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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件事,”祈景温柔地笑起来,“等这个月一过,朕带你去南方玩怎么样?”
以乔眼睛猛地一亮,“去南方玩?”
祈景看着她惊喜的样子,宠溺地点点头。
“说话算话啊。”以乔的心嗖的一下飞到印象中小桥流水烟花烂漫的三月江南了。
无法跨越的鸿沟
离禁足期满越来越近了,以乔的心也越来越兴奋,练曲的兴致也高了,一心想在某个月夜的春江上大放光彩一把。
“娘娘,有件事情,午晴不知当讲不当讲。”晓暖却为为难难地开了口。
这么问就是当讲了,拐弯抹角地干吗?古人真是麻烦。以乔翻眼睛,“但讲无妨。”
“怡雅苑传来消息,说雅妃娘娘怀下龙种,还有那个宋婕妤也有喜了。”晓暖一脸愁容道。
以乔的脸不禁僵了一下,旋即笑道,“这么好的事,你应该早点讲嘛,尔雅一定很高兴,咱们这里以后就热闹了,可惜我现在被禁足,不能早早地去道喜了。”
“娘娘,您不担心么?”午晴也半是忧心半是疑惑地问。
以乔笑,“担心什么?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想了想,觉得这话说得不像自己现代人的风格,又加一句,“这么说吧,是我的,别人抢不走,是别人的,我就不会去抢。”
“娘娘啊。”暮清感慨一声,拍了拍以乔,没后话。
“尔雅这些日子还好吧?”想起后宫的一些阴暗,以乔担忧地问。
“听索玛和纳塔说,雅妃娘娘很是紧张,又要防着蓝妃娘娘,大概日子不是很好过吧。”暮清低着眉,心中颇为感慨。
以乔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只是想着自己的沉沉心事。
过了一段几近乌托邦似的美好生活,自己几乎忘了,还有这样的现实需要面对,甚至,几乎想要放下防备,好好地找个怀抱靠一下……祈景呀,别再让自己心软了,无法跨越的鸿沟永远存在,而我,需要的,只是坚定而已。
足禁一解除,尔雅便来了,无限凄楚地唤了一声“姐姐”,眼睛便红了。
“姐姐,以前总是希望怀上皇上的骨血,让皇上高兴,如今有了,才知道愁啊。那么多人看不得我和这个孩子,我担心……”尔雅终于忍不住哭起来,“父王和王兄们隔得远,没人能让我靠一下,我真的很怕。”
以乔心里也难过起来,拍着她的背,安慰,“不会的,皇上会照顾你的,你是贵妃,别人不敢随便欺负你,还有贤妃,贤良温厚,会帮助你的,你且放宽心,养好身子。”
“皇上不能随时都在我身边的,我真的怕,怕皇上一走,她们就来害我,尤其是蓝妃,她容不下我和孩子的。”尔雅泪水涟涟。
皇宫真的是可以吃人的啊,当初那个天真单纯的异族少女,已经变成如今的样子。
“不会的,要不,你和皇上说说,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们相互也有个照应好不好?”以乔想想也不放心,干脆出了个主意。
“娘娘娘娘,”索玛风风火火地进来了,“刚才传来消息,说蓝妃娘娘摔了一跤,现在正难产呢。”
难产?不会吧?以乔一惊,“怎么回事?”
索玛利索地回答,“听说是蓝妃娘娘遇到宋婕妤,就想像以往那样欺侮一通,没想到一向忍气吞声的宋婕妤居然顶嘴,蓝妃气急败坏地想教训她,没想到没走稳,把自己摔到了。”说完,索玛愤愤地加了句,“想不到她也有今天,活该!”
虽然蓝妃比较可恶,可这搞不好就是两条人命的事啊,以乔想了想,“我要去看看,尔雅你呢?”
