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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的风将军、紫将军被抓啦!”
“快追!”
“快找啊!”
云府各处的大门都涌出了民兵。
此时,另一批骑着马的官兵,也自树林中奔了出来,与云府的民兵显然是不同的两批人马,都冲着陆寄风。
陆寄风搞不清怎么会一瞬间就有千军万马,全都朝他包围,他只得一把抓住昏过去的黑衣人,朝树林内奔去,身后的两头猛虎疾奔如电,紧跟而上。
陆寄风迎着那批从树林中冒出的官兵,一面蓄气在掌,打算一接近众官兵,便以上清含象功中的柔和挪移法将众人给推得远远的,以免挡路。
不料尚未接近,那群官兵已自动让开,让陆寄风与双虎排挞直入,奔向黑夜的森林中。陆寄风差点一掌击空,脚下奔速不变,及时收气回身,化去将发的掌气。
身后又响起了官兵的叱叫:
“抓住那贼子!”
“放下公主!”
叫归叫,根本没人追上来。以陆寄风的轻功之速,也很快将所有的声音都远远地抛到身后了。
陆寄风直到奔至荒野,四下无人,才停下了脚步。
回头一看,两头猛虎虽还在后方远处,两团发出光泽的白点非常显眼,它们追了上来,停在陆寄风身边,咻咻吐着热气。
陆寄风放下了那名黑衣蒙面人,他已完全失去了知觉,气若游丝了。
“蒙面偷袭,看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陆寄风一把扯下他的蒙面,在月光下看清了那人的脸孔之后,却差点说不出话来了。
那竟是个女子,五官端正美丽,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气。
那是司马贞。
陆寄风呆了好半晌,司马贞眼皮一动,微睁开眼,目露凶光,才一开口又“哇”地吐出了大口的黑血。
陆寄风讷讷地问:“怎么是你?”
司马贞喘着气,道:“你……不是云贱人?……可恶……”
陆寄风总算想通了,原来司马贞带了人埋伏在云府外,见到陆寄风带着两虎奔出云宅,误将他当成云若紫而攻击,才会失手受伤。
司马贞再度晕转过去,陆寄风猛然想到自己一指截伤了她的心脉,由她吐出的已不是鲜血,而是黑色的血看来,很可能心脉已断。
陆寄风连忙将她的身子扶正,双掌抵着她的后背,由血气的流动感觉出她体内的脉动。
陆寄风闭上眼睛,将自己的精神化出一缕,进入她的体内,搜索她的心脉,在杂乱无章的真气中,感应到一股强烈的酸楚与悲愤。
陆寄风暗自奇怪,司马贞这样蛮横凶恶的公主,应该是只有骄傲之气才是,为何充塞的竟然是悲伤、绝望?
陆寄风暂时不去注意她的心绪,一缕精神来到她的心脉所在之处,果然已被震断,真气在心槽中奔窜冲击,逆流的血液也自断处溢出,将整个心口塞得污乱不堪。
陆寄风的双掌掌心传出两道柔劲,将断裂的心脉管道一一接续起来,这是极费时的细功,好不容易才将她的心脉都接上了,陆寄风才收功而起,已是满头大汗。
陆寄风擦了擦汗,又顺便帮她把左手腕的碎骨一一挪推就位,以木条固定住。司马贞仍昏迷不醒,但生命已无大碍。
陆寄风暗想:
“原来她是会武功的?她守在若紫家外,想杀若紫?唉!还好被我拦住了。这个恶女子,我实在不该救她!”
一想到云若紫,陆寄风的心海阵阵起伏,他躺在司马贞身边,双手枕在后脑,望着天上的星星。
两虎磨蹭着他,不一会儿竟跑走了,陆寄风本想叫住,但转念又想:
“罢了,如果小风和小紫还是要跟着若紫,就让它们去吧!”
陆寄风心头沉痛,天上一轮明月当空,孤寂地悬挂在深蓝色天上,冷风萧飒,更增凄凉。
这么多年来,回想起云若紫,总是心头悸动不安,也许是他也隐隐预感出:云若紫是有些天生的邪气与魔性,并非自己所想象中的那样纯真。
陆寄风想道:“她是个天生的魔女,长大了便与舞玄姬同出一类,我不该再记挂着她!”
