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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温大郎道:“官家已无力提笔,其他信物也不足为证,唯有泰山老大人一枚印信,大人还请过目。”
温大摊开手掌,露出一枚印章。
程仆射拿起来,细看了看,又重新还给他,道:“此事我已知晓,只是此事重大,我与面见圣颜,你可有办法?”
温大道:“好叫老大人知晓,如今福宁宫外已被禁军团团围住,老大人若要进去,唯有等天色昏暗之后,与我家泰山汇合。”
程仆射点头,道:“如此甚好。”
温大郎拱手,提起内劲,一个鹞子翻身就转出了后窗。
隔壁传来几许声响,程仆射忙提步出门。
侧目正好瞧见徐仆射也出来,他笑容浅淡疏离,眼底流露出了然。
徐仆射有些狼狈,尴尬笑了下,便有缩了回去。
第七百二十二章 略交锋
而在宫墙之内,大皇子正往福宁宫去,才走到一半,就烟霞疾奔过来。
见到大皇子,烟霞眼睛一亮,如同见到救星一般。
“你怎么在这儿,”大皇子皱起眉头。
烟霞眼底闪着泪花,难掩失措,“娘娘不见了。”
“什么?”
“那么大的人,怎么会不见?”
大皇子勃然大怒。
烟霞吓得忙跪倒在地,连连称罪。
大皇子焦躁的在地上打了个转,道:“娘娘几时不见的?”
烟霞忙道:“宫人送来早膳,我出门去拿,回来娘娘就不见了。”
“那时不见,你现在才来寻?”
大皇子一脚狠踹在烟霞心窝,面带狰狞。
“小人怕被旁人察觉,不敢大张旗鼓,只能同阁里几人慢慢寻,”烟霞歪倒在地,脸色煞白,声若游丝。
大皇子恨恼得不行,贾二拉住他道:“殿下莫急,娘娘或许是去了别处”
他意有所指。
大皇子看他一眼,吩咐道:“你再去内苑找找,我去别处看看。”
言罢,他带着贾二往福宁宫行去。
贾二略微落后半步,侧目看看烟霞,再看大皇子焦灼不已的模样,心里忽的打了个突。
大皇子一路疾行的来到福宁宫前。
于教头忙殷勤迎过来。
大皇子道:“你可有看到贵妃过来?”
于教头一怔,摇头道:“从打驻守,就不曾有人过来。”
大皇子松了口气。
一步外的禁军迟疑了下,接口道:“在我等归来时,我好像看到有人扛个什么进去。”
“什么什么,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大皇子的心重又提了起来。
禁军摇头,道:“那人速度太快,我,我没看清。”
禁军扫了眼于教头,有些怯意。
就因为如此,他才一直没说。
大皇子则在思忖禁军们护送他去正殿,再回来的时间,若是他前脚走,他们后脚就行动,那么那个扛进去的也就不用再想是谁了。
大皇子仰望着大殿,用力磨了下牙,提步上去。
贾二急忙拉住他,道:“殿下万勿要沉住气,便是娘娘真在,殿下也要谨记大局。”
“我知道,”大皇子面色狠戾的往上走去。
贾二紧盯着他背影,还是不能放心,便在后悄悄尾随。
如今贾家一门全部身家都压在大皇子身上,他冒不得半分险。
大皇子已信步来到大殿下方的石阶前。
护卫一早将情况通报进去,皇后面带薄怒道:“他还有脸来。”
六皇子怕惊扰皇帝,便要出去应对。
林琪起身送他出门,道:“别怕,舅母在后面给你撑着。”
六皇子用力点头,笑着出门。
林琪拿来贵妃打算自戕的发簪,对着镜子,仔细的簪好,又整了整衣裳,缓步走了出去。
凭栏处,六皇子言辞恳切,声音哀哀的请大皇子送来药食,只说阿爹病情严重,耽搁不得。
大皇子则痛斥六皇子胡说,把他摆在了不孝的位置,句句栽赃六皇子挟持皇帝,大逆不道,并作出一副不顾自己安危,只关心皇帝模样。
林琪抚了抚鬓上金簪,暗道大皇子倒是高明了,挟持君父,这名头传扬出去,六皇子立时就会出局。
林琪信步走到六皇子身侧,微笑的望着大皇子。
午后的阳光热烈的很不像话,将她头上唯一的金饰渲染得分外夺目。
大皇子被刺得眯了下眼,细一看,不由倒抽口气。
那根金簪乃是当年皇帝迎贵妃入宫之时所赐的芙蓉点翠花簪,贵妃日日带着,珍爱无比。
林琪似乎并没察觉不对,还微微晃了晃脑袋,道:“大殿下,敢问能给我们送些食水和药材吗?”
