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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海平坐下来考虑下一步的治疗,药方的调整以及经络侧重点需要改变……
轻轻的、怯怯的敲门声响起,顾海平聚精会神没有听到,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敲门声又响起,顾海平才发现有人来了。
“进来!”
进来的是那位可怜的母亲,“顾主任,谢谢您救了我仔!”又一次“噗通”跪下去了。
“您快起来!有话好好说。”顾海平又一次急速躲闪,他那里受得了这个?
“您看您不止给我仔保住了胳膊,病也快治好了,还少收我的钱。您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母亲流着泪又要跪下去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安心好好陪孩子,过几天好了就可以出院了。”顾海平应道。
然后母亲悄悄地拿出手来,手里“攥”着一张破旧的50元人民币,她郑重其事地放在顾海平的桌面上。
顾海平一看这可不得了!这是干啥呀?
“快快快!你可不能这样!你赶紧把钱收起来,您这样让我无地自容了,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您这样的做法叫我怎么承受得起?”顾海平急忙拒绝,拿起钱想塞到母亲的手里。
“顾主任,您听我说:您是救了我们的命啊!我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您的,只有这几十块钱,您给孩子买个玩具,好不好?您不收下,我这心里过不去啊!”母亲哭起来。
“你这么困难,我是知道的,您的心意我领受了,但是钱您还是要拿回去,给孩子买点水果吃,帮助他快快好起来,这才是您最应该做的。您要想报答我,就按我说的去做,好不好?”顾海平把钱硬塞给母亲。
母亲坚决而决绝,欲转身离去,被门外的护长看到,顾海平追出来,把手上的50块带着可怜的母亲的体温和汗湿的钱递给护长:“快!还给她,替我给她做做工作,告诉她,医生就是治病救人的。”
护士长一个箭步赶上瘦弱而疾步离开的母亲,拉着她的胳膊:“大姐,您等等。”
母亲被拉住,不得不停下脚步,人已经泣不成声:“护士长,您就给我一个小小的报答顾主任的机会,好不好?”
护士长很是为难,她也对这对母子心中充满怜悯:“大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您这样做是违反我们医院的规定的,我们是不允许收受病人的钱财的,您这样是叫我们主任犯错误呢。”
“可是,就这一点点钱,算不上什么的,我只是一点点的心意而已,您成全我,好吗?”可怜的母亲差点又跪下去。
“您快起来,您千万不要这样,您这样让我们很难受。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分,你这样让我们没办法专心给您孩子治病了,你好好照顾好孩子,配合我们的工作,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报答了,您明白我说的话吗?钱您拿回去,给孩子按照顾主任的吩咐买一点营养品,好不好?”护士长苦口婆心劝慰。
“那我怎么才能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啊!”母亲无助而无奈地坐在地上哭起来。
她的卑微和无助让人唏嘘,护士长也眼含热泪,蹲下来陪着她。
“孩子恢复健康就是对我们的最大报答了,我们的工资收入不少,我们已经有国家养着我们了,您应该理所当然地接受我们的服务的。医生就是救死扶伤的,这是我们的工作而已,您不用心里过不去。”护士长说给母亲听,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听得懂。
“唉!您知道我们穷,什么都没有,孩子生病又花掉了所有的钱,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您一定不要嫌弃,我就是想表达一个心意而已,你们不收下,就是看不起我们,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的。求求您,您替我给顾主任,哪怕他给他的孩子买一颗棒棒糖,也是我的心意。好不好,大妹子?”母亲连声求告。
“好吧!”护士长实在看不下去了,扶起母亲,不再把破旧的50块钱塞给母亲。
