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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情况?
她还没怎么样呢,这婆子就臣服了,这让她怎么帮奕哥儿出气?
贺嬷嬷规矩的将额头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弹一笑。
她昔日有幸陪着四太太和二夫人见过娘娘,那时就有人教训,叩拜贵人时不许抬头。
林琪歪着脑袋看了会儿贺嬷嬷。
觉得这婆子要么就是有病,且还病得不轻。
要么就是认错人了。
林琪松开韩守奕的手,朝顾氏指了下。
韩守奕便乖巧的去了那边。
林琪缓步走到贺嬷嬷跟前,蹲下道:“嬷嬷这是作甚?”
童音尚未完全褪去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贺嬷嬷心里猛地一突。
这声音软软嫩嫩,听着可不想她曾听到过的。
她快速抬眼,将跟前这人的脸,和曾经的惊鸿一瞥做对照。
眉眼鼻梁都很相似,只有下巴和脸颊,比娘娘略微丰腴,柔和一些。
贺嬷嬷的脸忽得涨红了,看着林琪戏谑嘲弄的神情,她眼前金星直冒。
这脸丢的有点大。
林琪站起身,摇曳绣着青碧色西番莲的裙摆转去后面。
耳听得那女童略带娇嗔的喊顾氏阿娘,贺嬷嬷闭了闭眼,恨不能立时晕厥过去。
偏那顾氏十分的不善解人意,拉着林琪和韩守奕,便道:“嬷嬷,如此便启程吧。”
贺嬷嬷深吸了两口气,才强撑着笑着的爬起来,又躬身等三人出门,才小心跟上。
林琪一直瞄着她,见她这般,略一挑眉。
这婆子心里素质不错,这样都没羞得倒地不起。
三进的小院不大,出了上房的院子,只过个花园便是二门。
贺嬷嬷上前半步,道:“咱们四房不比二房风光,四老爷是个万事不理的,四太太一个人撑着一房很是辛苦,有些用度照比其他几房,难免差上一些。”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明镜的。
四太太是要在全京都人眼前落顾氏的脸面。
贺嬷嬷笑吟吟的赔罪。
“三奶奶是个宽宏的和善人,万万不要因为这些个无谓的小事生太太的气。”
顾氏很淡定的看她,心说她什么事都有亲亲闺女帮着安排妥了,她有什么可生气的。
林琪很淡也很冷的瞟她一眼,拉着顾氏和韩守奕就往外走。
一早候在车边的止儿和微澜拿了脚凳下来,芸心扶着顾氏上了整个车队之中最为华贵的那一辆车。
贺嬷嬷嘴角微翘的转身,心说三奶奶要是坐着粗使婆子平常用的骡车绕着京都半圈,这话题未来几年都不会有人忘。
她挑了眼往前看。
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绽开,就呆住了。
那辆四角挂着流苏,间或缀着珍珠,车篷罩着昂贵霜花锦的车子是谁家的?
她的那辆黑顶细布骡车呢?
她四下张望,除了另外两辆同样华贵的骡车之外,就是一长溜装着满满当当箱笼的太平车。
贺嬷嬷左右来回的看,总算在夹道的边角找到架散了架的车辕,边上还有个哭丧着脸的车夫。
贺嬷嬷一阵头晕目眩,她伸了手,想要支边上的门柱,可不知怎么,她脚一软,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第三百九十四章 雇车队
顾氏搁了茶盏道:“这样没有规矩的下人,处置了才是正理。”
“我在江宁时就听说四太太是个公正严明,绝不偏私的,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她说着又道:“贺嬷嬷尝尝这茶,这是我们茶园自己制的,味道还不错。”
一声应和之后,屋里传来茶盏碰撞的轻响。
林琪轻轻一笑,示意丹霞撩开帘子,又无声无息的走了。
回到小院,丹霞笑着道:“没想到太太也有厉害的时候,这下子那婆子该头疼了吧。”
林琪也笑了笑,道:“收拾一下,准备去伯府。”
丹霞一怔,想说太太不是拒绝了嘛。
林琪道:“阿娘心肠软,等那婆子求上一求,阿娘就会松口。”
“再说,四太太已经派了人来,若不回去,咱们本来占着的理就没了。”
丹霞点头,叫紫霜过来,帮忙一块收拾。
止儿从外面回来,跟林琪回禀。
“姑娘,冻得轻些的,都拿药膏走了,有严重的,医馆也没办法整天守着,我就包了两个靠近医馆的客栈,把他们安置在那儿。”
林琪点头。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个法子把事解决了。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外面的那个婆子。
她道:“你回来有没有瞧见二门外停着的车?”
