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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丁召堂看了宗翎栩和褚若溪一眼。
“我只是觉得现在张扬这样了，不告诉薇薇，对她对张扬，都不算公平。”宗翎栩平静地说完，拉着褚若溪直接走了。
“看来，你都知道了。”丁召堂看着宗翎栩和褚若溪的背影，对丁薇薇说道。
丁薇薇一听这口气，已经基本断定这件事儿是真的了，“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我也是为了你好，这小子身份特殊，到处惹祸，你曾经昏迷了很长时间，就是因为他的仇家找上了你，现在，你又被牵连了进去。真的也罢，假的也罢，你反正现在已经忘了，不如就此结束吧。”丁召堂叹了一口气。
“我······”丁薇薇显然一时间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张了张嘴，却说不下去了。
“走吧。”丁召堂伸出了手，丁薇薇恍惚间跟着丁召堂离去。
宗翎栩和褚若溪又回到了病房里，“照顾他的事儿，先交给你们了，罗化生的案子，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收尾，我得先去忙了。”沈知鱼交代了一下，也离开了。
“我雇了两个护工，咱俩毕竟都是女流之辈，力气活儿干不了。不过这天气热，洗澡的事儿咱俩得多上上心，这活儿得细致，我对护工也不放心。”
“洗澡？”褚若溪的脸唰的就红了。
“哈哈，看来他挺本分的，还没对你下手。”宗翎栩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笑！”褚若溪似乎有些生气了，一下子扭过头去。
“唉，不高兴点儿，又能怎么样呢？”宗翎栩将双手轻轻放在褚若溪肩头，幽幽说道。
“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他一切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呈现植物人状态，既然这么奇怪，说不定哪天一下值就会醒过来。薇薇不也是这样么？最终还是醒了。”褚若溪握住了宗翎栩的手，突然说道。
“嗯，他也没有别的亲人了，我们得有信心。”宗翎栩点了点头。
两人相顾聊天，都没有注意到，张扬额上的紫色刀锋，突然微微闪动了一下。
此时的张扬的意识，正在逐渐清晰，他感到自己到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之中。
“你终于来了！”黑暗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苍老的声音。
“你是谁？”张扬问道。
“张寻求，我在此地等你已经很久了，你连我都不认识了？”老迈的声音说道。
张扬陡然明白了，此人正是玄真子，这一片黑暗，正是天乙生的神识曾经到过的虚空界。玄真子以为，这是张寻求的魂魄在镇魂刀中修炼千年，最终来到了虚空界。实际上，张寻求的奇魂已经与张扬的魂魄相融合，只留下了灵力，现在占据主导的，是张扬的神识。
“你是玄真子前辈？我不是张寻求，我叫张扬。晚生于你一千多年。”张扬立即恭敬说道。
“哦？那你为何会有张寻求魂魄的灵力，这灵力，明显带着镇魂刀中修炼的痕迹！”玄真子不由问道。此时黑暗中并无人影闪现，只有一缕若有若无的轻烟，而张扬自己的神识，也是如此状态。
张扬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造化弄人！”玄真子长叹一声。
“前辈，我听天乙生说他也来过这虚空界，还说您当时就要离去。怎么过了这么久，您还在这里？”张扬接口问道。
“天乙生不过走了弹指间的工夫。”玄真子道。
张扬恍然大悟，这虚空界的刹那之间，或许就似乎现实中的经年累月。
“前辈，这虚空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可有不少人来过？”张扬随后立即问道。
“这虚空界，是人间和另一个境界的一个过渡境界，若在此悟不透玄机，或者滞留于此，或者重回人间，难以进入更高的境界。古往今来，不少人来来往往。”玄真子突然说道，“你年纪轻轻，未经修炼，只是融合了张寻求修炼千年的奇魂，想是更难了。”
