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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峰仪一听,脸微红,干咳一声:“茉莉,别跟她胡闹,她脑瓜子傻得狠。”
怎么可以让白薇薇知道他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蛋事,以后还不得被她嘲笑死。
苏茉莉被他们夫妻俩打情骂俏弄得心揪疼,几乎快气疯了,还得佯装笑脸:“嫂子,那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说!”
“不准说!”
俩人同时发声,互望了一眼,眼波流转,羡煞旁人。
高淑惠都为哥嫂害臊,当着客人面儿呢,就这么不遮掩,晚上在屋里还不……
她忽然想起那晚,在屋外头听到的声音。
“淑惠,要不你来说吧?”
苏茉莉胳膊肘捅了高淑惠一下。
高淑惠回过神来,脸一热,看见哥哥用半威胁的眼神望着自己,赔笑道:“茉莉姐,你太坏了,皮球踢给我。”
“就算你不让茉莉淑惠说,我也可以猜出来你小时候肯定特别调皮捣蛋,干了很多坏事。”白薇薇笃定道。
高峰仪觉得特别丢面儿,“你猜啥猜,全说错了,我打小儿听话懂事,乡亲全喜欢我。”
“咦……我牙怎么这么酸呢?”
白薇薇受不了,屁股挪了一下,跟高淑惠和苏茉莉坐在一起去,三个女人一起望着高峰仪一个大男人,表情不尽相同。
“头发长,见识短,我跟你们说不清楚,得了,你们仨唠嗑,我去后头帮妈。”
说完,高峰仪拔腿就走,猛不丁被三个女人盯着,他一个部队呆久了的男人,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尤其是白薇薇个死丫头片子,一句比一句惹他脸红。
苏茉莉心凉了一截,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峰仪哥。
在她记忆里,他对人都一样好,说话做事没多余的表情,也不爱说话。
可是现在……
白薇薇还是盈盈浅笑,不知道多开心似的,苏茉莉完全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傻乐呵什么,看见她那张笑脸就觉得讨厌,偏偏她还要一个劲儿对自己好。
“茉莉,你上班的地方离淑惠上班的地儿近吗?”
白薇薇问。
苏茉莉淡淡答:“不算远。”
电影院和小学当然还是会有一点距离的。
“那你上下班特别方便吧?家在城里真好,可怜我们家淑惠了,每天来回奔波,这么冷的天,太辛苦了。”
这话听着特别舒坦,又像是羡慕苏茉莉,又像是心疼高淑惠。
甭管对苏茉莉受用不,反正高淑惠是有点小感动的,“嫂子,我不累,工作可轻松了,你放一万个心。”
白薇薇还是担心地拉住高淑惠的手,“你看你,手都皲裂了,每天撕票收票的,这只手可得保护好。”
话刚说完,白薇薇忽然想起什么来:“对了,淑惠,上回我买的毛线,给你哥打了件毛衣,还剩下点儿毛线,我给织了个手套,你平常右手用的多,你戴上呗。”
苏茉莉眼皮子微挑,这是在跟自己秀贤惠?
高淑惠还没来得及推辞,白薇薇招呼着:“堂屋冷,茉莉,一起到我屋坐坐。”
**
东屋,白薇薇把那只手套拿出来,给高淑惠戴上。
苏茉莉眉毛微扬,语气半酸:“呵,嫂子好手艺,城里都不大见得着这么好的毛线手套。”
不是说白薇薇是白家千金吗?怎么啥都会干,一会儿包饺子,一会儿织毛线,也不嫌弃高家啥,怪不得峰仪哥喜欢。
白薇薇权当人是夸她呢,只笑笑不说话。
倒是高淑惠,眼神落到那只毛线手套上,挪不开眼了,一直以为白薇薇啥不会,不如自己能干的,可这手套织的,十里八乡难找出的巧手艺。
不知为何,心里头酸涩得不是个滋味儿。
没多久饺子熟了,高峰仪来东屋喊人。
白薇薇脑袋从门里钻出来,对他眯眼眨了一下,跟放电似的,惹得他俊脸绯红,逃也似的往堂屋走。
堂屋,婆婆端上蘸料来,自家酿的米醋、磨的辣椒粉,撒了点盐,放了碎葱,香甜酸辣,光闻闻,白薇薇就知道有多好吃了。
“薇薇今儿不能吃辣,给你另外调一碗。”
婆婆把饺子放在苏茉莉面前,忽然想到白薇薇月事来了,忌讳冷辣。
苏茉莉那张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干妈以前都是关心自己,现在变成了她。
白薇薇脸色微变,眼神递上去,赔笑:“茉莉吃辣不,我随意。”
婆婆文秀立刻意识到不对,转了话锋:“傻孩子,茉莉妈打小儿就知道了。”
心里却思忖,看样子茉莉这是不高兴了?在吃薇薇的醋?
