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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婚,福哥儿不能跟着皇帝,此时再见便露出委屈之色。
皇帝笑吟吟的招手,没等说话,福哥儿便颠颠的过去。
皇帝摸了摸他脑袋,问:“昨天有没有胡闹?”
“福哥儿没有,福哥儿乖乖,”福哥儿鼓着腮帮,拍胸脯。
皇帝莞尔。
从打那次玩笑之后,福哥儿胡闹依旧,但这句话倒是成了他的口头禅。
太后在后面帮腔道:“福哥儿知道你昨天忙,怕你伤了胃,还特地交代人送去核桃酪呢。”
皇帝揉了下福哥儿的脑袋。
原来昨晚的酪是他让人送去的。
这么一想,只觉昨晚的香滑又在唇齿间滑动。
皇后悄悄抬眼瞧穿着红软绸衫,头扎珊瑚发结的福哥儿。
外面人常说,皇帝因为姻亲关系,又加长公主常年在外,才分外疼爱福哥儿,但依她看,太后也很喜欢他,甚至比寻常人家的长辈都要和善。
皇后随皇帝见礼,而后便规矩的坐在一旁。
皇帝说了两句话,便带着福哥儿走了。
皇后用余光瞄了一高一矮两个背影,微微抿嘴。
傍晚,宫人给文德殿送来两笼甜糕外带一蛊芝麻酪。
皇帝盯着福哥儿写完大字,准备吃茶点,看到不是清芽的手艺,便皱起眉头,道:“这谁送来的?”
来喜笑道:“是坤宁宫那边送来的,听说是娘娘亲手制的。”
皇帝舒展开眉头,轻嗯了声,问福哥儿,“可要尝尝?”
福哥儿盯着散发着浓郁芝麻香的酪,连连点头。
皇帝一挑眉头,示意来喜盛出两碗。
福哥儿朝来喜咧嘴一下,便舀了酪来喝。
一口咽下,就又是一口。
皇帝见他喝得开心,也跟着抿了口。
浓浓的芝麻混在馥郁的奶香里,只是大约过滤的手法不对,影响口感,不过滋味还是不错。
他又喝一口,转过眼,就见福哥儿探着小手,示意来喜再来一碗。
皇帝忙按住他,道:“过些时候就要用膳了,这会儿不宜贪多。”
他夹了一筷子头的甜糕,道:“吃了这个,待会儿再写一篇大字。”
对此,福哥儿没有异议。
从打他习字开始,就是这个规矩。
两人很快重又坐在了书案前。
皇帝大婚之后,就要亲政,许多事情都要提前准备起来。
皇帝埋头在堆积如山的条陈里,忘了周围一切。
待到他回神,忽的觉得身边很是安静。
他扭过头,发现福哥儿竟然不在,西边偏殿传来他欢快的笑声。
皇帝起身往那边走去。
来喜忙要过去通禀。
皇帝拦下他,悄悄过去。
正好瞧见福哥儿在与皇后对弈,两人面前的棋盘,白多黑少,黑子败局已定。
皇帝看笑得端淑的皇后,轻哼一声。
他极擅琴棋书画的皇后竟然下不过个总角小儿。
福哥儿听到声音,立刻抛下棋子,一溜烟的跑了过来。
皇帝揉着福哥儿脑袋,眼底隐带挑衅。
就算她再怎么讨好也没用,福哥儿可是他一手带大的。
番外之刘月娇
番外之刘月娇
钟鸣鼎食的世家,没有一个不是传承悠久的。
那等家族,想也知道,定是宅地无比宽广,亭台连着楼阁,一派锦绣之相。
而身为世家的子女,日子不说过得富足,起码也能吃饱饭。
这是刘月娇在穿来之前,yy书里的俊男美女时的想当然。
真的身临其境,刘月娇才知道,那都是胡扯。
什么绫罗绸缎,什么燕窝漱口,完全都不存在。
原主身为嫡女,死法竟然是饿死的。
刘月娇望着光秃秃的四壁,摸着抽痛不已的肚皮,觉得当务之急,就是先填饱肚子。
说起来也是刘月娇幸运,她穿来的季节不错。