“晚辈知道自己的浅薄。”张扬恭敬说道，“却不知虚空界的玄机是什么？”
“玄机不一而足，就是你脑中的最大疑惑。我这么说，你可明白？”玄真子道。
“那前辈的最大疑惑是什么呢？”张扬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苍老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复又说道：“也罢，无人对答，告诉你也无妨，千年来，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何为正？何为邪？两者如何才能转化？
话音刚落，一道七彩光突然浮动在了张扬的神识上方！
“嗯？”玄真子不由得也发出了惊讶之声。
第198章 顽字之秘
七彩浮光跃金，闪烁不定。张扬的神识沉默良久，突然说道：
“没有正，也没有邪。因为无论正邪，其实只有一个本质，那就是‘顽’，顽强不屈可谓之正，冥顽不灵可谓之邪。‘顽’字的精髓，代表了正邪的秘密。试想，正人君子同样会做出邪恶只事，邪魔外道也会有正义之举。”
“若说玄真子是正，但却杀过人，若说张寻求是邪，但却救过人。无论玄真子还是张寻求，其实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在发挥顽的精髓，这是人性**同的东西。精髓不便，意念和环境的结合方式却在变，有此出现了正与邪的表面功夫，其实都是虚幻。”
玄真子也陷入了沉默。
良久。
“什么是顽？”最终，玄真子突然问道。
“顽是一种力量，一种驱使着人不断提升的力量，一种无穷无尽的力量······”张扬叹道。
“我明白了！”发出玄真子苍老声音的一缕轻烟，突然之间扶摇直上，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之中。
“恭喜你，你明白了顽的本质，也洞察了人性的力量。万物有法，生生不息，所谓长生不老，对于**来说是不可能的，但是精神力量，却可以永继，人性的精华就在于——无比巨大的精神力量。”虚空中，突然传来了一阵金石般的声音。
“玄真子到哪里去了，你是谁？”张扬不由问道。
“玄真子滞留太久了，他的神识已经消散。不过在消散之前，也算是圆了多年未解的一个心愿。我是元灵。”金石之声答道。
“元灵？”张扬对这个称呼闻所未闻。
“天地混沌，初开覆灭，周而复始。初开之时，人与野兽无异，后来，是我发力，赐予人类精神力量，让人类也拥有到了元灵之力。最初的元灵之力，都是一样的，说穿了，就是一种‘顽’，是一种追求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在不同的人身上，却发生了不同的改变。”元灵的声音缓缓传来。
“你既然能赐予人类力量，为何不能控制这种改变？”张扬继续问道。
“在这种力量的驱使下，有的人成了所谓的善人，有的人成了所谓的恶人，有的人善恶兼备。千万年来，人类甚至都忘了，所有的人性中，共同的力量是什么。过往之间，也有不少人的神识进入虚空界，但是能真正理解‘顽’的精髓的人很少，你算是其中之一。”元灵的声音飘荡在无尽的黑暗中。
“理解了又如何？我的神识将不能回归**，继续呆在这虚空界中？”张扬复又问道。
“这就是你的疑惑，也是理解了‘顽’的力量的人的共同疑惑。呆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成为一代大顽主，将肩负一个新的使命，继续追求精神的更高境界。”金石之声环绕，响彻无比。
“大顽主？”张扬的神识飘忽不定，但对这个问题却十分敏感。
“是的。顽有大顽小顽，小顽会被打上善恶的标签，大顽则是要探寻更高的精神境界。你已经突破了正邪善恶之念的束缚，应该追寻更高的境界。”元灵的兴致不减，继续解释着。
“如何追寻？”张扬立即追问。
“造化因缘，你无意中融合修炼千年的奇魂，自身又颇具慧根，方才侥幸进入虚空界；又因巧合，你一直在思考善与恶、正与邪的哲理，得以识破顽字之秘。接下来如何追寻，就不是我元灵所守的虚空界的事儿了。”元灵的金石之声依旧不紧不慢。
“元灵，你可知下一个更高的境界是什么？我可有进入的把握？”张扬渐渐感到自己越来越透彻，距离答案越来越近。
“下一个更高的境界，是澄明界。你有无把握，不在于我，而在于你自身。正好像现在你的肉身已然休眠，而你的神识却无比活跃，你的神识复返肉身之时，你可知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开始？”元灵的解释中似乎带着笑意，这让张扬又有些疑惑了，不由立即问道：
