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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暗月的影子~
“铿!”
身影促分。
我的衣服上平添数道细长的血痕,都是被追电的剑气所割裂。
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呼吸也开始急促,刚才的一轮搏杀损耗了体内大量的暗黑能量。
如果区利南能够再坚持片刻,或许我就要落败。
可惜,他同样难以为继。
“滴!”
一滴血珠轻轻坠落大殿,发出清脆的声响。
区利南英俊的脸上一条红线渐渐扩散,渗出丝丝鲜血,从脸颊徐徐滑落。
他的脸上也被我的剑气割伤,留下一道伤口。
他的目光更加凶狠冰冷,身体剧烈的起伏,抓紧时间恢复刚才消耗的内息。
大殿里鸦雀无声,只有我们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在延伸,回荡。
我的心神紧紧锁定区利南,发觉他已经对我生出畏惧。
刚才的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未能取得他理想中的效果,却白白浪费了宝贵的体力和内息,他已丧失了必胜的信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我们身上,谁都没有想到我竟然强横至此!
如果,不是我体内的暗黑能量因为戈壁之战没有能够恢复到颠峰状态,区利南现在已经横尸大殿。
不过即使这样,我依然有强大的信念可以击败他。
这种信念是与生俱来的本能,即便面对多么强大的敌人也不会失去。
片刻沉寂。
我不断积蓄着体内的能量,平复自己的喘息。
在有限的时间中,区利南与我正进行另一种形式的决斗——谁能先恢复过来,谁就将占得主动。
蓦然,我低吟一声,将长剑架在肩膀上。
“咚!”
我的脚步声踩碎了大殿中的宁静,缓慢而坚实的迈向区利南。
轮到我进攻了。
虽然我的状态远远没有得到恢复,但是我知道区利南的情况也是一样。
否则,我就不用再打了。
这个时候,就是在比拼两人的意志和魄力,看谁能够抢先出手,占得先机。
区利南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他不再敢有丝毫的大意,横剑胸前,死死盯着我。
“咚!”
我的呼吸随着脚步的频率逐渐均匀,体内的能量不停的积聚,眼睛中射出咄人的神采。
在气势上,我已经压倒他。
“啊——”
区利南突然大喝,拧身迎上。手中的雪电化作一道道银光抢先向我发动了攻击。
我的嘴角逸出一缕不经意的微笑,明白区利南外表虽然气势汹汹却是逼不得已——如果继续任由我一步步的逼近,不断提升气势和杀意,他将完全落入被动之中。
因此,他只能仓促中抢先出手。
在策略上,他已经又输一筹。
剑刃交击的声音宛如梅花间竹般回荡盘旋在大殿中,区利南的身影翻旋化作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紧紧包裹在我的身周。
长剑撕裂空气发出的“丝丝”气流声清晰可闻,偶尔还会爆发出几响气流撞击的“啵啵”声。
决斗之局,进入白热化。
他的攻势甚至比上一轮更加凌厉凶猛,摆出了孤注一掷的架势。
我镇定自若的承受他惊涛骇浪一般的猛攻,仿佛是伫立在潮头的岩石,任凭区利南如何汹涌澎湃的吞噬,我依旧岿然屹立。
我听见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剑式本就必须比我消耗更多的内息和体力,一旦后继乏力,速度减慢下来,威力就会大为削弱。
但是区利南在咬牙支撑,我自己何尝不是?
虽然我的神情依然平静,可是体内的能量也逐渐到了极限,完全依靠坚韧的意志在坚持。
终于,区利南的眼神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惊恐,他的身形和剑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缓慢下来,虽然在外人眼中或许看不出丝毫差别,但是无法逃脱我敏锐的灵觉。
区利南手中的追电蓦然微微一顿,似乎想撤身退守。
但已迟了,我的剑势已经将他牢牢锁定,哪里还容他轻易退身?
