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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站在时东然面前的蛐蛐说。
“蛐蛐。。。。。大石头。。。。。蛐蛐。。。你没事吧?”时东然突然的眼睛里有了亮光,有了泪水,他一把抓住蛐蛐的手,道:“让我看看,你没事吧!”
“东然,东然,你记起来了,你终于记起来了!我是楚豹良啊,你记起来了吗?”楚豹良喜极而泣。
“豹良,豹良兄弟。。。。。。”时东然嘴里喃喃地说着,便又上前抓住楚豹良的手。
“东然,你知道迪迪哪去了?快说,迪迪哪去了?”楚豹良一秒钟也不想再耽搁了,他的心早已烧成粉末。
“迪迪?”时东然目光又变得迷离起来,眉峰紧簇,似在竭力追忆搜索。
“对呀,迪迪,他一直在这里陪护你的呀,一个多月了,她日夜在这里守护你的呀,他为你揉脉,帮你搓筋,对你呼唤,为你流泪了一个多月啊。。。。。。她,她。。。。。。昨天,夜里下大雨的时候还在这里陪着你的啊——”楚豹良痛心得断断续续,泪如雨飞。
“昨天晚上。。。。雨夜。。。。。你是说迪迪,她一直就在我身边的。。。。。。啊——天啦!不会的,不会的,这不会是真的。。。。不会是真的!天啦——你杀了我吧——”时东然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失声地惊叫起来。
他像一头受惊且受伤的马驹,惊恐的双眼在屋子里、床上、地上到处乱寻,像是在寻找殷由之的下落,又像在找寻那个丢失的雨夜。
“迪迪在哪?她在哪?”时东然竟问起了楚豹良。
气急败坏,忍无可忍,天崩地裂,绝望痛极的楚豹良顿觉面部扭屈,猛抬右掌,对着时东然的脸上就是一拳:“你混蛋!快去把迪迪给我找回来!”
时东然捂着发青的脸,怔怔地看着楚豹良,突然一转头,冲出小屋,“迪迪——迪迪——”一路狂奔而去。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唉!怎么会搞成这样的。”老支书问老中医。
对着众人的面面相觑,唏嘘不已,老中医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原委。他狐疑地看着木雕般的楚豹良,摇了摇头。他真的糊涂了,那个女孩子难道不是时东然的女朋友吗?
想想自己那天仅仅是闻了两片那药草,晚上回家对着老婆竟情不自禁地撩发起少年狂,当时还觉得奇怪呢,想不到真是这草的副作用。那时东然用的是多大的药量啊!天神也扛不住的!只是考虑到他的伤情太重了,谁知道。。。“唉!我真是作了孽啊!”
正在这里乱成一团的时候,乡长突然喜滋滋的来到村子里。他见人就问楚公子在哪?
“乡长,看你这么乐呵呵地急急地找楚干部有什么大喜事吗?”老支书问。
“哎,让你说着了,还真的可能是喜事呢。反正上面催得很紧的,让楚公子立马回城。”乡长又带着几分神秘,压低声音说:“听说啊,楚公子这回是提拔了,还是不小的官呢。”
“真的啊!那——时干部呢?也——”老支书道。
“唉!这些事不能乱打听的,上面的事,说什么就什么,提拔谁就是谁,岂是你我之辈妄加揣测的啊!你不知道啊,那楚干部人家老子。。。。谁人能比啊,再说,楚公子也确实不错的,到咱这山里来,吃了不少苦,提拔也是正常的,应该的。”
“是啊是啊!这几个年轻人都不错的。”
。。。。。。。。。
第一二0章 迪迪你在哪(二)
“难道迪迪他回城去了?”突然间,这个念头一下子闯直了楚豹良的头脑里,自己这两天真是急昏头了,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但是不对呀,她不是一个月前刚回去的吗?再说她也没有理由不辞而别呀?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一时想不开,才回去了呢?
