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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皇后-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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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谁喝的?”

    “回皇上,是奴婢见这几日娘娘身体不好,给娘娘叫的,娘娘说皇上更辛苦,就送到皇上这儿来了。”晓暖据实答道。

    “身体不好?”怎么不传太医?祈景挑眉看着以乔,无声地质问。

    这个,就不用说了吧?以乔忍不住横了一眼晓暖。

    “是啊,这几日天气凉了些,娘娘旧病又犯了。”晓暖对以乔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如实说出来。

    “这汤,除了你,还有没有谁碰过?”祈景打算之后再和以乔算账,先处理下毒的问题。

    晓暖看了看鸳鸯,“中途鸳鸯帮我端了一会儿。”

    祈景高深的眼投向鸳鸯,不怒而威。

    “皇上,奴婢只是……只是帮晓暖端了一会儿就去打扫了……”鸳鸯艰难地说着,一开口就觉得身上的伤更疼了。

    “皇上,陆太医求见。”万德全过来禀报,心下惶恐,这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他来做什么?”祈景微眯起了眼,缓缓问道。

    “陆太医说……他要向皇上请罪。”万德全艰难地禀报。

    “请罪?”祈景怔忡了那么短短的一瞬,冷冷笑了,“宣,朕倒要看看他请什么罪。”

    一旁的鸳鸯,微微松了口气。

    陆太医趋步进来,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沉痛道,“皇上,老臣罪该万死呀,请皇上责罚。”

    “怎么个罪该万死?”祈景微微讥诮地一笑。这些无风三尺浪的大臣们,总是习惯这样冠冕堂皇。

    “皇上,前几日,皇后娘娘遣人找老臣要砒霜,老臣一时糊涂就给了,”陆太医几乎要老泪纵横,“事后老臣后悔呀,深知让砒霜流毒后宫是罪大恶极,请皇上赐臣死罪。”

    的确是重罪,重到足以株连九族。

    可是,究竟这个人跟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宁愿牺牲性命也要陷害自己?

    以乔看着他,有些茫然,有些愤慨,有些无奈,却没有慌张。

    “前几日是哪一日?”祈景不动声色地问。

    “老臣清楚记得是六月初七。”杜太医不敢抬头。

    六月初七是什么日子,大家心知肚明。

    祈景的眉一下拧紧了,他眯起眼危险地看着跪着的人,半晌,冷冷一笑,“你知道皇后用这砒霜做了什么么?”

    陆太医磕头,“老臣惶恐,请皇上示下。”

    “朕今日喝的汤,就有砒霜。”祈景缓缓冷笑。

    陆太医原本苍白的脸更加惨白了,他再次匍匐拜倒,“老臣糊涂犯下如此大错,请皇上赐臣死罪。”

    祈景冷冷一笑,紧紧盯着他,半晌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以乔,“皇后,你作何解释?”

    以乔深吸一口气,“臣妾对皇上别无二心,请皇上明察。”

    “朕自会明察,在事情清楚之前,皇后最好安分地呆在怡馨苑。”祈景冷冷道,转头看向陆太医和鸳鸯,“至于你们,事情清楚之前,朕留着你们的命,如果你们能助朕查清,将功补过,朕一定宽待。”

    以乔看着他的侧脸,忽然地有一种无奈地感觉。

    接下来的几日,以乔一直呆在怡馨苑,弹弹琴,下下棋,逗逗澈儿,也算怡然自乐。

    中间祈景来过一次,温柔地抱着以乔,微微笑道,“不要担心,我相信你,很快我就会查清事实,还你清白的。”那天的疾言厉色,只是需要给百官一个交代。

    以乔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祈景微微皱起了眉头。

    “只是觉得这个地方算计太多。”以乔苦笑了一声。

    “以后就会好的,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再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了。”祈景低沉而坚定地说。

    “好。”以乔淡淡笑了笑,沉默半晌,低低道了一句,“只是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你说。”祈景道。

    “前些日子,”以乔沉默了一会才轻轻开口,“贤妃和陆太医走得比较近。”

    祈景低眉沉吟半晌,轻声道,“这样的话,你是第一次和我说吧?”

    以乔没有答话。

    祈景笑了笑,“你想怎么处置她?”

