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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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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

    何正藩没有停下步子,亦没有回头。他听见了糜阳叫他,但却没有办法抑制自己回头后的怒气。

    “叔叔!”

    陈维和毛三也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互相交换了个眼神,退到两边。何正藩深吸一口气,就那样站在原地,“你想清楚。”

    糜阳笑了出来,“不,我想我这辈子,也想不清楚了。”

    何正藩愣着,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我花了五年,甚至更多,去想为什么这个女人会在接近我后又无情的离开,为什么她给我留下了梁悦花了那么多年多无法胜过的激烈情感,为什么我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她,却仍旧没有办法遗忘她,去恨她。可是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糜阳长长的叹出气来,昏黄灯光下,他与最初那个偏执的单纯少年,再次相去甚远,“我想我这辈子,也许都想不明白了。”

    “小阳,你听我说,你还小……”何正藩试图走过去,像刚才一样搭着他的肩,像对待年幼的孩子一样用长辈的身份说服。可是他错了,当他抬起手,却不得不抬到一定的高度去抓住糜阳时,他忽然就发现了他的成长。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变得,成熟起来。

    “您看,”糜阳反捏住何正藩停在半空里的手,“我已经不小了,至少……我已经知道如果错过她,我此生将会在遗憾中度过。”

    眉头一跳。

    何正藩定定看了糜阳半刻,然后压低了眼神。别人不清楚他这样的表情,可陈维却是心中一凛。多年来的跟随,让他深深的明白,这是何正藩动了真怒的习惯。可是何正藩只是淡淡回问了句,“小阳,你知道,干爹最近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糜阳老实的回答,“刚才我在地下室看见了,那些古董,您是要继续走私吧。”

    “没错,”何正藩点着头,“干爹是要走私,而且,干爹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干爹一定会重振糜家,因为有那位靠山。那位靠山是干爹唯一翻本的底牌,那些公安也不敢动他,更不会想到是他,干爹一定可以再次崛起。所以小阳,忘了那个女人吧,干爹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可是干爹……”

    “先不要说,你什么都不要说,听干爹把话说完。你现在之所以还动摇,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位靠山的来历,可是干爹知道。干爹告诉你他是谁,你一定会发现自己的错误。”何正藩对左右使了个脸色,陈维等立即将无关人等疏散开来。何正藩见他们退的够远了,便走近了几步,凑在糜阳耳边,“这里面,实在太多实权人物了。其中一个,你也知道……他就是走私调查分局的唐局长。”

    唐局长?叶辛所在的调查局局长?

    糜阳面色一变,“您在骗我,五年前负责糜家案件的根本不是他,既然如此,他又怎么可能参与进来?”

    何正藩露出狡猾的笑容,“所以说,这是靠山的能力,他能让五年前害得走私这掉线断掉的前局长下台,又换上自己的人,你说……他还能是什么人物?”

    糜阳不敢再想,这里面,实在不是自己能够触探的。

    “怎么样,现在明白干爹为什么非要你离开那个女人了吧?一旦此事结束,就算干爹不动手,那女人也一定会死。你同她在一起,只会下场悲惨。”

    出呼何正藩意料的是,糜阳并没有回应自己的话。他只是紧锁着眉头,似乎在为某件即将发生的惨事担忧。这是何正藩能想到的最差结果,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现在发生了,并且实在是令人失望。

    他的手背在身后,轻轻勾了弧度。陈维和毛三看见,立即心神领会近前来,一左一右扣住糜阳的臂。

    “糜少爷,对不起了。”陈维这样说着,将糜阳的挣扎熟练克制住。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衣衫扭转间,糜阳的胸口,却落出了一件物事来。摔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何正藩虚起眼睛,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然后拾起那件物事来。

    是个女人的项链,下边嵌着黑色的小坠。

    不知为何,带着令人怀疑的气息。

    “老板。”陈维忽然几步上前,将那物事踩碎。

    “你做什么!”糜阳叫着,想去阻止陈维,可仍没赶上。

    陈维变了脸色,狠狠看了一眼糜阳,然后从坠子的碎片里翻找出一些东西来,“老板,您看。”

    何正藩面色铁青,饶是他再狡猾,也万万想不到就在干儿子的身上,找出了这样的东西来。是公安干的吗,就像五年前收买了糜章筠一样,现如今也将糜阳收买了。只可惜自己不知道,竟一次又一次的上了当。

    而糜阳看见那些监视器的碎片,也立即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五年前叶辛要时时戴着它,怪不得当自己想玩笑去触碰它时,会引来叶辛如此激烈的反应。原来所谓的“他送我的”,只不过是当年的一项任务,原来她方才在地下室,也并不是怀念旧情人的行为。时至如此,糜阳心底竟有了一丝丝释怀。

    “老板,怎么办?”

