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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纯噎了下,黑亮的眼睛闪了闪,“可你这样会缺乏营养的。”
“我现在是营养过剩。”
“但是……”
“闭嘴。”田桑桑瞪他:“你就吃你的。再诱惑我,我把你吃了。”
赵纯弱弱地抚了抚心脏,可怕哦。他不过是关心她嘛,她还说要吃他。太可怕了。。
孟书言同情地看着赵纯,默默地伸手拿了根油条,真好吃。
心情愉快地吃完了早餐,唯独赵纯一人,时不时忐忑地瞥着田桑桑,想着她瘦下来的样子。但是,瘦下来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黑不溜秋跟泥鳅似的。赵纯心想,你根本没必要这样虐待自己减肥,多吃点啊。别人关注你的第一眼不是你的胖,而是你的黑,你最该把这黑色给去掉。
日哦,这也是奇了怪了,已经黑得不似正常人。别不是被什么人下毒了吧?还是被哪个黑人传染了?
田桑桑洗了碗,把背篓背上,再一手提着个用布盖着的篮子,把草帽子往孟书言头上一戴,招呼道,“儿子,走喽。”
“哦。”孟书言抱着小奶茶,乖乖跟上去。
赵纯全程被当成了空气,看着他们俩像是有组织的行为,遂道:“田桑桑,你是要到镇上吗?”他有听说她在镇上摆摊卖吃食。
“嗯。”
“那个,之前不是说要付定金吗?我跟你们一块去好吗?我得到镇上了才能有钱。”
091 电话、江景怀
田桑桑心痛地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五毛钱给他:“这是我最后的积蓄了,你省着点用啊。”
赵纯攥紧了手里的五毛钱,第一次知道农家生活的艰难。五毛钱居然是她的最后积蓄。他犹豫地道:“没钱了,那咱还怎么吃饭?”
“放心吧,家里还有储备粮。”田桑桑好笑地看着他,指了指手里的篮子,“再说今天这也能卖出去呀。要实在不行,就把你拿去卖了哈o(n_n)o!”
赵纯惊住:“别,我就一残废,卖了也没人要。”
“不会呀。”田桑桑笑眯眯地打量他,“秀色可餐嘛。”
赵纯莫名胯下一凉。
“纯子酥,我等你回来~”孟书言冲他挥了挥小手。
赵纯点点头,心里涌过不舍,弱弱地瞄了眼,“田桑桑,那我走了啊。”
田桑桑实在受不了他这娘气的行为,摆摆黑色的胳膊:“知道知道啦,墨迹啥,又不是生离死别。”
赵纯:“……”日哦。难得煽情一回哦。这女人太不给他面子哦。
赵纯动作缓慢地摸到了供销社,这里的供销社比城里的小得多。柜台后站着两个女人,他清了清嗓子,傲慢地睨着她们:“我想打电话,把电话给我拿来。”
在田桑桑面前他是硬气不起来,可在别人面前,他就又恢复了庐山真面目。
唉,好俊的小伙哦。尽管脸色有些苍白,腿脚不便,可往那里一站,整个供销社都蓬荜生辉了。还以为店门口站着的是哪个明星呢。
胖胖的售货员很少见过这么俊俏的小伙,眼含春色地道:“同志,你稍等啊。”
说着,把那边的电话推到了他面前。
“对了,你们这电话钱是怎么算的?”一想到田桑桑说的,以往花钱大手大脚的他便豪气不起来。这可是最后的积蓄!
“你是要打到哪里?我们这里只能打短途,长途要到邮局。”
“短途吧。”赵纯说道。
“短途的话,一次四分钱。”
一次四分钱,好像也不是很贵哦。他手里有五毛钱,还能剩下四毛多了,这剩得也太多了吧。
赵纯记得,他离家出走前,从爷爷那里听说过,江景怀这段时间休假。平常的狐朋狗友家住比较近,如果向他们求救很快会被爷爷查到;大学这时候也放假了,找同学更是行不通。这时候,只剩下江景怀这么个认识的人了。反正,没人能想得到,他会流落到这个闭塞的小山村里。
赵纯记得江景怀部队分房的电话,但第一次却是输错了,第二次的时候才正确。
冗长的沉默后,电话被人接通了,听着电话里那男人低沉的熟悉的声音,赵纯轻声道:“景……景怀,是我,赵纯。”
“赵纯。”对方重重地点名,继而道:“你他娘的在哪里鬼混,你爷爷快把东海翻了个底朝天。”
赵纯有点不习惯。江景怀不知道几年前受了什么刺激,早些年还是个高贵优雅的公子,这些年倒是成了兵痞子,嘴就跟他的拳头似的,又狠又毒。
他陪着笑道:“我、我在……总之我暂时不能回去。”
“我懒得管你。”
“那,哥啊,你借我点钱呗,江湖救急啊。我…欠人钱。”
“你也有没钱的时候?你不是穷得只剩钱了?”对方愣了下,毫不留情的语气:“被人骗了?”
