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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也有因为九殿下的缘故!裴元歌不便否认。
……皇帝第一次觉得拿裴元歌没办法,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皇上,您曾经答应过小女,在您允许的范围内,可以答应小女一件事。现在,小女已经想好了。原本裴元歌已经做好了皇帝压根就听不进去她的话语的准备,现在这样子,已经比她原来设想的情形好多了,那么这件事的进行想必也会更加顺利。
皇帝如临大敌,警戒地道:什么事?
他真后悔当时一时心软,说出那样的允诺,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套上的绳索!虽然说现在经过裴元歌的那些话,他对于原来的想法已经有了些许动摇,但长久以来的观感在那里,皇帝绝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因为裴元歌的这番话就纠正过来。所以,如果现在裴元歌让他给她和宇泓墨赐婚的话,事情就棘手了…
皇上,小女知道,即便小女说得天花乱坠,一时半刻之间,皇上也不可能改变心中的想法。所以,小女请求皇上,请您暂时不要对冷翠宫的事情做定论,请给九殿下一段时间,请您真正的,好好地去看一看九殿下,去感受一下九殿下的心!裴元歌声音轻柔却坚定,小女相信,总有一天,您会发现,九殿下的心里也有着您所不知道的美好的一面,他绝对不可能弑母的!
没想到裴元歌提出的,竟然是这么一个古怪的要求,皇帝一怔。沉默片刻道:你知不知道朕的这个允诺有多珍贵?而你居然就要耗费在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上?你确定吗?
裴元歌的话虽然不能立刻扭转他的印象,但心中总有怀疑,日后总会对这件事多点关注。
浪费这个珍贵的允诺,简直是多此一举!
小女确定!裴元歌肯定地道。但实际上,却是她给皇帝挖的一个坑,给泓墨铺的一条路,给柳贵妃和宇泓烨埋下的一根刺。
虽然说有了她的这番话,皇帝也会对冷翠宫的事情存疑,在日后加以验证。但是,以柳贵妃的精明,不可能露出太有针对性的破绽或者错误,想要查到柳贵妃和宇泓烨头上实在太难。对皇帝来说,王美人的死,毕竟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长时间查不到结果,自然而然就会忘记,不会太记挂。
最好的结果,也就是皇帝对泓墨的怀疑减轻,偶尔会怀疑泓墨对王美人或许的确有感情。
但是,她搭上这样珍贵的允诺,引起皇帝的重视,首先,她这样的肯定,会让皇帝的心思更加动摇,其次,有了这个珍贵的允诺,皇帝再去看待这件事的时候心境就会有所不同。他会更加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求个答案便无法甘心。那么,当找不到确实的证据后,皇帝自然就会将目光投到宇泓墨的身上,想要从任何蛛丝马迹中确定他对王美人之事的观感。
当一个人的目光过多地停留在另一个人的身上时,他就会不自觉地将这个人放在心上。
而泓墨……泓墨原本是王美人的儿子,却被抱养到萱晖宫,这和皇帝原本是永德王府的嫡次子,却被过继到先皇名下的经历何等相似。而她方才的话语又有意无意地请求皇帝将自己带入泓墨的境地,两人的经历本就有所相似,对于泓墨的处境,再联想到自己从前的情形,皇帝应该比任何人更能够感同身受,也就会因此对这个儿子更多几分用心。
这种共鸣越多,越深刻,就对泓墨的将来越有利,而对柳贵妃越不利。
因为在这个故事里,柳贵妃所处的位置,正是皇帝深恶痛绝的养母太后……
虽然泓墨说得轻描淡写,似乎他往后的日子和从前无异,柳贵妃有了宇泓烨,更知道了泓墨对生母的感情,非但不可能有从前对泓墨的爱护维护,反而可能会帮着设计陷害泓墨。但是,如果泓墨能够因为这件事而引起皇帝的共鸣和重视,反而将劣势扭转为优势,想要对付柳贵妃和宇泓烨会更多一份把握。
至于这其中的度,裴元歌相信,泓墨一定能够处理好的。
这个允诺,是她为皇帝挖的一个坑,为泓墨铺的一条路,为柳贵妃和宇泓烨埋下的一根刺!
裴元歌,你就这么相信宇泓墨吗?皇帝的心思果然被勾动,虽然和开场时问裴元歌的话语相同,语气却是迥异。
裴元歌的回答却是同样的坚决:是!
