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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崩溃 上
按照阮树林和黎安平事先商量好的,由他带人动手抓捕阮成江,然后将人带出部队临时驻扎的营地范围,找一个地方隐匿起来,离开自己部队的阮成江就像离开了江河的游鱼,折断翅膀的飞鸟,无法兴风作浪了。
而黎安平负责掌控管束这支数万人的大军,在部队统帅去向不明生死未卜的情况下,他即要防止忠于阮成江的亲信党羽煽动部队哗变,还要按照既定的计划,或者命令,或者劝止,或者镇压,让所有的部队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结束叛乱,结束内战,重新回归中央政权的统属之下,服从它的领导。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阮树林的风险小上许多,他只需要将人抓住带走,然后藏匿起来,等待局势稳定后再露面,轻轻松松地谋取一份大功,不但保住了性命,或许还会受到黄文涛等人的赏识,加以重用也未可知;而黎安平所担的责任要大上许多倍,风险也无处不在,可谓步步惊心,因为这支队伍当中,大多数军官都是由阮成江培养并一手提拔起来,他们视阮成江为恩主,效忠与他,服从他的领导,甘为其驱使,为其效命,从这次阮成江发动的军事政变来看,许多的中下级军官多数都不知情,但是他们还是摩肩接踵,追随左右,并没有大规模的厌战反战的抵触情绪在部队士兵中爆发,由此也能看出,北部军区被严密的掌控于阮成江股掌之间,由他统揽全局,号令如山,整个北部军区犹如铁板一块,风雨不透。
黎安平不是孤家寡人,他担任北部军区参谋长已经四五年了,以他所处的位置,肯定也能招揽一部分的亲信为其所用,虽然只是那么一小撮人,但在关键的时候,就能发挥出巨大的作用。
在他与阮树林商量好,准备行动之后,他就将自己的手下亲信们招到了一起,先观察了他们的情绪,在看到他们满腹牢骚,质疑不断,发泄着胸中的不满,对前途充满忧虑的情绪之后,黎安平这才谨慎地向他们透露了自己的意思,确定了大家都拥护自己,愿意追随以后,最后才抛出了自己的计划,当场表示,愿者自愿,绝不强求。
让黎安平感到欣慰的事,所有人一致表示愿意追随于他,起事反正,拯救这数万大军于水火。
随后黎安平做了精细稳妥的安排,他将这些中下级军官的部队秘密调集到指挥部周围,防止有变;随后派出一名亲信带着几个随从秘密越过防线,去与政府军方面接触,告诉他们自己的全部行动计划,随时准备配合自己的行动;接着又趁着阮成江去阵前视察的空档,假借阮成江的名义,发布了几道命令,召集所有中下级军事主官于阮树林得手之后,召开紧急军事会议,准备在会上宣布自己“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的命令,并会让这些军事主官们当面给各自的部队传达自己的命令,如有敢于违抗者,就地处决,并派人接手管束部队,防止哗变。
黎安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在司令部里,阮树林带人清除掉周围所有哨兵之后,就将自己的人换了上去,阮成江的临时休息所那边的枪声就是信号,听到枪声,黎安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到阮树林的人赶过来向他禀告,那边已经得手了,黎安平激动地腾身而起,想想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才定了定神,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恢复平时的镇定,驾临在自己头上,这个叛乱集团的主脑被控制住了,那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
他的人早就控制了整个作战指挥室,将那些忠诚于阮成江的手下全都抓住,软禁了起来,很快整个作战指挥室有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黎安平抬手看了看表,离约定的开会时间不到十分钟,时间把握的很好。
不大会的工夫,北干旅旅长黎禄贵来了,他的部队就是目前的中军,他也是阮成江的铁杆部下之一,抓了;广平旅旅长阮化方来了,阮成江的忠实追随者,捆了;司令部警备团团长在此前就被阮树林的手下给干掉了,整个警备团被黎安平的亲信部队兵不血刃的给缴了械,全部圈禁起来。
黎安平让自己的手下按名单索拿,将那些平时对阮成江忠心耿耿的手下全部抓捕起来,剩下的都是一些平素不很受阮成江待见的人,而就是这一部分中下级军官们,现在成了黎安平大力拉拢安抚的对象。
司令部里的抓捕行动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感到惶恐不安,气氛凝重到令人窒息,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目光呆滞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猜测着局势会朝着什么方向发展。