他这边想着,乡长已经来到近前,说出了让他回城的事。
楚豹良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细问为什么了,这正是他所急需做的事情。他也顾不得狂奔在外的时东然了,对着老支书他们一拜再拜,求他们务必关注殷由之的下落,便急匆匆而去。
话说殷由之在那个失魂落魄的雨夜,绝望地痛哭了好久,迷迷糊糊地挨到天亮。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如何去面对楚豹良,此刻她最恨的也还是楚豹良。。。。。
如果不是他让自己伤心绝望,她也不至于那么全身心地投入在时东然的身上,伤心地对着他诉说自己失恋的痛苦。这种心情,她还能对谁诉说呢?她视时东然似亲人,那种可以诉说心情的亲人。可是。。。。。他怎么突然变成那样了呢?
她不想去想那件事了。。。。。冷静下来想想,似乎觉得时东然那是一种不正常的行为,可能正如老中医所预料的那样。。。。。。可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承受这件事情,她唯一的选择就是回家,伏在二妈的膝上好好的哭一场。
晚饭后的殷夫人,正准备上楼,却听到了大门的响动,正待问话,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再仔细一看,原来竟是迪迪。
这哪还是迪迪呀?只见她衣衫不整,披头散发,满身污泥,面黄无光,双唇干裂似树皮,两眼发直如痴呆,泪痕斑斑,凄凄怜人。
“迪迪,你——你这是怎么啦?”
“哇——”全部的委屈伤心绝望痛楚一下子化作一汪残泪,倾倒在亲人面前。
“孩子——孩子——”殷夫人从小到大没见过迪迪这么伤心过,她抱着迪迪坐到了沙发上,失声痛哭起来,顺势把自己生活上的种种不幸一齐融入进来,索性哭个痛快。
哭上一阵子,殷夫人拉起地上的殷由之,让她去卫生间洗漱一翻,但任凭她怎么劝说,这孩子却不吃饭,只是喝了两口汤水。
“孩子,你到底是怎么啦?这不吃饭怎么行呢,会坏了身体的。”殷夫人心疼地说。
“二妈,我,我都不想活了。。。。。。”泪水和着话语再次奔泻下来。
“这到底怎么了嘛?”
“我。。。。。我被他给给——欺负了——”泣不成声。
“什么?”殷夫人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好你个楚豹良!真的野狼成性了。。。。。他,他怎么你了?是不是——唉!这个畜生!我,我要去找他去!他什么事就这么等不及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欺负意味着什么。
“你——你们这是——你这样气狠狠地要去找谁算帐啊?”醉熏熏的殷副市长夹着公文包回来了,一看迪迪正在客厅的沙发上伤心地哭泣。
“迪迪,你不在那好好陪着时东然,怎么跑回来啦?看,都哭成什么样子了。”
“还山里山里的,迪迪让人给欺负了。”二妈这么一说,殷由之哭得更凶了。
“什么?谁?谁啊?”殷副市长来不及放下公文包,连声问道。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个小痞子楚豹良啊!”殷夫人说。
“什么!我说迪迪,不是让你寸步不离地守着时东然的吗?你怎么又和那个楚豹良搅到一块啦?女孩子,要知道保护自己,不要——”
“不要什么呀,这事要说起来都怨你!要不是你——”
“你放肆!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呜——呜——,你们不要吵了,不要吵了!不是楚豹良,是时——呜——!”
“哎呀!你看看,看看,事情还没搞清楚,就一惊一乍的。”殷副市长脸色顿时缓和了下来,慢慢地放下公文包,随即也坐了下来,顺手拿起茶几上的牙签,翘起二郞腿,悠闲地若有若无的打扫着口腔。
“你说的什么话,什么没搞清楚,难道迪迪就应该让那个时东然欺负?”
“我说你烦不烦啦!大晚上的,话能传出去二里地。这有什么啊,值得着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现在青年人交朋友,不都这样吗?什么欺负不欺负的,赶明,我去收拾那小子!”
“哎!我说殷海森,你的脸咋变得比这天还快呢?当初是谁茶前饭后的夸奖楚豹良的,又是谁死皮白咧地让迪迪多和楚豹良走动的,这才多长时间啊,你怎么——怎么又变卦了呢?敢情这孩子的终身大事就跟着你那上下两张皮随便走动的啊!”
殷夫人鼻子都气歪了,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理了理零乱的头发,冷笑一声,道:“吃!我真就搞不懂了,你既然有心让迪迪嫁给那个时东然,那当初又何必煞费苦心地把人家弄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大山里去呢?大概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吧!”