    “一切该由你做主的。”以乔轻声道。

    “你想我怎么处置她?”祈景又笑问。

    以乔迟疑了一下,轻而缓地道,“我真的不想杀人。”

    “那就将她降为才人怎么样?”祈景商量着问。

    以乔怔了一下,她以为,这样严重的事,处置不会这么……轻的,半晌,她只是轻轻笑了笑,不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好。”祈景这么说,一定有他自己的考量吧,自己又何必多说?

    六月二十三,祈景终于将此事敲定,贤妃与陆太医合谋陷害皇后,证据确凿。

    陆太医不知悔改,态度恶劣,祈景定其死罪,于次日处斩。而贤妃因为皇上念其入宫六年劳苦功高,再加上态度良好,以及皇后的宽恕,被降为才人。

    以乔永远都记得,陆太医被下令处斩时恶狠狠看着她的表情,“妖妇,你惑主误国,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除了在贤妃的事上小小的引导了一下祈景外,自己什么都没做,怎么就成了妖妇呢?以乔觉得很可笑,于是忍不住笑了,却笑得有点苦涩。

    还有,一旁的贤妃,怎么从头到尾都这么冷静淡然呢?

    祈景脸色阴沉得可怕,“拖下去!”

    立刻就有人上来,粗暴地拖着他往外走,陆太医仍不放弃,大声呼号着,“皇上,奸臣当道,外戚专权,不可不除啊!”

    终于,祈景与宁家的矛盾,被摆到众人面前,成为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意外地是,一向高深莫测、滴水不漏的恒安王当晚入宫,为这个问题劝谏自己的皇兄,只是,甚至连最近的万德全都不知道两位具体都谈了些什么,最后,本就心情不佳的皇帝更加愤怒,拍案而起,下旨将恒安王贬到西北苦旱之地当闲王。

剧变

    六月二十六,早朝。

    集结了蓝明旧党、清正老臣的倒宁派再次因为言辞激烈地劝谏除去外戚而与祈景发生冲突,而以李清为首的新进党亦火上加油,最后祈景一怒之下拂袖而去,刚出了正殿突觉胸口一疼,吐出一大口血来。

    以乔听到消息,急忙奔到乾和殿,墨太医正在为祈景诊治,说是一时急火攻心,调理几日就当无碍,以乔这才松了口气,又长篇大论地嘱咐了一番,最后被不耐烦的祈景笑着赶了出来。

    出了乾和殿,看到似水骄阳下,笑得云淡风轻的宁飒扬。

    整个皇宫,身份最尴尬的,除了自己这个皇后,大概就是身为羽林卫统领的他了吧。

    “受得住那些压力么?”宁飒扬柔声问。

    “我还好啦,那些人说的有的没的,我才不想听呢。”以乔道,抬眼定定看着宁飒扬,“倒是大哥,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呢,现在这样的局面,你还是听我一句劝,不要管那么多,辞官吧。”

    宁飒扬抬头望着远天,眼神有些渺茫,他似有似无地叹息一声,仿佛梦呓般地吐出一句,“是该向皇上说了。”

    晚膳之后,西南传来消息,左将军南宫容若率部攻城,被烈图大军围困。

    与此同时,皇城出现官员被暗杀的消息,被杀官员皆为倒宁派。禁宫之中,羽林卫换防工作正在紧张而迅速地进行。

    六月二十七日,一向勤于政务的祈景居然没有上朝,众大臣在万德全宣布“皇上微恙在身,今日罢朝”之后,各怀心思地离去了。

    皇城里的气氛空前凝重。

    听到下人禀告这个消息,以乔心里的不安扩大了,连忙起身,想去乾和殿。

    出门的时候却被拦住了,陌生的侍卫恭谨却疏离地道,“近日宫中不甚太平,请娘娘安心留在苑中。”

    这算什么?软禁?以乔心里猛然一惊,想硬闯出去,却被侍卫更加坚定地挡了回来。

    以乔决定静下心来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

    下午的时候,以乔终于确定自己是被软禁了,甚至连晓暖他们也无法探听到任何消息。

    是该向皇上说了。

    那是以乔听到的宁飒扬的最后一句话,却原来,不是答应辞官,而是决定摊牌。

    又试了几次,以乔还是被拦了回来。

    六月二十八日,以乔终于决定,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出去,至少,要确定祈景如何了。

    照旧在门口被拦,以乔拿出了皇后的威严,“放肆,你们敢为难本宫?”

