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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花玉树-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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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氏张口结舌,想说官家都病了多少天了,许是一时糊涂了吧。

    但这么说是大不敬,她便也硬生生梗住。

    好在韩守奕和韩守信进来,解了她的围。

    小夜拿着瓶药膏进来,道:“都是些淤青,回去敷上这个,两天便消。”

    平氏笑着道谢,接了玉瓶,闻到一点独特的药香。

    平氏起身告辞,临走时又道:“你别乱想,琪姐儿离得最近,等她回来再细问问。”

    顾氏也知她好意,点头谢了送她出门。

    平氏又道:“先生的事你也不须急,若没有合适的,我便请我大哥帮忙,名满朝野的大儒没有,饱读诗书的举子进士还能寻到两个。”

    顾氏心里感激,在见识或冷漠或冷嘲暗讽,明目张胆的打压之后,平氏还能伸出援手,这在顾氏看来很是珍贵。

    送走平氏,顾氏扯过韩守奕,蹙眉道:“嘴长在他身上,他爱说就由得他好了,何必与他动手。”

    韩守奕眼神一黯。

    顾氏又道:“君子动口,粗人动手,咱们既然不能动口,起码也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这样岂不留下话柄?”

    韩守奕蓦地抬头。

    顾氏瞪他一眼,道:“你阿爹如今生死不知,以后还不知怎样,你若这般沉不住气,以后可怎么支应门庭,撑起门户?”

    韩守奕眼睛晶亮,顾氏揉了揉他脑袋道:“去吃点东西,再去睡一觉,等你姐姐回来,我去叫你。”

    韩守奕点头,转身跑去次间里面的小隔间。

    这一睡便是日落西沉,等他醒了,林琪也还没回返。

    顾氏站在窗边频频张望,雪姣见她心焦,便打发冬儿去外面盯着,总算在戌时二刻盼回了人。

    此时天色已近尽暗,夜风冷寒,林琪裹着厚厚的狐裘从二门进来。

    才刚转过门廊,就看到珠儿从守门婆子的屋里出来,请林琪去荣禧堂。

    慢了半步的冬儿呆了呆,赶紧回去禀告。

第五百二十九章 身死吗

    官家虽未说什么,但从他宣布那时开始,便已做出决断。

    大皇子一脉已是昨日黄花。

    程大人捋着修剪极好的长须,打着官腔,“看什么。”

    徐大人瞪他道:“你再打哈哈信不信我把你胡子扯下来。”

    程大人手一顿,忙正襟危坐,道:“你想我说什么?”

    他道:“食君之禄,便要行忠君之事。官家说什么便是什么,旁的不理便是。”

    说完,他闭上眼,好似老僧入定一般。

    徐大人摇摇头。

    他要是也如这位一般保持中立,自然可以这么轻松。

    但他不是。

    大皇子亲近他,明显胜过旁人,在大家眼里,他已是那一党的领军人物。

    他揣度官家心思,有心在程仆射退下来之后,再往上走一走,便也没有刻意澄清。

    现在他就是想要分辨,也为时已晚。

    徐大人烦躁的在自己的官房里踱步,冥思苦想怎么才能把自己摘除,至不济也要想法给家族谋个退路。

    徐大人叫了自己的长随过来,命他将消息传回家中,想了想,又道:“命夫人稳住,守好家门,万勿乱了阵脚。”

    他好歹也是仆射,地位仅低程仆射半点,便是心生投靠之意,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

    几乎差不多时候,许多身在官房无法脱身的官员也派了人回去,虽然内容各有不同,但目标都是瞄向三皇子。

    正午过后,皇帝午歇起身,此时的他面色虽黄,但已透着些红润,显然身体恢复在即。

    来喜拿了张单子道:“官家,这是今日拜访三皇子妃的女眷单子。”

    皇帝摆了摆手,示意递给贵妃。

    贵妃扫了两眼,呵呵冷笑,柔媚含情的眸子满是森寒。

    “这些人见机的倒快,这位孟夫人前些时候还镇日去祥儿府上游玩,而今又换个地方瞧瞧,她倒是变得快。”

    “这也是人之常情,”皇帝略显迟滞的从床上起身,道:“我咬死了说祥儿已逝,那些人自然要另寻靠山。不过这般连天都不隔的来回倒,这般行事把我儿当成什么了。”

    贵妃撅嘴哼道:“你还说,孟大人不是你拨给祥儿用的?”

