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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点儿哆嗦。咽了一口唾沫，二虎对刘刚说道：“刚哥，我不能对不起我媳妇。”
“哈哈哈哈。”韩生辉笑了起来，“二虎，放心吧，我这里都是正规的，给你做个指压，解解乏而已。”
“我说，正规的，衣着还这么暴露？”张扬心想，这二虎挺有意思的，不由问向韩生辉。
“不这么穿不行，正规的也有视觉要求。”韩生辉说道，“阿澄就免了，他女朋友说了，虽然是正规的，但是穿成这样就不准给阿澄做按摩。”
阿澄尴尬地笑笑：“我和戚继光一个水平。”
“戚继光？不是民族英雄吗？和女朋友什么关系？”二虎有些不解。“戚继光出名地怕老婆，哈哈哈哈······”刘刚居然也笑了起来。
众人为了聊天方便，没开单独的包间，而是在一个可容纳10人的休息小厅里做按摩。
一帮人正在说笑，有个手下敲门进来，给韩生辉递上了手机。
“康宁想和我见一面，找到下面的兄弟了。”韩生辉挂了电话，对张扬说道。
“好啊，我和刚总陪你一起去。”张扬看了看刘刚，随后点头道。
“我说，你能不能不叫我刚总？”刘刚对张扬说道。
“能啊，刚总。”
“谢谢。”
“不客气，刚总。”
张扬还在和刘刚开玩笑逗闷子，韩生辉的电话已经打了出去：“你转告大头阳，可以和康宁见面，就今天晚上吧，望海楼，我请客。”
望海楼的老板李望春第三次看到张扬，印象已经非常深刻了，他亲自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和刘刚、韩生辉带进了“春带彩”包间。当再次有人报出“春带彩”的时候，广交识人的李望春惊讶地发现，竟然是在海州没什么好名声的康宁和原先的郊区大混子大头阳，他俩的身后还有两个看起来彪悍无脑的跟班。
康宁身形稍胖，相貌普通，最大的特点就是眼神迷离。众人见面之后，康宁的重点是韩生辉，所以基本没太在意张扬和刘刚。一通寒暄，人还没认全，酒先干了三杯。
张扬静观且不语，刘刚显然对这样的碰面有些厌烦，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把一根烟抽得风生火起。
“韩老大的面子我可以给，不过可不是白给哦。”正在大家嘻嘻哈哈的时候，康宁迷离的眼神突然集聚起来，冒出了这么一句，说完就掏出一根烟想要点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点烟的动作非常不专业。
“你想怎么办？”韩生辉也跟着点了一根烟，点烟的动作比康宁帅多了。
“海州的货运物流，都被寻求社垄断了，能否借让老衲一条线？我的医药产业园竣工后，少不了物流这条腿啊。”康宁说道。
“海洲那么多物流公司，那么多快递网点，怎么能说被我们垄断呢？我们只不过和一些物流公司合作，我的宗旨也不过是两个字：安全。康总想找物流公司合作，或者自己发展物流，好像都和我们挂不上边啊。老衲？康总这是要出家么？”韩生辉不咸不淡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康宁。
“口头语，口头语而已。这意思是没得谈了？”康宁有些愠怒了，但是表面上仍是极力压制。
“没得谈我请你干嘛？你身边这个大脑袋的家伙，我这么烦他，都能坐在一起，这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说罢，韩生辉不再看康宁，招呼张扬和刘刚喝酒吃菜。
大头阳心里一阵恼，但是康宁没说话，也没有吱声，一声冷哼，手捏紧了那串海黄珠子。
“扬哥？”康宁听到韩生辉如此称呼张扬，心里一阵吃惊，张扬看起来绝对是要比韩生辉年纪小的，这一声扬哥，如此自然而踏实，叫得康宁心里一阵发颤：看来，这个张扬说和吴良栋有过交情不像是扯虎皮的样子。
“这样吧，这次批地、规划、拆迁、筹建，都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儿，我回去和股东们商量一下，而且能建设这么大的项目，和有关部门的有关领导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我回去斟酌一下，再给个答复，如何？”康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
