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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吩咐,便低低叫了声。
丹霞侧目,见林琪脸色极差,便给止儿递了个眼色。
止儿轻巧的下了车,把傻乎乎愣着的六子扯到一边去,问他,“怎么回事,不是说病情都稳住了吗?”
“本来是的,”六子道:“可是傍晌午时,也不知从哪儿来了帮泼皮,嘴巴不干不净的,还把那院里的物件砸了,韩老汉本就虚着,一气就没缓过来,就……”
止儿皱着眉头问他,“路家可有什么仇家?”
六子摇头,“他家平常就靠路老汉做些活计吃饭,能有什么仇家。”
止儿点头。
那就是有人指使了,结合近日的事情,干出这事的八成就是闹腾最凶的夏氏。
止儿道:“你想法子找找那些人,找到了也别惊动他们,告诉我就行。”
“你,”六子斜眼,“你能做什么?”
“没错,就我,”止儿微笑着抬起白白嫩嫩,胖的跟个炊饼似的拳头,轻轻打在他耳边的高墙上,而后收回,吹吹上面的灰尘,扭身走了。
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喀嚓声。
六子迟缓的扭了头,黑青色的高墙上遍布蛛网样的裂痕,中间最重的地方正在他耳朵旁边。
六子一阵腿软,扶着墙狼狈的走了。
林琪神情恍惚的回了屋里。
丹霞和雪姣小心的给她换上宽松常服,又把她束冠的发髻打散,重新梳整妥帖。
眼见林琪还没回神,丹霞有些害怕林琪走死胡同,便让雪姣看着,她去找来江嬷嬷,并将早前的谋划告知。
江嬷嬷听了林琪的计划,微微点头。
“倒也不失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姑娘只是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丹霞苦笑道:“可是我瞧着姑娘好像有些不对。”
江嬷嬷道:“姑娘是个聪慧的,就是心肠太软,要想在内宅稳稳的立足,这样可不成。”
“若是经了这事,让她能硬起来,或许还是好事。”
她拿了壶滚热的甜水过来,示意雪姣和止儿出来,而后她坐在林琪对面,倒了杯甜水搁在她跟前。
“听说路老汉死了,你可是后悔了?”
“后悔不该利用他们达到自己的目的?”
林琪目光一闪,扭了头看她。
江嬷嬷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我的确后悔,”林琪抿了下嘴,才道:“但我是后悔应该在那之后应该多加注意小院,护着他们祖孙不受伤害。”
江嬷嬷道:“可我听说那些泼皮只是嘴上不干不净了些,并没有碰路老汉一根毫毛,他会出事,大半是落在他自身的病上。”
第四百九十八章 收义女
林琪沉默。
江嬷嬷又道:“这件事你的确有所欠缺,可如果他们要不认识你,没有你的那些药材顶着,路老汉早在那天发病就已经死了。”
林琪依旧不语。
江嬷嬷摇头。
到底是母女,这性子可真是如出一辙。
劝不行就只有激。
“说起来,那些泼皮也实在可恶,真真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这样的人若是放任不知还有多少人会遭殃。”
林琪眨了眨眼。
“但我以为,更该追究的是那幕后主使,这也是咱们该给路娘子和路老汉的交代。”
这次,林琪低声回道:“这个止儿已经做了。”
江嬷嬷失笑,合着她早前就已经听到止儿说的话了。
看来她也没她们想得那么脆弱。
“姑娘也要吸取这次的教训,以后计划事情时,要思虑周全才是。”
“我会的,”林琪神情郑重。
江嬷嬷推了推温度正好适宜的甜水道:“喝点这个,心情一会儿就好了。”
林琪拿了杯子,喝了两口,放下后,她道:“谢谢你,嬷嬷。”
江嬷嬷笑着起身的,道:“谢什么,我不过说上两句,是你自己想通了。”
林琪笑笑。
的确,她不是死心眼的,但也不是那么好明白的,毕竟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门外,雪姣和止儿两人头碰着头听得兴起,忽觉门板轻颤,两人都要闪躲,不想一时慌张,两个头壳碰在一起,发出闷闷的响声。
止儿受得住痛,只趔趄了下,轻抽着冷气。
雪姣脑壳没止儿的硬,只觉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直接往后栽去。