看来这孩子一时半会儿,心里头还是放不下。
苏茉莉深吸一口气,干妈心思玲珑剔透,这下肯定猜到刚刚自己不高兴了。
第28章:生孩子
白薇薇这个多嘴多舌的女人,真讨厌。
一顿饺子,吃得白薇薇美滋滋的,虽然没放辣椒粉儿,可是婆婆手艺过人,野菜馅儿煮得口感酥软了一些,不那么糙,加上月事来了,胃口好像特别好。
苏茉莉从前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讨人喜欢,可是今天来高家,总像是被白薇薇压制了一头似的,心情不大好,吃完饺子没呆多久,提出要走。
白薇薇非拉上高峰仪送她去村口,看她上了车才放心。
苏茉莉坐在绿蓬车上,透过挡风布和板子之间缝隙看着他们夫妻俩手牵手一起离去的背影,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
**
傍晚,高峰仪把苏茉莉提来的一包糖一包盐水花生拎着,牵了白薇薇去李婶子家给李叔道谢,李叔张着嘴光抽烟,嘿嘿地笑,啥也不说,俩人光听李婶邀功自夸去了,李水生也在家,父子俩站在一起很像,都爽利得狠。
白薇薇不着痕迹打量了李水生片刻,黑黝黝皮肤,略高,军装衬得人挺拔,话不多,笑脸却实诚得狠,活像是年轻时候的李叔。
“妹子,峰仪喜欢吃豆褶,你拎两块儿回去热给他吃。”
张腊梅包了两块豆褶递给白薇薇,她也没推辞:“那多谢嫂子了。”
张腊梅不好意思笑:“这有啥。”
不过是几块豆褶而已,人家才大方,一出手就是一包糖一包盐水花生,这可是过年才吃得上几颗的零嘴儿呢。
“叔,那天没受伤吧?”
高峰仪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
李叔放下烟斗,吧唧嘴:“啧,混小子,你李叔打架啥时候挂过彩?老罗打小儿就被我骑着打,放心吧。”
说完,李叔眼珠子微顿了顿,忽然出声喊自家婆娘:“败家娘们儿,还杵着干啥呢,招呼人啊。”
“嗳,来了。”
李婶子端了两碗豆汁儿上来,是上回打豆腐剩下的。
白薇薇乖乖坐在一边,跟张腊梅拉家常,不打扰高峰仪和李叔父子俩唠嗑,没过多久,李婶凑上来,问东问西,恨不得把她家底儿全扒出来。
连张腊梅都看不下去了,“妈,问这么多,我都听不过来,那人家咋说呢?”
李婶不乐意,“哼,统共问了几句啊,有啥呀。”
白薇薇知道,李叔帮自己出头,还跟罗家人打架,可是个大恩情。
李婶子这么胡咧咧,她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怼人。
拉了张腊梅手,一安抚:“妹子,不碍事,婶子就是关心我。”
说完,对李婶眯眼笑:“婶子,我对你说也说不清,干脆这样,啥时候你要是去了m城,我让爹妈请你吃个饭,再带你把你感兴趣的地儿转一转,可不就全明白了,光用嘴巴说,可没意思。”
李婶要是去了m城,请人吃个饭也是应该的。
白薇薇说得一点儿不掺假。
李婶子乐得跟朵花儿似的,“那怎么好意思呀。”
白薇薇跟张腊梅对视一笑,歪着脑袋靠在张腊梅肩上:“那有啥不好意思的,腊梅姐这么照顾我,李叔又帮我出头,怎么着都是应该的。”
张腊梅跟李婶子婆媳俩听得心花怒放,嘴角下都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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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送他们出门,李叔不知是说酒话,还是说胡话,搭着高峰仪的肩膀:“峰仪,听叔一句话,赶紧要个孩子,要个孩子啥事儿没得了。”
高峰仪看了白薇薇一眼,脑袋微垂,“行,叔,知道了,您甭送了,一个村里的,我们回去了。”
“路上望着点儿啊,薇薇,别摔着。”
李婶子关心得假得不得了,白薇薇浑身鸡皮疙瘩一冒,攥着高峰仪手赶紧走。
高峰仪忍住笑,白薇薇刚要说啥呢,后头李叔扯开大嗓门又喊了一句:“峰仪,记住叔的话,赶紧要孩子!”