他伸手探向挂在颈上十年的虎爪链,正要用力扯落,低头望去,丝绳早已陈旧,但耳珰红玉还是灿美如新,与虎爪相映。陆寄风怔怔地望了许久,慢慢又松了手,让丝练留在胸前。
陆寄风闭上了眼睛,索性什么也不想,就这样倒头而睡。
迷糊中,那阵女子身上的香气又幽幽地传入鼻端,陆寄风明知是司马贞的女儿之香,却闭上了眼睛,仿佛又回到当年与若紫在虎穴中相拥而眠的时光,心中感到无比平静,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陆寄风才在一阵暖意中醒来。睁眼一看,天色已经大亮,小风窝在他身边而眠,十分温暖。
陆寄风摸了摸它,正奇怪小紫怎么不见了,突然一滴鲜血自空中滴了下来,陆寄风一怔,仰头便看见树上挂着鹿的残尸,小紫正躺在树干上守着。见陆寄风醒了,便叼起那半头鹿,丢了下来,自己也轻巧地跃下,走到小风身边轻轻蹭着。
陆寄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两虎夜里是去猎食,还替他带了回来。陆寄风忍不住莞尔一笑,自己有了辟谷的道行,不需饮食,却十分感激两虎的灵性。
“啊!”一声虚弱的惊呼在身边响起,陆寄风转头望去,原来是司马贞醒了,那半头鹿正好丢在她身边,把她吓得尖叫了出来。她正想撑起身,但内伤沉重,根本动弹不得。
陆寄风走了过去,伸出了手,司马贞尖叫得更大声:“你……你这贱民,你想怎么样?”
陆寄风问道:“你饿不饿?看,有鹿肉你吃不吃?”
司马贞铁青着脸道:“不必!平民吃的脏东西,我看了就恶心!”
陆寄风笑道:“你不吃我可要吃。”
司马贞“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他。
陆寄风割了一块鹿肉,道:“那,我要吃了。”
那肉还血淋淋的,司马贞中心欲呕,皱起眉头用力别过了脸。
陆寄风道:“好吃,好吃,鲜嫩多汁,真是人间美味!”
司马贞一呆,偷偷转过头,以眼角瞄见陆寄风口角带血,砸嘴砸舌的,好像真的在享受生肉。司马贞吓得连忙别过了脸,不敢看他茹毛饮血的样子。
陆寄风道:“你要不要吃吃看?来呀!”
他又割了一块,往司马贞口边递,司马贞尖叫道:“别过来!我不吃!你到底打算怎样?快放了我!否则本公主诛你九族!”
陆寄风笑道:“我们家九族合起来总共就我一个人,我还怕你吗?”
司马贞总算打心底怕了起来,自她被陆寄风撞见与刘义真的幽会,她就对陆寄风的武功感到很可怕,她作梦都没想过:有人武功可以高到这样的程度。
司马贞自幼活泼好动,执意要习武,在王府中也收了不少身负绝艺的高人,她东学一招,西拿一式,仗着天资不错,也给她学出了点样子。可是自从她知道刘义真不喜欢别人比他强之后,她便尽力装出不会武功,在他面前绝对不展现出任何身手。
而刘义真对云若紫讨好迁就,连云家的奴仆都被刘义真待若上宾,令司马贞万难忍受,因此,她不时会带着亲信的侍卫埋伏在云家外,打算一有机会就亲手杀了云若紫,铲除情敌。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只身落入陆寄风手中,向来身边都有大批护卫的她,认清了势单力孤的可怕,眼前的陆寄风也不知是什么来历,会怎样对她?而且此时她的左腕传出的阵阵剧痛,是连男子汉都很难忍得住的。她在醒来时便看见自己的左腕固定了木条,回想起昨夜被陆寄风硬生生扭碎手骨的情景,她不由得心悸,手腕的疼痛也更加剧烈了。
司马贞拼命咬着牙忍住,不发出呻吟声,反倒更加刚强:“你不要以为本公主不敢杀你!我会将你凌迟处死,将你活活丢到蝎子坑中,一口一口螫死!哼,你尝过那滋味没有?你会全身肿成黑色,哀叫好几天才死!”