皇帝凝视着眼前的少女,他之所以不愿意再为宇泓墨和裴元歌赐婚,就是因为冷翠宫的事情引起他的警惕,让他怀疑宇泓墨接近裴元歌,同样是不怀好意,心存利用。但现在听裴元歌这样说话,再看到裴元歌这样信心满满的模样,甚至不惜浪费掉他珍贵的允诺……好,朕答应你!
谢皇上!裴元歌欣喜地道。
皇帝摇摇头:别急着谢朕,既然你对宇泓墨这么有信心,那么,裴元歌,我们不如来做个约定吧!今晚的事情,你请求朕的条件,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尤其不能告诉宇泓墨。从今晚开始,三年!三年的时间里,你不能和宇泓墨见面,不能和他通信,三年后,如果他还向朕请旨赐婚,那么,朕就成全你们!你敢跟朕赌这一场吗?
裴元歌稍加思索,便道:皇上,小女相信九殿下!
于是,当天整个皇宫都传遍了一个消息,裴四小姐裴元歌求见皇上,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紧接着皇上大怒,厉声呵斥裴元歌不知进退,将她轰了出来。而次日的早朝上,原刑部尚书裴诸城被皇帝下令,贬职到关州去任职左布政使,于是,朝廷内外都知道,这位裴四小姐在皇上面前失宠了。
而知道内情的人却明白,裴四小姐必然是为九殿下请求,触怒了皇上,连带着连累了父亲。
而这正是皇帝所要的效果,他之所以不愿意为宇泓墨和裴元歌赐婚,就是担心宇泓墨是因为他对裴元歌格外特殊,故意要利用裴元歌为他固宠,心存利用。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裴元歌在他面前失宠,而宇泓墨也会猜想,裴元歌是为了给他求情而触怒了皇帝,连带父亲都被连累。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等到三年丧满,宇泓墨又会怎么对待裴元歌呢?
若他真对裴元歌有心的话……
——我是三年后的分界线——
三年时光,匆匆流逝,京城人事变换,难以言尽。
泓墨,你这次又在边疆立下战功,想要什么奖赏,尽管说!御书房内,皇帝望着底下身着戎装的宇泓墨,语调颇为温和。
这三年来,朝堂上皇帝仍然如同以前一样器重他,似乎三年前冷翠宫那幢惨案,并没有让皇帝对他留下任何阴霾,而柳贵妃明面上也仍然十分疼爱他,现在的宇泓墨,比起三年前风头更劲,和柳贵妃所出的七皇子宇泓烨并驾齐驱,被称为京城双杰,正是京城名媛魂牵梦萦的梦中夫婿。
比起三年前,宇泓墨原本就绝色的面容似乎更加的耀眼夺目,但为人却比三年前要沉稳许多,听着皇帝的夸奖,神色却依然沉静,忽然跪倒在地,道:父皇,儿臣……想要向父皇求个恩典。
哦?到底是什么事?皇帝淡淡笑道。
宇泓墨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儿臣想要娶关州左布政使裴大人之女裴元歌为妻,请父皇恩准!
237章 婚事之争
皇帝默然,这不是宇泓墨第一次提出赐婚的请求。舒残颚疈
早在几个月前,宇泓墨奉旨清肃棘阳州的地方势力后,就曾经推辞了他的赏赐,而是提出了赐婚的请求。当时皇帝还奇怪,两年来,宇泓墨绝口不提裴元歌,怎么会突然赐婚。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宇泓墨求旨赐婚的那天,是王美人过世后的第二十八个月的第一天……
守丧三年,二十七月足。
虽然说王美人下葬时只是婕妤,暗规制,宇泓墨只需守足百日热孝,之后便可除孝。而宇泓墨也并没有做出继续守孝的模样,除去丧服,依旧会朝堂任职行事,似乎与从前无异。直到他提出赐婚,皇帝想起二十个月的限制,再回想起宇泓墨那二十七个月的行为,却突然发现,这二十七个月里,宇泓墨依然谨守着所有服孝的规矩,不食荤腥,不饮酒,不近女色,不参加宴席,而且再也没有穿过大红色的衣裳……
他在独自地,默默地,不为任何人所知地为王美人守孝。
而在孝期刚过的第二天,他就为他和裴元歌求旨赐婚……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由心而发,毫无作伪的行为,那么,就像裴元歌所说的,宇泓墨对王美人的确有着深厚的感情,而且对裴元歌有心。但是,或许是裴元歌当初那番话对他的震撼太大,以至于现在的皇帝不敢再想从前那么信任自己的判断,所以当时皇帝变了脸,拂袖离去,而宇泓墨也并没有再坚持。
接着,五个月后,宇泓墨第二次提起这件事。
四个月前,第三次……
而这次,已经是第四次。
虽然说皇帝还想要再等等,再确定一点,但是算起来,裴元歌已经十六岁,不能再拖延了,她的婚事也该尘埃落定了。皇帝眼眸微垂,许久,忽然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朕知道了,从西北边关回京,这一路你也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多谢父皇!