    皇帝呵呵笑道:“孟大人处事圆滑,办事老练。祥儿性子刚硬,不通世故,我是希望他能学上一些,免得以后如我当年那般,气得回来都吃不下饭。”

    从打确定儿子还活着,即便知道他此时境况必定十分糟糕,皇帝心情也还是不错,就连玩笑都开上了。

    贵妃明了他这会儿未必不悔,只是不好在自己跟前说,便转移话题。

    她美眸一嗔,道:“还说呢,我那时爱面子,摆上的茶碗都是黑釉金毫,你一摔还不摔全,只单个来,结果那一套都不能用了。”

    “瞧你小气的,”皇帝哈哈笑道:“过后我不是陪你好些物件吗,那些可都比茶碗贵多了。”

    贵妃抿了嘴笑着点头道:“还真是。”

    她起身,调笑的行礼道:“是我的错,竟然忘了这个,官家可不要跟我计较。”

    皇帝拉她起来道:“我几时与你计较过。”

    他病卧在床多日,有一刻都几乎不成,是贵妃镇日的守在跟前,端茶递水,尝药暖手,在他迷糊之时在耳边殷殷低唤,将他重又拉了回来。

    有一红颜如此,他此生足矣。

    来喜侧目看了携手对望的两人,嘴角微翘。

    沉凝了许久的福宁宫总算略微放晴了。

    而此时,荣禧堂里,韩老太君脸色发青的瞪着老实跪在地下的几个曾孙。

    一旁,齐氏伍氏金氏平氏顾氏全都到齐。

    韩老太君一拍桌几,咬牙道:“说,为何要打锗家小郎?”

    韩守义几人低下头不语,唯有脾气拧的韩守信梗着脖子道:“那家伙出言不逊,咒三伯早死,说不听就只能让他长长记性。”

    “你给我闭嘴,”平氏极小声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音没落就被韩老太君怒拍桌子打断。

    “我看是你要长记性。”

    韩守信垂下脑袋,不吭声,嘴还是倔强的撅着。

    顾氏蹙着眉头盯着韩守奕和韩守信脸上的伤,暗忖身上该不会也有吧。

    韩老太君已吩咐人去拿家法,平氏一听就慌了,急忙道:“老太君,信哥儿打人的确不对,可那锗家的孩子也有不是。三伯出事多日,家里人个个都提着心,可他却说出那等混话,这让他们如何不火?”

    “说话不中听便要打人吗?”

    韩老太君看了眼面带不虞的顾氏道:“何况他说得未必是混话。”

    顾氏面色一白,平氏担忧望她一眼。

    韩老太君道:“今天的朝会,官家宣布大皇子殁了,这消息如今已传遍,”她道:“我信三郎不是贪生怕死的,想来锗家也是信的。”

    顾氏张了张嘴,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泪意忽的涌了上来。

    她努力想要忍住,但泪花已经越过眼睑,簌簌落下。

    平氏轻叹着,扯了帕子递过来。

    这消息她一早就听说了,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顾氏说,没想到反倒被老太君说破。

    顾氏摊开帕子,遮住脸。

    有些质感的双层锦帕很快湿了一片。

    韩守奕抬起头,担心的看顾氏,膝头蹭了蹭,但被韩守信扯住。

    韩守奕瞪他一眼,韩守信也不理。

    好在顾氏很快控制了情绪,快速整理一番,重又恢复平日的模样,韩守奕才没闹腾。

    只是经了这一遭,韩老太君也不好再罚,只说从今天起韩家几个都不要去学里了。

    锗家小郎的阿娘是办学那家走动比较近的远亲,家里这几个不过是人家看在面子情收进去的,而今闹出这事,也不好再去。

    老太君这话一出,韩守义顿时变了脸。

    他已精读完大学和中庸,诗经礼记也都通读,先生很看重他,还准备把他转去更高一级的班级去学论语春秋。

    要是此时改弦易张,那他之前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他转过头,恳求的望着金氏。

    金氏薄唇紧抿,微微摇头。

    韩守义颓然垂下脑袋。

    韩守智并没有露过嫡兄和嫡母的眼色,他垂下眼,盯着眼前,动也不动。

第五百二十八章 朝野震

    杜嬷嬷吩咐相熟的婆子,明早采买时多备些新鲜的菜蔬,不论银钱多少,她都一块贴补。

    几个丫鬟有熨烫锦褥,有去库房拿风雅别致一些的摆件。

    杜嬷嬷见几人有条有理,便挑出红笺水云,让她们将奶奶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烫平整,罩在熏着不易入味的梅香香笼上。

