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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紧板着脸,表情再郑重不过。绕了一大圈子,只想告诉他,他利用了她父亲,她无法改变。只是盼着他大事得成之日不要卸磨杀驴。
这才几日之间就想的这样透彻,他要说她聪明狡黠,还是诚实坦率。
他目光流转,嘴边的笑容更深了些。“好。让你父亲在京任职,不要再回福宁。”
琳怡不由地错愕,她刚解开两个结。他又扔来第三个。这下她的表情变成了哭笑不得,却又不得不郑重地思量郑十九的提议。
从前她心心念念要回福宁,而今看清楚眼前的形势越发明白,逃开京城却逃不开二老太太一家的算计。虽然在二老太太眼皮底下要小心谨慎,却也能看透她们的伎俩,不至于疏于防范。
想到这里琳怡不由地叹气。还好她不是男子,光是内宅的事就已经让人眼花缭乱。朝堂上更是风云变幻。
这会儿工夫,郑七小姐换了件肩袖小衣,让丫鬟提着木桶、鱼竿、小网欢快地跑过来,眼见是要去捞鱼。
好久没有钓鱼玩,再说上次来做客提起钓鱼一节,郑七小姐很有心地吩咐下人将池塘里的鱼儿们活活饿了好几日,不过去玩也对不起受虐的鱼儿。琳怡刚想着换换心情也算不错,耳边就传来郑十九的声音,“刚才看到池里有水蛇,改日让下人将蛇捕了再去吧,免得吓着了。”
有蛇?琳怡缩回脚。
郑七小姐爽快地道:“之前我已经让人打死了一条,没事的。”
郑十九扫了一眼琳怡,笑容更深些,“你不怕,客人也不怕?”
郑七小姐的目光也跟了过来。
琳怡苍白着脸摆手,“我怕蛇,我还是不去了。”她是真的怕,那些明明没有脚却聪明的会扭曲爬行的动物,万一狭路相逢通常无处可逃。
琳怡想着看向旁边的草丛。
“要不然,我自己去捞,我都想好了,捕条大鱼送给你的。”郑七小姐玩心正重。
“那你自己去吧,”琳怡道,“我去前面等。”琳怡指指刚才的亭子。
……
郑十九踱步走了,郑七小姐坐船去捕鱼。不一会儿就带了一条大鱼上来,不过那条大鱼上岸之后就溜走了,琳怡也背过身假装没看到。
“多亏你没去,”郑七小姐想想就觉得晦气,“我四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去钓鱼了,结果不小心被困在湖那边,她还湿了绣鞋,刚好我坐船路过。”
湿了绣鞋等人去救,莫不是……为了自家的十九叔?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对。
不过,她因为怕蛇没去,还真的免了这场尴尬,否则下次见面不知道要怎么相处。
郑老夫人一再挽留陈老太太多住两日,陈老太太笑着拒绝了,“如今不是小时候了,各自带着一大家子人,怎好凑在一起热闹。”
郑老夫人笑着看了琳怡一眼,“我们是老了,年轻人恐怕还没玩儿够呢。”是有将琳怡留下的意思。
郑七小姐在一旁撅嘴,眼巴巴地看着陈老太太。
“皇太后千秋要到了吧?府里正忙着。等闲下来再让六丫头过来就是。”
郑老夫人笑看了郑七小姐一眼,“听到没有?还不谢谢老太太。”
郑七小姐这才露出笑容,“谢谢陈祖母。那等过阵子,我去接姐姐。”
从郑家回来,可谓满载而归,郑七小姐送了两条大肥鱼,一条给琳怡,一条给琳婉,还说下次要将琳婉一起叫来玩。琳芳也不至于没有礼物,惠和郡主倒是想着田氏母女。
马车里琳怡问长房老太太,“祖母去了郑家,郑家晚辈是不是都该去给祖母行礼?”
长房老太太半阖着眼睛养神,“郑家重礼数,该是这样。不过若是远房亲戚不见也是常理,”说着狐疑地看着琳怡,“你是在园子里遇见了谁?”
琳怡点点头,“是一位长辈,郑七小姐叫他十九叔。不过看着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上下。”
长房老太太仔细想了想,“辈分大又年轻的亲戚,我在郑家没遇到过。难道是旁支的子弟?”
