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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大叔年岁大了,这般背着有些艰难。
止儿忙过去道:“我来吧。”
孟大叔见止儿瘦小,有些迟疑,止儿不耐烦废话,抬手一拦便接了过去。
正走到门口迎接的张掌柜看到这一情景,微怔了下,忙帮扶着把人送进去。
林琪忙扯了孟大叔衣袖,道:“这怎么回事?”
孟大叔道:“少爷腿上中了一刀,又在水泡得太久,一个二十来户的小村子有个赤脚郎中都是好的,那户人家又不是个富裕的,要不是良心好,少爷连命都捡不回来。”
林琪极快的别过头,才稍停歇的眼泪又扑簌落下。
她那高中解元,意气风发的哥哥竟然成了这般模样,要是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无缘仕途可怎么是好。
她用力咬着牙齿,好久才微微点头。
其实是她贪心了,看到他活生生的出现,就希望他还如从前一般无二,可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他又怎能再如从前。
走进茶楼,伙计迎了林琪往后院去。
止儿腿脚不慢,张掌柜送完人回来,林琪才刚准备上桥。
张掌柜打发了伙计,带着林琪和孟大叔去了小院。
此时,崔硒正坐在林对面,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他。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看面容与他所认识的林极像,但是神态却有所差异,至少他认识的林不会这样淡淡的,连半点笑容都欠奉。
林琪走进来时正好看到两人大眼对小眼。
她走到跟前道:“硒哥哥,哥哥受了伤,我想请胡先生帮忙看看。”
“止儿已经去请了,他这种情况,胡先生一出马就能知道症结,”崔硒随口回了句,目光依然盯着林。
见他似乎没有半点反应,便转了视线,道:“桌上有甜水,自己倒来喝。”
林琪这会儿哪儿有喝水的心思,她不时看林,又时而盯着外面。
好在没多久,止儿便背着药箱,扯着胡先生冲进来。
林琪急忙上前,拉着他另一边袖子,把他带到林跟前。
“劳烦先生帮着看看,我哥哥这伤可能治好?”
胡先生捋了捋胡子,上下打量几眼,道:“气血不足。”
他打开药箱,取了脉诊,搁在林边上。
等他把手腕放上,便抬手搭脉。
林琪屏着气息,一瞬不瞬的盯着眯着眼睛的胡先生,试图从他满是褶子胡须的脸上看出答案。
胡先生按了会脉腕,又让林换手,来回诊了几次,才叹着气收回手。
林琪顿时紧张的绷起全部神经,“怎么样?”
胡先生捋着胡须,许久不语。
林琪急得不成,恨不能掰开他的嘴,立时听到答案。
胡先生又弯下腰,撩开他的长袍,毫不避讳的去扯他薄薄的里裤。
崔硒反应极快,一下子挡在林琪前面、
林琪也转过身,脸颊涨红的暗骂了句,还坚持的不肯退避。
胡先生把林的裤管挽到膝盖上面,来回端详揉捏那处深可见骨的刀伤,问他,“还疼吗?”
“不疼,”林微微摇头,声音和缓。
胡先生略微大力的敲了敲,抬眼看他平静的反应,站起身。
孟大叔帮林收拾稳妥,问:“你看怎么样,可还能治?”
“能治。”
听了这答案,林琪大喜,忙转过身来,结果险些撞上崔硒结实高挺的后背。
她往后仰了下,拉了拉他衣服。
崔硒便往旁边让了一步。
林琪立刻上前,道:“当真能治?”
