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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媸悠悠一叹道:“一个双目皆盲之人,自然不愿随便乱走,何况本谷每一地区,都有人专司防守。我娘是一个妇道人,如果不是为了采药,只怕连咱们垂藤而下的那片悬崖也不会发现。”
冷瑶光道:“眼前就是广大的山区,我不相信咱们还被困在天残谷中,媸儿,咱们走。”
断路财神嘿嘿一阵冷笑道:“要走没有那样便宜!”
冷瑶光道:“怎样,你要替天残谷卖命?”
断路财神道:“最少我不能白丢五斤猪肉。”
冷瑶光道:“阁下如果所言属实,金钱对你已经失去作用了。”
断路财神叹息一声道:“咱们落到这般瞎子的手中,金钱确已失去它的价值,不过,就算你行行好,还是给我一点吧!断路财神竟然囊空如洗,这不是一个绝大的讽刺?”
冷瑶光料想不到这一位断路财神落到了这般境地,还这么喜爱金钱,他不便让这位财神爷过分失望,遂掏出一块银锭掷给他道:“接住!”
然后牵着索媸的手,向对面山麓放足狂奔。蓦地,他脚下一滞,道:“媸儿,那位断路财神没有期骗咱们。”
是的,断路财神确实没有骗他们,跟前的绝涧,就是最好的说明。绝涧逾十丈,深不可测,除了飞鸟,任何人也能以凌空飞渡。
索媸道:“怎么办呢?大哥,咱们沿着这条绝涧找找看。”
冷瑶光道:“断路财神对此处地形比咱们熟悉,咱们还是先向他请教一下。”
索媸道:“好的。”
他们返回山头,只见断路财神正在把玩那银锭,他听一脚步之声,迅速将银锭放入怀中,像收藏一件异常珍贵的宝物,显得慎重已极,然后眼皮一翻,道:“失望了么?老弟。”
此人满脸肥肉,一双小眼被挤成一条细缝此时双眼一翻,冷瑶光才看出他眼眶之内,只剩下两个黑的窟窿,不由歉然道:“文大侠说的不错,咱们确实尚未脱出天残谷的范围。”
断路财神道:“天残谷鸟兽绝迹,但附近山岭之上,盛产山猪,五老唯恐菜根香遭受损害,才命武功较高之人在此防守,我就那防守者之一。”
冷瑶光道:“文大侠对附近地区,必然查看过了?”
断路财神道:“只要有一线出路,谁又愿意在此等死!”
冷瑶光道:“那条绝涧,是环绕着整个天残谷的么?”
断路财神道:“不,由你们刚才发现之处,向左右作圆形延伸,两端地势逐渐升高,至谷口会合,已形成万仞绝壁了,纵然绝涧消失,你们同样难以飞渡!”
冷瑶光道:“看来除了硬闯谷口,咱们只怕难有生路。”
断路财神道:“天残五老功力何等深厚,依我看,你还是认命了吧!”
冷瑶光道:“谢谢文大侠关怀,在下还想试上一试。”
断路财神道:“人各有志,我不便拦阻于你,由右侧下去便是菜根香,你们走吧!”
冷瑶光双拳微拱,便与索媸向右侧急奔,还未到达山麓,已然瞧见一片规模庞大的山田及菜园。
那片田园之中,正有二十余人在挥汗工作,手持竹棒及长刀的天残弟子,在把守着路口要道,防守之严,如临大敌一般。
他俩观察所及,实在想不出一个完善之策,路口要道全被把守,要想通过菜根香而不被发现,看情况,只怕绝无可能。
索媸长长一叹道:“大哥,怎么办?”
冷瑶光道:“不要急,媸儿,天无绝人之路,咱们总可以想一个办法的。”
索媸道:“荔英不知道死了没有,如果说出咱们擅闯圣德堂之事,天残谷内咱们将寸步难行。”
冷瑶光向那些工作者瞧了一阵道:“不要想的太多,咱们还是想办法通过莱根香再说。
你看那些在田里工作的,是不是并未失去武功?”
索媸道:“是的,但那有什么用呢?纵然他们肯听咱们的话,难道还能瞒得过本谷之人?”
冷瑶光道:“我只是要在他们之间造成混乱,咱们浑水摸鱼,也许可以朦混过去。”
索媸认为不妨一试,他们就转身提气,沿山边直趋山田。
山田种的是小米,约有十余人在作清除野草的工作。
冷瑶光悄悄走到他们左边,拾起一块小石,向一名工人的臀部弹去。
“哎哟,朱老三,你他妈的发疯无缘无故打老子作什么?”
