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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秋高气爽,空气清新的蒙古高原的早上,山丹和顾海平似乎走到了一个非洲的贫民窟,一派萧瑟、颓废的景象。
令人感受不到一丝丝活力。
山丹被这样死气沉沉的氛围所感染,心中充满了郁闷。
顾海平说:“这是刚解放时候修的铁路,开始时是唯一和呼市、包头连接的道路,那时特别繁荣,有很多人靠火车生活。这里出了名的烧鸡就是靠火车出名的。”
看着山丹一脸的不屑,顾海平继续说道:“你不信?不过自从公路修通,有了班车,这条铁路就慢慢萧条了起来。人们选择更加快捷方便的汽车,而不再等着按时按点的火车了。经过这里的都是慢车,每一个小站都会停靠,比班车慢了很多,并且都是穷人在坐,而且会特别拥挤。”
“那你干嘛要选择坐火车呢?”山丹有些不快。
“你不是没坐过火车吗?我想给你坐一次看看。”顾海平说。
“唉,在我的想象中,那飞驰的火车疾驶而过,代表着进步和速度。如今看这景象,令我对火车的美好向往和想象都毁灭了。火车怎么可以是如此的破烂不堪和落后萧条?你啊!”山丹有一些失落。
顾海平说:“火车是代表了进步和速度,但不是每一列火车都代表啊!这里的火车恰恰代表了时过境迁之后的萧条,你要不愿意坐火车,要不我们去坐班车吧?”
“算了,来都来了就坐火车吧,火车不是还便宜呢?省了钱也算心理平衡了。”山丹故作潇洒地说笑了一句。
其实山丹一直不喜欢人多、热闹、吵杂、喧嚣的环境,她是个安静的人,也喜欢安静的环境和生活。
小时候,村里过年办大秧歌,小孩子、年轻人、甚至老人家都上场扭上一扭,唯独山丹对此不感兴趣。她不参加甚至连看都不看,那份没有任何美感的吵闹虽然红火,但它不是山丹所喜欢的。
两人买好票,走到铁道旁等待火车的到来。
虽然火车只在这个小站停靠2分钟,还是有很多小镇上的女人沿铁道边端着箩筐、推着独轮的小推车,上面是茶鸡蛋、油条、玉米棒子、红薯……等等小吃。
山丹和顾海平站在旁边看着各色人群在蠢蠢欲动,听到火车汽笛的声音,便看到远处一列绿皮火车慢慢驶入小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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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沙丁鱼火车
七十二、沙丁鱼火车
刚才还毫无生机的人群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来了精神,拼命地追着火车跑,等火车停下来,只开了两个车门,人群又一次集体涌上去。
刚才还没有多少人的车站,好像突然从地下冒出一大批人一样,煞那间人头涌动。
看着这样的阵势,山丹有点恐惧,怎么能在这一群仿佛疯了一样的人群中挤上车门?
顾海平拉着山丹的手,也跑向一个打开的车门。
列车员是一个秃顶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着拥挤的人群叫:“一个一个上,这样瞎挤只能更慢!每次都这样!”边说边摇着那颗泛着油光的脑袋。
顾海平和山丹站在拥挤的人群后面,等一群人连滚带爬地挤上车门,顾海平和山丹才最后挤上去,只有放一只脚在车门处的空间,山丹整个人都悬浮在空中,顾海平费尽力气才稍稍能护着山丹站稳脚跟。列车员随后把肥胖的身体愣挤上车费力地关上车门。
火车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起,便开始慢慢蠕动向前了。
刚刚挤上车门,车厢里一股混合着汗臭、脚臭、甚至鸡狗臊味的复杂气味就冲入山丹敏感的鼻腔。
顾海平过敏性的鼻炎马上在这样的刺激下发作起来——“阿嚏、阿嚏……”打了若干个喷嚏之后,顾海平揉了揉鼻子,说道:“什么东西这么刺激?”
“呵呵,这里能是什么好味道?你闻不到是酸臭的味道吗?”山丹被夹在人群中说道。
车里到处挤满了人和各种包裹,过道都挤得满满的,根本没有转身的地方。
顾海平和山丹被人群紧紧挤在车门口,没法动弹。
面对如此境况,山丹真是哭笑不得。
“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没有嗅觉,我什么都闻不到,只是鼻子受刺激就会打喷嚏!”顾海平说话的热气喷在面前山丹的脸上。
山丹感觉脸上痒酥酥的难受,她想用手摸一下脸都要费劲地从一堆人中间抽出手来。
这比拉丁鱼罐头里的鱼仔都要密集啊!
“啊?你没有嗅觉?不会吧?听说过色盲、盲人、耳聋、还没有听说过嗅盲呢,要是真的那真是罕见呐!”山丹用怀疑的眼光抬头看向几厘米距离的顾海平的脸。
顾海平抬手拢了拢山丹被挤乱了的头发,说:“我也很奇怪,而且是先天的,我小时候就闻不到味道。我哥却是分不清颜色,也就是色盲了。我弟弟也闻不到什么味道的。我还查了一些资料也没有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啊?遗传的?”山丹心里有一些担忧,那遗传的话,下一代会不会……?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遗传病?虽然似乎还没有要到考虑下一代的时候和程度,但山丹还是有一点犹豫了。
顾海平看到山丹的情绪有些变化,赶忙说:“可能是遗传,不过不影响什么,只是少了一些享受而已,不过也少了一些难受啊,比如现在你闻到臭味,我却闻不到就不难受。”
“那还有什么不好吗?除了嗅觉?”山丹决定要弄明白顾海平的身体到底是不是健康的,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没有啦!你看我多健康?你不是看到我参加运动会的成绩了吗?”顾海平自豪地说。
山丹想想,也对啊,顾海平生龙活虎的样子哪里像有什么毛病的人,于是也放了心。
刚刚摆好一个好受一些的体位,就觉得整个人群都忽悠悠压了过来,随着一声:“烧鸡啦!卖烧鸡啦!”的叫卖声传来,接着,一个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装着几只灰了吧唧的烧鸡的妇女挤了过来。
不顾身边人的抱怨,一个劲往前挤。
山丹嫌恶地看着这个不顾人死活的女人,她却报以一个热情的笑脸:“要烧鸡吗?十块钱一只,好吃的呢!”