我低吟一声,剑光爆涨,借着区利南转攻为守的空隙发动反攻。
情势顿时急转,我的长剑挟着沉闷的气流声,崩山裂石般劈向区利南。
每一剑都重逾山岳,气吞斗牛,却毫无机巧。
对付区利南这样的对手,如果我采取灵动迅捷的剑式与他对攻,正好落入他的下怀。
只有运用大拙不工的重剑才有可能逼的他进退失据,无从发挥特长。
果然,在我大开大阖的剑式之下,区利南惟有勉力支撑,拼命招架我一剑重似一剑的攻势。
“吭!吭!吭——”
随着不断响起的沉闷剑鸣,我的体力已经透支,暗黑能量也接近枯竭。
然而我不仅没有放慢进攻,反而以坚强无比的意志力驱动着一浪高过一浪的反击。
这个时候,谁能坚持住,谁就是胜利者。
区利南终于抵挡不住我的攻势,他的剑式开始散乱,无可奈何的一步步退向角落。
一旦被我逼进死角,他的身法就如同无水之鱼,完全失去效用,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他的眼神化为惊恐,殊死的作着最后的抵抗。
我心中的杀意越来越浓,每劈出一剑都有一种莫名的舒畅感觉,可是体内的能量在剧烈燃烧中接近底线。
呼吸越来越急促,粗重的喘息和不可抑制的汗水显示我已到达极限。
然而,我不能放弃,一股顽强的信念与信心支撑着我继续战斗。
“杀死他!杀死他!——”
一个声音不断在我脑海中呐喊盘旋,我的神志逐渐变的模糊,仿佛唯一的念头就是在催眠般声音的诱惑驱使下杀死区利南。
杀、死、他!
“铿——”
体内的暗黑能量终于透支,我的长剑被追电在不经意中截断,半段残刃无力的坠落地面。
区利南原本近乎绝望的神情瞬间化为惊喜,他得意的哈哈一笑,拧身出剑。
我的剑已断,我的力已尽。
我的眼赤红,宛如地狱的魔眼;我的心洋溢着仇恨与杀意,仿佛回到那个戈壁之夜。
那夜,星河暗淡,只有血在呻吟;
那夜,无数人倒在我面前,又有无数人疯狂的扑向我;那夜,有一个人躲藏在人群中狰狞的嚎叫,他是查戈。
“铿!”
手中的剑再断去半截,追电毫无阻滞的突破我的防线,我的肌肤感受到森寒的剑光。
我没有恐惧,眼中射出诡异的笑意,是在轻蔑嘲弄世人还是自己?
“轰——”
我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一道美丽的身影,绝美的少女容颜,带着淡淡的幽怨仿佛凝视着我。
“暗月?”
我的心颤抖,不由自主的轻轻低吟。
暗月,她就是暗月?
为什么会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脑海里?
“噗——”
追电深深扎进我的身体,一阵巨痛却让眼前的画像更加清晰。
暗月。
我的暗月。
我忽然间杀意全消,忘记了决斗,忘记了仇恨,脑海中唯一漂浮和充盈的就是那少女翩跹的影子。
“轰——”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我的身心蓦然完全的敞开,汹涌澎湃的暗黑能量从体外排山倒海似的涌入,就象甘泉浸润着干涸的河道。
我的心瞬间一片空明,没有一丝的杂念。
我清晰的看见追电刺穿我的身体,清晰的看见区利南每一个细微的神情。
我甚至感觉到周围空气中隐约流动的能量和风声。
我的眼睛焕发出异样的神采,整个人好象脱胎换骨一般。
区利南的脸上神色由得意转为诧异,他的追电被我纹丝不动的禁锢在体内,动弹不得。
重生的暗黑能量卷裹着追电,不断冲击溶入它的剑刃。
“锃——”
追电蓦然亮起一道邪异的黑光,魔幻般寸寸碎裂。
区利南犹如被毒蛇咬了一口,惊不迭松开手中的剑柄,恐慌的望向我。
我微微的一笑,笑容如春风般柔和。
我的左手五指并拢,象一把利刃扎向他的心脏。
“住手!”
欧特皇子惊惶的呼叫传来,企图阻止我。
我的笑意更加深了,目光清澈不带一丝杂质。
“铿——”
清脆的金属碎裂声响起,我的左手穿透区利南胸前银白色的铠甲,刺入他的心脏。
区利南狂喉一声,难以置信的低头注视着胸口,看见艳丽的鲜血逐渐染红了我的手掌。
我的手一片湿润,触摸到一团柔滑的东西。
是心脏吗?
