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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请托都不行,更别提碰柱什么的了。
林琪点头。
既然正常的办法不行,那就走偏的。
从税粮出事,到现在,薛大和沈震想必把能想到的法子都用了。
只是本朝重文轻武,薛大和沈震都是武官,照比同品级的文官弱了不知多少倍,他们的请托,御史们未必愿意帮忙。
不过,这也变相的说明,这件事闹得还不够大,引人愿意一搏的筹码还不够足。
一夜很快过去,迟三郎好说歹说的将尚且扎着丫髻的小内侍说动,答应往里传信。
又趁着他去传话,急忙跑去略远些的街市,买了两个吹好的糖人和一包粽子糖。
等到回来,正好瞧见那小内侍。
迟三郎将糖人和糖宝递过去,笑眯眯的道:“真人怎么说的?”
小内侍舔了口糖人,甜滋滋的味道,让他开心的眯起了眼。
“真人给你的,”小内侍摊开手,露出掌心的纸条,接着便把手放在了门板上。
迟三郎识趣的跟小内侍道了谢,才要转身,余光就瞄见一队身披甲胄的禁军齐刷刷走过。
厚实的大门发出重重的一声响动,紧紧的扣合在一起。
迟三郎望着那座足有两人来高的漆红大门,不得不承认,李甲说得对。
这地方确实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混进去的。
迟三郎去小院,想把纸条交给林琪,正好瞧见止儿急忙忙的带着几个壮汉进院。
他微微一怔,他跟王正琨厮混了这么久,对他和薛大等人都有些了解。
若他没看错,那几个汉子不论是身形和体态,似乎与薛大有些相似。
莫非这些人也是行伍出身?
姑娘又是如何认识的?
这念头在迟三郎脑海里打了个转,便被抛开。
不管如何,有这些人在,姑娘和太太的安全是能够保证了。
次间里,林琪正在问止儿查得如何。
止儿十分肯定的道:“是灭口。”
她道:“我去义庄看了,一家子全都是一刀毙命,且刀刀命中要害,若不是训练过,绝不会有这么精确的手法。”
林琪若有所思,又觉得疑惑。
“是三皇子?”
片刻又摇头。
若是三皇子,就不会任由其苟活至今。
那会是谁呢?
此时,任林琪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的人正满意的听柳三郎回禀。
知道苏家解决干净,他吐了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所有胆敢觊觎以及帮着觊觎者的人,他都要一个一个的灭掉。
第三百九十章 论交情
夏氏抿着嘴,心里急得不行。
但她是个没有急智的,越是着急,脑子就越成一团浆糊。
平氏见她脸都憋红了,身为她嫡亲的儿媳,不得不开口解围。
“我听说,官家和娘娘都赏了那顾氏,也不知这事是不是真的。”
她话一说完,就觉得身上一凉。
韩老太君的眼神好似鹰隼一般的盯了过来。
平氏吓得额际冒汗,再不敢说话。
夏氏大喜,忙道:“这话不错,顾氏毕竟过了官家和娘娘的眼,要是只因为这个就把她扫地出去,怕是不妥。”
韩老太君冷冷的斜眼瞧她。
既然还想顾氏进门,为何要说些有的没的。
大清早的,这是专门给她添堵的吗?
夏氏被盯得缩回脚,求救的往后望向平氏。
平氏暗地里叹气,却又不得不站出来帮忙。
“太婆,我是小辈,论理不该我说。可三嫂一没禀明长辈,二不告知行踪,就那么自行安置了,惹得长辈担心不说,也实在不合规矩。”
她瞧了眼夏氏,又道:“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府里上上下下也有好几百口,若是都随着自己性子,怕是早乱套了,”她道:“阿娘的意思是想请太婆拟个章程,以后咱们小辈也好依着规矩行事。”
平氏说话细声细气,分说起来也条理分明,就是心气不顺的韩老太君听着觉得不无道理。
“这事我心里有数,待到人回来,我自有计较。”
平氏屈膝一礼,低眉顺目的道了声是。
夏氏忍着擦额头汗珠的念头,也忙退回位子。
韩老太君说了会儿话,又生了回气,这会儿也乏了。
众人也就知趣的退了出来。
出了禧荣堂的院子,夏氏才抹了下额角。
齐氏瞟她一眼,淡声道:“四弟妹,待会儿管事要来回腊八那日的节礼,你可要随我过去?”