“在下俗务缠身，先告辞，诸位慢用！”
“那好，我就不送康总了，慢走。”韩生辉略略起身，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席间，张扬和刘刚基本没说上几句话。
“马勒戈壁，区区几十万，对康宁来说九牛一毛，悄悄给二虎就行了，装得哪门子b！”康宁走后，韩生辉骂道。
“有关部门的有关领导的大力支持。这是抬出吴中信来压人。上面有副市长姐夫罩着，下面还有大头阳这帮混子，他心里肯定说，今天够给你黑狼面子了。”张扬笑着对韩生辉说道。
“我没有太多时间，他要是拖上十天八天，太麻烦了。”刘刚突然说道。
“你想怎么办？”张扬长出了一口气，心想我回来了，还没联系女朋友呢，我当然也不想耗着。
“我想通过政府部门施压。”刘刚犹豫着说道。之所以犹豫，是因为天机集团公务人员的身份。如果借助这个身份给政府部门施压，甚至是直接找吴中信，有可能起作用；但是也正因为这个身份，如此一来，留下话柄，若被天机集团高层得知，刘刚所为自然属于违法乱纪，结果可想而知。
“不妥。”张扬断然说道。话虽如此，但是他也没什么好办法。刘刚看看张扬，四目相对，他也明白，自己说的这个办法后患无穷，不由叹了口气。
其实，要说这些人，拿出几十万给二虎，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样意义就变了。二虎所要的，是自己该得的，而不是施舍。
“既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而且他们竟然使出把二虎媳妇半夜扔进坟地这样的龌龊招数，那我们不妨也以龌龊制龌龊，给他也来个这样的招数。”张扬沉吟了半晌，终于说道。
“以龌龊制龌龊？”韩生辉没忍住笑了出来，“康宁今天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是该点点他了。”
“怎么个龌龊法？”刘刚问道。
第88章 藏獒头
“本以为惩戒一下，二虎就老实了，没想到找了这么多帮手。”走出饭店后，康宁恨恨地对大头阳说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大头阳问道。
“韩生辉说穿了，不过是个混混而已，做得再大也不足惧。关键他居然叫那个张扬为‘扬哥’，还有旁边那个汉子，话不多，老抽烟，我看不是市面上混的，倒像是衙门里出来的。“康宁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那怎么办？答应他的条件？”大头阳似乎有些胆怯了。
“要是能答应，我刚才在饭店里就答应了，我早就说了，这口子不能开。先动员其他人拆迁，对二虎家，拖一拖，每天派两个人他家门口附近溜达就行，不说话，只溜达。让子弹飞一会儿，说不定有效果了。”康宁摸了摸下巴，眼神又迷离起来。
眼神迷离的康宁其实心里很郁闷，与大头阳分别后，他跑到一家有名的会所里，甩出vip金卡，找了两个长腿大波的模特狠狠揉搓了一番，才带着倦意让司机开车送回家。
康宁家住海州的城东区，是半山腰上的一处别墅，周围的别墅不少，但是每个院子都相对孤立。康宁的老婆带着3岁的儿子回娘家了。家里只剩下康宁和负责家务的陈叔、陈婶两口子。
因为别墅相对独立，所以康宁所住别墅的院子里养了两只藏獒。康宁对养狗并不偏好，纯粹是用来看家护院，所以两只藏獒的种并不纯，是典型的串子，但是个头不小，嘶吼时也确实有几分藏獒的吊样儿。
康宁吩咐陈叔放开拴住两头藏獒的绳子，便直接回到卧室睡了。陈叔陈婶睡在一楼后房，康宁睡在二楼。
夏末秋初，夜里是有些凉了。半夜里，陈叔突然听到藏獒低吼了两声，翻身坐起，但随后院子里就没了动静。“睡吧，哪天晚上也得瞎叫唤两声。”陈妈婶翻了个身，嘟囔道。
康宁拉了一条鸭绒被，因为经历了一番大战之后，所以很快睡着。他睡得很沉，根本就没听到藏獒的叫声。
康宁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成了江湖耍把式的，表演胸口碎大石。大石压在胸口，迟迟不碎，压得他一阵难受。此时，一阵冷风从没关紧的窗口吹来，梦中的康宁打了一个哆嗦，懵懵愣愣地醒了。
