……”千音强行拉出一丝讨好的笑:“我看到掌门师伯激动啊喜极到想哭啊!”
“是么?你是怕我找你要小凤吧?”
千音惊讶的瞪大眼,一脸茫然:“小凤?小凤是谁?是掌门师伯近日新收的弟子吗?”
重华悠闲自得的喝着汤,抽空提醒了一句:“掌门所说的小凤,便是你今日拿来给为师炖汤的原料。”
“噗!……师父!”千音无力的耸拉下肩,看着自己的师父,羞愧难当。可是却见他一派悠然,安闲自在的将一碗汤喝完,千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了许久,蓦地指向重华:“掌门师伯,你的小凤确实是我勾引来的,可是是师父说他想喝凤汤,暗示我你那里有凤,我才去的!”
师兄弟二人此时完全无法表述此时此刻的心境,尤其是重华,被千音劈手一指,所有的责任都被推到自己身上,顿时有瞬间错愕。
看着千音心虚的模样,他仿佛随意的指向千雪,对流瑾道:“我这恰巧有一神兽,虽然不知是什么品种,不过比起你那凤,也是不差的。不如师兄这就将它带走吧。”
千雪顿时炸毛,千音立即抱着她就往外奔,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的叫着:“师伯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去打掌门师伯仙兽的主意了,我一定积极认错痛改前非,从此洗心革面恪守本分作一个三好弟子……”
流瑾黑沉的脸露出一抹笑:“你这弟子,顽劣的很,你需要好好调教调教。她近一个月捉了许多仙兽,自以神不知鬼不觉,若不是众人惧你,不敢贸然上你这九重殿质问,她早就被人追着打了。”
他沉吟片刻,又道:“千音的命运,你可曾算过?”
第七十七章 流瑾的担心
他沉吟片刻,又道:“千音的命运,你可曾算过?”
重华垂眸,依然清清冷冷:“天下算不出未来之人大有人在。即便你我此刻得知她的命运,但未来时间还长,影响事物的因素太多,谁也无法料定今后的事情。千音的命格独特,既然算不出,便任由她自由发展也好。”
“可是……”流瑾忧心道:“自神魔消失,在六界就一直流传着一则消息,神魔消逝时曾留下了一处旷世神藏,万年来,费心寻找神藏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近年来各界更是有传闻说只有神才能找到神藏,正在努力寻找与神有关的人事物。千音是神体,我担心,她会成了牺牲品。”
“只是神体,并非真正的神。师兄过忧了。”重华敛下眼底一切风云,淡淡道:“我的弟子,我会保护好她。”
“话虽如此……”
重华轻声打断:“师兄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流瑾暗叹一声,重华做事向来滴水不露,他又何好担心的呢?
只是,心底却隐隐有不安。
重华见他失神,用茶盖拔开了一片浮在水上的茶叶,缓声道:“千音的事情,我心中有数,师兄不必忧心,如若真敢有人打千音主意,便是与本尊为敌。”
他已经将话说到这地步,流瑾也再不纠结于千音之事,换了一副严肃面容:“我得到消息,墨子袖近期正在集结魔众,准备再次攻打仙界。我担心他此次的目标是我太阿。”
“不无可能。”重华沉吟道:“流光呢,他与墨子袖交情不浅,莫非他不知道此事吗?”
提到流光,流瑾像是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子一样,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不提他还好,提到他我就生气。我揣着这事儿去找他,他不说也就罢了,却偏偏说些话来羞辱于我!我好歹也是他哥哥,他就不能尊重我一些吗?”
重华默然。
对于他们的事情,他无权为任何一方说话。说起来,流光与流瑾闹到如此地步,也是因为格格那件事。
格格的死对流光来说打击太大,流光恨他,甚至恨上了一切与他有关的人。
当年流瑾不过是劝了他几句,他便与他断绝了血亲关系。
流光做事,不可谓不绝!
重华端过茶杯握在手里,茶气清香,缭绕在口鼻间。
望了眼难得被气的暴跳如雷的流瑾,他淡淡道:“不论是或不是,我们都需要做好万全准备,墨子袖这人,向来不能以常理论之。不管他攻击哪座仙山,我们都不可坐视不管。”
流瑾颌首,想起他的伤,问道:“你的伤,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