她道:“毕竟我们也不是神仙,万一饿急了,做出什么,可就不好了。”
大皇子心一抖,再没有适才的口才,他狠狠咬着牙,用力的吐出了个好。
“那就多谢了,”林琪娉婷一礼,才走出一步,又转头道:“殿下可要进来探望官家?”
大皇子吓了一跳,脚下意识往后一缩。
林琪轻鄙一笑,带着六皇子走了。
“殿下,”贾二从暗处出来,来到他跟前。
“阿娘在他们手里,”大皇子用力攥着拳头,眼睛充血。
贾二暗叹了句果然,心里倒佩服起了林琪的心计,这般歹毒,非一般妇人能有。
上面有人下来,递了张纸,上面写了满满的字迹。
贾二拿过来看了眼,有吃食有药材,都是些寻常的。
他递给于教头,道:“去准备了。”
于教头有心卖好,道:“你看要不要加点什么?”
比如泻药一类,加大剂量加进去,连打都不用,直接就把人拿下。
于教头讨好的笑。
“你聋了,没听见我说得,”只可惜他有心卖好的大皇子半点也不领情,一脚踹过来,吼道:“去准备,都要最好的。”
于教头被踹得一个趔趄,忙不迭的吩咐人去办。
贾二拉住大皇子,两人绕着福宁宫周围,转了一圈又一圈。
他不得不承认,此时的福宁宫从上到下,都布了或明或暗的眼睛。
即便他们将其团团围住,却也没有一点可乘之机。
大皇子很是颓丧,却又不肯放弃。
太阳就要落山,大皇子还绕着福宁宫打转。
贾二劝着大皇子转去远些的亭中,命人上来些汤羹,道:“殿下,你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吃些垫垫。”
大皇子面色凄然:“皇后素来与阿娘不对付,如今落到她手里,也不知要受多少羞辱。”
贾二抿了抿嘴,道:“不会的,官家尚在,她不敢如何的。”
大皇子摇头,“阿爹早就不待见我们母子了,我现在又这样大逆,他又怎肯再护着阿娘?”
贾二见大皇子满脑子都是贵妃,且句句都带出担忧和关切,不由皱眉。
大皇子如此担心贵妃,怕不会答应将贵妃至于险地。
他们能控制宫禁的时间有限,待到明日百官入朝,他们要是没能占据绝对主动,那贾家费劲心思说服的墙头草们顷刻间就会转向。
“属下有一主意,若成功,或许还能交换出娘娘,”贾二斟酌着说道。
第七百二十三章 欲面圣
“是何法子,你且到来,”大皇子顿时生起希望。
贾二道:“属下已探清,林氏此番入宫并未携其子,那奶娃儿还在崔家。”
他抬眼睨大皇子。
大皇子立刻明了他所言的意思,便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贾二笑着拱手,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大皇子一摆手,待他走了,复转过头看立在窗棂边,俯瞰着他的林琪和皇后。
皇后感觉道大皇子的挑衅,拧着眉头道:“这俩肯定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呢。”
林琪道:“内外殿的轮值明天就要轮换,再来的人可未必听他们的,他们肯定要在今晚有所行动。”
皇后侧目道:“那你怎么打算的?”
“那些朝臣都各有心思,只有诏书,没有有分量的人作保,他们是不会尊诏而行,没准还把消息透漏给大皇子,倒时大皇子狗急跳墙,咱们可就真的小命休矣了,”林琪道。
“那怎么办,”涉及自身性命,皇后难免紧张。
林琪微微一笑,道:“我以一早就去请人,至于结果如何,就只能赌了。”
皇后拧眉。
如今她们被重重围困,而她的合谋者竟然要把命运交给未知。
林琪笑意浅浅,表情却很笃定。
虽说是赌,但她赌得是人心,是卫大老爷和程仆射与官家几十年的君臣之心。
帐幔忽然轻轻动了下,林琪警觉道:“谁?”