正在一旁抽泣的殷由之,一下子愣住了,她转脸看看她的二爸,刚想开口问个明白,就听得“啪!”的一声。
“你——”气急败坏的殷海森猛地抬手重落,给了老婆一记响亮的耳光,“你这个贱女人!我让你乱说!”,便匆匆地上楼去了。
“卑鄙!”女人捂着男人留下的五个手指印,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咬牙彻齿地说。
“二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呀?为什么——”殷由之彻底崩溃。
楚豹良连着夜车,凌晨三点钟的时候,才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家里。
看着泥潭里爬出来的儿子,穿着睡衣的楚夫人心痛不已,摸着儿子那瘦削的脸庞,老泪纵横。一旁披着衣服的楚书记也不是滋味,这辈子何曾想过唯一的独子会去那么遥远艰苦的地方的呢?一想到儿子居然到那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去采什么宝贝药草,夫妻俩的心都要崩出来了。
“妈、爸,你们知道殷由之的情况吗?她回来没有啊?”
夫妻俩对望了一眼,他们没想到这样深的夜晚,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回来的儿子,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关心那个女孩。有什么办法呢?孩子长大了。
“儿子,你先去洗洗,换身衣服,吃点饭,睡一觉,有什么话再慢慢说。哦,对了,你爸爸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呢。”楚夫人苦笑一下说。
“我不累,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她的情况啊?”
“你这孩子,什么事啊,乍这么急呢?她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我们怎么会知道呢?再说了,人家回没回来,值得着你这么上心吗?”楚夫人报怨说,她只是心疼儿子。
“哦,那我——”楚豹良迅速跑进卫生间冲了一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哎——豹良,这深更半夜的,你这是要去哪啊?”楚书记实在看不下去了。
“我去看看迪迪回来了没有。”楚豹良低着头说,他实在没有心情说更多的话。
“你这孩子,现在大半夜的,人家都在休息,你去弄得鸡飞狗跳的,像什么话,有什么事就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呢?”
“我一分钟也不能等!”他头都不回地走出大门。
第一二一章 我谁也不嫁
初夏的深夜,大街上静悄悄的。所有的霓虹都睡去了,只有马路两旁的路灯在熬了一个接近通宵之后,都显得疲惫困乏,一眨一眨的,那昏昏沉沉无精打采的样子,仿佛就想趁着没人的时候偷着打个盹。
突然一只野猫倏地从闷头走路的楚豹良面前穿过,就在瞬间消失的一刹那,那野物居然转过头来,对着楚豹良看了一眼,“喵——”地发出一声怪叫。
楚豹良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读书的时候,为了逃学逃得干净不被家人发现,他常常地和一两个死党躲到荒远市郊处的烈士陵园,坐在那成片的白森森的墓碑上,吸着烟,听着音乐。甚至还恶作剧地对着那有名有姓的碑石,大喊烈士的名字,向他们问好。
就是老虎那又怎么样,更别说是一只野猫了。
可是此刻的楚豹良,面对着那夜色中瞬间闪动着的冷冷的两道绿光,却陡生凉意,甚至是一种不寒而栗,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谁——!”孤夜里,这样惊恐的声音,应该是楚豹良自己发出来的。他拍了拍自己狂跳的心脏,暗说:“我这是怎么啦?不就是一个流lang汉吗?那个人睡在商场的卷帘门前,那脏乱的黑乎乎的一堆头发里两只夜光般的眼睛,灯泡似地盯着楚豹良。
听到楚豹良那破胆的惊呼,那人竟龇起两排白森森的狼牙,发出几声得意的狞笑——嘿嘿…嘿嘿—楚豹良的心不由得再次沉到了海底。没有家的感觉,流lang者的漂浮,让他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鼻子一酸,伤感的泪水又一次打湿了他那早已干涸的双眼。
他不由得仰起头来,望着夜空,两颗寥落的星星远远地对望着,像似两个隔着千山万水的恋人一样,遥遥地守着这漫无边际的黑夜,半轮损月,无力地在层层云彩里飘动,时隐时现,似乎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