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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人怎么样了?伤得有多重?云动暗自焦急,眼睛密切注视的天空。
“会没事的。”伊娃轻声地安慰着。
这时跑道旁边,一辆救护车飞驰而来,停在离云动与伊娃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等待,又过了一会,王丹妮与芮甜儿也赶到了。
两人走到云动的身后,芮甜儿张嘴想问点什么,但看到云动一眨不眨地抬眼看着天空,丝毫没有察觉到她们来到的样子,问题到了嘴边,竟硬生生地憋住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抬头昂望天空。
“嗡。。。。”天空中淬然出现一阵引擎地轰鸣声,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架军用运输机出现在蔚蓝的天空中,由远而近,由小而大,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帘之中。
飞机平稳地停在了军用机场的跑到上,救护车上跳下几名护士和医生,他们飞奔着跑向飞机,机舱底部舱门打开,几名护士医生推着一辆平车走出了底舱,他们迅速的会合,齐心协力推着平车跑向救护车。
云动他们跟在护士医生的后面,也跑向飞机底舱门口,平车出来的时候,云动眉头紧皱,瞳孔微微收缩,面沉似水。
平车上躺着的正是阮慧珊,她面带氧气罩,身上挂着吊瓶,双目紧闭,仿佛已经熟睡。跟在平车后面走出一人,俨然正是方灿。
云动眉头深蹙,瞥了他一眼,之间他双目通红,神情憔悴,发迹散乱,透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两人都没有说话,等平车从自己身边跑过,他们并肩而行,互相对视一眼,彼此依然一言不发,但眼中都透着凝重和忧虑。
芮甜儿看到自己老公,两人分别有两个多月了,她刚想出声招呼,但见丈夫表情沉重,忧心忡忡,无暇旁顾的样子,那声呼喊就没能喊出口。
方灿上了云动的车,云动与王丹妮分别驱车跟在救护车的后面,一路之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车子长驱直入,驶进了沪海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门口已经有人在等候,只等阮慧珊一到,医生就开始给她检查身体各项体征,进行术前准备,检查完毕,立即手术。
阮慧珊被推进了手术室,五个人都守在手术室外的大厅里,云动看着手术室上的灯牌,怔怔发呆,到现在为止,云动一直没有开口问方灿事情的原委,在他看来,先救回阮慧珊的命是最重要的。
芮甜儿觉得很可笑,里面的人和自己非亲非故,甚至她的出现,隐隐的还给自己造成了威胁,自己正在为那个女人的事向云动兴师问罪呢!凭什么要留下来,关心她的死活,可是自己的丈夫还在这里,她觉得自己应该守在丈夫的身边,这才是一个妻子该做的。
“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急躁了。。。。”方灿终于耐不住了,他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伸手扯了扯衣领,通红的眼珠透着懊悔和沮丧。
“不要说这些话,错在我不在你,我不该扔下你们,我该把所有的事都了结后才回来的。”云动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并且他真的是这样想的,自己如果不走,亲自配合方灿将“秋风”行动任务执行完毕,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不要老是把责任揽到自己的头上,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我不需要别人来分担我的过错。。。”方灿倏然间压着喉咙嘶吼道,脸色涨的通红,身体因为过于激动微微的颤抖着。