陆寄风知道皇族间是有这种惨无人道的恶刑,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司马贞也会这一招。
陆寄风抓住她没断的右手,冷冷地说道:“你先示范凌迟处死的样子给我看,可能我就会害怕点了。”
司马贞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陆寄风道:“昨天捏碎了你的左腕,今天换右腕,明天再扭断你的左脚,后天扭断你的右脚,人有三百六十五块骨,我一天捏碎一块,让你成为全身都瘫了的废人,这样的凌迟怎样?放心,不会死的,我会留着你的神智,绝不让你昏过去。”
司马贞越听越害怕,骂道:“臭百姓,贱刁民!你有胆量就一刀杀了本公主,省得我零碎受苦!”
陆寄风厉声问道:“你一共乱杀了多少百姓?”
司马贞道:“我不知道!他们不过像蚂蚁一样,谁知道杀了几个?”
陆寄风怒道:“你太可恶了!”
他忍不住一掌举起,几乎就要击碎她的心口。
司马贞闭目待死,陆寄风及时醒悟她是故意激自己动手,一掌杀了她,省得受苦。
对这样视死如归的女子,陆寄风也不禁暗自佩服。他口头上说得狠毒,其实他心性仁慈,根本不可能那样对待一介女流。昨晚耗了不少内力接好司马贞的心脉之后,陆寄风本可放她不管,自己回剑仙崖去,可是陆寄风想到她现在若是乱动,刚接好的心脉可能又会断裂,那时还是要死。陆寄风只好硬着头皮照顾她,直到她复元为止。
这段时间里,陆寄风也不能再容她骑在头上,要驯服这匹目中无人的悍马,只有比她更凶恶才行。
陆寄风冷冷说道:“我可不会一次就把你杀了,我要慢慢折磨你,然后把变得不人不鬼的你交给刘义真,让他看看你变得多丑陋。”
司马贞性气刚烈,并不怕死,直到听见陆寄风说的最后一句,却魂不附体,惊道:“你……你敢?”
她的口气虽凶,却在发抖,陆寄风才知道这是制住她的不二罩门,更严肃地说道:“我为什么不敢?哼,你现在的样子就不怎么美,全身瘫痪那就更丑,或许你的刘大哥见了,反而会同情你,收留你也说不定……”
“不!你……你不会这么做的。”司马贞声音还在发抖,但是却说出让陆寄风惊讶的话来。
陆寄风故意仍装着凶恶的样子问道:“我为何不会这么做?嘿嘿,我最想把你折磨得死去活来,让天下百姓看看你的下场。”
司马贞颤声道:“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否则你也不会替我接骨了。”
她果然聪明,想到了这一层。陆寄风冷笑道:“我救你就是不想让你死得太干脆,要让你清清醒醒地看着自己骨节尽碎,变得不人不鬼,然后看见刘义真见到你时的眼神……”
司马贞越听,脸色越是苍白。陆寄风对她十分讨厌,见她气成这样,心里不无几分幸灾乐祸。
司马贞突然“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昏死了过去。
陆寄风大惊,伸掌抵住她的心口,察觉她忧怒之火攻心,竟将昨晚才接起的心脉又震断了,连忙端坐在她身边,以内力将她胸中的怒火给引出。
这股燥气被内力渐渐化了出去,司马贞的气息总算复归平稳。陆寄风才放下心来,正要重新接好她的心脉之时,官兵的马蹄与交谈声,自远而近传了过来。
陆寄风连忙抱起司马贞,脚下一点,便凌跃至树梢之上,挥手要小风与小虎藏身在草丛后。
小风、小虎像完全与陆寄风心意相通一般,很快便消失不见,连陆寄风都看不清它们藏身在何处。
那几名官兵的马越来越近,突然马匹全惊恐地人立起来,发出长嘶,差点把官兵蹶下马,那几名官兵拉缰稳住,喝道:
“怎么了?”
“畜牲!疯了么?”
那几匹马好不容易才被安抚住,但鼻间咻咻地喘着气,不肯前进半步,连几头原本在前面领路的獒犬都停了下来,东张西望,聚在一起,显得有些害怕。
其中一名官兵一面用力鞭打着马,一面怒道:“怎么了?走哇!畜牲!”
不管官兵们怎么鞭马,马及狗都不进反退,陆寄风认出了带队的就是从前他见过的李卫和张业,也是司马贞的贴身护卫队长。
陆寄风暗想:“定是马和狗都嗅到了小风、小紫的气味,才不敢乱动。”
张业拉住了鞭打马匹的李卫,道:“别打啦,人一定就在这儿。”
李卫一愣,道:“什……什么?你说……那两头老虎在这儿?”
张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