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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动却附过身躯,在施影耳边低声笑道:“我不是清帮的人,我是施大小姐的人。”
施影面红耳赤,千种妩媚,万种风情地展颜一笑,心中乐开了花。
叫上方灿芮甜儿,一行从电梯下到大厅,四人站在一处显眼的位置,面向大厅,耿明带着六人穿着整齐的站在施影身后,呈燕翅形排开,双目似电,威风凛凛;虎虎生威。
大厅里人来人往,一见这一行人的气势,知道不是寻常人,头前两对男女,型男靓女,俱是风姿异彩,都好像天生一对,令人暗暗称奇。
就在此时,三辆黑色轿车组成的车队停在酒店的大门前,几名门童熟练地打开贵宾位座的车门,三辆车里的人下了车,中间车里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但面容显示应该只有四十四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他国字脸,浓眉大眼,鼻若悬胆,下巴浅浅的留着些胡须,眉头微蹙,但身上始终带着那种上位者的霸气,不怒自威。
前面车子上下来一人,是一个前顶微秃天生一张笑脸的中年胖子,他在前带路,耿明在云动与施影的耳边给他们解释着,前面那个是北洲清帮的白纸扇傅铭伦,脸上总笑嘻嘻的,让人感到的是一种喜感,缺少了些沉稳和淡定。
和尚皈清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人,施影和云动都认得,正是尚有为,此时的他却一改昨天那种跋扈轻浮的形象,在他父亲身后,亦步亦趋,低眉顺目,依顺乖巧的模样。在他身后四名壮汉,身着黑色西服,不拘言笑,昂首挺胸的跟随在后,应是护卫的弟子。
酒店门童将几人领进大厅门,傅铭伦侧身走在前面带路,尚皈清一眼就看到站在大厅中的施影等人,眉头一展,抢上几步,双手抱拳,左拳五指虚握,右掌四指伸开,拇指曲起,代表的是五湖四海皆兄弟,面带笑容,老远便边走边说道:“这位可就是施师妹么,在下尚皈清,前来请罪,抱歉抱歉,慢待之处,多有得罪,望师妹海涵,哈哈哈哈。”
“不敢不敢,尚师兄客气,施影如何敢当,尚师兄客气。”
两人行的是本门平辈相见的见面礼,中规中矩。他们都是皈字辈的,故以师兄妹相称,因为都是熟知的,所以不必用本门切口探底。
“施师妹,是为兄的不是,你不远万里,不辞辛劳,来到北洲,愚兄琐事缠身,没有亲自到机场迎接,已是多有的失礼,”脸色佯怒,看了身边的尚有为一眼:“这个畜生,不识礼数,我叫他代我前去迎接师妹,哪知他贪玩误事,竟叫自己手下人前去的,礼数不周,又言语冲撞了师妹,愚兄昨日回来之后得知此事,深感不安,很是呵斥了一通,又见时间已晚,便没敢打扰师妹休息,今日方才登门讨罪,请师妹责罚。”尚皈清言语之中很是客气,但是对儿子的行为隐含庇护之意,出言为其开脱,却少了那份诚意。
施影心中微微不乐,但口中还是说道:“后生们贪玩好动,也是有的,我这个做长辈的岂能为这点小事与他们计较,岂不小气,呵呵呵。”
前日尚有为得到尚皈清的吩咐,去机场替他迎接沪海同门的施帮主,但一听说是个女的,且比自己好像还小了一两岁,心中很是鄙夷,认为沪海的人真是胡闹,让一个小女人来统领这么大的帮会,真正失了沪海清帮的颜面,但是父亲交代的,没法推脱,答应下来,等父亲走后,自己去与一帮人打牌,玩得兴起,一时忘记了接人的事,到了想起来的时候,飞机便已到了,急急忙忙叫了虎头带车去接,也没有特别交待,随意而为,虎头便以为不是什么大人物,态度轻慢,言语冲撞,没有个好脸色,让施影等制了一肚子的气。
这时又见施影以长辈居之,言语中带着教训的口气,再加上昨天的事,心中更是愤愤,脸色上便很是难看,但父亲在场,只得暗自忍住。
尚皈清却是看了出来,沉声骂道:“你个畜生,还不向师姑赔礼,当真想领家法吗!”
