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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是还没吃晚饭吗?到我家吃吧。”
“啊?!”
“干嘛吓成这样?露西安和玛丽安肯定会给我们做饭的嘛。我去换衣服,你稍等一下。”
结果等了三十分钟以上。我觉得平常凉子换衣服总是很快的,今晚却不是。等她出来岸本也不在了,我们两人最后离开了洋馆。
IV
露西安和玛丽安,看到女仆打扮的这两个人的时候(译者说:莫非田中是女仆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她们不像应该存在的人,而是应该存在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对不对,不过这两人站在凉子左右的时候,真是像画一样的美。
凉子自己公寓的餐厅,装修和壁纸都很素雅,可以坐八个人的大餐桌也质地不俗。但其实这个房间是凉子数次以自称“土耳其宫廷料理”的迷之物体对我的舌头和胃大加荼毒的犯罪现场。看到墙壁上挂的风景画,我惨痛的回忆又复活了,食道都觉得灼热起来。
两位侍女准备的饭菜并不算什么奢豪之物,三种面包、三种馅饼、还有三种果酱,主菜是鸡肉和鲑鱼。肉和配菜在舌头上感觉爽滑细嫩,安抚得味蕾熨熨帖帖,堪称绝品。要称赞她们俩的手艺完全用不着虚浮客套。
饭后,凉子问我:“酒喝不喝?”
“我还是喝咖啡好了。”
“哼,你这家伙真没情调。”
在玉泉园让我买棉花糖的时候她也说我来着。虽然是抱怨可也是事实,我没有反驳。我对自己是个无趣的家伙这点早有充分的认识了,也想过自己个性要是更活跃潇洒一点,应该会有不同的人生。可生来如此,也没什么办法。
两位侍女送上香浓的咖啡,我猜可能是混合的蓝山咖啡,味道比一般咖啡店里的更显上呈。
“她们俩对咖啡也非常在行啊。”
“我调教的好嘛。”
“不怕她们青出于蓝吗?”
“什么嘛,那有什么关系。”
凉子一边说一边告诉两位侍女什么话,大概是转达我的称赞吧,两人都冲我笑笑。
不知道她们两人在哪些事情上要仰仗凉子这位女主人呢?我对此兴趣甚深,但凉子还没告诉我。
跟咖啡杯一起送上来的还有地图,一米见方的东京都内地图,凉子拿着一支红色的马克笔在图上打×标记。
“A是新宿御苑,B是食人萤火虫出现的地方,也就是玉泉园。C是松涛的都知事公馆……”
凉子身侧是玛丽安,我旁边是露西安,都很感兴趣地看着地图。
“接下来D是位于北品川的变态OTAKU巢穴。把这四个地方联结起来……”
马克笔在地图上描绘出曲折的红色粗线。
“觉得怎么样,泉田君?”
我小心翼翼地评论道:“基本是沿着山手线西侧的路线向南北延伸的啊。”
“地面上是这样。地下呢?”
东京地下还有另外一个世界。那是近代才制造出来的人工世界。地铁、上下水道、煤气管道、给电线、用于容纳洪水的巨大贮水槽,还有战争中准备的供军队使用的地下道路网和政府建设的种种地下设施,还有大规模的地下街道。
还算是都市传奇故事,不过多少也有点根源——众所周知地铁霞关站是给政府要人使用的防核掩体,只是政府不肯承认。难道“第一大屁”是知道这件事秘密的人吗?如此说来是跟政府有关系的人吗……
女王陛下打破了沉默。
“一直在思考?说说看。”
我自然要回答女王垂询,早就整理好了思绪。
“我终于明白了。”
“什么嘛?”
“您潜入全偶联集会的理由。”
凉子轻轻眯起秀丽的双眸。我继续说道:
“全偶联的集会您最多只是顺便去的吧?主要的目的地是那个会场。那座洋馆建筑在地下道路之上,可能还有进出口。所以您预测到那里可能会发生新的事件吧?”
“正是如此。我还以为又会放什么虫子捣捣乱呢,没想到抓走了重要人物,有那么一点出乎意料。”
凉子又闭口不语紧盯着我。我想起某种奇异的感觉,总觉得肯定落掉了点什么没注意到。但到底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到底是什么?”