睁眼之后，突然面前是一个硕大的藏獒头，张着血盆大口，颈间鲜血淋漓。
“啊，妈呀！”康宁一个轱辘从床上滚下来，藏獒的头颅也跟着滚落下来，康宁胸前的衣襟上，还沾着藏獒的斑斑血迹。
大口的喘息中，康宁爬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咚一饮而尽，稍加安定，突然发现，另一只藏獒的头颅，吊在卧室的门框上。一个激灵，水杯拿捏不住，哗啦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这半夜梦惊魂的滋味，心脏功能一般的人断然是受不了。康宁有些站立不稳了，晃悠着打开了卧室内的灯，却见墙上钉着一张白纸，上面沾满了小纸片，每个小纸片都是从报纸上抠下来的字，凑到一起，居然还是一手好湿，五言绝句：
夜静更又深，只身入家门。坏事莫做尽，下次抛荒坟。
“你他妈够狠，韩生辉！”康宁颤抖着咆哮起来，一把将这张白纸扯下，却发现背面还有一首五言绝句：
猜也猜不准，何必费心神。昨日狺狺犬，今日成冤魂。
这他妈还带解析的。
康宁一下子坐倒在地。一个人进入别墅，杀了两头藏獒，自己浑然不觉，来人手段十分老到，留个言还用报纸上扣下来的字，不用说，指纹也不会留下。冷静之后，康宁又觉得，韩生辉似乎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卫生间冲了把脸，匆忙换了件衣服，康宁便来到书房，打开电脑，查看当晚的别墅里的监控。
他发现，从12点开始，监控中都是一片黑乎乎，显然都被破坏了。只有一个隐蔽摄像头能看到一些影像，但是因为隐蔽，所以角度也不好。监控中，能看到一条人影如飞鸟一般飘进院子，然后两只藏獒扑上前，正欲吼叫，人影一动，两只畜生就软塌塌趴在了地上，接着人影提起了两头藏獒，又如飞鸟一般飞到了屋檐下，脱离了摄像头的范围。
整个过程非常快，不过一两秒的时间，康宁也是反复查看了监控录像才发现。
康宁压抑住起伏的心跳，点了一根烟。他首先要想的就是报不报警，报警未必有用，但是报了总比不报好。但是，如果报了警，这事儿估计很快就会传出去，自己很快就会成为海州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尤其是对于待拆迁的乱马巷居民，更具有贴近性。
想了想，康宁还是决定不报警，从现场的严密性来看，破案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康宁走出书房，却在二楼的楼梯口发现了两个大麻袋，里面分别装着一只没头的藏獒。康宁心神渐定，把藏獒头也分别装进了麻袋里，扎紧，然后叫醒了陈叔陈婶。
“康总，您没事吧？”陈叔看着地上的血迹，大为惊骇：“要不要报警？”
“没事，两头畜生不听话，被我宰了，你们打扫下卫生就行。”
“啊？它们怎么进来的？”
“我睡不着，到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他们跟进来了，到了卧室，我想赶它们出去，结果竟然想咬我，被我用水果刀宰了。”
“可是······”
“啰嗦什么！跟畜生较什么劲！抓紧收拾！这两个装狗的麻袋先抬到院子里！”康宁说完，背着手走出了卧室。
看着康宁走出去，陈叔陈婶连忙吭哧吭哧把两个麻袋抬走，放到院子里之后，又回到楼上开始清理打扫，完事后，陈婶又把康宁换下来的衣服拿到洗衣房开始清洗。
哗哗的流水声中，陈叔在陈婶身边才敢说话：“就康总这身板儿，能一下子干掉两头畜生吗？我半夜听到狗叫了两声，不会就是他在杀狗吧？”
陈婶的身体一直在微微抖动，“我怎么觉得像那个电影，叫什么来着，对，《电锯惊魂》，康总不会疯了吧？”
“不会啊，一直文质彬彬的。”
“那些变态杀人狂，表面上都是文质彬彬的。老头子，你说他不会有一天半夜把我俩也······”陈婶话没说完，就被陈叔一把捂住了嘴巴，“你可别乱说，咱还得继续打工呢。”
“老财迷，命都没了，打什么工啊，我看干完这个月，不，这个月工钱不要了，咱赶紧走吧，还是乡下安全。”陈婶坚持着洗完血衣，拉住陈叔的手说道。
“这······”
“犹豫什么，我这就去收拾东西。”
第89章 瓜子窃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