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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如何言语抨击师徒二人,不需猜测便知言辞之恶毒犀利是多么令人无法忍受。
此时,千音正埋头喝粥,听书般听罢天南带来的各方传言,看他愤怒难当的模样,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评道:“没想到月无忧与那慕辰文采如此之好。诚然,当初我确确与师父成了亲,可师父离去时,那可是扭头便走留给我一个高山仰止的背影,依依不舍这境况,委实不曾发生过。”
天南见她又盛了碗粥,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禁恼怒道:“莫非你是被方亦然的死刺激到了不成?如今这事儿可是能要了师父与你性命的大事,你倒是视若等闲不以为然!你可知因为此事,师父被请去太阿殿多少回?”
“与方师兄有何干系?”千音还是那无动于衷的作派,但仔细瞧去,她明亮的眼底,透着一层忧伤。似是天南提起方亦然令她想起方亦然惨死的模样,徒然怒火飙升,她一口喝完白粥,冷冷道:“他们好不容易寻了师父这么一个不要回报的打手,守护仙界不惜性命,怎会舍得又将师父推向诛神台?”
天南恨不能敲碎她脑袋,可却也知道,这些年仙界带给她的伤害足以令她对仙界生出怨恨。遂叹息道:“话虽如此,五大仙门顶多拿捏着此事杀杀太阿锐气逼迫师父对他们服个软,可到头来,这事儿还是得有个人承担。师父的性子你不是不知,若为了保全自己牺牲旁人的性命,是万万不可能的。”
千音想了想,道:“冰域之时我便与蓝悦说过,成亲那事儿,是我小人之心趁人之危,师父他失去记忆想不起过往,被我云里雾里一番欺骗之语搪塞就叫我勾搭成功了。”又笑了笑:“大师兄你也不是不知,我一直暗里明里爱慕咱师父,若非有一层师徒关系横亘在那儿,我何必隐忍这么多年?”
“噗!”天南将将入口的一杯茶毫无预警的喷出来,慌里慌张的起身朝外望了望,又回过头来做贼心虚般低声道:“你小声些!”
千音托腮做思量状:“大师兄,我总觉得这事是有人故意鼓捣出来的。”
天南横她一眼:“你当我们都傻子?”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据说,是无思那女人记恨师父,将此事抖出来的!”
见千音眸光倏地冷凝下来,天南忙劝道:“不过这也都是我与你东方师兄揣测来的,你可别揣着这事儿莽撞的冲到人眼前找人家算账!”
千音微微一笑:“怎么会呢,我要去,就去杀了她。”
“……”天南嘴角抽搐:“你说笑的吧?”
千音仍是笑,笑里冷光熠熠。他这才恍然,此时的千音,已不是当年仗着师父疼爱掇窜师父惩罚自己的小师妹了。
人心之变化,不过二三年。天南暗叹了声,问道:“若是师父死了你没死,千音,你还会呆在仙界吗?”
“我会躲起来。”
天南不明所以,她淡笑道:“待我强大,覆灭仙界。”
***
五大仙山气势汹汹而来,眼见人太阿没有半分要护短的意思,重华本人也并无过激反应,态度便不禁收敛了些。
正在这时候,事情有了惊人的转变。
此次讨伐事件的发起者,几大仙尊掌门之间,意见产生了分歧。
以无思等人为首的大咸轩辕昆仑长留四大仙山一口咬定,重华在人界借疗伤之名与其弟子私通,身为仙界人人敬仰的仙尊,贪图己欲将仙界存亡置之身外,坐观魔族多次攻打仙界而无动于衷,致使仙界日渐衰微魔族却日胜一日的强盛。此等自私自利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
蓝悦仙尊却称,当初重与其徒千音成亲,纯属千音一人之过错。重华在人界时曾丧失记忆,而千音找到他之后,未告知仙界,而是巧言令色欺骗重华与之结合。
蓝悦还表示,当初重华离开人界时,并未与千音多做纠缠。
一场辩论在太阿殿进行的如火如荼。对于重华是否有错,众人始终争论不休互不相让。
一时间,庄严肃穆的太阿殿热闹非凡宛如人界菜市街头。
掌门风清扬一身华服端坐琉璃宝座上,神情莫测的望着殿内众人,未曾表态。
无思前两日受伤未愈,苍白的脸色加之纤长的身姿,少了几许威严冷肃,反倒颇有一番弱风拂柳的意韵在其中。可她每每瞧向左下第一位置的重华时,见他神色淡漠如斯无波无澜,便一阵恼恨。
这个神一般的男人,毁了她一生,让她成为仙界最大的笑话。她爱他,却更恨他!
