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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脸色,因为他明白适才那一记掌风,堪称旷代奇学,如果人家当真要他的老命,他必然不会有这么便宜。
最使他震骇的,自然是那出手之人,除了他们自己,对方只有赫连达及冷瑶光两个,赫连达还在精神专注的对峙着,出手的必定是冷瑶光了。
他见识过冷瑶光的剑法知道这位蓝衫少年的剑术,在当今剑术名家中也不易多见。此时又目得睹他一指败挫飞羽贯日,一掌叫他亡魂落胆,这位意图取巧的屠夫,变作了枝头寒蝉,虽然恨得牙龈发痒,再也不敢喘出一口大气。
此时场中的对峙也接近了尾声,曲沧在无可奈何之中收回了他击出的招式,同时振腕一抖,长剑断成了三截,一言未发,便放步疾驰而去。
曲沧不仅认败服输,还表示他终生不再用剑,他走了,却留给在场的一份难堪。
瞧着曲沧逐渐远去的背影,无为道长出声沉重的叹息,然后身形一拧,面对赫连达道:“施主功力惊人,贫道至为钦佩,不过,两位要与水盟主为敌,仍是一件不智之举!”
赫连达淡淡的道:“道长不要误会,咱们意在救人,并无与任何人为敌之意。”
无为道长道:“既然如此,两位何不随贫道晋谒盟主?”
赫连达回顾冷瑶光道:“兄弟!行么?”
冷瑶光道:“水前辈一代高人,咱们岂能当面错过。”
无为道长道:“好,两位请。”
在无为道长的领导下,冷瑶光与赫连达通过了那片广袤的柳林。除了他们脚下所踏出沙沙之声外,这片柳林像似极为平静,但冷我瑶光却感觉到那长条弱枝之中,似乎伏桩遍布隐隐着浓厚的杀机。
柳林之内,是一片黑压压的庄院,四周高墙耸立,箭垛遍布,幢幢人影,在高墙之后穿梭往来,令人一目之下,就生出一片紧张的心情。
原来这芙蕖别院是一座城堡,戒备之严,更如临大敌一般。
走进堡门,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旁立着怀抱着兵刃的黑衣武士,一直到达遥远的尽头。
赫连达昂首阔步,神态自若,对两旁的黑衣武士,决不瞧看一眼,冷瑶光的心情则大不为然,他担心荔夫人母女的安危,对黄瑜的失陷,更有说不出的难过。
走完甬道,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正中一把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身材修长,年约五旬的清癯老人。
两旁排列着十六个锦凳,除了七个空位,其余九个都坐着当代武林的各派高人。
无为道长赴前两步,向那身材修长的五旬老人抱拳一拱道:“参见盟主。”
由无为道长的称呼,不必再作介绍,冷瑶光已知道他就是当代武林盟主水韫玉了。
此人气度沉稳,果有一代盟主的风范,他那冷电似的目光,向冷瑶光及赫连达一扫,然摆摆手道:“道长辛苦了,各位请坐。”
赫连达和冷瑶光同时双拳一抱道:“见过水大侠。”
水韫玉哼了一声,扭头对无为道长道:“他们是谁?”
无为道长道:“他们是关东大侠赫连达,冷家庄少庄主冷瑶光。”
水韫玉轻啊了一声,说道:“原来贵客宠临,请坐。”
左右一声暴喏,两名劲装武士,立即搬来两个锦凳。
冷瑶光淡淡道:“水大侠不必客套,令嫒身遭惨死,阁下还是派人前往收尸才是要紧之事。”
水韫玉面色一变,道:“此话当真?”
冷瑶光道:“水大侠不防派人往十里长亭至开封之间的官道上一看便知。”
水韫玉道:“是谁下的毒手?”
冷瑶光道:“是阁下的忠实部属,飞羽贯日薛恺。”
水韫玉向身后侍立的一名大汉道:“派人到官道上瞧瞧,再请薛大侠前来问话。”
那大汉应声退下,片刻之后又奔入大厅,道:“禀盟主!薛恺、曲沧已不辞而别。”
水韫玉微微一呆,立即面色如常的轻咳一声道:“人各有志,任何一人本座均无强留之意,只是薛大侠为何要射杀小女,就令人百思莫解了。”
部属离散,爱女暴亡,他竟能神色不动,处之泰然,他如果不是以天下安危为己任的忠义之士,必是一个大奸臣恶的冷血之人。
不管他是何等人,其城府之深,实属常人所难及,面对这么一个难惹的人物,冷瑶光怎能不大为警惕!