“难道不是正在休眠中的我？”
“你的神识在虚空界经过历练，已经不是过去的神识，回到你肉身的哪一个时间节点，恐怕连我也控制不了了。”元灵答道。
“也就是说，我的肉身现在在人间是否消亡并不重要？我要通过一个新的时间节点来继续修炼，然后神识再度提升，进入澄明界？”张扬的神识依然明了，这一缕轻烟飘动得更为轻快起来。
“你终于明白了。你悟透了顽字之秘，才能离开虚空界，至于如何进入澄明界，须得悟透生死。”元灵的金石之声似乎清脆了几分，朗朗道。
“你说的生死，断不是肉身的出生和死亡，而是一种轮回的力量。”张扬突然大声说道。
“去吧！”金石之声戛然而止。
张扬的神识突然仿佛被一股大风吹倒，飘向黑暗尽处。
一幕幕的场景在神识中飘过，似乎混乱不堪。
西南的密林之中，长发飘舞的张寻求策马奔腾；汹涌的大江之畔，玄真子银须飞舞，镇魂刀闪烁光芒；一缕魂魄进入刀身，面对的是无尽的黑暗。
张寻求的魂魄急速奔走，却始终被困在黑暗之中，无边无际，找不到边缘。
时光仿佛在流逝，魂魄渐具人形，盘腿而坐，良久不动。看似毫无变化的黑暗，其实暗流涌动，忽浓忽淡。人形突然开始舞动，笼罩着一片火焰一般的红色。
随后，赤橙黄绿青蓝紫，人形逐一变换，最后。紫色的人形化作了一抹刀锋，突然砍向无尽的黑暗。
黑暗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刀锋滑入。接着，黑暗变成了亮白之色，却再也看不到刀锋的影子。
一切归于平静。
不多时，亮白中突然有一滴血色进入，渐渐弥漫开来。暗红的血色取代了亮白之色，紫色刀锋重新出现。
“唰！”
如一道闪电，消失不见。张扬的神识也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啊！”张扬突然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第199章 绝谷
张扬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趴在一堆碎陶片跟前，手指被一块尖利的陶片划破了。
所以才感到刺痛。
他摸了摸头上缠着的纱布，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此时上高三，刚被同学李一峰暴揍羞辱了一顿，自己回到家中，打开一瓶啤酒，放声大哭，而后把酒瓶子扔了出去，啤酒瓶子把摆在客厅桌子上的一尊黑陶神像给打碎了。
这是奶奶当年的嫁妆，他扑上前来，这才被碎陶片划破了手。
正想着，被划破的手上，突然有一滴鲜血，滴到了碎陶片中间，而碎陶片中间，居然有一块六边形的青铜片，却不是当时经历中的镇魂刀。
青铜片有火柴盒大小，上面阴刻着一个奇怪的图形，仿佛是一个扭曲的人形正要如吹气般离去。
鲜血滴到了青铜片上，刹那间流进了阴刻图形的凹槽。
青铜片突然间光芒大盛，接着张扬的脑仁剧痛无比，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张扬再度醒来的时候，正趴在一处石潭边的青石上。
这竟然是一处山谷，石潭边草木茂盛。
石潭边有一处小石屋，石屋正中有一个很简单的石砌的祭台，上面有一个长方形的黑陶块，和黑陶神像材质一样，看上去像个盒子，不过严丝合缝，根本没有打开的地方。黑陶前方，还有一把青铜匕首，匕首旁边，各放了一块火石。
石屋里的灰尘很厚，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来过了。
这是什么地方？时空穿梭？张扬没有想到，自己从虚空界回到了现实中，居然回到了奇魂附体前的时间段，只是这一次，黑陶神像中居然不是镇魂刀，而是一块六边形的青铜片，所以没有发生奇魂附体的事儿，却来到了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此时的张扬，和当时的张扬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是这经历也太诡异了。
而且，头上的纱布仍在，额上的伤口应该还没好吧？天上还有太阳，应该没有离开地球吧？
稍微休息片刻，张扬决定探查一下。
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