江嬷嬷忙扯住她衣领,把她揪住。
雪姣两眼发晕的站稳,半天没回过神。
止儿揉着脑门,呲牙朝江嬷嬷笑。
江嬷嬷板着脸孔,道:“这般没有规矩,待到姑娘歇了,你俩面壁半个时辰思过。”
止儿从前练功扎马步起码都两个时辰以上,半个时辰不过小意思。
雪姣的脑浆还晃荡,听到惩处也只接收到声音,还没反应过来。
林琪从里面出来,叫了止儿道:“你去找趟李甲,让他去过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都去搭把手,务必把丧事办妥帖了。”
止儿应声,利落的跑了。
林琪扭头看扶着门框,还一脸迷糊的雪姣,摇头。
这厢六子在武力的威胁下,把小时吃奶的劲都拿出来,第二天傍晚就找到那伙泼皮。
止儿不想林琪烦心,就悄悄溜过去。
一顿老拳过后,泼皮哭爹喊娘,招认的确有人指使,但他们只见了钱袋子和纸条,并没有见到真人。
这般藏头露尾,人选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待回到府里,止儿把事情回禀。
林琪沉默良久。
一晃七天,到了路老汉出殡的日子,天还没亮林琪便坐车来到城门。
路娘子手捧路老汉牌位一路哀哭,前面是吹拉打幡的拉出长长的队伍,后面则是十六个孔武有力的杠夫抬着棺木,缓缓而行。
林琪撩了车帘,动也不动的看着披着麻布的路娘子,直到走远,才放了帘子,吩咐孟大郎跟着。
一直隐在人群里的李甲见了,忙示意他将车赶到僻静之处。
而后,他凑到窗边,低声道:“姑娘,四老爷也跟来了,坟茔那边你还是不要去了。”
林琪皱眉,心里有些打鼓,道:“他不会真动心思了吧?”
他可都五十多了,路娘子还没过花信呢。
“不是,”李甲道:“听说是四老爷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外,有意收她做义女,带她回韩府。”
林琪一怔,片刻又笑了。
“这样也好。”
她道:“忙过这阵儿你也歇歇,不能总是连轴转。”
李甲笑着称是,眼睛透过半开的纱帘,往里瞄了眼,却没看到想见的那人。
止儿见话已说完,便示意孟大郎调转方向。
不能去坟茔,林琪便去了道观,请云阳子为正在下葬的路老汉遥遥做一场法事。
傍晚,回到听涛阁,雪姣几乎飞奔的过来八卦。
还没听她说,只看表情就知道今天府里肯定没轻折腾。
果然,在雪姣幸灾乐祸的讲述起夏氏看到四老爷把人带回来,气得一佛升天的情景,要不是齐氏和老太君见机快,没准四老爷能被挠个满脸花。
在这种情况下,四老爷依然坚持要把路娘子留在府里,还提出要收做义女。
夏氏气得翻白眼,一口气没上来,晕了。
还是老太君老而弥坚,做决断十分的快,不但认了路娘子,还要求阖府以后全拿她当正经的娘子看待。
夏氏被人弄醒时大势已定,她被动的被压在椅子上,被贺嬷嬷哄着劝着才喝了路娘子的认亲茶。
林琪倒了杯水,递给雪姣,等她喝完,才道:“如今她被安置在哪儿?”
“老夫人说检园院子太少,四姑奶奶的院子总搁着也是浪费,把路娘子安置在那儿,五奶奶还差了好些丫头婆子过去伺候。”
林琪点头,道:“这府里的丫头婆子惯是捧高踩低的,你没事多去转转,要是缺什么了,你就看着办。”
“姑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雪姣明了,姑娘这是心有愧疚,想要弥补一二。
不过雪姣以为,姑娘做得已经够多了,该愧疚,该弥补的应该是那些作恶的人才对。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她去检园到底是勤了。
路娘子突然从平民小家一下子升级成伯府贵女的待遇,难免无法适应。
但她运气不错,如今检园是平氏管家,为了不让公爹对自己的职权发出质疑,她努力善待路娘子,并弥补夏氏时不常的抽风。
雪姣时不常也去关照,好似监工似的的盯梢,那些丫鬟婆子也不敢轻忽。
路娘子的日子比早前设想的要好过的多。
一晃几天过去,林琪听雪姣报告路娘子适应不错,便趁着某天皇帝行大朝会,一时半会的不会去道观之时,去自家那个小院。
这次过去,院里已经归置妥当,前院栽种着几丛红艳艳的蔷薇,两边厢房的门廊摆着开着紫蓝色,形似铃铛的小花。
红的娇艳,紫的妖娆,在配上院中本来就有的香樟翠竹,倒也别有一番生趣。
书香正在门廊里收拾,看到林琪忙过来请安。
林琪点头,问他:“大表哥呢?”