赫连达生性耿介,看不惯水韫玉那满不在乎的神情,他冷冷的一哼道:“水大侠……”
水韫玉道:“赫大侠有什么指教?”
赫连达道:“阁下当真是武林盟主么?”
水韫玉冷冷的道:“韫玉自知才疏学浅,难当重任,但以各大门派以大义相责,韫玉不得不勉力以赴。”
赫连达道:“就算你是武林盟主吧,别忘了排难解纷。主持正义,可是你的职责!”
水韫玉道:“赫连达大侠说的是。”
赫连达道:“既然如此,你就将殷松风及在下的弟媳交出来吧!”
水韫玉愕然道:“殷世子不是在武威王府中么?赫连达大侠,你怎么找到荚蕖别院来了?令弟媳又是谁?”
赫连达怒哼一声,说道:“殷松风应该在武威王府。但咱们却瞧见他来到这芙蕖别院,水大侠!光棍眼里不揉沙子。阁下最好不要跟咱们兄弟装糊涂!”
赫连达语音甫落,右侧锦凳上传来一声暴喝道:“阁下来到芙蕖别院撒野,实在太不知死活!张某倒要试试你赫连达凭什么这等横蛮!”
赫连达回头一瞥,见那说话之人,是南海三眼神蛟张楚材,此人水陆功夫均臻上乘,一身毒恶的暗器,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而且天性凉薄,睚眦必报,在江湖之中,是一个出了名的恶人,水韫玉将他也网罗属下,这芙蕖别院的品流之杂,由此可见一斑。
赫连达以极轻度蔑的目光,向张楚材冷冷一瞥,冷哼道:“鸡鸣狗盗,无所不有,估不到水盟主竟有盂尝之风。嘿嘿!怎样比法,你姓张的划下道来就是。”
赫连达语出伤众,大厅上响起一片怒叱之声,水韫玉却神色自若的淡淡一笑道:“同是武林中人,何必兵刃相见,赫连达大侠何不坐下谈谈。”
赫连达豪迈绝伦的一阵狂笑道:“阁下认为咱们有谈一谈的必要么?”
水韫玉道:“天下没有不可解决之事,难道赫连达大侠一定要各走极端?”
冷瑶光见荔夫人母女音讯杳然,心中自然十分焦急,为免投鼠忌器,能谈谈当然再好不过,因此,他轻咳一声道:“大哥!咱们就跟水大侠谈谈吧!”
赫连达道:“与虎谋皮,还能谈出什么结果?不过大哥听你的,谈吧!”
冷瑶光道:“水大侠身为盟主,众望所归,咱们应该相信得过。”
语音一顿,回头向水韫玉抱拳一拱道:“水大侠!在下有一不情之请。”
水韫玉道:“说吧!冷少侠,本座在听着。”
冷瑶光道:“请大侠释放拙荆,在下感激不尽。”
水韫玉道:“少侠说的是血刀传人黄瑜么?”
冷瑶光道:“正是拙荆。”
水韫玉道:“黄瑜与殷世子有兄妹之谊,本座实在不便干预,不过另外两名贵亲,咱们倒可以谈谈。”
冷瑶光一震道:“水大侠说荔夫人母女?”
水韫玉微微一笑道:“少侠太小看芙蕖别院了,令岳母功力再高,终是一个双目皆盲之人。”
冷瑶光道:“咱们事先并不知道芙蕖别院是盟主驻节之处,事出无心,尚请水大侠海涵。”
水韫玉面色一沉道:“少侠虽然不承认我这个盟主,但本座却不能让瞧得起本座的朋友失望,荔氏母女闯院伤人,意存不轨,为了安抚众心,本座不得不行使盟主的职权!”
这才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黄瑜还没有救出,荔氏母女又陷入别人的手中。
但情况是如此的恶劣,冷瑶光几乎处处被动,毫无反击之力,于是,他咳了一声道:“水大侠要如何处置荔氏母女?”
水韫玉道:“杀人者死,法有明文,不过,冷少侠如能平息众怒。可能还有一线转机。”
冷瑶光道:“要在下如何平息众怒,水大侠只怕早有计算了吧?”
水韫玉道:“本座借箸代筹,确实已为少侠想到一种解围之策……”
冷瑶光道:“说吧水大侠,在下洗耳恭听。”
水韫玉道:“当年白衣双魔之事,冷少侠曾经听到过江湖传闻么?”