夏日里,竹青柳绿,草高水清。
总有点活物在里边活动。
刘月娇小时长在农村,跟着村里的孩子整日的撵鸡追狗,扎肥鱼,烤青蛙,烧知了。
男孩子玩的玩意儿,她一个都没落下。
刘月娇庆幸自己未卜先知的同时,回忆小时手艺,考虑到此时体力不济,只烤了几只肥胖呆傻的青蛙。
还别说,味道真挺不错。
暂时饿不死,接下来便是解决困境。
来这儿之前,她不过就一中专毕业的化妆品推销员,论文学素养和琴棋书画,府里的莺莺燕燕可是甩她几条街,要想上位,她只能另辟蹊径。
一点青瓜、几勺崖蜜,外加一个鸡子,配合她娴熟到位的按摩手法,外加她日常讨好客人的那套说辞,足以让长辈对她多几分关爱。
于是乎,绫罗锦缎有人送来,珠钗美食再不差事。
刘月娇很满意,身为穿越大军的一员,光环神马的,细挖一挖也还是有的。
刘月娇很是从善如流,她没有穿越前辈们的文采,随手就能拽出大文豪的诗文。
不过老话说得好,手里有钱,心才不慌。
她好歹也做过销售,糊弄这些顽固不化的古人,大抵还是够用的。。
刘月娇挑了几样瞧着贵重的首饰,从探察好几天才寻到的狗洞出去,寻了个当铺变卖。
来之前,她打算卖得好好的。
她身为世家女,肯定不能长出来,最好的法子就是盘个铺面,再买两个人,先把台面撑起来,至于掌柜什么的,就得慢慢去寻了。
刘月娇百般谋算,却没想到,当铺掌柜给她迎面泼了盆冷水。
这些金光灿灿,瞧着贵重非常的珠钗竟然都是鎏金的,整枝钗就外面包的一层金皮值钱,里面的半分不值。
她所有的首饰加在一块,一共就换了三贯钱,外带一百来个铜板。
她抱着一线希望去街市打听,结果再被浇了盆冰水。
就她这点钱,顶多够支个活动的小摊子。
刘月娇失落非常的回了府,却被告知远在都城的姑母送来了节礼,太婆让她过去见礼。
刘月娇猛地转了思路,刘家长辈送来的首饰都不值钱,可见这家也只是个空壳子撑着而已,那她何不转战去别处。
于是乎,她赶紧带上自己研究的天然睡眠面膜来到正厅,以其来表自己孝心。
刘家的长辈很满意。
让她过去,其实也就是这个意思,没想到话还没说,她自己就明白了。
没多久,京都便来人接她过去。
一瞬间,整个刘家都沸腾了。
刘月娇在全府人羡慕的目光里,登船离开。
大约京都这地界当真是旺她,接下来的几年她极为顺风顺水。
不但经营起了铺面,还意外得知某位穿越前辈的消息,更有甚者,就连皇子也对她青睐不已,这让她信心爆棚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她那点本事,只瞧着不错,细究起来可不怎么样。
好在她多少也看过些历史剧,皇子要上位,就少不了拉拢,不论是朝臣、内侍、宫人,便是不能拉入自己阵营,也要打好关系。
这关系怎么打?
不论古玩字画、品茗赏景,没有钱依靠,这些都是空谈。
刘月娇投其所好,将自己赚得的银钱贡献出来,可那照比所要谋的事情,实在杯水车薪,于是她便打上了林老爷子,这位穿越前辈的主意。
这位堪称传奇的前辈可是有着一个非比寻常的身份,前朝皇子,灭国皇帝的亲弟弟。
据说他消失时还带着前朝的宝库。
既然是宝库,想必里面定是金银无数的,足可支撑他们的消耗。
而且,他当年还捣鼓了个古怪东西,据说能创造奇迹,为此他不喜砸下重金。
刘月娇撒了人手去寻当年的工匠,并仔细研究过图纸,最后得出结论,前辈做得这些,其实就是为了高度提炼钢铁。
那话又说回来了,他又为何要提炼呢?