傅铭伦这时笑滋滋地插口道:“无事无事,都是误会,小老大也是有事要做,一时忘记交待了,施龙头怎会与小辈们一般计较,呵呵呵呵。”他说这话,一是替尚有为开脱,二是挤兑了一下施影,让她不好再去深究此事。
云动方灿在施影身边,听此人说话举止,笑里藏刀,于是心中暗自留心,看了此人两眼。
尚有为无可奈何,上前一步:“师姑,侄儿不懂事,怠慢了师姑,望您老人家大**量,原谅侄儿无礼之罪。”
语中平淡,神情闪烁,并无诚意,且心中已经恨上了施影,怪她让自己出丑。
施影当着尚皈清的面,不好再出言责怪,于是手一挥,脸色淡淡地说道:“不必了。”
这时身边的芮甜儿瑶鼻一摇,冷哼一声,低声嘟囔道:“哼,什么态度。”
尚有为听到这话,眼睛抬了抬,看了芮甜儿一眼,心中一惊,眼中微微呆了一呆,眼睛落在了芮甜儿挎在方灿臂弯里的手上。
尚皈清哈哈一笑:“师妹好胸怀,多谢师妹海涵。”
有寒暄了几句,尚皈清为她介绍了身后几人,都是北洲清帮的护法、红花双辊等人。
待施影为尚皈清介绍身后众人,她一指云动,刚要说话,云动自己开口说道:“尚帮主,我叫云动,施帮主的朋友,一起过来见识见识世面的,请尚帮主多多关照。”
尚皈清没听说过沪海清帮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听他自称施影的朋友,那便不是清帮中人,于是客气地说道:“久仰久仰,好说好说。”轻轻带过。
施影又介绍了方灿芮甜儿,也都是朋友相称,尚皈清心中便有些不快,难道说这位施帮主把此次北洲之行,当作旅行了吗!但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人,不好多说什么,都是淡淡地拱手行了个礼。
施影看在眼里,心中却看出这位尚帮主看人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难怪身边没有出彩的人物,以致于北洲清帮日益势危。口中却说道:“尚帮主,我们楼上请,坐下说话。”
尚皈清正急于要谈正事,连忙点头答应:“好,好,施帮主先请,我们楼上说话。”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电梯,去了会议室。
第九章 定计
到了酒店的一间会议室,两边的随行人员都到隔壁接待室休息,沪海这边施影四人加上耿明,北洲那边尚家父子和傅铭伦进了会议室,大家分宾主落座。
尚皈清见云动方灿等也进了会议室,微微感到一丝诧异,没明白施影到底什么意思,毕竟这些人是外人,而他们之间要商量的事清帮的内部事务。
施影很精明,已经觉察出了尚皈清的心思,她微笑着说道:“尚帮主,这几位是我的至交好友,是沪海清帮的恩人,这次过来是应我的邀请,赶来助拳的,请尚帮主不必多虑。”
尚皈清这才知道原来是助拳的朋友,心中放了些心,但是看着这三人,气势的确不凡,但不知道是不是有真本事,对自己能有多大帮助尚未可知。
“哎呀,原来是施帮主专程邀请过来的朋友,尚皈清多有得罪,这里重新见礼了。”说完冲着三人又拱手作了个揖,三人也都回了礼。
大家重新落座,尚皈清刚要开口,却听到施影开口说话了,不是对自己。
“小老大,昨天晚间的事情你可曾告诉尚帮主知晓?”
尚皈清一愣,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有什么事?眼睛疑惑的看着自己儿子。
尚有为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的,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没给他缓和的机会,直接奔着他就来了,脸上就有点慌神。
“哦,我。。正要说来着,昨天。。回家。。晚了,没和父亲。。。碰着面。”言语支吾。
尚皈清看他的样子觉得有些蹊跷,赶紧问道:“到底什么事。”
旁边傅铭伦接了话:“哦,这事我知道,小老大跟我说过了,我见帮主你这几天忙那边的事去了,原本事情不大,就没禀报,想等到你回来之后再处理;事情是。。。”
“哦?傅先生觉得事情不大!认为暂时没有必要禀告,呵呵!那就是说昨天没闹出人命都算不大大事啰。”施影嘲弄的眼神看着这个白纸扇,一个帮会的军师、智囊的人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嗯,到底什么事?”尚皈清听施影这样说,心中已经很不高兴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帮会里发生了什么,别人倒是一清二楚的样子,这让他这个帮主脸上挂不住了,不禁沉声骂道:“畜生,你到底有在外面做了什么?还差点闹出人命?”