臀部挨了一记的工人跳起来破口大骂,他身后约莫三尺左右的一名工人也跟着吼叫了起来。
“姓陈的,你瞎了狗眼,难道连心也瞎了?老子几时揍你小了!”
不待那位朱老三把话说完,冷瑶光屈指再弹,另一粒石子正撞在朱老三的额头之上,这两名误闯天残谷,只落得双目残废,整天做苦工的江湖汉子,原来就是像蕴藏满腔怒火,冷瑶同光为他们点着愤怒的火头,那能不一发就变为燎原之势。
这两人一交上手,只打得尘土四溅,天残弟子固然立被引来,其余的工人也经冷瑶光以同样的手不而引起一场混战。
二十几个亡命之徒大打出手,立将菜根香各路口要道的天残门下卷入混战之中,浑水摸摸鱼,获得了成功冷、索两人也就顺利的通过一道隘口,进入天残谷的腹地。
索媸挨着冷瑶光轻松的一笑道:“大哥这一招真绝,只是那些做工的人就有得苦头吃了。”
冷瑶光道:“情非得已,我对他们也感到十分歉疚。”
索瑶光:“现在咱们就直奔谷口么?”
冷瑶光道:“那就要碰碰运气了,你看前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天残谷已变为一只铁桶,只怕连苍蝇也难以飞入!”
索媸道:“咱们是自投罗纲了,我真有点替娘担心。”
冷瑶光道:“只要咱们不被抓着,她老人家不会怎样的,咱们沿着山边走,跟我来。”
他们前进约莫一箭之地,已然接近守卫森严之处,那里不仅桩卡严密,还有一队巡行的武士,除了化成轻烟,要通过势必比登天还难。
但索媸却对冷瑶光深具信心,她拉着他的臂膀道:“快想办法嘛!大哥。”
冷瑶光略作沉思道:“这般巡逻的武士,通常是什么时换班?”
索媸道:“可能要到天黑。”
冷瑶光道:“那么咱们就先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也好填填咱们的饥肠,待他们换班之时,咱们再设法跟着他们。”
索媸不明白冷瑶光要如何跟法,不过她认为他总是对的,因此,她将冷瑶光带到一座堆杂物的山洞之中。
山洞很浅,但很广阔,堆的是农作用具,全洞可以一目了,然,冷瑶光找到较为隐蔽的一角坐下,将由断路财神那里弄来的山猪肉,与索媸两饱餐了一顿。
阳光逐渐倾斜,山洞中笼罩着一片黑暗,冷瑶光正想出洞瞧瞧,忽然传来一股急骤的脚步之声。
他俩大吃一惊,立即拔出肩头长剑,暗凝功力,对来人作严密戒备。
脚步之声在洞前停止,其中一人道:“来,大妹子,咱们就在这儿吧!”
另一人骄滴滴的道:“行么?不怕被巡逻队撞到?”
“咱们的搜查队已来这儿搜查几次了,巡逻队不会来了。”
“好吧……”
那两人显出是一男一女,他们相偕走了进来,冷瑶光运足目力,瞧出一个粗壮,一个娇柔,果然是一双来此偷情的男女。
他们在距离冷索两人约莫五丈外,并肩坐了下来,男的环臂一搂,女的趁势倒了过去,一幅惊心动魄的秘战,也就开始一幕一幕的上演。
首先他们去掉障碍之物,回复到原始的本来,然后,男的以探幽寻胜者的姿态,挥动着双掌,游走于高山流水之间。
女的似乎无法忍受那种挑逗,她在颤抖,在呻呤,身体像蛇一般的扭动着,鼻中在发着勾魂摄魄的咿晤之声。
这是难得一见的精彩演出,但观战者却心惊肉跳如坐针毯,尤以索媸几乎惊吓得叫出声来。
她紧紧依偎在冷瑶光的怀中,面红耳赤,心头像小鹿般的乱撞连呼吸也极不自然。
天残门下的听觉大都极端敏锐,如果那对男女不是密锣紧鼓的热烈上演,索媸那粗重的呼吸之声,准得露出马脚。
冷瑶光急忙传音道:“沉着气,媸儿,别让他们发现咱们。”
一个情实初开的少女,怎能忍受这等折磨?她明知一被对方发觉,将导致一场奇祸,但食色天性,她实在无法摒拒那迷人的诱惑。
何况冷瑶光是她依托之人,长相又是那般英俊,男性的热力,已使她溶化了,她根本听不到冷瑶光在说些什么。
冷瑶光无可奈何,只好以亲吻着她的樱唇,左臂环抱着她软绵绵的娇躯,右掌注真力,在她少阴心经的极泉穴上轻轻拍了一掌。
索媸娇躯一震,不由自主的“唔”了一声,如非冷瑶光堵着她的樱唇,这一声轻唔就可能闯出大祸。
好在她清醒了,呼吸也逐渐恢复正常,但她双目轻合,两条粉臂紧紧勾着冷瑶光,那张香馥馥的樱唇,就像有着无穷的吸力,冷瑶光怎么也甩她不脱。
终于,好战收场了,剩下的,是一阵阵喘息之声。
良久……
“咱们该走了吧!蛮牛。”
“忙什么?再聊会儿。”
听口吻,那位名叫蛮牛的男似乎意犹未盖。
“天天见面,有什么好聊的?”