“我才没瞒着你呢。”
“那么,总有些事是我不问您也就不说的吧?无论如何请告诉我吧。”
“这家伙越来越不听使唤了啊。”
“什么?”
“别在意,我自己的事而已。”
“怎么会不在意。”
不知道我不高兴的表情是不是很可笑,玛丽安嘴角隐藏着一丝笑意。从我的位置看不见,露西安大概也在微笑吧。
“难道……今晚全偶联的会场和玉泉园的双日阁,都是同一个建筑师建造的吗?”
凉子轻轻拍手:“了不起!不愧是我的副手,果然注意到了。”
“多亏您给我很多提示……不过,到底是什么人设计了这两座建筑?”
她立刻回答了我的问题:
“是个叫黑林道忠的人。”
“是著名建筑师吗?”
“算是吧。他一方面差不多是专门伺候别宫侯爵家的建筑师,除了宅邸以外,也设计建造过大楼和驿站之类的东西。不仅在日本国内,好像在旧满洲和台湾也多有活动。”
“这人已经作古了吧?”
“五十年前就死了。”
我展开想象力——应该在五十年前已经死去了的建筑家,实际上生存在地下世界,变身成“怪人第一大屁”复出地面进行复仇行动……难道是这样?
说到地下世界,怎么说也应该是加斯通·勒鲁的《歌剧院幽灵》尊为王者。不过这“第一大屁”看起来跟艺术实在没什么缘分,年龄也不相符。我看见的人影怎么想都要年轻很多——难道还有共犯吗?
“那明天开始就把搜查范围延伸到地下吗?”
听我这么一说,女王陛下左右摇头:“地下跟地底可不一样哦!”
“怎么不一样了?”
“地底住的是地底人,地下住的是地下人嘛!”
“……哦。”
“这点区别可要分清,好歹你也是我的侍从长吗。”
就算是“好歹”,我也不情愿,不过我也不能太在意。我想,凉子作为一个“怪奇·十二号星期四”的热衷爱好者,非常喜欢地底人,所以能把一连串的事件跟东京地下联系起来就很高兴……大概是这样吧。爱好者的心理真微妙啊。
刚刚这样一想,我也发现自己冒傻气,尴尬地假装咳嗽起来。露西安从餐台上拿矿泉水瓶递给我,我说了“merci”(谢谢)之后,又向凉子提别的问题。
“即使如此,为什么不能盯住地下呢?”
“东京都内的乌鸦没有什么异常行动。这说明其原因跟空中没有关系,而是跟地面和地下有关,这不是明摆着吗。”(译者说:那不还是地下吗……跟地底有什么关系?是田中卖关子还是怎么回事?)
这句话引起了我意外的联想,再三斟酌,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您知道‘山枯’吗?”
“山猪的亲戚?”
“不是的。”
看来凉子不知道“山枯”的事,我感到有必要解释——当然,也说了我是从室町由纪子那听来的。一开始凉子兴味寡然地听着,但是等我说完了,态度陡然变了:
“哼,你还知道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啊。”
“不是我知道,是室町警视。”
“那,要干掉那家伙应该怎么办?”
难得陛下不耻下问,我却答不上来。我也问过室町由纪子,却没有打倒地下妖怪的办法,只有使之现形的方法。我只好回答:“我不知道。”
“那该问谁呢?”
深吸一口气,我回到:“室町警视吧。”
怎么说这都是理所当然的,本来就是从室町由纪子那听来的嘛。
凉子的表情有风云骤变的倾向:“你说让我请教那个‘巡回演员由纪’?”
“只要对查案有帮助,她会很高兴告诉您的。”
“哼,她高兴的只是我向她低头吧。开什么玩笑!要是非要问她的话,不知道也罢!”
“您又固执己见了。”
“废话多,固执己见和蛮不讲理的人才能胜利!”
原来如此啊。我感叹着,当然很难赞同。
以前也是如此——我用驾驭猛兽的办法,从旁煽动凉子。
“也没什么不好呀,这不是为了您建功立业,让室町警视协助一下吗……”
“这倒也是……”凉子有点烦恼地撩起茶色的秀发,“算了,不管怎么样都要等明天了。先看看公安部长会怎么行动再做决定吧。”
“您不信任他吗?”