他猛然间的爆发让女人们呆若木鸡,谁也没有见过方灿发怒的样子,在她们眼里,这个风流倜傥、潇洒自如的男人脸上从来都只挂着微笑,那种微笑表明他对所有的事都胸有成竹,信心满满,没有什么是他所不能掌控的。芮甜儿更是如此,从小陪他一起长大的她没有见过方灿动怒的表情,在她的眼中,方灿是那种无所不能、目高于顶、全身散发着英雄气概的大男人,可今天,他动怒了,这说明,他无比强大的自信心在动摇。
她惊恐地伸手想去拉住方灿的手臂,相用自己女人的柔情去抚慰丈夫激动的情绪,可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肢体,却见他抬手一挥,面红耳赤地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吗?她。。。是为了救我,才负伤的。”
“我们上了岛之后,正如你想的那样,海盗们对她敬畏有加,俯首听命,而我自然也倍受他们尊崇,对我是毕恭毕敬,有收必应,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自然行动自如,没有收到任何限制,几个为首的甚至很多事情都和我们商量,采纳我们的建议,几天的时间里,我便将岛上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随即将情报传送给剑江基地,剑江方面很快制订出了行动计划,约定攻击时间,由我在岛上发出信号,里应外合,围而歼之,则大事可成,等到行动前一天,我将所有的计划都告诉给她知道,她显得很害怕,但是却还是支持我的做法,她告诉我说,之前我们给她看的,她还有些怀疑,但是上了岛之后,就知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对她父亲的行为深感不齿,为父亲所犯下的罪行感到厌恶,为此她哭了很多次,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父亲是她的耻辱。”
第十四章 接纳 下
“前天晚上,行动之前,她即害怕又担心,我安慰她说,过了今晚,你就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她相信了我的话,她说她应该为父亲犯下的罪孽承担责任,决定帮助我消灭这帮海盗,为南海的安宁尽一份力,我说那不是你的责任,她摇头说不,如果自己早点发现父亲这些滔天的犯罪行径,就能阻止他一错再错,就能少造许多杀戮与罪孽,因此她想补救,想赎罪,不管是替她的父亲还是替自己,她都得做。”
“到了晚上,我带着她到岛的最顶端,在约定的时间点燃了三堆大火,为舰队指引方向,随即我们就赶回去了,这时岛上的人也看到了火光,知道有人在向外通风报信,几个海盗头子跑来,说要保护大小姐冲出去,我们不能拒绝,一旦拒绝,就肯定露馅,只有满口答应,船刚出海湾,就被我们的舰队包围了,但是这群海盗都是亡命之徒,非常凶悍,并且船上装备了鱼雷,有很大的杀伤力,见自己身陷重围,就打算拼个鱼死网破,他们悍然要对舰队发射鱼雷,而舰队那边知道我们在船上,不会用重武器攻击,如此一来,反而受到牵制,这样的话,极有可能让他们逃脱,所以我就伺机出手,准备控制驾驶舱,一开始进展顺利,出手干掉了几名首领,控制了驾驶舱,关闭了动力系统,船停下了,可这时,外面的海盗向内舱发起强攻,炸掉了驾驶舱门,我与他们展开交火,拖延时间,但我一个人,无法抵挡人数众多的海盗们,他们还是攻了进来,这个时候,海军突击队也登船了,攻进驾驶舱的这些家伙知道逃不掉了,他们就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将身上所有的手雷都拉响了,一枚手雷落在了我们的旁边,我挡在她的身前,刚要拉她躲闪的时候,她突然一把把我推到了,然后。。。然后猛地扑到我身上,手雷。。。就爆炸了。。。”
方灿的眼眶红了,他和云动一样,就算身上的血都流光了,也不知道眼泪是什么味道的人,能看到他伤心流泪的样子,真的是绝无仅有,难得一见。这一刻芮甜儿的心震撼了,她在扪心自问,如果自己面对那样危急时刻,自己会怎么做!
