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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的是,谈予诺没死,依然好好的活着;怒的是,谈家如今的局面居然是她一手造成,而终究,怒多过喜。
在她看来,谈丽姿这般作为,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想到谈家如今的现状,是以,章松玲适才无措的表情渐渐沉淀,转为面无表情,“你是怎么进来的?”
说着便想扬声唤人,“周妈,周——”
语音戛然而止,仿佛是忽然想到周妈尽早便悄悄留下一封信,收拾了行李离开了谈家,章松玲那保养的白白胖胖的面孔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怎么?不叫唤了?”似是知晓章松玲的难堪,谈丽姿看好戏般的扬起眉,眉梢眼角皆是愉悦之情。
章松玲的反应在她想象之中,是以她并不难过,若是期盼相见能上演一幕母女相认,那才是让她倍感惊恐。
“我是怎么进来的?呵,我想你应该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章松玲女士,你现在所站的地方,可是我名下的房产。早在一个月之前,它便归入了我的名下。若不是我好心,暂时借给你们一家人居住,还轮得到你站在这跟我叫唤?”几乎是闲庭信步般的,谈丽姿避开地上的障碍物玻璃碎片,踩着高跟靴步步逼近。
“……”闻言,章松玲的面色又是青白不止,几乎转为青紫色,“你……”伸着胖短的指头,她几乎气的说不出话。
谈丽姿并未说错,谈家破产后,谈宅早已被抵押了出去,兜兜转转,最后依然落入了谈丽姿之手。
眸光淡淡瞥过章松玲,谈丽姿扫着这房间里凌乱的一切,很好的藏起眼底那一抹憎恶,“想知道我来这的目的!?”
眸光流转,她忽而抬脚用力踢在最跟前的那张普蓝色牛皮沙发上,上面那些被溅到的玻璃碎片,稀稀落落的飞落了下去,只留下几瓣白玫瑰花黏在上方。
“脏——”红唇嫌恶的吐出一个字,她随手扯过一旁散落的衣物,两指捏着蹙着眉胡乱一擦,而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对着空气喷了又喷,最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方巾,垫在那沙发上方,才施施然的翘着腿而坐。
这一番动作,她是连续而快速做完的,导致章松玲与谈予兮反应过来时,谈丽姿已然左手抚着右手指甲,满是嘲弄的看着他们,“你认为除了来看看你们活的是不是更糟糕一点之外,我还会因为什么原因,踏足这个我恨不能毁了它的地方!”
谈予兮刚因为谈丽姿嫌弃的捏着她的衣服擦拭了沙发而怀恨在心,后者那冰冷如刀的视线却直直的朝着她刺了过来,谈予兮的心肝一颤,额头早已见汗,然而指甲却狠狠掐住了手心。
“逆女!你这个逆女!”
章松玲早就因为谈丽姿适才那番话而气的浑身发抖,现下听她这般说,更是气的脸上的肥肉不断抽搐,“大逆不道的东西!要是早知道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应该在你出生时就掐死你!也好过你现在回来讨债!”
“哦——”闻言,谈丽姿的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她悠闲翘着腿的动作猛然一顿,那目光早已冲着章松玲看了过来,“掐死我?谈夫人真是好志向,要知道有多少人想我死,至今却从未成功过,然而谈夫人却生生的错过了这般的好机会。不过——”
她葱白的指尖撩了下额前的发丝,动作魅惑至极却凭添了一股鬼魅的气息,“容我再次提醒谈夫人,章松玲女士,我与您的母女关系早在六年前已经断绝,谈峰铭先生已然登报与我脱离父女关系,我不再是你们谈家人。准确点来说,谈予诺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有谈丽姿。”
“这种口误,一次就够了,我可不希望再听到这个名字!”