冷瑶光一愣道:“就在下记忆所及,似乎从未听到过白衣双魔的传说。”
水韫玉略作沉思,道:“当年,白衣双魔倡乱武林,为祸之烈,几乎使无数生灵,陷于万劫不复之境……”
冷瑶光淡淡道:“水大侠说此江湖典故,必与在下解围这策有关了?”
水韫玉道:“不错,白衣双魔就是天残派的祖先,他们的子孙虽已遭到天遣,但天残武功,似能使武林各派谈虎色变,少侠能将天残武功秘笈交给本座,我想武林各派会不究既往的。”
冷瑶光哈哈一笑道:“好主意,可惜在下却无法交出天残秘笈……”
水韫玉道:“一个人最要紧的是生命,如果生命不保,纵然武功盖世又有何用!是么?少侠。”
冷瑶光道:“水大侠是在威胁在下了!”
水韫玉道:“本座只是就事论事,对少侠何须威胁。”
冷瑶光道:“很好,咱们能见识一下九嶷山主的武学,总算不虚此行,不过,在下有不解之处,山主能否赐教?”
冷瑶光少年气盛,说起话来也干脆得很,他不仅打从开头就没有承认韫玉为武林盟主,现在连大侠二字也免掉了,直接叫他的九嶷山主来了。
对这意存轻视的称呼,水韫玉城府再深,也不由现也怒意,但他终于忍住道:“少侠有什么难解之疑?”
冷瑶光道:“在下千里探亲,竟陷入一个极端可怕的阴谋之中,山主如能告知那主使之人,在下必然感激不尽。”
水韫玉面色一变,道:“冷少侠是在怀疑本座了?”
冷瑶光微微一笑道:“山主不必紧张,冷某并没有说山主就是阴谋主使之人,只是……”
水韫玉道:“是什么?”
冷瑶光冷声道:“虽然查无实据,但却事出有因。”
水韫玉的面色虽已恢复自然,但他那双威凌四射的目光,仍含有一股凶暴凌人的杀机,他向冷瑶光冷冷一瞥,道:“好一个事出有因,说说看。”
冷瑶光道:“在下追赶到持孟家世妹的马车,竟险致丧身于天残谷内,事后才知道那车轮轮迹,也是别人所预布的陷阱……”
水韫玉道:“冷少侠要说的就是这些?”
冷瑶光道:“在下是说贵属下郎氏兄弟何以知道冷某陷身于天残谷?为何在冷某刚刚逃出绝谷之时,在榆天拦路寻碴?”
水韫玉道:“原来少侠是因郎氏兄弟而怀疑本座了,其实少侠误入天残谷,是何等重大之事!知道的岂止郎氏兄弟而已。少侠因此而心生恶念,终于将郎氏兄弟置于死地,本座虽不愿落个护短之名,少侠的手段也太过狠毒了一点!”
冷瑶光原想以九嶷山双无常之事,必可使水韫玉在窘迫中露出一点破绽,那知此人心之深,无与伦比,现在被他反咬一口,冷瑶光竟原告为作被告,成为杀人灭口的凶手了。
冷瑶光不善急辩,对付像水韫玉那等心机的老狐狸,他实在说他不过。
三眼神蚊张楚材,喝道:“盟主度量如海,咱们可不能饶你,识相一点,姓冷的,束手就缚可以少吃一点苦头。”
冷瑶光长身而起,道:“南海一派,也算得武林名门了,阁下怎能如此不辨是非!”
张楚材嘿嘿一笑道:“废话少说,献出天残秘笈,张某给你一个痛快。”
冷瑶光知道今日之事,已经不是言语所能解决的,只得拔出长剑,向怀中一抱道:“张大侠请赐教。”
张楚材撤下了一柄分水刺,两眼向上一翻,道:“张某一向没有抢先出手的习惯,你就不必客气了。”
不管此人究交有多大能耐,单凭这副狂态,武林中就不易多见,冷瑶光虽然身负绝学,依然不敢丝毫大意。
他将长剑一横,左手剑诀向右腕一拾,然后斜身进步,一吐即收,他算是出招了,但依然怀抱长剑,目注对方,保持静如山岳的态势。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张楚材虽然狂妄,却也知道这位蓝衫少年,必然不是一个善与之辈。他身形一展,其快如风,分水刺振腕疾吐,指顾间一连攻出三记毒着。
数年浪迹江湖,冷瑶光也会过不少人物,但他感到张楚材这三招攻势,连绵不断,一气呵成,出招之快,出手之狠,无一不是妙到巅毫。
碰到了这么一个前所未见的劲敌,倒引起了他的豪性,口中一声长啸,也一连劈出三剑。
他使的是家传灵山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