止儿点头。
林琪道:“想法子让那车动不了。”
搞破坏止儿最拿手,她脚步轻巧的来到墙边,一个石子便让温驯的吃着粮草的骡子惊跳着狂奔。
那车夫正半靠着车厢发困,被这么一颠,直接栽了下来。
骡子没有人束缚,摇着脑袋,直奔大门口去了。
车夫灰头土脸的从地上抬头,看到车子都要出了角门,忙喊道:“别让它跑了。”
守着角门的吴小四盯着越跑越近的骡子,像是被吓着了。
眼看着骡子就要直撞过来,他竟然连动都没动。
还是王大叔从边上过来,扯了他躲到一边。
眼前没有了任何东西阻挡,骡子欢快的咴咴乱叫跑出了门。
车夫踉跄着爬起来,看着空空荡荡的门口,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聋了,我不是让你拦下来吗?”
王大叔面无表情的看他。
半点也不惯毛病的道:“是你还是傻,还是我们傻。你个力壮的汉子都拦不住,你让我们这两个老的过去垫背?”
车夫很憋屈。
他当时喊得时候,离得远,再加上一头一脸的灰,根本就没注意站在门口边上那人的年纪,好吗。
王大叔拉着吴小四就走,经过他时,淡淡的道:“再不去追,那车就真找不着了。”
车夫一个高跳起来,再顾不得跟王大叔理论,急忙忙出了门。
二门里,止儿见完成任务,颠颠回去报信去了。
而此时,身处闹市的雪姣和李甲正跟雅兰坊连锁车行的掌柜谈雇佣车队的生意。
根据雅兰坊的优惠,雇十辆太平车,雅兰坊车行会派出五个押运人员。
雪姣这次要雇佣三十个太平车,三辆装饰豪华的骡车。
掌柜有心招揽这样出手阔绰的主顾,便做主派出三十个人押运,这就等于每一个运货的车边都有人押运,安全性大大的提高,并且他还做主打了折扣,本来接近二十六贯的银钱,被他打了八折,还抹了零头,最后只需要付二十贯就行。
雪姣心算了下,觉得挺划算。
才要付定金,就被李甲拉住了手。
之后,雪姣就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甲笑吟吟的和掌柜唇枪舌战,等到李甲让她付十五贯时,她还没反应过来。
李甲好笑的从她手里拿了钱袋子,抽了两张交子递给掌柜。
等找完了钱,他又扯着还没回过神的雪姣出门。
掌柜的一脸青黑出去张罗人套车。
李甲抽空在街边买了个芝麻牙糖,塞到雪姣手里。
醇厚的芝麻香气四处乱飘,雪姣茫然的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拉住李甲,小声的道:“你也真敢说,二十六贯一下子少了十一贯,你也不怕掌柜的拿棒子赶你出去。”
“他不敢,”李甲淡淡的笑道:“那掌柜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能一下子要这么多车的,定不是什么小户,雅兰坊的生意遍布京都,他可不敢砸了自家招牌。”
话说完,他低下头,看到雪姣鼓着脸瞪他。
他一脸莫名,完全不知道她为何生气。
雪姣黑着脸把牙糖咯吱咯吱的啃完,才道:“不好意思,让你看出我没见过世面了。”
李甲……
他真不是那个意思。
车行里,车子已经准备妥当,雪姣轻哼着,一甩脑袋,撩了最前面骡车的帘子,直接钻了进去。
李甲摇摇头,朝出来送客的掌柜拱了拱手,又麻溜跑去边上买了根牙糖。
递到车里,一只小手不客气的把牙糖扯过去。
李甲好脾气的笑着凑到车辕上坐下。
车帘一摇一晃,到底没有赶人的意思。
李甲面上不显,心里却觉得温暖。
这脾气跟那个她一样一样的。
冬日里的寒风有些凉,车夫裹紧的袄子,将脖领掖了掖。