    待到一些忙活妥当,已是子时将过。

    京都城里,大半的人家都已沉睡,街市上也几乎没有人走动。

    城门外,一骑轻骑飞奔入城。

    片片尘土洋洋洒洒,引得正要关门歇业的店家好奇张望。

    皇城里,贵妃睡得极不安稳,才刚迷糊过去,就感觉心里激灵一下。

    她呀的一声,猛地从榻上坐起。

    皇帝整日睡着,夜里大多都是迷迷糊糊,被她这一弄也醒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撩开床帐,借着屋角昏黄的夜灯,看睡在两步外,软塌上的贵妃。

    贵妃缓缓转头,泪流满面。

    我梦见祥儿出事了,”她紧紧揪着衣襟道:“我瞧着他被人砍断手脚,从山上扔下去了。”

    她瞠大眼睛,道:“他浑身都是血,嘴里还含着阿爹阿娘,他……”

    她浑身发抖,眼睛失神的望着前往,嘴巴开开合合。

    “不会的,”皇帝缓缓坐起来道:“你这是日有所思,祥儿福大命大,且还有韩大人在,他可是千军万马中闯过来的,有他护着,不会有事。”

    贵妃缓缓转过头,看着几日内鬓角都完全花白的皇帝。

    她眼眸微闪,点了点头。

    门外,来喜轻扣两下门板,道:“官家。”

    “什么事?”

    “湖北路来人,说是有要事,”来喜顿了顿,示意宫人过来。

    “带他来,”皇帝想要掀开被子起身。

    贵妃急忙按住他,匆忙收拾了衣着,躲去床帐后头。

    宫人们极快的将软塌收拾齐整,片刻,一个好似泥人样的男人大跨步进来。

    才一走到次间门口,他便跪地见礼。

    皇帝一摆手,便迫不及待的道:“情况如何?”

    那人迟疑了下,道:“三日前,我等在山上找到柳三郎,其临死前遗言,殿下被匪人逼下了断崖。”

    他话音未落,便觉一股压力,他又伏低几分,低声道:“我等在他不远处寻到一只手臂,经辨认,其上的衣料乃是蜀地专供……”

    皇帝身体一晃,乏力的依靠着床栏,略有些气虚的道:“你别跟我说云骑就是这么做事的,吴大人就凭柳三郎含糊说辞和一块布片,就断定大皇子已亡。”

    皇帝眉宇微松,身体前倾,天子的威压直逼而来。

    那人额头即刻冒出汗珠,他重重叩地,道:“我等先是经仵作查验,手臂原主应当是贵人,且在手腕下方有一红痣。”

    皇帝闭了闭眼,床帐后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低泣。

    皇帝瞟了一眼,就听那人道:“大人不敢专断,命我将尸骸带回,想请熟悉之人再行查验。”

    “你把他放下吧,”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退出去。

    那人将身上的包袱解下,端正的摆在身前,膝行的出了次间,才转身去外面。

    听得帘子响动,贵妃立刻奔出。

    她几乎是用扑的,跪倒在那截布包跟前,颤抖着手,怎么也伸不出去。

    皇帝撑着床榻,蹒跚着过来道:“还是我来吧。”

    “不,”贵妃光洁的下颌不住的往下淌泪,但她神情已变得坚定,“我来。”

    她闭上眼,用力呼吸两下,轻轻拉开包裹。

    内里躺着一只惨白如同白蜡样的齐肘断手,上面覆着两层厚实的衣衫,那时她在临行前为儿子制的。

    贵妃身体摇摇欲坠,但还是一点点将手臂上的衣服扯下,一点嫣红如朱砂的小痣映入眼帘。

    皇帝晃了晃,忙撑住旁边的高几。

    贵妃伏低身体,盯着那痣,呜呜哭了起来。

    皇帝嘴角剧烈颤抖,泪花从眼角倏然落下。

    这一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起一个普通的失去儿子的父亲。

    “罢了,这大约就是祥儿的命。”

    皇帝摩挲着贵妃的肩膀,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

    贵妃哭着哭着突然笑了。

    开始声音很低,但逐渐她声音转大,震得全身都开始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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