第五百零五章 芳魂逝
林琪陪着顾氏吃了午饭,便劝顾氏去楼上歇着。
她去香房做太婆时常给哥哥准备的香牌。
晚些时候,雪姣颠颠来报,韩英宝刀不老,晚上便收用了那个丫头。
夏氏闹腾了一顿,却也没有什么作用,韩英直接把那丫头安排在了前院,她要带人过来,便要经过好些人的视线,汗韩老太君这次是诚心要给夏氏些颜色,每次没准人还没到,人就已经拦了。
刘韩氏很气愤,跟夏氏同仇敌忾,并为她谋划种种主意,但前有老太君压阵,后又贺嬷嬷暗自打岔,几次磋磨也都不了了之。
没两天,刘三郎过来告知刘老夫人做主,阿爹已经送去定礼,因那人乃是书香门第,刘二老爷做足了规矩,算好日子,就等五天后迎亲。
刘韩氏一听,立时就坐不住了。
过长辈明路,还是良家,又百般讲究,这是要以贵妾的规格纳进门里。
她早先盘算是借娘家威胁刘二老爷,进而打消他的念头。
但显然,刘二老爷很不上道。
接着刘韩氏琢磨让长辈出头劝说。
她的臂助,自然就是夏氏。
为哄阿娘出力,也为了抱鸠占鹊巢之仇,她抓了软柿子路娘子发力,没想到惹来暴怒狮子阿爹,反倒给阿娘添堵。
她几次谋划都不得力,渐渐的夏氏也就不怎么理会她了。
况且就算她现在把人哄好,等阿娘打上门,人家也要说亲家公都老当力壮,为何小一辈的刘二老爷不可。
刘韩氏心里明镜,却还是抱着一点希望,想让夏氏帮着拿捏,哪怕让那小妖精进门的规格降降也好。
不料话才刚起头,就被贺嬷嬷接过,夏氏心里也有疙瘩,只含糊的让她拿捏住规矩,若是刘家过分,韩家自然不会容。
见亲娘这般,刘韩氏只觉嘴里苦过黄连,她费心费力的帮着阿娘,结果事到临头,阿娘却不肯帮她出力。
思来想去,她也只能蔫蔫的顺着梯子下了,打点行装跟儿子回去。
如果就是阻挡不了,那她起码也要端坐高位。
没得她一个当家做主多年的主母还要退避不知从那个落魄门第冒出来的妾室的。
转眼便到了初伏,林琪脚伤痊愈,林的治疗也有了起色。
他那只一直没有知觉的伤腿,总算恢复一点痛感。
而此时,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刘韩氏气得直摔杯子。
刘二老爷实在生猛,那位娇滴滴的良妾才刚进门没几天,就有了身孕。
偏巧还是刘韩氏在给她立规矩时,被炎炎烈日晒得晕倒才发现的。
刘二老爷恼怒异常的勒令她不许摆谱,否则便把她送回老宅,让她也好生立立规矩。
刘韩氏作威作福了几十年,一朝提到铁板,很不适应,没几天就病倒了。
林琪听了丹霞回禀,表情淡淡。
世间有轮回,万事有公理。
她给旁人出歪主意,纳妾室,就别怪人有样学样。
“孙家兄妹如今怎样?”
“好着呢,”丹霞道:“刘二老爷紧张孙娘子,估计是想抬她身份,特地把她兄长荐到一位大儒名下,要是秋闱得中,孙娘子以后的日子不会差了。”
“那就好,”林琪点头。
虽说这事是他们愿意的,但林琪再不想发生路家那样的事。
“让小夜列个孕期忌讳的单子,想法子给孙娘子送去,让她自己平日多注意着些。”
另一边,芙蕖阁里,莲妃已到了生命的尽头。
她留恋的轻抚两下六皇子的脸颊,不甘的垂下手。
“阿娘,”六皇子忙去抓她落到床边的手,但她已无法回应。
六皇子扑到床边,抱着她逐渐转凉的胳膊,好似尚不足月的无依幼兽呜咽着,嘶鸣着。
青萍流着眼泪,苦口婆心的劝六皇子回避,她要在内侍没有进来之前,为莲妃整理好仪容。
六皇子脚下发飘的出了内室,踉跄着跌坐在门边。
他抱着双腿,头用力蜷着,将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只觉周身黑暗,他好似身处在一个被人遗弃的地方。
年岁不大的内侍忍冬想要拉他起来,但几番使力也不能得法。
不知过了多久,内侍们开始进进出出,忍冬被自恃高了一等的内侍使唤得团团转。
厅堂很快被布置成灵堂,屋里屋外全都挂着白色的帐幔。
皇帝是在清晨时分才得知这一消息,他沉默半晌道:“今天听朝,若有急事就让两位仆射带着人议一下,明日再定。”
来喜应了声,去前殿传旨。
来喜的干儿子旺儿接替他继续更衣盥洗。
皇帝一直处在半失神的状态,早膳几乎没怎么动。
皇后显然接到听朝的消息,没多久便赶了过来。
莲妃是四妃之一,位份仅此贵妃,她又诞有子嗣,论规格该比普通嫔妃高上许多。
但她又失宠已久,论皇恩便是连个年轻的嫔都赶不上。
这样算来,隆重与否就要看皇帝的意思。
皇后过来便是问他该如何行事的。
皇帝神情淡淡,只说了句你看着办,便起身离开。
皇后望着他的背影,没有追问。
她跟前的尚女官上前道:“娘娘,官家既然不上心,那就停灵一天,请真人做次法事便移入道观可好?”