“泉田君,你还不了解所谓官僚吗?那个家伙啊,只要不用负责任连自己亲爹都能干掉,要不是怕报复好朋友都能出卖,怎么能信任?”
她自己也是官僚之一,这评价真是了不得。
露西安靠近过来跟凉子对话。尽快她们说法语而且语速很快,我只能理解只语片言,还是听出来是凉子发出了下一步的什么指示。
“饵料要好好准备哟!”
难道她要开始养宠物了吗?我想了一下,却没有更多注意。(译者说:泉田这个白痴……)
第五章 山枯奇谈
I
从新宿御苑的事件发生起,这是第三天。
我早上九点到警视厅上班。看到身穿深红色夹克的我到达的时候,其他上班的便装同事都一副大为惊讶的表情——这我早就预料到了。即使不知道装得好不好,我还是尽量作出平静的样子,走上玄关的台阶。
昨晚,我没有回宿舍。直到十二点都一直跟凉子商量各种问题,她又这里那里的打了很多电话,然后我就在客用寝室借宿了一夜。用过早饭,凉子开着爱车JAGUAR,捎带我也同乘她的车。
为了避免无用的误解,我也可以在离警视厅远点的地方下车,步行上班。但是这种小问题凉子没说出口,我也不好意思提出。
进入刑事部参事官室,凉子马上询问前几天以来各个事件鉴定结果的情况,而回答让女王陛下大怒:“什么,还没出结果?!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真是的!照这个样子不是到人类灭绝都来不及了?”
我只好先劝着:“才两天功夫,还得不出科学结论呀。大概光靠科学搜查研究所忙不过来,还要委托什么大学协助调查吧。光决定委托哪所学校就得花差不多两天呢。”
“这些破事我也知道。就是知道才说他们没用的嘛,这我不说难道你就不明白吗?“
“对不起。”
我都没想,为什么又是我要道歉。现在最重要的是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一连串的事件,今天和明天说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因为平均下来也就是半天左右发生就会一起,光是今天到正午前都有可能飞来什么凶报。这可不行,要是这样凉子就更高兴了……
这一串的事件是各个独立的,并且是各个的犯人分别犯下的——这种可能性完全被凉子一笑置之。其实我也这么想。不说这种连续发生的偶然性概率太小,又不是灾害也不是事故,而且事件背后包含着某个人的某种意图,这点不容置疑。
女王陛下踏着高跟鞋的脆响地走近办公室——像熊一样雄赳赳气昂昂,不过用熊比喻太不足形容她的艳光四射了。
“我很想找个负责人来暴骂一通,不过嘛,骂谁比较好呢……”
“不说这个,眼下光协调管辖权就很够忙活了吧。新宿御苑的事是公安部直接接手,玉泉园的食人萤火虫事件由池袋南署负责,都知事公馆的老鼠事件有富谷署,防卫厅长被绑架的事是……”
“当然是公安部了吧。”
这番对话的意思除了当事人之外,只有我和凉子能理解。
九点三十分的时候传出了防卫厅长的消息。
政府公开发表,防卫厅长患胆结石住院治疗了。电视新闻的画面上,内阁官员低垂着视线含含糊糊地发布这个消息。这位中年男性官员给人的印象好像是破产前夕的小银行分行的代理行长。关于防卫厅长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了解了事实还能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撒谎呢,还是一样也蒙在鼓里单纯地宣布消息而已。
“总之打算先拖延时间吧。”
“拖延时间也最多只能一周吧。要是过了这段时间,不知道是发布厅长失踪的消息呢,还是瞎编一个理由说他辞任呢。”
“不管怎么说,厅长大人的政治生涯都跟车前子一样风雨飘摇了啊。”
凉子说得兴致勃勃,关于这点我其实无可指摘。
“好像防卫厅的记者发布会现在也摸不着头脑呢。”
“当然了吧。什么记者发布会,还不是只有照抄官方公开的发表消息。使用自己的头脑和手脚探求事实真相的记者,只存在于很久以前的电视剧里啦。”
捡到当权者恩赐的消息,自己当传声筒发布出去,会产生自己也是当权者的错觉呢——这话虽然刻薄,不过大报纸的政治部记者或者评论家什么的,大半正是这种类型。
“不管政府怎么遮掩,等第一大屁那边发出厅长被绑架的宣言文书之后,也要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