    侍卫依旧不痛不痒地道,“娘娘,卑职也是奉命行事,为了安全着想,娘娘还是回去吧。”

    “奉命?奉谁的命?宁飒扬?你不知道他是我大哥么?”以乔冷冷道。

    侍卫没有回答。

    以乔唰的一下抽出他的佩刀,直逼着上前,冷冷道,“让开!”

    “敏儿,那样危险的东西不要拿,小心伤到自己。”温柔的声音传来,语气坦诚真切,宁飒扬从玉树临风中走过来,眉目清朗,气宇轩昂,一身白衣纤尘不染。

    “大哥,”以乔甜甜地唤了一声,“不用担心,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属下身手怎么样。”

    “这几天宫里不太平,你好好呆在怡馨苑,不要随便出去。”宁飒扬轻轻嘱咐,接过她手里的刀,轻轻一扬,还刀入鞘。

    “可是这样很闷的,”以乔不乐意,“我想去看看我的夫君,看看他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好,大哥陪你一起去。”宁飒扬微微一笑,一如当初花好月圆的初见。

    “谢谢大哥。”以乔甜甜一笑。

    两人并肩往乾和殿行去。

    还没进门,便听到万德全的声音,“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定都不得好死!”

    “死到临头还嘴硬,快,喝!”接着是一个粗暴的声音。

    以乔心里一惊,快步跑了进去,便看到两个人制住万德全,一个人正准备灌他喝什么。

    “住手!”以乔连忙喊。

    宁飒扬从容地走了进来,淡淡看了一下室内的情形,摇摇头,轻声道,“你们手脚太慢了。”

    万德全却破口大骂,“宁敏儿,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亏皇上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还帮着宁家害皇上,你真是蛇蝎心肠啊!”

    “放了他。”以乔看着宁飒扬,冷冷道。

    宁飒扬静静地回视她,半晌,点头,“好。”

    “不用你假好心!”万德全骂道。

    以乔抿紧了唇,不加辩解,决定用自己的行动说明一切,她冷冷地往里走,“皇上怎么样了?”

    “不要脸的女人,你还装!”万德全走在后面,愤愤骂着,“说什么关心皇上,天天给皇上送汤,却次次在里面下毒,皇上蒙了心才会相信你,也不验看就喝,才会到今天这个局面,皇上啊……”万德全说着说着忍不住老泪纵横。

    怎么可能,自己从来没有啊?以乔心里迅速思考着,难道是……晓暖?

    祈景静静躺在龙床上,面色苍白,薄唇紧抿。墨太医守在一边。

    以乔心一痛,坐过去,手放在他胸前,还好,心跳虽弱了些,却还算稳。

    “中的什么毒?”以乔冷冷问宁飒扬。

    “紫柯,慢性毒。”宁飒扬淡然道,仿佛说的只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谁下的?”

    “晓暖。”依旧是淡然的回答。

    以乔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隐瞒真相、谎称急火攻心的墨太医,“宁家给了你什么好处?”

    墨太医没有回答。

    “滚出去!”以乔冷冷道。

    “下去吧。”宁飒扬淡淡道。

    墨太医镇静地下去了。

    “太后呢?”以乔冷冷问。

    “在她的行宫里歇着。”宁飒扬淡淡微笑。

    “乐颜呢?”

    “她太闹腾,我给了一点安神药,让她好好睡一觉。”

    “只是安神药?”

    “是。”宁飒扬淡淡点头。

    “宁纯烟呢?”以乔稍稍安心,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我们把她送出了宫,这件事,她一点都不知道。”宁飒扬道。

    以乔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不再发问。

    “大哥还有事,先出去了,你就在留在这里吧,”宁飒扬淡淡一笑,“万公公,劳烦你照拂娘娘。”

    万德全冷冷别过脸去,待宁飒扬出去,才回过头,将信将疑地看着以乔,“娘娘,毒真的不是您下的,您丝毫不知情?”

    以乔轻轻咳了几声,待停下来了,自嘲地笑了笑,“你觉得呢?”

    万德全顿了顿,“娘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以乔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啊,目前我们只能确保皇上不要再吃他们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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