一开始她也是这样想。不过,郑十九的样子又不像,再说若是旁支,郑四小姐为什么又有那般举动。
琳怡摇头,“我也不知晓。”
长房老太太皱起眉头来,以她和郑老夫人的关系,郑家就算不帮她,也不会使出坏心来,怎么也不能故意将旁支、辈分又高的子弟引给六丫头认识,“下次去郑家的时候在意着些,若是再遇见了就跟我说,我去问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长房老太太还上心了,琳怡解释,“郑七小姐带着我游园,不小心遇见的。”
长房老太太这才放心,“郑七小姐心思摆的正,你与她交往是好的,有了知心的手帕交,将来也能帮衬你。”
琳怡想到车上拉着的两条大鱼,郑七小姐这样率直的性子,让人不喜欢都难,琳怡想着笑起来。
郑十九将郑四小姐说成水蛇。
琳怡看着车厢顶芙蓉花雕栏,渐渐收起笑容,当时照郑十九的话去芙蓉阁时她就已经有准备。她很清楚,没有利益关系,谁也不可能随便帮忙,尤其是涉及政事。
若不是身在其中,她也不会猜到这些。
郑十九为人真是深秀,旁人难及。下一次但愿不要再请他帮忙。
……
陈允远忙着考绩,萧氏安排衡哥去书院读书,左右家里没有什么事,琳怡就乐得在长房陪着长房老太太。
琳怡在长房这几日渐渐发现长房老太太有些坏习惯,晚上定要开着窗子睡觉,吃东西也贪凉,每日要热几次汤药才肯吃下去。
琳怡干脆就睡在长房老太太内室的碧纱橱里,每晚吩咐丫鬟关窗,凉食一概就拦下来。有孙女在身边巴巴地看着,长房老太太也只能狠下心将药趁热喝下肚,白妈妈在旁边看着直笑,“还是六小姐有法子,这样下去老太太的病说不得就好了。”
长房老太太得的是心病,常年身边冷清,也难怪越熬心越冷。
吃过了药,长房老太太靠在软垫上看琳怡做针线,“你父亲办了这么两件事,考满八成会得优,你回去之后让他过来一趟,我问问他愿不愿意留在京里,你伯祖父还有些老关系,我出去走动走动,说不得就能帮上忙。”
到了要决定去留的时候。长房老太太也希望他们全家能留在京里,不过别人的思量都是小事,主要还是要看父亲的。
父亲有些倔脾气,就像当年离京,陈氏族里的长辈不是没拦过,却怎么也没拦住父亲的雄心壮志。
再说他们一家人的去留,恐怕二老太太董氏和两个伯父另有思量。
琳怡这句话很快得到证实。
第二天琳怡才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回二房,谭妈妈打发赖大媳妇过来道:“长房老太太,我们三太太请六小姐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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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未完待续)
【】
第四十五章 脂粉
赖大媳妇表情紧张,琳怡看得心里一闷,“怎么了?”
赖大媳妇看了眼长房老太太吞吞吐吐,“是老爷有些事……太太慌了神。”
父亲出了什么事要避开长房老太太?
长房老太太也不追问,吩咐白妈妈让门房备好清油小车,将琳怡送回二房。
琳怡上了车,赖大媳妇一路跟着。
从长房到二房不过经过一条胡同,琳怡也不忙着问赖大媳妇因果,直到进了二房垂花门,琳怡才问起来,“到底怎么了?”