刘月娇以为,这位前辈定是想再回现代,所以需要高密度高硬度的外壳对抗穿越时空的摩擦。
当然,所有这一切都是她的猜测而已。
究竟怎么样,还要亲眼看了才知晓。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她只知道开启宝库的钥匙会发光,具体什么样,宝库又在哪里,她一概不知。
好在前辈的后人还在,倒也不是没有机会。
刘月娇十分理所当然的觉得,同为穿越人士,前辈既然离世,那么就该由身负主角光环的她来继承。
计划伊始还算顺利,可渐渐的,事情就开始脱离了掌控。
她就好似衰神附体,想要死的人怎么也不死,以为老练能干的人又频频出错,报以希望的三皇子被流放。
她的希望彻底破灭了,而她多年积蓄的钱财也都位置一空。
更要命的是,姑母似乎察觉了什么,还要把她送回刘家。
她如今已过了花信之年,若是回去,除了配鳏夫,就只有进庵堂。
她不想那样过下半辈子,便趁着看门婆子松懈,偷偷溜了。
她以为自己得了自由,却不想她早前派遣出去的游侠,竟然还有人活着,且那人一直盯着她,见她落魄了,便将她绑去楼子。
她百般恳求,甚至愿意把自己所会的全贡献出来,一辈子帮他赚钱。
可这都没能阻止被卖去楼子的命运。
接客当天,她遇到一李姓人,凭直觉,她知道那人就是李甲,她生意的竞争者,也是她的老乡。
她抱着一线希望,坦言告知自己境遇,甚至连宝库一事都讲了,跪求他能帮她离开这里,她愿意为妾,或是帮他做事,但凡他提,她就应。
她自诩自己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又有赚钱的本事,李甲是商人,更是她的对手,应该知道她的价值。
却不想,李甲送了同来之人之后,笑容淡淡的道:“你知道那个游侠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刘月娇浑身发软,跌坐在地。
李甲笑意加深几分,点了点头,道:“看来你猜出来了。”
他扬声叫来妈妈,冷声吩咐,以后此人不得再接待上宾,只去最下一等的地方接客。
妈妈一迭声答应,命两个汉子把她叉出去。
李甲扔下一张交子,道:“把她毒哑,手废掉,派人盯紧些,可别让她死了。”
妈妈欢喜的看了数额,忙道:“一准按着大官人的要求办。”
一别经年,当林琪走遍大胤的大好河山,尽兴归京之时,她无意瞟见佝偻前行的老妪,侧头道:“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崔硒扫了眼,笑笑,“你看错了。”
车子咕噜噜的走过,那老妪抬眼望着照着绫锦车围,四角垂着珍珠璎珞的马车轻轻呵了声。
谁说穿越女就一定是主角的!
番外之小宝
新年伊始,小宝随哥哥去伯府走动。
才刚承继伯爷之位的大堂哥韩守仁亲自出门相迎,并大方的给了小宝一双鱼戏珠佩。
才刚九岁的小宝,正是急着长大的时候,这枚玉佩正和他心意。
他赶忙换下自己的宝蓝缎面葫芦荷包,戴上玉佩。
落后几步的韩守奕把马鞭扔给小厮,阔步而来,见他欢喜的扭着小身子的模样,便道:“荷包呢?”
韩守奕嗓子有些哑,还有些沉,加上他常年带兵,便是随便一瞥也带着浓厚的行伍之气。
“在这儿,”小宝忙从袖袋里拿出荷包,巴巴递上。
韩守奕一把扯了他腰上的玉佩,塞进荷包里,重又给他挂上,道:“这是姐姐亲手绣的,便是要换,也得回家再说。”
小宝哦了声,看看绣着虎头的荷包,瘪了下嘴。
韩守奕按了下他脑袋,斜睨着道:“男孩子那么爱美做什么?”
韩守仁闻言,不由笑了起来。
这位堂弟,从打去边城厮杀一番之后,贵胄儿郎的那点脾性就被磨砺一空。
小宝是被长辈们娇宠长大的,也难怪他看不惯了。
“知道你要来,一早备了好茶,你尝尝,要是合口,就带回去一些,”韩守仁笑着在前引路。
小宝偷眼去看哥哥,不想脑袋一动,头上的金铃就发出哗啦的响声。
韩守奕弯了下嘴角,又虎下脸道:“看我做什么,还不赶快跟来。”
小宝乖巧的跟来,边走边道:“哥,今早阿爹教考了我学问,说等开春我就可以做文章了。”
小宝语气平淡,但在其话意里难掩炫耀之意。
不想,韩守奕皱着眉头,答:“怎么才学,阿爹在你这个年纪早就学了。”
小宝很委屈,道:“我笨嘛。”
“咱家哪儿有笨人?”
韩守奕瞪他,“你要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