    何正藩看着面带喜色的糜阳,感觉从牙根到大脑连着一条线,都疼的发麻。“你怎么解释?”

    糜阳摇摇头,但忽然又点了头下去,他怕一旦说出实情,地下室里的叶辛,就再也见不到生天。“是我带进来的,是姚远给我的。”

    “啪!”

    何正藩一巴掌,扇在了糜阳脸上。“你被那个女人迷的五荤六素了是吧,你简直疯了!你知不知道你毁了你们糜家,你知不知道你爸就是那个女人害死的!”

    糜阳将嘴角甜腥的液体舔去,“我唯一知道的是,糜家……是走私毁掉的,是我父亲犯了法,是我们糜家自找的。”

    “你疯了!你们糜家人,都疯了!”何正樊气急败坏,“陈维,把他关进去,就跟那个女人关在一起。等今晚结束了,把他一起……”

    “老板!”

    “不用说了,先关进去!”

    虽然听明白了何正藩话里残忍的意思,但糜阳却并没有做任何的挣扎。就此刻而言,有什么比呆在叶辛身边,更让人欣慰呢。更何况……她方才的状况,实在不容人乐观。

    ……

    最近压力很大;大到不想开word;大到自己快要承受不了。

    短期内即将结束孽欲;我想两年了;是该休息休息了。

    谢谢仍然等待的;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五十一 黎明枪声

    “呼……”叶辛忽然发出了一点声响,糜章筠立即凑近去,看她是否醒转来。

    也就在这一时间,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打开。强光刺眼,再能睁开眼时,眼前又恢复成了黑暗。

    “是……糜阳吗?”刚刚苏醒的叶辛,轻轻试问出声。

    来人没有回话,寻着叶辛的声音找了过来,然后跪坐下来。叶辛努力睁大眼,却忽然感觉额头微凉的触感。是他的手指,带着略粗糙的质感,沿着自己的发迹,向耳后顺去。然后拇指探下,在眼角的位置,揩去了自己的眼泪。

    静默的对白。

    五年来的一切,又或是这一时间内的所有激烈感觉,竟就被轻柔的动作,化成了指尖这一抹温热。

    待眼睛熟悉这黑暗,瞳孔间的彼此,仔细回忆起来,却也与五年前不再相同。

    少年已经长成,眸中的沧桑,带着几丝坚韧。他的唇角上扬,似是想笑,可眉头却紧皱着。他终究还是脱去了当年的稚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不再带着那份不羁。

    女人已经衰老,虽然仍旧美丽,可皮肤苍白,带着虚弱的呼吸声,在静默的地下室里轻响如晚钟那般沉重。她也不再张扬,哽咽中带着愧疚,这五年来刻意埋藏在心底的思念,此时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我。。。。。。大概是快死了吧。”叶辛的声音低弱无力。

    糜阳捂住她的唇,将她的身体搂在怀里,“不会的,你相信我,我说不会的,就一定不会的。”

    “我骗了你。。。。。。”叶辛试图用手回抱住糜阳,好挽留着最后的一丝温暖,可她努力了半天,也没有再能抬起一分,“呵呵,你看,这便是报应了。”