赖大媳妇道:“老爷昨晚一夜没回来,太太让人出去找也没找到,今天早晨却被林老爷送了回来。”
父亲一晚未归?从前在福宁也过了这样的时候,不过都是因为公事,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老爷才回来不久,就有人找上门,”赖大媳妇话才说到这里,琳怡只看到月亮门外有人跪在那里娇滴滴地哭个不停。那人穿着半新的蓝缎牡丹花褙子,梳着朝月髻,上面插着镂空银枝花叶和一支璎珞步摇,拿着鲛纱帕子遮住脸面,听到脚步声转头看琳怡。
琳怡看到一惊。那人额头画着花蕊装,眉眼上挑不笑而媚,脸颊虽然苍白,紧咬的樱唇却似滴血般嫣红,看人的目光大胆放肆,不像她平日里看到的内宅女眷。
琳怡收回目光,突然明白了赖大媳妇话里的意思。
父亲是去眠花宿柳?还是包了戏子粉头?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大可能。小说mm网
福宁家里,只有父亲上峰送的一个姨娘,家里也不乏有相貌姣好的丫鬟,父亲却没有向萧氏讨要一个。都是到了年龄就配了出去。母亲萧氏经常回来讲哪家太太被传善妒,哪家姨娘大着肚子说被主母陷害要死要活。哪家老爷又宿戏子被女眷笑话,哪家不开胡的主母忽然发现府外有许多庶儿庶女。
这些事从来没有发生在他们家。
萧氏虽然没有生育儿女,父亲也没有另抬姨娘开枝散叶的意思。
十年如一日的人,怎么可能在考满这样的时期闹出这种事来,就算不小心犯了错,也不至于弄得连林家就知晓了。
除非是被人陷害。
琳怡想到这里转头去看玲珑,“想办法遣人去将长房老太太请来。”萧氏是觉得父亲做了不光彩的事所以不在长房提起,可若是被人陷害,就要有长辈在一旁做主。
琳怡话音刚落。只看有媳妇子从内院出来,边走边吩咐门房,“老太太吩咐看好了门,不准任何人进出。”
这是准备封锁消息。还是就让父亲将错坐实。
跪在地上的女人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琳怡走进月亮门。远远就看到萧氏让陈大太太陪着过来,萧氏眼睛红红的显然刚哭过,陈大太太在一旁不停地劝慰。“好了,好了,瞧瞧眼下怎么解决,日后你再怪三叔也不迟。”
琳怡上前行礼。
萧氏见到女儿眼泪掉得更甚,在大太太的搀扶下如此惊讶、无助。
琳怡上前低声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萧氏摇头。“你父亲……”后面的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大太太倒是善解人意,“六丫头一个闺门的小姐……快先回去歇着。”
真是不凑巧。琳怡看到大太太说这些话的时候,嘴角还微微上扬。出了这种事,大家都等着看她全家的笑话,谭妈妈让她回来,就是盼着她能帮萧氏出主意。大太太却三言两语将她打发了。
萧氏也觉得大嫂的话有道理,琳怡毕竟是个女儿家,哪里能管这些事。
琳怡抢先道:“母亲,刚刚女儿已经听说了。”
萧氏眼泪又掉下来。
“母亲难不成不信任父亲?”琳怡脸上满是惊诧的表情。
面对女儿询问,萧氏一惊,再看琳怡郑重其事的表情,“这……”她从来没想过这一点,她怎么就没质疑过,就因为门房慌张地来报,说二老太太得了消息已经气得昏死过去,接着大嫂赶来劝慰她,陪着她一起去二老太太房里。
二老太太的院子里死般的沉静,老爷在二老太太房里说话,好久都没有出来。她的心就越来越凉,大嫂本要陪着她散散心好想对策,没想到出了院子就听到有人说,那女人在月亮门哀戚地哭个不停,请她过去看看,她这才迷迷糊糊地走到这里。
“母亲,这是有人害长房不成,又来害父亲了啊。”
萧氏听得这话睁大了眼睛,半晌才道:“那……那……怎么办才好?”
琳怡道:“绑起来,扭送官府,天子脚下自然有王法。”就算不扭送去官府,也要将人绑了,就这样听她在府里哭,只怕不消一个时辰就要传遍整个京城。
萧氏嘴唇嗡动,侧头看谭妈妈。
谭妈妈眼看萧氏失了分寸,没有别的法子,就自作主张让人将六小姐请回来,现下听了六小姐这话,从心里觉得该是这样,不等萧氏吩咐就道,“奴婢去办就是,”说着叫来门房的粗使婆子,就地将那女人捆绑了,那女人开始还挣扎,嘴里被塞了臭布条顿时没了气力。
“母亲怎么不将父亲身边的小厮叫来问问?”
萧氏道:“问了,那小厮也吃了酒,没有跟在你父亲身边。”
琳怡看萧氏表情已经开始松动,之前的失望变成了如今的猜疑,“这就是了,哪会一个两个都醉倒。”若是父亲考满期间,被人参奏失德,不但任上三年的辛苦付诸东流,官声也会受损,那些御史就又有了理由参奏父亲。
旁边的大太太看着为陈允远辩驳的琳怡皱起眉头,“三弟妹,这件事你可不能行错,真的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