“……”章松玲刚想发怒,然而谈丽姿那幽幽的鬼魅眸光早已飘了过来,她瞬间像是被定身术定住一般,没法动分毫。
在心里暗骂章松玲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眼见着场面即将失控,谈予兮咬了咬牙,忽而娇弱的抬起头来,用无辜而脆弱的目光看向高高在上而坐的谈丽姿,“姐姐……”
她的眼里波光粼粼,像是涌动着欣喜的光芒,“姐姐,予兮能在看到你,这真是太好了。”
“对不起姐姐,当初是我鬼迷心窍……”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因为嫉妒姐姐,嫉妒有那么多人对姐姐好,因为嫉妒,所以我才干了那样的蠢事,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
“真的,我不求你能原谅我,姐姐,现在的这些都是予兮的报应,我不怪姐姐,这些都是我该受的,都是予兮该受的……”
她说着,便掩面狠狠痛哭了起来,柔弱的身躯剧烈发抖着,像是一株寒风中即将夭折的百合花。
谈予兮的心中几多算计,她不恨谈丽姿么?不,她恨,而且是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特别是她如今落到这步田地,都是出自谈丽姿之手。
但是现今,霍行韬与她离婚板上钉钉,谈家是她最后的去处,若是不保全谈家这栋房子,恐怕她连日后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
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深谙这个道理,想要让谈丽姿松口,自然只能应下这些罪,前提是,她以为谈丽姿还是从前的谈予诺。
第414章 一点长进也没有
“继续——”如玫瑰花瓣艳丽的唇瓣凉薄的吐出两个字,谈丽姿斜着眼,似笑非笑的睨着底下谈予兮柔弱如拂柳般纤细的身姿,“继续演!”
似是为了博得谈丽姿的同情,不知何时,谈予兮拖着羸弱不堪的身躯爬到了她的脚下。
而这一路的地面上都是玻璃碎片,她的手心似是被碎片扎破了,谈丽姿低眸,便看到她艰难的匍匐在她脚下,那只染血的手抓着她的小腿处,面色苍白。
面色骤然变冷,谈丽姿‘唰——’的起身,将腿从谈予兮的拉扯中抽出,“你说得对,这一切都是你该受的!”
凝着黑色皮裤上那两滴往下流淌的新鲜血液,谈丽姿的眼神有着刻骨的冰冷,像是要将那两滴血液射穿。
而她这突然的动作,也将谈予兮吓的不轻,几乎是瘫软在了地板上,“姐姐,你——”她的眼里,有明显的受伤。
“……”谈丽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眼神就像在看待一个死人。
“谈予诺,你再欺负予兮一下试试!?”
见到这一幕,章松玲立刻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般,冲上前挡在了谈予兮的跟前,而后恶狠狠的看向她,那目光,满是鄙夷跟不屑。
“……”
瞳孔猛缩,像是回忆的浪潮被打翻了五颜六色的墨水瓶,呼啸着朝她卷来,然后在又一个浪潮过后,她被吞没。
记忆重回那似曾相识的一幕,那一年的夏天,知了声声鸣叫的夏天,花园里仿佛是一个花季的落幕,花朵奄奄一息,空气里满是炎热的因子,蠢笨的哈士奇伸着长长的舌头瘫在门槛前,口水哗哗而下,怎么踢都不动,只偶尔翻着白眼看你一眼。
那个夏,仿佛是所有故事的周而复始,没有终结,只是开始。
那是谈予兮来到谈家的第二个夏天,如所有寻常的夏那般普通的夏天。
那一年,谈家并未如同如今那般繁荣,谈宅也不过是个普通四合院,谈家是这偌大a市里,普通的商户之一,依然要靠着向四大家族进贡庇护,而能让新兴的谈氏企业能有更多合作。
章松玲作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在嫁给谈峰铭前,章家也不过是一普通暴发户,谈峰铭娶她,自然是为章家的钱,为谈氏谋求更多发展。
而婚后,章松玲的日常,也不过是跟其它富太太一道喝喝茶打打麻将,没事逛逛首饰店美容店,在富太太圈算是小有名气,八面玲珑。
作为谈峰铭的贤内助,章松玲几乎将a市那些名门家族包括四大家族里面的人口姓名都摸得清清楚楚,至于那些跟谈家有合作来往的对象谈家攀上的家族即将有合作的家族子弟太太小姐,关乎喜好秉性脾气习惯都摸得门清,怕是连其养的小蜜都摸透了。
那一段时间,谈峰铭正在寻求与a市一个二流家族的合作,却屡屡碰壁被拒之门外。
章松玲动用了许多手段,终于打听到那家的二夫人的一个喜好。
谈丽姿忘不了,那个喜好,最后却成为了她的一个噩梦。
那是一个如平常的傍晚一般普通的傍晚,学校有住宿,但她从不在校住宿,日日都按时回家。
那个二夫人偏爱的喜好,便是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兰花,据说是资深兰花迷。
章松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辗转托人,花了70万的价格,从一兰迷手上买了一株蕙兰。
买回来后,便放在后院的花房里,请了专人悉心照料,日日照看。
而那一天,照料兰花的花匠突然肚子痛,如厕便去了半个小时,等到那花匠回来时,兰花早已被人连根拔起,奄奄一息,而那谈家大小姐谈予诺,手中便拿着那只被连根拔起的蕙兰。
往事历历在目,仿佛那掌风刮过耳畔的感觉依然仍在,那是第一次,章松玲怒不可遏打了她一个巴掌。
谈丽姿永远都忘不了,掌风刮过耳畔的痛觉,她几乎可以听到耳朵‘嗡嗡’的声音,连带着章松玲那质问的声音,“谈予诺,你错没错!?”