那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和决心,想想那个正躺在手术室里,外表比自己还要纤弱的女孩,身体内要积蓄多大的爱和勇气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真的难以想象,自己或许也能做到,但是会不会有那么一丝的犹豫,她不知道,也没有机会知道。
云动走到方灿的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头,青筋兀现的手掌轻轻地拍打了他两下,想藉此安慰这个生死兄弟愧疚的心。
“振作一些,不要难过了,我们要相信,好人有好报,她会度过这道关的,阮成江一生罪孽深重,却有个好女儿替父赎罪,如果这一次能浴火重生,这未尝不是她未来新生活的开始。”云动感触良多,轻声喟叹道。
“是啊,是啊,好人有好报,我们相信她会没事的。”王丹妮连忙随声附和,希望用这些吉言冲淡眼前凝重的气氛。
“她伤得很重,那边的医生只是用急救的手段临时保住了性命,能不能就回来,要看这边手术能否成功。”方灿显然没什么信心,咳声叹气地道。
长时间的手术不仅考验着伤者,也考验着医生,而对门外等待的人来说,更是一种煎熬,没有人离开,反倒是又来了几个人,除了施影、小野、晓筱要照顾孩子没来,曲雅婷、尚仪、佳惠子都赶过来了,她们陪着大家一起,在手术室外静静地等待。
一直到华灯初上,手术室的门才骤然大开,一位中年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伤者家属?”他扫了一眼大厅问道。
“我是!”方灿几乎没有一丝的犹豫就站了出来,其他人也围拢过来,芮甜儿侧脸看了一眼方灿,没有阻拦。
“现在向你介绍一下情况,手术是我老师,也就是本院的外科主任亲自做的,赵局长专门赶来打招呼的,目前伤者左胸部的弹片已经成功取出,弹片的位置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没有伤到大动脉,这是最值得庆幸的,但是左胸骨和肺部都被弹片造成了极大的创伤,现在手术算是非常成功的,至于伤者能不能醒过来,完全就凭她自己的运气了,伤者已经送往icu病房,我们已经安排专门的医生二十四小时监控,如果她能醒过来,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
“谢谢,非常感谢!”方灿面部阴沉,点着头道。
“我们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下面就要靠运气了。”
“明白,对于你们付出的努力,我深表谢意。”方灿微微颌首,向他表示自己的敬意。
离开手术室大厅,众人一起赶往icu重症监护室,在重症监护室主任的首肯之下,允许大家进去看一眼就离开,然后留下两个人陪护就行。
众人依次排着队,进了病房,阮慧珊的病床就在大门对面的角落里,只有她一个人,这是医院特别安排的,便于医生随时随地观察。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去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这是对她的无畏与勇敢表达敬意,当芮甜儿走到床前时,入眼处令她心惊肉跳,只见床上的人脸上罩着氧气罩,露出来的面部微微浮肿,头发乱糟糟的,参差不齐,有被火燎过的痕迹,原本娇嫩的肌肤上,一串串的大水泡,令人不忍直视,她上半身裹满了白纱带,许多部位都显出血色痕迹,还有一些小的伤口,裸露在外,更是触目惊心。
她真勇敢,是因为她心中充满了爱吗?是,一定是,可是我如何能接受另一个女人去爱自己的丈夫呢?!去分享那原本独属自己的爱呢?她呆呆地看着阮慧珊惨不忍睹的躯体,心中寻找着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第十五章 解连环 上
这时,一个温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响起。
“有时候,我们总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总觉得自己才是最爱对方,也最值得对方去爱的那个人,殊不知其实有人比自己做得更好,曾经的我也像你这样迷茫,难道还有比我还值得他去珍惜的人吗?答案是肯定的,真的有,我以为自己很爱他,也骄傲地认为自己最值得他去珍惜,可他身边还有其他的人,她们比我更爱我心中的那个男人,她们甚至不求回报,甘愿以生命作为代价去爱他,如此比较起来,我自惭形秽,我心虚地看到,自己竟然不及对方,可我又不甘心让出原本属于自己所爱的人,于是在心中问自己,我该怎么办?告诉你我最终选择的方法,正视她们,容纳她们,体谅她们,把她们当作是爱人身体的一部分去爱,最后,我做到了,我融入了他的生活,他们接纳了我。”
所有人都退出了icu重症监护室,按照医院的意思,可以留下两名亲友家属在重症监护室外等候,或者说是陪护,伤者一旦有什么特殊状况,院方能找得到家属,便于商量应急措施。
方灿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道:“我留下,你们都回去,我一个人就行。”
云动摇了摇头:“看你的模样,应该两天没睡了,还是我留下,你回去休息,睡一觉,休整好再来。”
方灿嘴角轻扬,露出一丝苦笑:“你看我这样子,能睡得着吗!没事的,都回去吧!我留下就行。”
这时,王丹妮用一种不大也不小的声音说道:“她一个女人家,你一个大男人留下,照顾起来不方便啊!要不。。。”她故意拖长了余音,像是在等谁接话。
“我留下吧,我和他一起,这样也方便一些。”说话的正是芮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