尔雅犹豫了一会,“我和姐姐一道去。”
蓝妃的怡倩苑,已经围了一大群人,个个手忙脚乱的,祈景站在人群中,面色阴沉。
和尔雅一道行过礼,以乔便急急问,“蓝妃怎么样了。”
“太医们正在忙。”祈景简单说了几个字便沉默,袖子里的手却握紧了。
毕竟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应该会很担心吧,以乔也站着沉默。
时间仿佛在祈景迫人的沉默中拉长,以乔不争气的身子站得有些累了,北方的冷风吹来,吹得以乔一阵咳嗽。
祈景雕塑般的姿势终于动了,他宽大衣袖下的手握住了以乔的,紧紧地,满是汗。
终于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太医们擦着汗过来,“皇上,蓝妃母子平安,恭喜皇上,是个皇子。”
祈景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朕去看看。”却没有松开以乔的手。于是以乔回头对尔雅略带歉意和心虚地一笑,“我们也去看看吧。”
祈景让以乔几人留在外室,自己走进了内室,不一会儿,容嬷嬷抱着小皇子出来了,以乔看了看,和祈景很像,心里突然五味陈杂,最后只低着眉苦笑了一下:这个无辜的早产儿,只希望以后无病无痛吧。
祈景在怡倩苑呆到很晚,才抽出时间来看以乔。
当时以乔正在练琴,换了一首曲子,虽不流畅,但听起来有莫名的伤感,像泠泠的寒水一样。
祈景从后面拥住她,柔声问,“不开心么?”
以乔身子僵了僵,却没有动。
知道瞒不过她,以乔笑,“怎么会呢,就是有点感慨,觉得这皇子出生还真是曲折。”
“没有其他的么?”祈景轻轻嗅着她的发香。
以乔心里一紧,微微避开他,笑着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臣妾应该恭喜皇上喜得皇子的。”
祈景身子一震,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却在发做之前消弭无形,只是紧了紧手臂,叹口气,“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以乔没有说话。
祈景只好自己笑了笑,“等你身子好了,就给朕生个太子好不好?”
太子?以乔一怔,继而笑了笑,那么远的事,谁知道呢?沉默间,却想起一个问题,“皇上,去南方的事情是不是要缓缓?”
祈景顿了顿,轻轻点头,“是。”
“缓缓好,你应该多陪陪皇子的。”以乔微笑道,“对了,还不知道皇子的名字呢?”
“祈天澈,希望澈儿可以光明磊落,不要像她的母亲那样。”祈景轻声答。
“嗯,是个好名字。”以乔笑着点了点头,沉默半晌又道,“皇上,这些日子你多去看看尔雅吧,她有了身孕,情绪不稳定,这样下去对孩子大人都不好。”
“你这是干什么,体现你的大度能容善良体贴么?”祈景终于忍不住,变了语气,冷冷放开手。
以乔转过身,毫不畏惧地看着祈景,淡淡一笑,“怎么会呢,臣妾说的,都是事实啊。”
“好个温良贤淑的贵嫔,朕真是三生有幸啊。”祈景哼出一丝冷气,拂袖离去。
以乔若无其事地一笑,气定神闲地走到书房准备练字,握着笔想了半晌,却不知道该写什么,于是叹了口气,慢慢往外走。
“娘娘,您要去哪?”晓暖几人连忙跟上来。
“一个多月没出门,我想出去走走,你们放心,不必跟我一起了。”以乔淡淡一笑。
二月的光景,北方仍是冷的,以乔在弥漫地夜色中走着,看着一盏盏亮起的华灯,间或忍不住咳几声。
“南宫容若,你是木头吗,多说几个字会死么?本公主哪里吓人了,你用得着一见我就躲么?”一转过小路,便看见乐颜拿着鞭子指着南宫容若,后面还跟着两个宫女。
“公主,抱歉。”南宫容若低头道,姿态恭敬却不谦卑。
“抱歉抱歉,你翻来覆去就只会说这么些话,要不是你是皇兄看重的人,我真想现在就砍了你!”乐颜更愤怒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以乔最先的反应是碎碎念,同时捂住不识时务想咳嗽的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又转念一想,要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也不会觉得这话怎么样吧?别人都坦然了,你跑个什么劲?
正想着呢,乐颜后面的宫女眼尖,看到以乔,便叫了出来。
以乔只好走上前,尴尬地抓了抓头发,“那个,我正找皇上呢。”
南宫容若的眼神不易察觉地变了一下。
“皇兄此刻大概在怡情苑吧。”乐颜缓了一下铁青的脸色,忽地又抛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给她,“你怎么什么时候都笑得出来?”