第两百章 瞎了哪只眼?
他越是安闲自若,无思越是心烦意乱。忍不住便出言刺激:“我等争论这么久不曾争出个结果,不知重华尊上对自己的行为有何话说?可想过要辩解一二?我说当日你毁婚毁的那般绝然,原是私下与自己弟子暗渡陈仓做起了下流之事!”
此话一出,整个大殿顷刻间寂静无声。
月无忧与慕辰暗暗对视一眼,端着茶杯假意喝着水,透过杯沿一瞬不瞬的盯着重华。蓝悦正襟危坐,此时却一逼置身事外的模样。
无思与重华,那是属于男女感情纠纷,如此堂而惶之的将这情仇放在台面上讲,又掺了些大道正义在其中,缠缠绵绵如同王婆的裹脚步,又长又臭谁能理清?
放在人界,无思委实算得上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前段时日恨不能倒贴上人家,如今倒贴不成,记恨上了,这便又想毁掉人家。
有位哲人曾经说过: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虽不至于当真女子与小人难养,但遇上小肚鸡肠又心狠手辣的女子,难缠的程度确然是与小人不相上下的。
蓝悦掀了掀眼皮,见重华眉间多了丝不耐之色,心想此时的重华,怕也是觉得这无思不可理喻。
重华端着茶喝了一口,待他将茶杯放回茶几上,才问:“你们意欲如何?”
昆仑仙尊浮云童颜鹤发,一身黑衣暗无光泽,他就坐在重华身旁,听闻此话,冷笑道:“重华师弟,你身为仙尊,至高无上,仙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对自己的所做为难道无话可说吗?先不说你与那千音是否真有私情,她在神荡山与魔族护法联手杀害大咸数人,又重伤无思掌门一事,便足以将她打落诛神台。此事,你不该给仙界众人一个交待么?再者,大家齐聚仙界,可并不是要来喝太阿一杯茶,而是听闻你与千音在人界所做的那些苟且之事,特地来此一遭,想听听重华师弟对此有何解释!”
重华露出一抹笑,这笑里含着的怒那样明显。他缓缓起身,衣角如流水自椅上泄地,他一眼扫过众人:“要解释么?”
他徒然伸出手掌在凭空一翻,太阿剑铿地一声插入殿中央,发出阵阵嗡鸣。一道水波般的气浪自太阿剑四散开来,将各仙尊掌门逼的不禁后退数步,待站稳了步子均是且惊且惧的注视着他。
重华似未将众人变幻的神色放入眼底,神情冷然语气清浅如山涧清泉:“既然你们此番来讨伐本尊,那么本尊也好好与你们说道说道。”顿了顿:“自千音走出太阿第一天起,便被你们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当年你们齐齐围攻太阿致使流瑾等众人惨死,令她小小年纪便承受被仙门上下所有人的仇恨与排斥。一直以来,本尊可曾为她讨过半句公道?”
话音一落,无思冷笑:“重华尊上此话未免太不将我等放在眼里了。千音原本便是魔族奸细,我等不过是为仙界除害罢了!”又似是想到什么,惊道:“你……你想起来了吗?”
蓝悦等人皆惊!
重华淡淡道:“众人周知的事情,稍加打听就能得知一切。无思,你在害怕么?”
无思视线他顾,浮云一见,忙道:“重华师弟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打算为自己和千音那奸细开脱吗?还是说,你受那奸细蛊惑,如今要纵容包庇她到底吗?若真是如此,就别怪我等不顾往日情面!你重华虽为仙界第一人,但若真想凌驾于仙规之上,还不够资格!”
此话一出,殿内轰然炸响。声讨之声如潮水般声势浩大,却未曾撼动重华分毫。
惟有蓝悦一人,当先站出一步,温润的眉眼间全是冷意:“前两日墨子袖遭重创,并非永远消失,你等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便要将矛头转向自己人了么?”
月无忧温和的笑着,将茶杯往几上一搁:“恐怕,有人已经不拿我们当自己人了吧?”