皇后同样回头,林琪快步走到门边,却没发现有人。
她疾步往外行,没走出两步,就见止儿拖着个瑟瑟发抖的内侍进来。
林琪微挑眉峰,淡淡的道:“杀了。”
“县主饶命,”内侍没想到林琪平日里斯斯文文,其实竟是一言不和就要人命的性子。
他赶忙挣扎着跪地求情。
林琪却看也没看他一眼,重又回到窗边。
止儿扯着内侍,转到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扳着他脖子,用力一错。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后,内侍如木桩一般躺倒。
止儿拖死狗样的把内侍拖去正殿,经过贵妃时,她咧嘴一笑。
贵妃抿着嘴,别开眼。
不想承认,她是被吓着了。
时近沉暮,边关送来急报,但因内城紧闭,于是信件被送往仆射所在官房。
程仆射看完信,脸色大变,急忙往外奔去。
徐仆射急忙跟了出来,并道:“程大人可是要下值?我正好也要归家,不如一起。”
程仆射转过脸,怒声道:“夏国公纠集兵力,欲夺熙州,韩大人与其缠斗多日,损兵折将严重,来信向我等求援。”
徐仆射步伐一顿,脸色变了又变。
若熙州被夺,之后只需越过秦州,便能长驱直入,到时京都危矣。
只是这事怎么会这么的巧。
徐仆射挤出点笑,道:“程大人,我知道你想面圣,可你也没必要找这等借口。”
“我找借口,”程仆射气得胸口一闷,他抖着信,掷到过去道:“你自己好好看看,看是不是我的借口。”
徐仆射将把信拿起,一目十行,而后他的脸渐渐发白,额角开始冒汗。
“程大人,这可该如何是好?”
程仆射摇头,道:“调兵遣将,你我都无此等权限,你若还有一分忠心,就说服大皇子,让我等尽快面见陛下。不然贻误军机,你我便是大胤的罪人。”
徐仆射抖了抖嘴唇,道:“程兄且等我片刻,我这就去找大皇子。”
程仆射点头,道:“那就拜托徐兄了。”
他正襟给徐仆射做了个长揖。
徐仆射面上一热,顿时羞惭。
他掩面疾步往外行去。
程仆射望着徐仆射的背影,沉沉一叹。
夕阳的余辉拖着长长的尾巴,就要落下。
徐仆射却迟迟没有归来。
程仆射摇头,将手背与身后折返,余光将官房周围探察一遍。
察觉没有人,他疾步往东边边门行去。
出了边门,再走过一条长长的夹道便是宽敞的大道,那里连接横贯整个皇宫的东西两华门,也衔接着通往福宁宫的大门,只是要从那里过去,还要经过两道门禁以及三队禁军。
程仆射沿着大道来到最为靠近东华门,眼见就要出去,卫大老爷忽然从一道虚掩着的门里探出头。
程仆射左右望了两眼,见没有半个禁军把守,便闪身进去。
夹道幽暗,仅有两尺宽窄,高高的城墙巍峨耸立在两旁,让人压抑难受,平整的地面虽然干净,但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只让人作呕。
程仆射掩着口鼻,闷闷的道:“你倒是会寻地方。”
卫大老爷等了许久,这会儿鼻子都已经不好使了,他蹭了下鼻子,道:“前头都打点好了,你随我来就是。”
程仆射拦住他,道:“边地告急,片刻耽搁不得,我与印信与你,你速速调兵前来救驾,另外点将赴往边地,至于粮草等物,我会立刻着人去办。”
卫大老爷瞪大眼,道:“韩文遐没守住?”
程仆射摇头,想要细说,结果一放下袖子,又被熏得捂上。
“正守着,只是境况有些激烈,他写信回来求援呢。”
卫大老爷与韩远之交好,直到他清傲非常的性子,要不是情况实在不好,他是不会回来求援的。
他再不敢耽搁,忙把印信收好,道:“你要是瞄见个虚掩着的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