宇泓墨转身离开御书房,走在通往春阳宫的道路上,步履颇为轻快。第一次向父皇请旨时,父皇当场变脸,拂袖离开,而宇泓墨也不气馁,每立一次功劳,便求一次旨,尽管父皇从未允诺,但每一次的神色似乎都有一点缓和,这更让宇泓墨看到了希望,如果元歌真的彻底触怒了父皇,如果父皇确实不愿意为元歌和他赐婚,那早就会开口拒绝,让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既然父皇的态度暧昧不明,那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
虽然不知道三年前,元歌究竟如何触怒了父皇,以至于连裴尚书都被迁怒,但绝对和他有关。元歌对他情深意重,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她再受委屈。所以,哪怕希望渺茫,他还是想要走正当的途径,由父皇赐婚,让元歌堂堂正正地风光大嫁给他。
果然,这次他再请旨,父皇非但没有怒色,反而说他知道了………
肯这样说,应该就是允诺的前兆!
三年了,按时间算,现在也该是裴尚书回京述职的时候,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父皇应该在这段时间就会有定论了……想到久违的元歌,宇泓墨三年来如冰霜般的面容终于流露出一丝久违的温柔,心蓦然悸动起来,三年的时光,不知道元歌究竟怎样了?
这三年里,他也曾经悄悄去过关州,却从来都没能见过元歌,鸿雁传书,也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元歌的回信。有时候他也会动摇,会彷徨,不知道元歌为何不与他相见,不肯给他哪怕一个字的书信,那种揪心的情绪,比任何困境都更令他觉得煎熬。
虽然说他能够通过情报网,知道元歌的近况,但是……从那些冷冰冰的黑字上得来的消息,和元歌亲口告诉他,亲手为他写的每一个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他曾经猜测,或许,元歌这样做,和她当初触怒父皇有关,或许她曾经答应过父皇什么条件,所以当初冷翠宫的时候,父皇明明对他那般猜疑厌恶,但这三年来,却似乎没有丝毫的刁难和差别待遇……或许,元歌是担心她触怒了父皇,担心会连累他,所以才不见他……
但无论如何,他相信,元歌绝不会变心的!
这种信念,以及那日在冷翠宫的一片惨白中,元歌那些话语,成为他这三年来最大的支撑和慰藉。
而这次,裴尚书回京述职,应该会带元歌一起。
终于……能够再见元歌了!
想到这里,宇泓墨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元歌!元歌!
然而,就在目光掠过远处的一抹身影后,宇泓墨脸上的情绪立刻消失无踪,变得淡漠而疏离,并不闪避,反而上前,浅浅地一笑:七皇兄,好久不见!我这次从西北边关回来,带回来一些特产,稍候便会送到七皇兄的宫殿去。只是不知道七皇兄喜好什么,也不知道礼物合不合你的心意!
闻言,宇泓烨脸上顿时闪过一片怒色。
上次,宇泓墨从棘阳州回来,送到德昭宫的礼物竟然是一套木雕屋舍,别的倒也罢了,问题是屋内的那张床,宇泓烨怎么看怎么像是静姝斋里那张拔步床。想到当初就是在这张床上和裴元舞颠倒鸾凤,以至于被裴诸城威胁,错失三年良机,宇泓烨心里就呕得要死,尤其,宇泓墨既然能够让人雕刻出这张床的模样,显然是进过裴元歌的闺房,对她闺房内的东西十分熟悉,再者,当初他离开后,裴元歌就将静姝斋正房烧掉,连同那张床一道烧成灰烬的事情他也清楚……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