    她这样笑着讽刺自己,却如针扎在糜阳的心间一般。

    糜阳笑着抚上她的面颊,那里一片湿润,两个人带着浓重鼻音的呼吸声,在咫尺距离中沉重凄凉。

    他的指腹粗糙,轻轻的揩去那片湿热。叶辛艰难的侧转脑袋,将脸埋藏在糜阳的臂间。她咬着唇,倔强的不肯**出来。实际上下腹的伤口,已经痛到几乎失去知觉,痛到凉入脊髓。

    大概是,快要不行了吧。

    月光从气窗投射进来,残旧茶桌的彩拼玻璃上映出了自己与糜阳相拥的身影。五年前有多少个夜晚,他们也是如此相拥着入睡。只是那时忐忑不安的心情,已经转成了此刻的宁静。

    叶辛挣扎着抬起脸,略带惊恐着看着自己的面孔在玻璃上被不同颜色的玻璃块撕成破碎,就放佛看着五年前黎弥的死亡证明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停留在记忆中深刻的无法抹去的黑白照片。因为自己与姐姐长的是如此的相似,也许不久后,也会给糜阳留下同样的照片吧。

    然后糜阳也会如当时自己看到黎弥的死亡证明时同样难过,痛不欲生。

    “答应我。。。。。。”她笑着说出准备许久的台词,“好好活下去。”

    糜阳搂着她,忍着屏住呼吸,不让声音颤抖,“傻瓜,我们都会好好活下去。。。。。。”

    “你听我说。。。。。。”想要最后认真的,让这倔强的少年听从自己,可却还是被他打断了。

    “你听我说。”他认真的捧住爱人的脸颊,眸子里倒映出那张苍白的面孔,“你欠我的,还没有还给我。你欠我一个五年,我要你加倍还给我。我并不奢侈,只要你的一辈子。”

    糜章筠低低的哽咽声从不远处传来,她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的声音打断这一对恋人最后的对白。

    叶辛努力向上看去,贪婪的看着在视线中已经逐渐模糊的糜阳。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也不敢告诉。他的眼泪与自己的泪水混在一起,顺着皮肤的纹路滑进嘴角,苦涩无比。借着最后一分的清醒,叶辛拉住糜阳的衣角,“好啊,我们都不会死,会在一起。。。。。。一辈子。”

    “你不要骗我。”

    “你信我吗?”

    “我信。”

    沉重的话题多了几分轻松,然而转眼,却成了死寂。

    “我好困。。。。。。”叶辛这样说着,已经几乎闭上了眼睛。

    糜阳的心重重一沉,连糜章筠也趔趄着跑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努力叫着她的名字,“不要睡,叶辛,不要睡。你醒醒啊,我们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完,不要睡。。。。。。”

    却是忽然,外间的嘈杂声大了起来。有急促的脚步,还有人嚎叫的喊话。糜阳仍旧抱着叶辛,糜章筠却疑惑着站起来,向门口走去。她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只听到有人在催促其他人加快速度,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砰!”

    枪鸣声,划破夜的寂静。

    叶辛睁开了眼,似乎回复了少许神智,但视线仍无法集中焦距。糜阳将她搂着,小心翼翼的不去碰触伤口,回头大声问糜章筠,“怎么了?”

    “不知道。”糜章筠惊恐的摇着头。

    门猛的被人打开,门口的糜章筠受到撞击跌在一边。

    因为不习惯外边的强光,糜阳一只手护着叶辛,另一只戒备着准备抵挡或许到来的危险。他虚着眼,稍稍看清来的是两个人,一个矮胖,一个瘦高。

    “你们要干什么?”沙哑的是糜章筠的声音,她因为过度惊恐,音调在喉咙间已经扯成破碎。

    “你负责糜小姐,那个女公安我来收拾就好。”

    是毛三的声音,看来另一个人,必定是陈维。

    糜阳的眼睛也渐渐熟悉了刺眼的光,他看见那个矮胖的身影越发接近,正想冲出去与他拼了,却发现袖口被什么一拽。他低下头,叶辛吃力的摇摇头。

    然后太阳穴处凉的惊心。

    “糜少爷,是老板吩咐我们斩草要除根的,你可不要怪罪哦。”毛三的声音响起,手中枪亦同时上膛,弹簧连带着枪身“叭”的一动,虽然还未打出那颗致命的枪子儿,却已叫人后背湿了一片。

    “陈维,我们可要快些,不知哪个反骨仔通风报信,公安即刻就要到了。留了他们又带不走,只会给老板留个祸害,便数到三下,同时将他们办了吧?”

    毛三这样说着,口中已经开始缓缓数了起来。

    “不要!求求你们。。。。。。”糜章筠撕心裂肺的祈求着,却无人回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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