黎安平面沉似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很多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他们知道自己过了第一道关,因为自己没有被抓起来,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黎安平根本就没打算跟这些人打什么埋伏,而是直奔主题,他开门见山地将自己召集他们开会的目的告诉了所有人,那就是“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结束内战,拥护中央,维护统一。”
当黎安平说出这二十个字的时候,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狐疑的不确定的眼神,每个人不能肯定这到底是谁的决定,毕竟黎安平是他们的参谋长,不是最高司令长官,他的命令在他们这里都需要过一过脑子,在当前的形势之下,谁知道这是不是那位最高长官在试探他们的衷心,谁都会提防着这手,小心驶得万年船,贸然仓促的决定说不定就成了催命符,糊里糊涂的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所有人的眼神都被黎安平看在眼里,他也很清楚这些部下们脑子里想的什么,但是却能够理解,谁都不想在没看清楚这背后形势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他冷冷哼了一声,阴沉着脸正色地道:“阮成江叛逆谋反,率众起兵发动政变,阴谋颠覆中央政府,破坏国家统一,现已被缉捕软禁,现在我是这支部队的最高军事长官,将率领所有部队停止抵抗,结束由阮成江主谋并发起的这场叛乱,望各位谨遵号令,收束部下,放下武器,停止抵抗,拥护中央,接受审查。”
这番话一出口,所有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骇然变色,心中暗道:原来北部军区的天真的已经变了。
但是他们心中更多的是惊喜,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部队目前所处的困境,这数万大军的生死只在一线之间,而现在正是挽救这数万将士生命的最佳的时候,没有谁想当一个失败的叛逆者,沦为国家和民族的罪人,接受法律的审判,在自己的生命历程里留下一个可耻的罪名。
识时务者为俊杰,会场中有人举起了手,一个接着一个,所有人都举起了手。黎安平心中有如释重负,伸手抹了一把额角涔涔的汗水。
第二百二十三章 崩溃 中
阮树林已经接到黎安平从给司令部发过来的消息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这归源于阮成江长期把持北部军区的大权形成的威望和震慑力,他掌管经营北部军区多年,将北安南五省打造的犹如铁桶一般,人们暗中冠以“北安王”的称号。
北部军区乃至整个北安南,他的亲信星罗,党羽密布,在军区所属部队中更是多如牛毛。
为了防止不测,阮树林才决定控制住阮成江之后,就立即将其带离部队的营地,脱离部队的控制区域,一路向南,就算遭遇到政府军也无需担心,因为之前他和黎安平已经派人与政府军方面进行了联系,通报了他们的计划,黎安平在制住了所有中下级军官,掌握了绝大多数部队的控制权,就立即向他和政府方面告知了司令部那边的情况,中央政府方面立即做出了回应,黄文涛派军委总参谋长武令佐紧急前往叛军司令部坐镇,接管北部军区的所有部队,稳定军心,安抚士卒,防止变乱再起。
有了军委军参谋长这样的军方高层代表安共中央总书记、安南国家主席黄文涛做出的当面承诺,除去几名首犯,所有北部军区的官兵全部既往不咎,所有人的个人档案中不留任何痕迹,每个人都保持原状,有立功表现的酌情嘉奖升迁,双方所有阵亡士兵都按照烈士标准予以优恤,只不过在官方的说法上稍有不同,并绝不牵连家属享受国家的所有福利待遇;受伤将士由中央政府拨款救治,伤残者按伤残军人由政府负责安置工作生活等等。
这些安抚条件让几乎所有叛军的军官们都放了心,他们无非是担心中央方面等到事态平息,政治安定之后,再找他们秋后算账,伺机清除他们这些身上沾满了污点的从犯,但从目前来看,中央政府方面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偏见和厌弃,反而是优抚有佳,而是把主要矛头对准了这场叛乱的主脑和几名首要从犯。
安仁方向的枪声已经停歇,不管是政府军还是叛军都停在原地不动,等候中央派人接管安置;但永安太原方向,黎安平虽然向方平戎与高隆恺发去了停战命令,并且黄文涛亲自口述一封电报,发给两人,承诺只要两人放下武器,停止抵抗,表示拥护中央,不但既往不咎,还按有重大立功者论处,明文嘉奖,通报全军,并许之以高位。
但两人还是犹豫不决,只暂时宣布停火,却没有放下武器,原因是他们自知自己二人的身份特殊,他们是阮成江手下排名前几位的亲信,铁杆部下,追随阮成江多年,感情甚笃,对阮成江唯命是从,是他的马前卒,在政治角度上与之须臾不离,现在阮成江生死不知,北部军区司令部辖制东路和中路大军反正,重新投靠中央,而自己两人如此特殊的身份,真的能如黄文涛电报上说的天花乱坠一般,不予追究,还论功行赏,许以高位?