看着母亲单薄、悲戚的背影。卢护士长热泪盈眶: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这么可怜啊!与顾海平共事的几个月,看到他的悲悯和大气,也看到一个胸怀大志的男人的坚韧,她也不再像原来一样充满优越感,而是越来越多的悲天悯人。
她眼含热泪看到可怜的母亲慢慢走下楼梯,她有一种想痛哭一场的冲动。转身回到护士站,早已泪流满面。
值班的小护士看到护士长哭得稀里哗啦,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她小心地递上纸巾,默默地陪着护士长,也不敢多问。
“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儿。”护士长摆摆手。
“你需要什么告诉我,我就在这里。”小护士轻言慢语,然后默默地走回位置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向雷厉风行的护士长。。(未完待续。)
三三五、医者仁心
三三五、医者仁心
护士长哭够了,擦擦脸,走进顾海平的办公室。
顾海平抬起繁忙的脑袋,看到护士长红肿的双眼,诧异道:“你哭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你?”护士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我?我招惹你了?”顾海平更加诧异。
“你自己不去退钱,叫我去,害得我伤心一回。”护士长摸摸脸笑道。
“唉!实在是太可怜了,还拿钱来感谢我,让我着实无地自容。你想想我们拿着国家的俸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儿,一个穷困潦倒的母亲,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钱来报答我们,这让不让我们自惭形秽?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工作?且不说,我们的良知,就是我们国家还存在这样可怜的人和事,我就觉得我们大家都应该努力,国家应该为穷苦人多多提供帮助。你说是不是?”顾海平感慨万分。
“是啊!经济效益是需要考虑,但我们也不能丢掉我们职业的天性:治病救人。”护长接应道。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生存,虽然不能不考虑到经济效益,但我们完全可以把经济效益用能够承担得起的人身上来谋取,虽然不算劫富济贫,但济贫还是必须的。你再看看,把那个孩子的医疗费,减免一些,也不要再告诉家属了,省得给人家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我们不需要他们的感谢,凭心而为。”顾海平交代。
“嗯,我把各种治疗费、药费都已经降到了成本价。”护长回答。
“我名下的治疗费一律免费,其他医生的只收成本价,一些能免的都免掉,我担心就这样他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唉!”顾海平长叹道。
“到时候实在不行,就向院里打报告,申请困难补助。”护长出主意。
“哦?还可以向院里申请补助?”顾海平有些喜出望外。
“不止这个,还可以申请院里医生护士捐款呢。”护长笑道。
“哦?那样不太好吧?人家私人的钱我们申请捐款?不过看来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嘛!”顾海平伸伸大拇指。
“我觉得这么典型的病例,您完全可以申请医院的支持。你要不试试?私人捐款也是医院经常搞的。”护长鼓励道。
“哦?真的?那我试试?要怎么申请?”顾海平兴致勃勃。
“哈哈哈!您都给常主任‘请示’了,到不知道给自己怎么申请了?你打报告给医务处,听说上次医务处王处长也参与了对你的‘迫害’,他欠你人情,你申请特殊病例特别经费,估计他会尽力帮您。你先试试看?”护长看到顾海平像个孩子的模样十分可爱,她比顾海平大十多岁,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看。
“不能说是‘迫害’,只能算是‘胁迫’吧?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们同病相怜的心情,得饶人处且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说是不是?这回咱不就要依靠人家帮忙了?”顾海平调皮地说道。
“哈哈哈!我以为您是宽宏大量,原来也有自己的打算啊?”护士长故意说。