白薇薇忿忿咬嘴:“这一家子,都是怪人!”
咋管那么宽呢!
高峰仪侧目瞧她,“咋了?人不就让生孩子么,乡里乡亲见了不都这么说。”
白薇薇瘪着嘴,一脸不高兴。
“薇薇?”
高峰仪起了疑。
“你不想要孩子?”
白薇薇心虚,脸上被抓包似的:“没、没有。”
高峰仪不信,他光从她表情就看出来了,她被他说中了心事。
“为啥不想要孩子?”
男人声音沉下去,严肃得狠。
白薇薇再也不敢否认,舔了舔唇瓣,小声嘀咕:“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
高峰仪听不懂了。
咋就不是时候了?
俩人头一次回屋,没从前那么亲密,草草洗完了,往床上一倒,睡大觉。
白薇薇背对着高峰仪,心里苦得不是个滋味。
她哪里不想要孩子,可是她体质虚寒,常年手脚冰凉,是典型的宫寒症状,上辈子高峰仪晋升到m城后,自己再也不敢瞧不起他了,还想着生个孩子缓和关系,于是趁他在外头喝多酒回来,有过几次夫妻生活,可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最后实在是按耐不住,跟自己妈江春红说了,俩人去医院一检查,大夫就说宫寒,最起码中药调理两三年才能有好转。
在农村,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就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就算是领导千金那能咋滴?要让人断子绝孙,还不如一个村姑呢。
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哪怕高峰仪也不行。
大半夜的,女人小声抽泣的声音在屋里头微颤。
没一会儿,一双铁臂环绕上来缠住她,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傻妞儿,哭啥呢?”
他不知道她为啥不开心,不是有情绪的,该是自己么?
可是听见她哭了,他那颗心乱成麻。
“没、没有。”
白薇薇慌乱擦干脸,憋着鼻子装睡觉。
男人却硬把她掰过来,对着自己,抱在怀里:“薇薇,你说的对,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咱们慢慢来,不哭了。”
他以为,白薇薇是嫌家里条件差,要了孩子,只会让孩子吃苦,啥都不能给他。
“峰仪,对不起。”白薇薇埋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我很想给你生孩子,可是……”
她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高峰仪听见她说她想给他生孩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胸腔里头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搞了半天,她是想给自己生孩子的。
女人家心思细,顾虑多,后面的话,他没兴趣知道,只要知道她的心就足够了。
第29章:半夜起夜
“行了,傻妞儿,脑子成天胡思乱想啥呢,咱还年轻,孩子不着急,等日子好了再说,听话,别哭了。”
他边说,手边摸索上去摸她的脸,一摸果然一手湿,眉头蹙起:“别哭了,以后都别哭,谁也不能欺负了你。”
高峰仪这一刻厌极了女人哭。
白薇薇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抽泣声特别响,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扒在高峰仪身上,脑袋往他怀里钻,男人也死死搂紧了她,夫妻俩第一次恨不得像连体婴儿一样,一辈子不分开。
包办婚姻有个坏处,就是夫妻往往对彼此空白得一无所知,偏偏国人向来含蓄,轻易不表露心迹,相处起来难免增添许多误会。
白薇薇心下叹口气,幸好……高峰仪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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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月/经来了,一连几天婆婆都不让她沾手一点活儿。
家里头要“办大事”,也是小姑子下班回来带的米面黄豆绿豆大白菜。
有高峰仪这么一个大男人在家,要办点事可就容易多了。
刚闻着院里晒盐菜酱豆没几天,家里的糍粑打出来了,豆褶也烫得差不多,在外面用大簸箕晒着,一块块的香得狠。
打豆腐那一天,高峰仪特地给她留了一开水瓶的豆汁儿,在屋子里喝,白薇薇捏了捏自己小肚皮,感觉自己都要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