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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凤一听接不上了就又开始骂:“你个二百五!枪崩头!半吊子!你看看接不上咋办?死了咋办?”
王三恨恨地宛了花凤一眼说道:“你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还不是你闹的?早接不就好了?自古都是有理要讲的,你以为你跟我横跟别人也能横出息了?你个败家的娘们儿!“
大家拉的拉扯的扯终于把断了的牛腿复位到最好的地步,拿木板绳索绑上。
铁蛋儿大嘱咐王三:“你要多看着它,明天肿可能就散了些,绳索会松,到时候咱们再紧过,每天都要重新绑过,这样既给它放松活血也给它重新绑好。我也会时时过来看的。”
折腾完这一趟,已经月上三竿。
大伙儿回家吃饭睡觉不提。
于是,铁蛋儿和二莲的活儿就又加了一项:每天给花凤的牛割一大捆青草喂。
据说鞋板虫(潮虫,因为模样像鞋子,江岸人就叫鞋板虫。)对接骨有好处,兄妹几个每天都从各处阴暗潮湿的地方收罗鞋板虫,拌在牛料里喂牛。
好在秋收已经接近尾声,地里的活儿也少了,铁蛋儿妈也能去打麦场帮帮忙。
在大家的精心护理下母牛顽强地活了下来,到冬天已经膘肥肉厚,虽然腿没能完全长好,还使不上力,生牛犊是不可能了,但是就分量还是卖了个好价钱。
铁蛋儿大又把家里一头二岁小母牛低价卖给了花凤,这件事才终于完结。
十八、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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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人情冷暖
眼看开学在即,山丹心里放不下母亲的病,也放心不下一家人的生活。但上学是怎么都不能耽搁的,她知道她的读书是母亲一直以来理想中最重的一部分。
家里山丹教妹妹做一些简单的家务,母亲也可以轻来轻去做一些营生了,加上妹妹在旁帮衬也还过得去。
只是秋收受了影响,天气马上上冻了,小麦还没有拔完,荞麦还没有收,土豆还在地里……铁蛋儿妈心急如焚。
后来,铁蛋儿的五个舅舅在铁蛋儿姥姥的带领下来铁蛋儿家帮忙。五个小伙子如狼似虎,黑压压一片,三天就帮铁蛋儿家把小麦和荞麦都收倒了。
剩下的只有把收倒的庄稼个子拉回家,就在拉个子时候,铁蛋儿的外母娘家又闹出了幺蛾子。
就在春天铁蛋儿妈为铁蛋儿到处张罗相亲看对象时,村里一个老实巴交的羊倌六斤半找上了门,他蹲在铁蛋儿家的水瓮跟前,哝哝地说:“媳妇还要到外面去找?村里有的是。”
铁蛋儿妈才注意到这个老实人说的可能是自己的闺女。只是他的闺女粉娥还小啊。铁蛋儿二十,他的闺女可能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
虽说农村结婚早,也要二十岁左右啊。四岁的差距是不算大,但结婚就要等两年了。
铁蛋儿妈心里盘算开了:再等两年多吃穿用度就要多几百块,加上彩礼和其他费用可能要六七千块了。这样子娶媳妇花钱多了些。
闺女倒是好闺女,身高树大的,干活儿是一把好手。长相也还可以,不算丑。问过铁蛋儿,铁蛋儿不置可否,也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是说叫母亲看着办吧。
铁蛋儿妈寻思:先找人打探一下彩礼钱数,再做打算。
找了村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人老七爷拿了烟酒上门去问过六斤半,老七爷说话做媒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从不拖泥带水、朝令夕改。
老七爷去打探过回来大致计算了一下需要六千八百块。这个数在铁蛋儿妈的预料之中,她再一次征求了铁蛋儿和亲戚们的意见,大家都认可,认为孩子还小,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脾性,况且过门了在于自己家的言传身教了。大人都是老实人,又是外乡人没有依靠,急着许配闺女出门是因为儿子找了媳妇,拿不出彩礼钱,其它没有什么不好。大家一合计:看来还算一门不错的婚事。
于是,老七爷便正儿八经地提溜了好烟好酒上门提亲了。
一进六斤半的门。老七爷就拱手祝贺了:“今早喜鹊叫喳喳,大喜大喜咯!”六斤半赶忙放下羊腿烟袋下炕拱手回礼:“同喜同喜!”