“哈哈哈!这就叫冤家宜解不宜结,说不定啥时候你就得依仗人家了,况且,人家都是医院的元老,我哪能不给面子?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顾海平又习惯性地挥挥手。
“看着您是个耿直的人,其实您的耿直一点儿都不固执,只是坚持该坚持的,摒弃该摒弃的,您这样的年纪有这样的人性和品格,您将来一定能成大业,我愿意在您成功的这条路上给您帮助。”护士长被顾海平的人格深深打动,让她不由自主地说出这样的话。
“您过奖了,我不过是想踏踏实实做事做人,不想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但我又不傻,是非曲直还是懂的的。”顾海平被护士长的话搞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所以老人家常常说:做人不要太算计,算计来算计去,都是算计了自己,你看看常主任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虽然您看似大度给别人,其实到头来还不是给自己留下了宽阔的大路?所以,我年龄增长也是慢慢活明白了,原来一直觉得自己是军人,家庭条件好,十分有优越感,没有太多怜悯之心。现在跟您慢慢接触,被您的人格感化,我是有多多的怜悯心了,刚刚那个大姐就让我内心非常触动,这样的人都知道感恩,知道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我就被深深感动和震撼了。这不,我实在不忍心负了她的心意,没有把钱还回去,又给你带回来了。”护士长说道。
“唉!你能这么想很好,但是这钱不能要啊。”顾海平无奈地摇头。
“我是这么想:大姐就这50块钱,这或许是她所有的财产了,她拿出全部来感谢您,您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就伤害了她那点可怜的尊严,我们完全可以在其他方面来弥补她,这样人心才能安抚,对不对?”护士长说得蛮有道理。
“好吧,只能这样了,你把这50块钱给他买一点营养品吧。哦,50块买不了什么的,我这再拿个200块,你给他按我的医嘱买他适合吃的东西,不要搞那些华而不实没用的东西哦。”顾海平从钱包里拿出200块递给护士长。
“不用您自己的钱啦,科里上个月还有几千块的结余,我从那里拿200块出来,按您的要求去办,好不好?”护士长推掉顾海平递过来的钱。
“那好吧,但是你的账面要记清楚了,说是我们两决定的事情,等一下你拿来我签字。”顾海平交代,他希望他的账目清晰、公开。
“好的,我亲自去办,到超市去买。我看250块可能也不一定够花,我先去买吧,买回来实报实销,您看?”护士长询问顾海平的意见。
“好的,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叫大家觉得我们独断专行才好。”顾海平叮嘱。
“好的,我会和李助理讲一声的。”李助理是协助护士长工作的,招聘来的另一名管理人员。
“嗯,好!你们协调好就行。”顾海平开始低头忙起来。
顾海平现在一周出两个半天门诊,病房已经人满为患,有很多病人已经好了,还不想出院,想继续调理一段时间,这让顾海平很是为难,还有很多病人是需要治疗的都还没得进来,所以只好不留情面地把痊愈的病人“赶”出去。大多数人都是不情不愿的,但也不想得罪医生,只好出院,还时不时来门诊咨询养生相关知识。
顾海平的养生讲座也已经免费开办了几次,来听课的不只是病人,医院的干部职工也越来越多了。中心的大会议室已经放不下那么多人,所以卢护士长便打报告给院务处,希望每两周可以利用一次医院的会议室,也得到满意的答复。
顾海平一如既往地忙碌。一天,政治处蒙处长打电话给顾海平:“我们对常慧宽的处理意见,准备在这周五的例会上讨论,这周的例会不是全体会议,是院务扩大会议,除了行政科室,要求临床科室科主任、护士长都参加。你确定,对于常慧宽的处分,你要递上你的‘请示’?”
“我确定!”顾海平很干脆地说道。
“到时候,可能还是要你亲自诵读一下你的‘请示’的。”蒙处长说道。
“哦?我的‘请示’不是递交到政治处,由您来上报了吗?到时候提到、或者不提都无所谓的,何必要我诵读?”顾海平不解其意。
“看来你真是不懂人事,一者院方要有一个缘由来做出这个减轻处分的决定,再者,周政委也想给常慧宽和老同志们知道,是你的申请才给他减轻处分的,给你留下一个人情。这样你以后更加好开展工作啊。”正直的蒙处长毫不隐晦地告诉顾海平。
“哦,其实不用的吧?给不给他知道都不要紧的,他没有处分就好了。”顾海平谦和地说道。
“有一些事情,有一些人是要让他明白好歹的。完全的大公无私在现在这个世界行不通的,会被人利用的,你还是多长个心眼的好。”蒙处长面对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