一般嫔妃也就这等待遇,何况这天已这般热,早些入土也好。
“不,”皇后缓缓摇头,目光依旧望着皇帝远去的方向。
“吩咐下去,停灵三天,道场四天,做七期间内苑一干人等全部茹素,如有不从者,以触犯宫规论处。”
尚女官应了声,急急的迈着碎步去传令。
皇后侧头跟头上只攒了个银簪的女官道:“逢儿,你去芙蕖阁瞧着点,那边人少,六皇子身子又弱,要是有什么不妥,你即刻去传太医。”
逢儿点头,悄然离开。
皇后望着才刚升起的朝阳,轻吐口气。
不管如何,总要接个善缘,便是不能拉拢住崔家,只要让他们不靠去别处,也是好的。
归云观里,林琪听说莲妃的事,顿时一呆。
云阳子头戴高冠,身着华美端肃的法袍过来,看到林琪两手空空,便道:“去帮你师兄的忙。”
林琪这才发现明清通达四人都表情肃然的捧着各式法器。
第五百零三章 纳良妾
“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明早我派人送他去小院,”崔硒道:“林兄行动不便,我会派两个妥帖的跟着,药浴推拿我也会一并安排妥当。”
“多谢你了,”林琪点头。
有把子力气的倒不难找,但是要精通推拿按摩,就只有专门的医馆才有。
林琪这回也看出来了,胡先生这等高人总有些怪脾气,她担心在外找人让他不满意,连带哥哥跟着受罪,崔硒这么做真是帮她大忙。
崔硒笑了笑,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林兄?”
林琪看看自己的两个猪蹄,摇头,“不了,等止儿回来,我便回去。”
崔硒笑了笑,静等止儿回来,撩了帘子,等她跟林告别,便送她出门。
张掌柜等马车走远,便不失时机的过来,道:“打听清楚当初他落脚的地方了。”
崔硒道:“派几个心思缜密的过去,仔细查探清楚。”
张掌柜点头离开。
崔硒回到屋里,准备与这位已然不记得他的林兄进行一轮长谈。
他坚信,一个人不论怎么遗忘,固有的习惯和品行是不会变的。
他也想相信这人就是林兄,但他需要能让他相信的证据。
回到府里,止儿背她进了二门。
雪姣正在边上的亭子里连连踱步,看到她们,她急忙抓着风灯跑来。
“姑娘,你们去哪儿了?”
她出去时,慢了半拍,只看到远去的车影。
“我把哥哥送去茶楼,求胡先生诊治去了,”林琪笑道。
灯光将附近照得昏黄,雪姣这时才发现林琪的两脚都被绷带包着。
“这是怎么了?”
雪姣伸出手,想要碰又不敢。
“没事,”林琪道:“踢到石子了。”
雪姣看看止儿,见她表情尚可,估摸林琪这伤该是不打紧的,便在一旁扶着,一同回到听涛阁楼上的屋里,她才找小夜过来。
术业有专精,小夜的手法肯定比崔硒的要好,但用药大抵都是相同的。
她打开绷带,查看了下,见血已经止住,便重新裹起。
“这伤得养着,姑娘这几天哪都不能去了。”
林琪咧嘴,不甘心的道:“没有那么严重吧,我走动时注意些不就行了。”
“不行,”小夜道:“如今这天气,伤口本就不容易好。脚伤不同别处,稍有不慎便会裂开,几经反复就有可能化脓,就是恢复好了,也会留疤,要是运气差些,两只脚没准就不能要了。”
“这么严重,”林琪唬了一跳。
小夜点头,道:“所以姑娘还是忍忍吧。”
林琪挫败。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可不就只能忍忍了。
简单洗漱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