一口老血哽在喉咙里,赵纯道:“不是,哥啊,你咋……”你咋知道呀!你的心咋就这么雪亮啊!你这是戳我伤疤啊!
“按你的智商,我想不到别的。”对方淡淡道:“多少钱?”
“三百块。”赵纯弱弱地道:“我回去了保证还你。”之前欠彪哥两百多,再加上要给田桑桑的那啥住宿费加伙食费,加起来可不就是三百块。
在这个年代,对于普通人来说,三百块钱是个大数目。但赵纯知道,江景怀还没娶媳妇是吧,现在又是上尉级别的,出过好几次重要任务,可以说是拿生命在挣军功挣钱,所以他现在攒下了不少私房钱。
“赵纯,你好样的,三百块。你可千万别犯浑,事情过了赶紧回去。”
赵纯哪里敢告诉他,不止三百块啊,之前还把身上的积蓄都掏空了。“所以,哥,别告诉我爷爷啊,我……”
对方低哼:“别扯有的没的,我何必多此一举,不用我说,你爷爷也迟早能把你找到。你在哪儿?钱我给你邮寄过去。”
“我想想啊,地址是,东海省,南阳市,桑葚县……唉,那个,这里是什么镇来着?……啊,夏口镇啊。夏口镇邮政局。”
“夏口镇……”对方沉吟了片刻,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你怎么跑到那儿去了……算了,我明天给你亲自把钱拿过去。”
赵纯眼睛睁大,受宠若惊。江景怀亲自来,这么好心?“那我们在……”
“邮政局见。”对方心情貌似不太好,啪啦一下把电话挂了。
“喂喂,景怀。搞什么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赵纯嘀咕了声,挂断了电话,并且付了钱,才要折回去找田桑桑。
田桑桑又摆起了摊,她现在在这条街名声也算不错的了,主要是她奇特的肤色和美味的糕点,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她还积累了一些老顾客,他们都会经常来买她的各式糕点。尤其是她做的卤味,配方比寻常人家里做的好,寻常人家里做不出来。再说了,这卤味定的和猪肉价格一样,同样是那些钱,买猪肉还是买卤味,当然是卤味了,现成给卤好的。
“桑桑啊,最近吃你的这卤味,我儿子都给胖了一圈呐。”先前那个婶子,是田桑桑的老顾客。
“能吃是福,男孩嘛,壮点有福气。”田桑桑笑着把钱找给了她,目送着她离开。
刚打算坐下来喝口水歇下,前方突然传来喧哗声。几个穿着保安服装的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为首的对她道:“你,新来的?”
“是。”
“把东西给她。”
他身边那个类似于小跟班的人,拿了张表格给田桑桑,然后得意地说道:“在这一带摆摊,都是要收费的。这张表格你先填了,明天拿到镇上的街道办事处,交钱。如果你还想摆摊,就乖乖把钱交了,不然我们见你一次,踹你一次。”
090 冲动是魔鬼
田桑桑上下扫了他一眼,摆摆手:“算了,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脚折了还要费力去镇上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了。定金等你家人来了再给吧。对了,我和言言下午两点左右才回来,家里有食材,罐子里还有点卤味,饭给你留着了,你热一热就能当午饭了。”
“不行,必须给!”赵纯摇头坚持。他们还要去镇上做小生意挣钱,他要是还不给定金,就太不像话了。而且他知道,上次给他治腿花了不少钱,没准这女人没剩多少钱了。再说,这女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他已经深深地了解了她的本质嘿嘿。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
“哪里是‘如果’我坚持,我本来就坚持。”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田桑桑耸耸肩。
“……”赵纯拄着跟拐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他的脚步比孟书言还慢,挺拔的身躯透着一股柔弱感,看得田桑桑有些不忍:“要不,我抱着你走一段路?”