血是热的,区利南也不例外。
他的头缓缓抬起,绝望的望着我,嘴唇微微颤动,却说不出话。
人群里发出一片惊异的低呼,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叫嚣,所有人都被眼前惨烈诡异的情景震慑。
我徐徐撤出手,一滴滴血珠丝线般坠落,在地面溅起小小的血花。
“嘭——”
失去支撑的区利南终于仰天跌倒,停止了最后的呼吸。
大殿里一片死寂,人们呆呆的望着伫立的我和倒下的他。
连嘉修陛下也浑然忘却宣布决斗的结果。
我的意识渐渐恢复到眼前,一阵阵伤口的疼痛刺激折磨着我的神经和躯体。
但我依旧傲然屹立。
在大殿的中心。
在大地的中心。
区利南的眼睛惊恐的张大,不甘心的躺在冰凉的地面上。
决斗终于结束,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和空虚。
体内的暗黑能量渐渐平息,静静的流淌循环。
“修岚公爵,你杀死了区利南将军!”
欧特尖锐的嗓音在大殿中格外刺耳的响起,他的脸神也显得气急败坏。
难怪,圣殿的高徒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事后难免有人会对他不满。
或者同时他也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和心腹。
“刚才我要你住手,你为什么还杀死他?”没有听见我的答复,他更加气势汹汹的责难道。
我冷冷望向他,凌厉的目光令他不由自主的一阵瑟缩。
“刚才区利南将军的追电刺入我的身体时,殿下也没有叫住手吧?”
欧特皇子没有想到我敢当中反驳,脸色铁青的道:“不错,可那是我觉得你还没有失去战斗力,区利南将军的那剑也不会置你于非命。”
我的嘴角浮现起轻蔑的笑容,淡淡道:“这么说,我是误会殿下了。可惜,你不是这场决斗的公证人,没有权力终止决斗的进行。”
“你放肆!”欧特皇子象爆怒的公鸡,尖利的叫道。
“住口,欧特!”
嘉修陛下威严低沉的声音喝道:“放肆这样的话在我面前也轮不到你说。”
“父皇?”欧特愕然看着宝座中的嘉修陛下,不甘心的停止叫嚣。
“我宣布决斗结果,修岚公爵获得胜利。”
“陛下,臣有异议!”
一名侯爵服饰的中年人走出人群,朗声道:“虽然修岚公爵的确击败了区利南将军,可是他在获胜的情况下却不听欧特殿下的喝阻,杀死区利南将军。这样的胜利,未免太过血腥。”
嘉修陛下哼了一声,拿起桌上区利南的生死状徐徐道:“阿莱克斯侯爵,你的老眼并不昏花的话就看看这是什么?再看看修岚公爵伤口中流淌出的是什么?不要在我面前再提这种愚蠢幼稚的异议。”
阿莱克斯侯爵尴尬的站在那儿,呆呆不知所措。
没有人再敢对结果提出异议。
“既然如此,按照决斗前的约定,区利南将军的圣殿骑士团副团长职位由修岚公爵继任,任命即刻生效。”
嘉修陛下脸色平静的说道,但是他的话音未曾落下,又一名反对者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这样的任命不妥!”
说话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一身黄金色的盔甲,神情威武,气度沉稳,眼中暗藏精光,显示出一派高手风范。
“虽然区利南将军生前与修岚公爵有此约定,可是圣殿骑士团副团长并非区利南将军私有之物,他本人无权处置更无权转让给任何人。何况,圣殿骑士团的将领一直由圣殿出身的人担任,修岚公爵即使实力强大达到圣骑士的境界,但也不能破此惯例。请陛下三思!”
亚丁皇子突然冷冷开口道:“格列隆将军,您是圣殿骑士团团长,自然应该明白圣殿骑士团听命于谁,效忠于谁?”
格列隆将军一怔,回答道:“自然是听命于陛下,效忠于帝国!”
亚丁皇子冷笑道:“我还以为将军会认为圣殿骑士团听命效忠的是圣殿而不是陛下呢,好在您还是明白这个道理。那么,我就不必多说了。”
格列隆神情不变道:“可是圣殿骑士团将领由圣殿系统的人出任,这个延续百年的惯例不能改变,否则怕军心不稳!”
忽然间,我掌握到嘉修陛下的用意,也领悟到欧特皇子与亚丁皇子前之间无处不在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