“那可太多了,就拿最近几天来说吧!聊个三天两夜,也不见得会聊得完。”
那女的像是精神一振道:“不错,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那个人难道会什么邪法不成?”
“那可难说得很,要不咱们翻遍全谷,为什么找不出来。”
“当然是真的,荔英为了拦阻他,几乎送了一命。”
“英大哥真倒霉,他怎会碰到那个煞星的?”
“他负责守护圣德堂,那儿出了事,他自然要赶去查看了。”
“我去找他两次,维爷爷都不让我见他,他的伤一定十分沉重的了。”
“并不太重,再过两三天,大概就可以行动。”
“哦!他说了些什么?问起过我么?”
“哼!我知道你就对他念念不忘……”
“蛮牛,你讲不讲理,我跟他是兄妹,问问不应该么?”
“你不要生气,我是闹着玩的,其实英大哥很伤心,所以他不愿多说。”
“他为什么伤心?”
“除了五老,他是本派第一高手,现在败在别人手中,他还能不伤心么?”
“唉!我也替他难过……”
“更要紧的,是明天日出之后,咱们组成一个追缉队到谷外追查,五老原本要派他的,如此一为来,他就失掉了一次出谷的机会了。”
“这真是可惜,蛮牛,明天出谷有你的份么?”
“那还用说。”
“我托你一件事好吗?”
“帮我弄一瓶香油。”
“香油?要香油做什么?”
“那你就不用管了。”
“好的,我给你弄。”
“谢谢你咱们走吧!”
他们相偕着走出洞去,一路之上还在调笑不已,瞎子作乐,竟是这般放肆。
冷瑶光轻推开索媸,吁出一口长气道:“这两入似乎……唉!太过分了。”
索媸道:“人家并不知道咱们在这儿,何况这也是一件十分平常之事……”
冷瑶光闻言一愕,暗忖:“男女苟合,被认为是一桩十分平常之事,而此等惊人之言,又出自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之口,天残谷的一般知识,由此可见一班了。”
他并无斥责及轻视之意,只好轻咳一声道:“媸儿……”
“什么事?大哥。”
“我有几句话想告诉你。”
“说吧,我会听你的话。”
“男女的结合,要正正当当的,像他们刚才的行为,会被人们指责和排斥的。”
“哦!怎样才算正正当当?”
“凭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才是正当结合,一个人要重视自己身体,不能与别人随便乱来的。”
“我知道了,大哥。”
冷瑶光挽着索媸的粉臂道:“做人的道理很多,以后我慢慢的教你,咱们走吧!”
索媸道:“咱们现在就出谷么?”
冷瑶光道:“听适才那两人的谈话,荔英对你伤他之事,并未照实说出,不管他是什么用意,对咱们总是有利的,我想咱们还是扮作一个人到谷口试试。”
索媸道:“我想到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
冷瑶光道:“说说看。”
索媸道:“明天不是有一些人要出谷么?咱们何不跟在他们身后。”
冷瑶光沉思半晌道:“守谷的人可能听人数不符,不过总不失是一个好办法。但咱们这一晚怎么打发?”
索媸道:“找娘去,荔英既然没有说出我去过圣德堂,大概不会有什么危险。”
冷瑶光同意索媸的意见,他背着她顺利的通过所有的桩卡,一直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