“少爷和二少爷一大早就跟姑老爷出门了。”
林琪一想便明了,想来是去见那位赵大人去了。
她示意书香去忙,转去后院。
巧月正和陶氏的大丫鬟草浦晾晒被子,见了林琪,巧月抹了把手,见礼之后便扭了头道:“姑娘,林娘子来了。”
话音才落,西边厢房的窗棂就一动,顾清菲探出脑袋,嗔了林琪一眼,“你还知道来呀!”
第五百零二章 受伤了
胡先生最不喜欢别人质疑,当下皱起眉头回道:“这还有假。”
“真是太好了,”林琪根本没注意他的不满,开心的笑着落泪,又急忙擦干。
崔硒直到这时才发现林琪的眼睛已肿得跟个桃子似的,鼻子也是红通通一片,显然没少哭。
他袖管微动,没等动作,林就很习惯的递了个帕子过来。
林琪自然接过,抹了眼泪,顺手塞进袖袋。
崔硒眼神微微一闪,按下不提。
止儿角度好,正好看到他细窄袖管里的一点帕角,自觉心领神会,在心里记下这事。
胡先生打开药箱,取了包金针,摆手道:“好了,都出去,我先给他施针看看。”
崔硒迈步出去,对于此人到底是不是林本人,他相信胡先生的判断,也更相信手底下人的探察。
林琪也跟着往外走,余光瞄见胡先生打开的布包,里面的长针个个足有巴掌长短。
“先生,”林琪忙停下来。
胡先生正让止儿为林脱冠散发,闻言转过头。
林琪看着在灯下熠熠生辉的金针,咽了口唾沫,道:“那针要全刺进去吗?”
胡先生纠结着五官。
但考虑到林琪是女流,又是崔硒关心的,便朝崔硒一摆手。
示意麻溜带走。
崔硒知道他这毛病,便拉过林琪道:“胡先生医术高超,既然说行就定是可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说着便带林琪去隔壁次间。
坐在垫着柔软垫子的圈椅里,林琪不时频频转头望向里间。
崔硒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润润。
林琪却没有心思喝。
崔硒正待开口相劝,就闻到一缕淡淡的铁锈味。
他转眼瞟向气息最浓的地方,发现竟是林琪的裙摆边缘。
他一下提起垂落地面的裙摆,两只天青色的鞋面早已破了两个大洞,里外全都被血侵染了。
“你受伤了,”崔硒表情立变,张口就要喊胡先生。
“别,”林琪忙压住他,生怕打扰了里面的诊治,“没什么大事,就是不小心踢到石子。”
林琪缩了缩小脚,努力佯作无事。
“待会儿回去上些药就好了。”
“再待会儿鞋都粘脚上了,你是要生撕下来吗?”
崔硒声音很冷。
林琪被他说得缩了下肩膀,低声道:“用水泡一下不就行了。”
崔硒见她非但不服软,反而还强辩,索性也不废话,直接吩咐阿六打热水,又去里间拿了伤药,接着便拖了圈椅过来,利落的将她两脚搬到上面。
“你要干什么?”
林琪正悄悄呲牙,见他这般,急忙挣扎。
崔硒大手如铁钳,一把按住她膝盖,也不知怎么动作,林琪就觉得两腿酸胀,浑身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崔硒将被血浸湿的绣鞋小心脱下,雪白的罗袜上脚趾部分已经紧贴着,显然已经粘连。
崔硒将帕子打湿,斟酌着力道将罗袜打湿,而后轻提慢拉,等到罗袜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