尚有为低着头,悻悻地说道:”我,我看,最近帮中财务吃紧,父亲焦虑地样子,儿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替父亲分忧,就自作主张,在唐人街第二十号街边开了一家赌馆,生意还不错,这俩月收入有二百来万,昨天我把钱都上缴帮中户部了,鸿顺堂那边吴不凡见我们的生意火爆,就上门找茬,连着数日来逼迫我们关张,昨天还带了几十号人,准备踢馆,被师姑看见,给拦住了。我。。我是。。。”尚有为摆出一副委屈相,眼睛不时瞟着自己的父亲;观察着他的表情。
尚皈清听完尚有为的讲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又羞又恼又怒又爱,口中长叹一声:“嗨,你真是胡闹,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先和我通个气呢,此时为了这蝇头小利与洪门交恶实为不智之举,你祖师爷和为父当年为了在这边打下根基,花了多少心思,才和他们平息争端,达成共识,共御外敌,和平共处几十年,我们才得以发展,站住脚跟,你这样做,岂不是要重启争端,化友为敌么!你的心思是好的,但这办法却是蠢到了家。”
施影点头说道:“正是,尚帮主,我和我的这些朋友们也是这样想的,此时北洲格局错综复杂,外来势力冲击老牌本土势力,且他们势力不弱,又毫无顾忌,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得之是幸,不得我命,所以锋芒所指,来势汹汹。而小老大此番举措,正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让亲者痛仇者快,兄弟阋墙,在此贵帮强敌环伺之际,行此不智之举,那是自毁长城之举,所以我出言阻止,并答应吴不凡会居中调停,化解此事,尚帮主,你看。。。?”
尚皈清面带感激,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哎呀,天幸昨夜之事让施帮主撞见,出手拦阻,没有酿成大祸,另外施帮主以一帮之尊念及同门之情,不远万里,亲自带队来c国驰援我帮,不计较我门下弟子礼数不周言语冲撞之罪,替我帮化解危难,济危扶困,义薄云天,我等心中感恩不尽。”
施影巍然一笑:“尚帮主客气了,天下安清本一家,济世解困乃我帮之教义,施影应秉承先祖遗志,不敢或忘。”
“是是是,这件事我当带着犬子去鸿顺堂登门谢罪,我还有个不清之情,望施帮主能勉为其难相助我等。”
“尚帮主请讲。”
“我想我带犬子去鸿顺堂赔罪之时,希望施帮主同去,帮忙从中调和,我不想我的恩师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我们北洲清帮应予鸿顺堂保持良好的合作同盟关系,共御外敌。”
“尚帮主,你的想法和我们之前讨论的结果是一样的,我们包括东北台洲的同门兄弟毕竟是来助拳的,一旦你们在北洲情势好转,我们就会回去,不会长久驻扎在此,而你们要继续在此生存发展,所以你们必须有一个足以提供你们生存的空间,而这个空间的环境是好是坏,都靠你们自己打拼出来,这就需要你们制定一个长久的发展战略,正如你的恩师制定的与洪门和平共处,共同发展一样,我们也想了一个基本思路,就是合纵连横,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齐心协力赶走入侵者,然后几家在坐下来谈,你们之前有了合作的基础在先,那么谈判就不是个问题,能获得让各方都满意的结果,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昨天我阻止双方冲突的时候,就叫那位鸿顺堂的吴舵主替我向鸿顺堂的楚堂主问好,我将以沪海清帮帮主的身份递拜帖拜访,给他们一个交代的。”施影把和云动他们的意见和建议说出来。
尚皈清听完高兴的拳掌相击:“正是,看来诸位前来,不单单只是单纯意义上的助拳,还为我们出谋划策,制订出了今后北洲帮派势力发展的远景规划,我们实在是得益良多,你们如此真诚的相助,尚某真是感佩莫名。”
施影抱拳回礼一笑:“好说好说。”
尚皈清打量了一眼这个会议室,脸上微带尴尬地说道:“前日是我们的不是,怠慢至极,施帮主一定要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你们也不能老是住在酒店之中,我在格兰湾那边有一处别墅,面积不小,环境也不错,能住几十号人,施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