关我什么事啊?以乔这条失火城门下的池鱼在心里呼喊。
乐颜冷冷斜瞥着她。
这大庭广众的,被一小丫头教训,说出去脸还往哪搁呀?尤其这小丫头还是吃硬不吃软的,于是以乔沉下脸,“我自笑我的,招谁惹谁了?你心情不好,别把气往我这撒。”
乐颜怒极,冷冷看着她,半晌,挥了下鞭子,收起,大步往回走,“敏儿姐,去我那里喝茶吧。”说完也不等以乔,一身煞气地走了。
以乔定定看着南宫容若,半晌,低下眉,静静转身,追乐颜而去。
“敏儿姐,来咱们来喝酒!”乐颜砰的一下,放两壶酒在桌上。
以乔嘴角抽搐,这么喝会死人的!干笑了一声,“太医说我要禁酒。”
“什么啊,那群庸医的话你也信。叫你喝你就喝,爽快点!”乐颜说着就倒了两大杯酒。
以乔怔怔看着那杯酒,半晌,豪气地一笑,“好,喝就喝,谁怕谁。”
还好,不是很烈,只是——冰的厉害,以乔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怎么还没好?”乐颜喝了一大杯酒,闷闷问道。
以乔漫不经心地一笑,“小毛病,没事,来我们继续喝。”
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拼起了酒,以乔三杯酒下肚,兴致就高了,笑道,“来来来,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乐颜白了她一眼,“得意什么?”
以乔干笑,“喝酒就得了,管他的呢。”
“好,喝,今天大醉一场,明天我就要做开开心心的公主。”乐颜不像以乔那样光说不做,一杯一杯地喝着,基本上保持着以乔三倍的速度。
以乔一边喝,一边兴致勃勃地背起了《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好诗,看不出来敏儿姐还有这么好的诗情啊?”一曲终了,乐颜已经有些醉了。
“这么好的诗我写不出来,你听着就好了,其他的可别问。”以乔看着她的醉态朦胧,好笑道。
“不问就不问,谁稀罕,我更不稀罕那个死人!我要赶快找到驸马,风风光光地、开开心心地出嫁!”乐颜自斟自酌着,又喝了几杯。
“死人”是谁,不言自明。
这丫头,说什么气话呀?
以乔淡淡一笑,沉默半晌,轻声背起了太白的另一首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念到这里,乐颜已经完全醉倒了,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以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低声叹道,“丫头啊,不是我不陪你喝,你可知道,举杯销愁愁更愁。尤其是,嘴后容易乱说话,乱说话是会死人的。”
言罢又提高了声音,“乐颜,醒醒,回屋里去睡。”
等招呼乐颜睡下,已经很晚了。
以乔叹了口气,在稍显寂静的曲径上站定,抬眼看森严的深宫,突然就觉得很烦躁,转头向最近的宫门看去,以乔怔怔看了半晌,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娘娘,夜深了,请回。”后面传来一个冷清且镇定的声音。
以乔身子一震,胸口剧烈地疼起来,顿了半晌,转身,低下头从他身边匆匆走了过去,昏暗的灯光照出她脸上的点点泪痕。
“娘娘……请保重。”身后的人迟疑地又加了一句,以乔没有停住,也没有回答,一阵风似地走远了。
回到怡妍苑,闻到以乔身上的酒气,暮清叹了口气,幽幽道,“娘娘,您别委屈了自己呀。”
以乔笑,“说什么呢?我委屈谁都不会委屈自己的,你见过我什么时候受委屈了么?”说完却剧烈地咳了起来。
“娘娘,请保重身体啊。”晓暖忧心忡忡道。
被算计到了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之间祈景只来了一次,二人不咸不淡地吃了餐饭,祈景就离开了,貌似极不痛快。
以乔仍旧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样子,除了更觉得疲乏、咳嗽得更频繁,喝药时多听几句唠叨外,生活没什么变化。
以乔一直是习惯晚睡晚起的。
这天一起来,便看到午晴和晓暖在咬耳根,午晴说得笃定,晓暖一脸恐惧和忌讳的样子。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以乔打趣道。
晓暖脸僵了一下,午晴尴尬地回答,“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