夏氏摇头,道:“我身子不适,怕是不能帮二嫂分忧了。”
刚才那一吓,她背心都是凉汗,眼见着就要入腊月,她可不想害了风寒。
再说顾氏那头,她也得抓紧把人寻回来才行。
她可不能给韩老太君再次发作的机会。
齐氏心知肚明她是怎么回事,面上还装作关切的样子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适了?莫不是着了凉?”
她道:“不如请了郎中过府瞧瞧吧。”
“不过是早上受了些风,有些头疼,不打紧的,”夏氏忙笑着推脱。
齐氏面上忧心,心里暗笑着走开了。
洪氏从后面徐徐走过,朝夏氏点了点头,便顺着边上的小路回了自己的院子。
夏氏厌恶的别过脸,努力躲开从洪氏身上飘来的药香。
此时,坐落在外城的三进小院里,林琪正在和王正琨和迟三郎说话。
苏老太爷前几天病逝,苏家就连给他入殓的钱都没有,要不是他从前的学生资助了些,讲了一辈子体面尊荣的苏老太爷怕是得着一身旧衣入葬了。
林琪听完这话,沉默片刻。
本打算找上门去的念头,不得不按捺下来。
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做出大闹灵堂的事情。
傍晚,宫里传出消息,韩远之被下了天牢。
薛大和沈震得知这一消息,十分焦急,出去想法子时,被迟三郎碰个正着。
没过两刻钟,林琪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但这会儿天色已晚,宫里的门差不多要上闩。
坐落在皇宫东北角的归云观是单开了角门的,但也要依着宫规行事。
林琪和云阳子的交往从来都是隐秘的,她不好这时派人过去,招人眼球。
林琪只能吩咐迟三郎,想法子往里带个话,请云阳子打探一下,陛下为何过了这么久才把韩远之下狱,可是税粮一事有了什么变故。
迟三郎脚步匆匆的回小院安排。
李甲晃悠着从坊市回来,听了只言片语,便束手溜过去听。
而后在迟三郎准备去找人之时,他道:“我觉得你那法子得斟酌下。”
迟三郎脚步顿住,扭头看他。
自打迟家的危机解除,他便没有了从前的阴郁,加上在京都历练了一段时间,他现在的性格跟以前有了很大改变。
“怎么说?”
迟三郎问得平和谦虚。
李甲一挑眉毛,很不适应他这态度。
迟三郎阔步走过来,拱手道:“李兄若有好法子,不妨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
李甲见他完全是坦诚的模样,便道:“我觉得,姑娘以后跟观里定会常来常往,你与其想着偷溜进去,不如想法搭上进出皇宫的摊贩或是内侍一类。这样便是以后再传消息,也不会被人注意。”
迟三郎皱眉,道:“那些能入宫送东西的,都是与六尚局有交情的,我和二郎大多是跟市井打交道,与那些人并不往来。”
至于侍从,他更是半个也不识。
李甲笑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所有的事情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咱们姑娘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银钱,这就是让人有交情的本钱。”
迟三郎抿了下嘴,道:“若照你那样说,怕是要上千贯钱才行。”
李甲摇头,道:“非也,姑娘今日只需要传个话,我等用些银钱买通守着角门的内侍便可。至于以后,一回生二回熟,交情不就有了?”
迟三郎下意识点头,但很快他缓过神来道:“差点被你忽悠过去。照你的说法,还不是跟我要做得一样。”
李甲失笑。
“这怎么一样,你那法子若是被人发现,就会以擅闯宫禁的罪名处死,以后皇宫的守卫也会更加的森严。就是贵为观主的云阳子也不敢违反,与姑娘的联系派也要断了。”
迟三郎哼哼一声。
反正都是他有理。
他迈开步子,大步的出来院子。
李甲晃悠的准备去厨房,一转身,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群。
李甲下意识后退半步,看着高高低低的小豆丁们,然后挑着年纪最大,个子最高的问:“今天怎么没出去?”