“我没错,不是我做的!”那是年少的她竭力反驳的声音。
“还说你没错!?这里只有你跟予兮两个人,不是你做的,还会是谁做的!?”
“妈妈,真的不是我……”
“还说不是你,你要气死我是不是!?谈予诺,狡辩可耻,错了就是错了!小小年纪,究竟是谁教会了你撒谎!?”
“真的不是我——予兮,予兮也在,为什么一定是我……”
“还学会推卸责任了!?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东西!予兮才不会做这样的事,你作为姐姐,平时不爱护妹妹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栽赃你妹妹!?”
“真的不是我……”
她看着年仅十二岁的谈予兮躲在章松玲的身后,而就是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妹妹,在一个小时前甜甜的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姐姐,花房里有一株很漂亮的兰花,据说那是妈妈的宝贝呢,我们一起去看看?’
‘可是,妈妈说过不让我们过去的,妈妈会生气的……’
‘不要紧,我们就偷偷去看看,只看一眼,妈妈不会知道的。’
而后,便是她亲眼见到的兰花被打翻连根拔起在地的场面,她只不过想将那株兰花重新种回去,接着,花匠出现了。
所有的情节一环接着一环,像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
章松玲的骂声越来越刺耳,无非就是,70万居然就毁在她这个败家女手上了,更何况这可是她千辛万苦买回来的。
眼眶里的泪水越聚越多,小小的她完全不明白那是一场针对她的阴谋,她冲过去不断拉着谈予兮的手恳求,“予兮,你告诉妈妈,不是我做的,你也在场的啊,我跟你过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不是我做的,你也看见的对不对!?”
而后,那个在适才一个小时前还拉着她的手甜甜的说着姐姐长姐姐短的‘妹妹’,只是很难过的拂开她的手,用那种同章松玲如出一辙的目光看着她,然后说,“姐姐,明明就是你做的,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
“我知道你是怕妈妈骂你,可是姐姐,错了就是错了,老师常常教育我们要做个听话诚实的孩子,你不可以这样的姐姐……”
年少的她愣愣的盯着那个所谓的‘妹妹’好一会儿,才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疯了一般扑向她,又骂又抓,“你为什么要陷害我,谈予兮,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够了,谈予诺,谁教会的你恶人先告状!?”
“我告诉你谈予诺,你敢再欺负予兮一下试试!?”
“……”
往事,渐渐与现实重合在一起,那场年少的噩梦,渐渐与眼前这一幕重叠在一起,而哪怕,章松玲知晓谈予兮犯下的罪状,她依然无条件的爱着这个她丈夫的私生女……
谈丽姿的心里,突然连死灰都不剩,她的眼神,从嘲讽到陌生,像是只有一秒的时间。
谈予兮的心里咯噔一声,暗暗心想:坏了!
而章松玲在反应过来后也是尴尬不已,诚然,她也回想起了那一件事,而保护谈予兮,却成为了一种本能,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你知道么?”
望着眼前这与回忆如出一辙的一幕,谈丽姿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以前我也会常常想,我的妈妈为什么不爱我?她为什么宁可去相信一个她丈夫私生女的话,却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