李甲咧着嘴,呵呵的笑,只觉得天气如此怡人,心里更是舒坦。
车夫甩着鞭子,带着身后一长溜停靠在小院的二门边。
雪姣撩了帘子,要从车上下来。
李甲一早搬下车凳,笑呵呵的伸手。
雪姣也是个忘性大的,加上吃人嘴软,也不好给冷脸。
下了车,雪姣眯眼看看快要升到正中的太阳,嘀咕道:“估计得午歇之后才能走,”她一摆手,“你先回去吧。”
“雪娘子,”李甲扯住雪姣的衣袖,道:“我真的很想留在京都帮姑娘,你帮我跟姑娘说说情呗。”
“雪什么娘子,”雪姣扯回袖子,道:“不伦不类的,我叫雪姣。”
李甲笑着道是,立马改口叫雪姣,完全没有脾气的样子。
雪姣对他这样的面人,就是有脾气也发不出。
“我找机会会跟姑娘说说看,”闷闷丢下这句,雪姣又有点后悔,又道:“要是不成可怪不得我。”
李甲赶忙道谢,又连说不怪。
雪姣疾步进了二门,转过照壁,她用力一拍脸颊,发狠的嘀咕。
“让你贪嘴,下次看你还吃不吃人家的东西。”
第三百九十六章 斩手臂
而她面前,正是扯着缰绳,准备停当的车夫。
骤然受到大礼,车夫顿时受宠若惊,想要躲开,又怕惊了骡马,只能僵直的盯着贺嬷嬷看。
林琪拉着韩守奕来到第二辆跟前。
她轻推了下他,示意他上去。
韩守奕抿着小嘴,紧抓着林琪的手不放。
林琪看了眼贺嬷嬷,见她正恼得脑袋充血,便低声道:“你忘了我说的了,你现在是咱们家的顶梁柱。”
韩守奕闻言,表情顿时变得认真严肃起来。
林琪道:“听话,赶紧坐好,别让别人看笑话。”
韩守奕紧抿着小嘴,小胸脯起伏两下,才松开紧抓着林琪的小手。
惊风和长缨过来扶他上车。
韩守奕推开两人,两手撑在车辕上,略一用力,便轻盈的跳了上去。
林琪微微一笑,道:“待会儿下车可不许这样了。”
车帘被撩开,用他一贯乖巧的模样点头,等到林琪转去后面,他冷冷的盯着软手软脚,才刚爬起来的贺嬷嬷,微微的抿住了嘴。
车队缓缓的出了小院,沿着长长的街道往前慢行。
王正琨寻来的这处地方在宣泰桥边,这里距离太学和京都府贡院和礼部贡院很近。
此时已经临近腊月,又是下午时分,准备明春应考的举人们经过大半天的钻研,都三三两两的从太学里出来。
车队就在这群半只脚已经踩入官场的学子面前碌碌走过。
描漆雕花的箱笼叠摞在半丈宽窄的太平车上,一个壮汉搬抬着都很是费劲,需要押车的一同帮忙,才能保证跟上前面的骡车。
车队逐渐走了过去,有个学子轻轻啧叹一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大家快速回过神,又继续往前走。
其中有个脸上带着三两个青春痘的少年闻到空气中缥缈清雅的香气,不由低语:“也不知是谁家的女眷?”
旁边,有人嗤笑一声,道:“不管是谁家,都是高门大户,以你的德行,根本高攀不上。”
少年大怒,两眼赤红的瞪着他道:“你怎知我将来不如人。”
那人不屑的冷哼一声,理都不想理他。
少年上前一步,揪住那人袖子,不依不饶的道:“你今天要不与我分说清楚,就别想离开。”
那人不耐烦跟他纠缠,直接一扯,将少年的手扯下,又反手一扳,再一推,就把他推得老远。
少年踉跄着往前几步,怀里抱着的书散落一地。
少年盯着沾满尘土的书册片刻,脸红的能滴血。
接着,他愤怒攥紧拳头,扭过单薄身体,就朝那人冲去。
那人满不在乎的撩起袖子,挥着拳头,朝少年脑袋打去。
周围人见两人真要打起来,忙拉着两边,不停的劝。
突起的嘈杂引来林琪的注意,她撩开后面的车帘,往那边望。
少年本来正气急败坏的挣扎,忽然看到突然显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