然后就娘家的要求一一摆说明白:彩礼钱三千五,衣裳钱一千五,金银首饰一千,旅游一千,一年四季吃喝用度一年五百,看钱三百,其余零花五百。按两年后结婚算算:八千八。
老七爷的胡子一下子就立正了。
“那不行,我上次来问你们,你们说的可和今天的有出入!怎么多出两千?我给人说媒很多,从来是说一不二。你这出溜带跑的可不行,你加了这么多人家可不依哦。这样,你看看大包干:就按你们上次说的六千八,你们先合计合计,我好给人家回话。今儿就到这儿,回头说。”
老七爷跳下地提溜起鞋后跟把带来的烟酒拿在手上头也不回地出了六斤半的门。这就是草原人典型的性格,刚正不阿,说一不二,唾沫掉地上都得砸一个坑。
回来和铁蛋儿一家一商量,铁蛋儿妈说:“六千八我们接受,还要等两年才能结婚,多了就算了。”铁蛋儿也未表态。
铁蛋儿家经过这些年的节俭和打拼,光景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人家了。只是铁蛋儿妈的抠门也出了名,有人家的闺女不敢嫁给铁蛋儿,怕遭逢个厉害婆婆受气。
其实铁蛋儿妈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不饶人,理不通绝不放过。但她热心,村里的大事小情——婆媳吵架了,谁家农忙忙不过来了,谁家缺米少面了……都愿意来找铁蛋儿妈帮忙。
第二天,六斤半就找老七爷表示同意大包干:六千八。
老七爷一句话:“六千八!你可记住了:在我这儿绝没有加油添醋的事情,别你明儿说衣裳不够了,要三百,后天赶集了要五百,这是没有的事!至于,六千八你怎么安排,你一家子自己说了算,你哪怕都花了,闺女光屁股跑,只要她自己愿意,我们绝不干涉。哪怕你全部给闺女带回婆家我们也绝不推辞。行吧?”
六斤半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就这样请了一村的亲戚,因为一村人大半都是山西走西口来的人,都是亲戚。外来户很少,加上儿女亲家街坊邻居几乎一村人都沾亲带故,全部聚在铁蛋儿家喝酒吃肉,这样铁蛋儿和粉娥订婚了。
山丹正好赶上周五回家,听说哥哥订婚,路过姥姥家就留了下来,没有回家,她不喜欢闹哄哄的场面,从小她就不喜欢凑热闹。正月里的秧歌队她从来不看,更别说参加了。现在上初中长大了回家除了看书学习干家务更加不喜欢外出凑热闹。
第二天回到家,一点点好吃的都没有了,这让她心里很委屈。
山丹很伤心,两个星期荤腥未沾,她以为母亲多少会给她留一点,但是狼多肉少母亲没有留一点给她。
母亲对她没有及时回来表示生气,哥哥订婚是个大事,你作为妹妹怎么可以参加却不参加?
山丹很委屈,自己还是孩子呢,这样的大事何必要她参加?
其实在母亲眼里念到初中的山丹已经是识字人,加上山丹一直成绩优秀,这已经让她很感荣光,山丹没有回来她多少有点失望。
订婚后铁蛋儿不止要忙家里的农活儿,连外母娘家的农活儿都要帮忙,况且自家有了四轮车,外母娘家的很多农活儿都要铁蛋儿帮忙。
这一次就是因为铁蛋儿就着几个舅舅来帮忙想把庄稼快点收回来,给外母娘家拉个子(忘记说明:个子就是收倒的小麦,捆成一个个的麦捆子)的事耽搁了两天,大舅子明亮就不高兴了,嚷嚷着说铁蛋儿来帮忙都不用了。
铁蛋儿妈很是煎熬,忙忙地叫铁蛋儿去赔不是、去帮忙。
拉回外母娘的个子,大舅子又不高兴了。本来说好要两家合伙拉个子的,剩下铁蛋儿家的了,明亮撂挑子不干了。
铁蛋儿气得脸色铁青,坐在门槛上说:“拉倒算了!爷爷还就不伺候你们了……”
铁蛋儿妈忙拦住儿子的话:“不要说气话,遇到事要想办法,活人不能叫尿憋死!”