被问到的六子上前一步,所答非所问的道:“你竟然把三哥说得没话了。”
身后,一群小豆丁连连点头,‘嗯嗯’的赞同。
顶着一群钦佩的目光,李甲挺了下胸脯。
这种油然而生的得意是怎么回事?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来接人
与张御史作别之后,邢御史捋着不长的小胡子,命长随赶车去张三分茶,将准备明日朝会时,断言直谏一事讲了。
其实对于倒卖税粮一事,邢御史一早就怎么回事。
焦大做这事虽然谨慎,但只要影楼想,就没有什么查不到的。
就他知道的,这件事里除了吕英辉之外,还有主管度支的严计相也插了一脚。
但这都是小虾米。
韩远之认为这事定与三皇子脱不开干系。
只要把三皇子贪墨税粮一事曝出,他苦心经营的名声就会尽毁,官家可以顺理成章的册立大皇子为太子,韩远之也可以给顾氏和林琪一个交代。
所以他宁可入狱,也为大家拖延时间,目的就是找到三皇子与严计相之间的牵扯。
但是如今情势有了变化。
官家这边似乎开始摇摆了,他们不能冒险。
而今有这个童谣做契机,他们可以将此作为切入点,先把严计相等人拉下马,至于其他,只能另找机会了。
张掌柜听他分析,觉得万事以保全性命为重,便点头赞同,又把昨晚街市上好些人都冻坏了,如今京都的药铺、医馆全都人满为患的事讲了。
并道:“大人若将这些加上,定会引起重视。”
邢御史眼睛一亮。
每年京都都在温度骤降之时,拨下钱粮,赈济流民。
今年因为税粮一事,京都粮仓的存粮没有往年充足,加上大家因为这事纷争不休,一时也就没顾上。
而今就出事,如果死伤太多,朝官们固然有责任,但最终只会被众人合力推到私扣税粮的人的头上。
这种动摇京都治安的大事,不要说左右仆射和枢密大人,就是官家也会严惩。
他们手里已经有充分证据,可以指正焦大和吕英辉私下卖粮,只要曝出,不论是焦大,还是吕家,抄家流放都是轻的。
严计相那边,就是有人帮着使力,这个官位也是保不住的。
三司里,盐铁是只忠与官家的铁杆,户部的左大人整天团圆着脸,笑呵呵的,但其实最是滑不留手,是坚定的中立。
如果严吕下台,就等于断了三皇子一个有力臂膀。
邢御史越想越觉得兴奋,他一手虚握,叩着另一个手掌,道:“如此,我要好好斟酌一番。”
说着,他便急匆匆的走了。
差不多时候,天牢边,李甲满脸堆笑,笑吟吟的与狱卒说着什么。
那狱卒先是板着脸,可没多会儿,他的脸色便缓和下来。
待到晚些时候,李甲与换了班的他相携离去,第二天时,他与那位狱卒称兄道弟。
自然的,也如愿的看到住在一间宽敞干净的牢房里的韩远之。
瞧见李甲,韩远之先是愣了下,而后浅笑着点头:“辛苦你了。”
李甲笑嘻嘻的放下食盒,道:“不辛苦,我不过是个跑腿的,真正辛苦的是姑娘。”
韩远之轻皱了下眉头,道:“你回去跟她们说,不必烦心,时候到了我自会出去。”
李甲点了下脑袋,也不问怎么回事,直接把吃食推到栏杆里边,示意韩远之接过去,等他吃完,又收了碗碟。
过了会儿,他带着几床絮着厚厚棉花的被褥过来,等送进去之后,他与那狱卒亲热一抱,一个荷包顺利滑入狱卒袖中。
狱卒脸色微变,“李兄,你这就跟我见外了,你进去也不过举手之劳,何必这么破费。”
李甲笑道:“是兄弟就拿着,你与我的交情自不用这样,但你上面有牢头,轮班的有弟兄,该打点的不能省,我不能让你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