风清扬与无思一个视线交汇,又迅速移开眼,清咳了一声,道:“尊上,人界之事,您确实做的不该。不过,本座相信尊上也有自己的苦衷。”说罢又对无思等人道:“再说那千音自拜入太阿起,便一直不安分。她又与魔族关系匪浅,依本座看,成亲一事,怕是她不安好心有意为之,尊上也是受她蒙蔽……”
话正说着,重华倏然侧过身,轻飘飘扫去一眼,立即堵了他的口。
重华漠然打断他的话:“成亲一事,错在本尊,一切后果由本尊一力承担。”
***
天南离开后不久,密室门再度打开。
千音以为是天南去而复返,便只顾着垂眸沉思未打招呼。
来人却是挡在门口,不进不退亦未出声。
片刻后,千音觉察到异样时,一把清朗中透着笑意的声音想起:“你就是末世神千音?”
千音循声望去,只见一玄衣青年背光而立。他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子里,向着她拱了拱手。
直到他上前两步,自光芒里走出,他的容貌才显露出来。
平凡无奇的一张脸,放在人群里便会被忽略的一个人。可偏偏却给人一种安闲若素宁静如水的感觉。
这是一个看一眼就能令人平静的男子。
他口中说着末世神时,眼里只有笑意并无半分贪婪之色。
千音报以善意一笑,道:“什么时侯太阿出了这么一个俊秀后生?你做我弟弟可好?”
男子好整以暇将她望着:“你好做别人的姐姐?”
“不啊!”千音笑眯眯回答:“话本子里的故事告诉我们,看中的对象先以结拜之名占着防止他人觑觎。正如男子认一女子做妹妹,必是借兄妹之名接近然后向着深处发展,最后才能如愿抱得美人归。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对方笑意更深:“所以你想泡我?”
“咳咳!”千音被自己口水一呛涨红了脸:“诚然,你的理解是正确的。”
一番不正经的言论到此为止,千音正色问道:“你是谁?来做什么?”
“找你去送死。”没有玩笑与戏弄,他说的一本正经:“我是符惕掌门伯矣,蓝悦仙尊遣我来问你一句话。”
“什么话?”
“你是否还记得冰域曾说过的话?”
千音神情不变,答道:“记得。一切都因我贪心所致。”
伯矣道:“那么真相便是如此。”
“对。”
伯矣侧过身体,微微一笑:“请你前去太阿殿向众人说明真相。”
千音起身向门外走,他道了句:“你还有选择,或者你可以学赤火……”
千音脚步微顿,淡淡道:“我大逆不道欺瞒失忆的师父,这就是真相。我没有其它选择。”
伯矣叹了声:“你如此年轻,可惜了。”
习惯了仙界人对她的无情,对于他的淡然,她倒是有几分好奇:“他们都想我死,你呢?”
“你我近远皆无怨无仇,我为可要你死?”
他神色坦然详和,目光与她直视,在千音怔愣之际,他向她眨了眨眼,与先前那深不可测的模样大相径庭:“若我是你,会选择逃命要紧。反正无论如何,他们也奈何不了重华仙尊。”
千音淡笑不语。
她当然知道仙界的人奈何不了重华,但此事一旦由他担下,那么即便他活着,也将承受千万人唾骂。
一如当年的陆然。
她没有勇气去见证那一刻的到来,她宁愿用生命来担待自己挑战仙规所带来的后果,也不愿见到她心目中光华璀璨尊贵如神的师父,蒙上半点污垢。
正此时,伯矣颇为苦恼的开口道:“不过,依我对重华尊上的了解,他恐怕是宁愿上诛神台也不愿与仙界为敌。”又瞧了她几眼,笑道:“蓝悦仙尊同我说,倘若你想离开仙界,叫我送你一程。”
千音笑了笑:“那行,呆会儿我被那些个掌门分尸之前,你想法子给我弄点肉来吃,也当是为我饯行了!”
伯矣眼神有几分古怪:“我可不是跟你玩笑。”
她好整以暇的答:“我也不是。”见他脸色仍是古怪,她淡淡道:“小时候,掌门师伯告诉我,师父是仙界的守护者,他最在乎的是六界苍生。而我的梦想,便是站在师父身后保护他和他要保护的东西。”
“待我长大了一些,看着师父整日在九重殿闭关修炼,生活过得连普通人也不如,曾一度为他感到委屈。我曾问过师父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