山丹和父母商量要自己去帮哥哥码个子(把麦捆子装上四轮车皮码好),哥哥挑个子上车加开车。没有其他办法,父亲还在给村里人放牛挪不出身,母亲生病还没好,亲戚们都各自忙得不可开交,铁蛋儿妈就只好叫山丹先试试。
于是,山丹和哥哥开车到小麦地。哥哥一个个小麦个子挑上车皮,山丹按照哥哥的教导一个个把个子头对头码好,一个压一个,不久一车斗子方方正正的麦垛就装好了。
山丹坐在高高的小麦车斗上,虽然小手经过秋天的秋收拔麦子加上现在麦穗麦秸的磨蹭已经裂了很多道口子,一碰到锯子一样的小麦麦芒就会出血,痛到直想哭。但她的心里充满了自豪感——原来大家一致认为的码个子这样的技术活儿在她这里也不成问题。
她知道万事在于一个动脑筋,不能蛮干,码个子在于一个个一层层的错位重叠,重心要控制在车皮中心,这样就不会打累赘了。看来物理学还是有用的。
正如她学习了惯性和势动能的相互转化都可以用在生活中呢。每次踩单车上下坡她都会想到惯性和动势能转化的概念。
十九、家道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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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家道艰难
现如今的日子算是好过多了,那还是在山丹和毛蛋儿读小学的时候,一次放暑假,来了一个收鸡蛋的,走家串户地吆喝:“有鸡蛋的拿出来咯,收鸡蛋的来咯。”
山丹妈把存了一夏天的鸡蛋拿出来卖。山丹作为“识字人”帮母亲算账,母亲拿出一笸箩鸡蛋一五一十地数着,大约八个鸡蛋一斤重,可是母亲数着数着就不知道究竟多少个了?
山丹在一旁看那收鸡蛋的,杆秤的拉手绳很长还有个环,称鸡蛋时,还把环套在秤杆的头上。山丹觉得不对劲,就和母亲说:“妈,你看他的称!他把环套在秤杆上!”
山丹妈一看,果真那收鸡蛋的在骗称。
就叫山丹去数称过的鸡蛋,山丹要数收鸡蛋的放在地上称过的鸡蛋,那人却说他把自己筐里的鸡蛋拿出来一些,混起来了,没法数了。
好在只称了一盘,山丹妈也没再计较,收鸡蛋的自知骗术暴露也额外补了钱给山丹妈。
山丹很是气愤!母亲一夏天连一个鸡蛋都不舍得给家里人吃,开学的学费,油盐酱醋也要靠这几个鸡蛋,不想被这个收鸡蛋的骗,就要和那收鸡蛋的理论理论。
山丹妈拉住山丹,让那收鸡蛋的赶快走了。
那人一溜烟骑自行车便出了村,从此不再来过。
之后山丹妈告诉山丹:“做买卖的也不容易,也是风吹日晒地赚几个小钱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知道错了,自个儿也臊得慌,咱们就不计较吧。逼急了,他一个外乡人还怕你不成?暗地里来祸害你一次你哪里受得了?”
山丹当时没有明白母亲的用心,只是觉得母亲太过宽容别人而苛待自己的孩子。
山丹一直对幼年时母亲的一次伤害耿耿于怀,长大了都不能释怀。
那还是刚刚包产到户的日子,家家一穷二白,没吃没喝。
铁蛋儿父母都去地里干活儿了。
走时嘱咐山丹熬一锅炒莜面糊糊,加小土豆。
山丹只有八岁,生得又弱小,二莲只有五岁。山丹想从地下的土豆窖里取几个土豆出来,可惜胳膊太短了,只好拿一个大铁勺来捞,个个土豆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少,好不容易捞出来半盆。
放土豆到一个菜盆里准备洗干净熬糊糊用,只是水瓮上放着条盘,盘里放着五个碗和筷子、铲子、勺子等一栏炊具。
山丹使劲端起来条盘,想把它放着锅台上,端起来转身才发现锅台上刚刚放了放土豆的菜盆,她只好费劲地端着条盘往几步远的炕上放。
二莲爬在炕沿边看着姐姐费力巴哈地端着条盘,小脸都憋青了。
就在条盘离炕沿只有一尺远时,山丹终于支撑不住——条盘从手中滑落。
只听得一溜“噼里啪啦”破碎的响声,盘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二莲不知所以,还在炕沿边拍手叫好呢。
山丹吓得胆儿都破了。
她战战兢兢地蹲下身,看着摞在一起的五个碗,第一个已经成了两半!再看第二个,两半!第三个,两半!第四个、第五个都成了两半!山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