赵纯呆呆地眨了眨眼睛,猛然脸颊爆红:“我不是女人!”想起上次被她抱在怀里,男性尊严全无,他羞怯地恨不得一脑袋撞到拐杖上。
那夹着你也可以啊。就用手,把他夹在腋下,谁让她现在是个女汉子,见到弱鸡总想帮忙一下。
田桑桑无奈地想了想,还不是看他走得跟个那啥似的。不要就不要嘛。面子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鉴于某纯走得实在慢,田桑桑只能走在前头,孟书言陪着他走在后头。
“这不是被打断腿的那个小伙子吗?”
“我听说李医生还去给他看腿了。”
“田桑桑可真大胆啊。”
“是啊,捡了个男人就往家里。”
“她也不怕彪哥找来?”
“他们要去哪里?”
“听说那小伙子是城里人,应该是要送小伙子回城吧,真是的,这回田桑桑肯定是要发了。那有钱人给的钱,肯定是多的。”
“不一定。我看啊,田桑桑是想那什么。以前,孟书言他爸还不是被田桑桑被绑在床上,后来就生了孟书言。现在,他又绑了一个小伙子……”
“可怜的小伙子啊。。。”
“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哎呦,你瞎说啥啊,人田桑桑现在变得好多了,咋还这样说人家?”
“这…我也知道她变得好多了,但她长得实在是”
“走吧,瞎凑热闹啥。要是让田桑桑听到了,她揍你。她可是连她三婶都敢揍的。”
“陈桂兰那是活该,一家子心都是黑的。田恬也不是好东西,往日里大家都被她骗了。”
“田恬应该改了吧,这几天都老老实实待家里了。”
“……”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声,赵纯莫名背脊一寒。是哦。田桑桑到底为啥要救他回来?据说当年她就彪悍地对孟书言他爸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虽然没见过孟书言他爸,可赵纯同情啊,是真的同情。
所以说田桑桑难道是想故技重施?
被一个体重是自己两倍多的女人压在床下,啊,腿疼啊……
他还是个童子身呢。
可是,当看到孟书言耷拉着小脑袋,孤寂的背影时,他连忙甩去了脑海里龌龊的想法,淫者见淫啊。这些人讲话也不忌讳,这么小的孩子,听了肯定伤心。
赵纯伸手摸了摸孟书言毛茸茸的卷发,孟书言用清澈的眼眸瞅了他一眼。
“桑桑!”李正熊整个人倚在牛车上,在前头喊道。之前他总是桑妹子桑妹子地叫,田桑桑总觉得怪怪的,就让他改口叫桑桑了。
“李大哥,等很久了吗?”
“不会,才刚到。”
田桑桑脚步稍快走到他身前,平稳了呼吸才说道:“今天多了一个人,价钱我另算给你。”
李正熊并不在意什么钱的,只是有些意外地看着赵纯,眼神略微复杂。他说道:“你们上车吧。”
赵纯的脚有困难,他一只脚踏上牛车,一只手把拐杖撑在地上,身体摇摇欲坠。就在田桑桑看不下去要帮忙的时候,李正熊却是快一步扶着赵纯的腰,轻轻松松帮他上了牛车。
“你姓李?我也叫你李大哥吧,我是赵纯,谢谢你啊。”赵纯笑得潇洒,前几天这人也是经常接济他。
李正熊略显羞愧,“没啥。”他觉得这城里人就跟田桑桑一样,总是喜欢说谢谢什么的。也正因为他的谢谢,他才更加羞愧。其实当时他是想多多帮他的,只是家里的老娘一个劲反对,他也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来,小言,握住叔的手,叔拉你上来。”
“哦。”孟书言望着眼前的大手,把手给赵纯,下一秒便被人抱了上去。
“我倒是没坐过牛车,坐起来也不比吉普车差;而且我要是有小言这么可爱的儿子,我铁定一辈子待在这小山村里。小山村车也稳,饭也好好吃,人也好……”赵纯发自肺腑地看了田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