他们心中都是将信将疑,犹豫不定,比之那些中下级的军官们,忧虑更甚,他们担心一旦自己命令部下,放下武器,停止抵抗,然后军部派人接管了部队,自己成为孤家寡人,不名一文后,黄文涛他们就会痛打落水狗,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接受审判,然后就任凭他们摆布,是杀是禁,自己都已是无力回天了。
所以他们抱着一种继续观望,又一边派人和中央政府进行谈判沟通的架势,静观其变,再决定何去何从。
浓密的夜色中,沉沉的雾气悬浮在山岗密林间,像传说中变幻万千的幽灵,扭动着那妖娆的身姿,漂浮不定。
前哨传来消息:前方山区,有一处村寨,四周没有武装部队驻扎的痕迹,安全!
后哨传来消息:已经脱离大军控制区域,没有发现追敌,安全。
阮树林长吁了一口气,终于到达安全位置了。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四十,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他挥了挥手,叫身边的人通知前后哨,先进山,找一处偏僻安全的位置,休整一下,然后摸一下寨子的情况,最后确定是不是在此处藏匿、等待消息。
一队人继续前进,中间两人抬着一副担架,担架上一副行军睡袋将阮成江包裹的严严实实,捆绑在担架上,头露在外面,嘴用胶布封上了,但是能保持呼吸通畅。担架的旁边,全副武装的阮树林寸步不离的跟随着,对于他而言,担架上的人就是决定他今后命运与前程的贵人,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就指着他呢!
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与沙沙的脚步声,整支队伍鸦雀无声,保持着战斗警戒队形走在幽暗崎岖的山道间,夜枭倏然发出一连串喋喋的鸣号让人心悸魂惊。
前哨已经登上山腰,在山道旁边的一块岩石上建起警戒阻击阵地,接应后面的队友,等所有人都到达山腰后,前哨又继续向前侦察,寻找理想的隐蔽驻防点。
队伍刚刚翻过了山头,一个小盆地呈现在众人的面前,面积不大,大约半个足球场大小,盆地中间很平坦,靠近山脚边有许多山石散乱分布,盆地的另一头是一条窄窄笔直的山谷,像是被利斧将山劈成两半,那是一条天然的出路,而山谷的那边就是村寨。
阮树林一见这个地形,心中暗喜:走了大半天了,精神持续的高度紧张,又都是密林山道,还带着一名捆在担架上的俘虏,队员们的体力都消耗很大,这里地势险要,进退自如,只要在四周的山头安排几名狙击手警戒,就是个天然的驻扎地,安如磐石。
他立即传令,集合所有人,确定就在此驻扎,命令几个狙击小组到三面的山头和前面山谷的上面布下警戒哨,密切观察周围的动静,其余的人全部下去,到盆地的那一头,峡谷旁边的山脚下,搭建帐篷,构建临时营房,布下暗哨与警戒哨,准备在此暂时逗留,等候黎安平的消息。
第二百二十四章 崩溃 下
第二百二十四章崩溃(下)
阮成江早就醒转了,但碍于口不能言,挣扎只是徒增羞辱,于是便没有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