山丹转头没有理睬她,但感觉她有力的手臂恨恨地挤压在自己的后背上。
山丹不得不挤向顾海平的方向,她要尽快让她过去,否则她说不定会把那油乎乎的塑料袋蹭到自己衣服上。
女人拼命挤了过去,山丹觉得四周似乎松快了一点点。
但火车慢慢悠悠地居然又停了下来。
原来是又到了一个小站停车。
山丹所站的车门没有打开,旁边的车门开启,看到的是一样的情景。
还有人从开着的窗户爬了进来!
顾海平在一边护着山丹,脸上是十分的疼惜和抱歉。
山丹看看他,虽然特别不舒服但也未表现出太多的生气。
本来一个小时的路程,在这趟落伍了的火车上,愣是耗了两个半小时才到达呼市,到站时,身体虚弱的山丹已经严重缺氧,几近虚脱。
顾海平内心深深懊悔,为了省几块钱的车钱却受了这样大的罪,下次再也不能这样了。
但自己没有收入,要和父母要钱来维持生计,实在心里过不去。能省就一定要省,但不能要山丹一起来受苦,这一点他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
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他的一生所求,绝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受了委屈。
想想自己大学五年时时受了生活的限制,参加运动会的跑鞋都是一个学弟送的旧鞋,虽然接受了别人的好意,但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却是那么强烈。
夏天时一双塑料拖鞋坏了,他就去新华广场捡人家吃过冰激凌的包装袋,一支冰激凌一块钱,他自己是断断舍不得买的。捡来折叠了再和鞋底子串起来将就成一双拖鞋来穿。
山丹看到这些没有任何异议和看低,这是他为了山丹不为物质不为富贵所污及了的品行而打动。因此也觉得不能委屈了她,要为了她的依托和清洁而奋斗,要她过上富裕幸福的日子。
虽然他和山丹讲他找媳妇一半是为了母亲,为了找一个孝顺、懂事的媳妇,他可以等几年。但真正讲,他自从见到山丹,他的一颗心还是多半呵护了山丹,其他都不再强求。这便是爱情的魔力,它会让人迁就,甚至原则都会因为深爱而改变。
他凭自己的感觉,也相信山丹会是他期望的好媳妇。
两个人回到学校,已经是中午时间,山丹匆匆回到宿舍,去找金指导注册。
学费和住宿费一共要700多块钱,山丹来时没有拿到,只能等母亲东拼西凑到钱后,毛蛋儿来上内工大时给带上。
七十三、暂且搁置前行的脚步
七十三、暂且搁置前行的脚步
毛蛋儿开学的日子到了,山丹和顾海平去长途汽车站接。因为不确定哪天到,只好打听了内工大的开学日期去陆续接了几天。
几天都没有接到人,只好去内工大问人到了没有?是不是正好错开了?
果不其然,真是错过了。
毛蛋儿已经被学校的接站车接到内工大了。
按新生名单找到毛蛋儿宿舍,毛蛋儿一脸的意气风发。
报名、注册、住宿都已在学姐学哥的帮助下安排妥当。
三个人一起出来,到一家兰州拉面馆去要了三碗拉面吃。顾海平还给每人加了一个卤蛋。
地道的兰州拉面那是很美味的一种吃食,每一根拉面都细如发丝。但每一根都筋道十足,清清淡淡的清真汤水,上面是新鲜美味的卤牛肉,再加上葱花、香菜,真正是清香扑鼻。
三个人一边吃一边唠,毛蛋儿说家里的秋收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只剩下土豆还没有收回。
也把大妈给山丹的学费拿出来给山丹,山丹数数只有700块。
交了学费和住宿费便一分不剩了。
心里多少有些埋怨,但想想这700块还不知道母亲是怎样东拼西凑的呢?遂想还是自己多想想办法去打工挣点生活费吧。
顾海平看到山丹的情绪在拿到钱时的起伏变化,他猜到了几分,心里也暗自为她着想:怎么样可以帮她解决这个困难?
蒙古高原的九月已经是深秋季节,风吹过来沁着凉意,落叶林树木的叶子已经开始变黄,街道上已经到处是金黄的白杨树的落叶。
走在校园的路上,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山丹在想着心思,去哪里打工安度这半年的求学?
她合计:好在暑假打工还有100多块的盈余,还可以支撑一个月吧,往后再想办法吧。
顾海平看在眼里,他也在想什么样的办法可以既帮助了山丹也不耽搁正常的生活?
两人默默回到学校,山丹去准备开学的书本,顾海平回到小屋便开始联系同学找一个打工的地方。
他想自己已经大学毕业,不能再伸手找家里要钱,也要多照顾山丹,所以他想找一个相对轻松一点的活儿先干着,既可以挣一点钱也不耽误复习考研。
山丹和顾海平两人都各自在找着可以打工的地方,都没有知会对方,深怕会给对方有任何一点压力和困扰。
山丹想要的是一份清清纯纯的感情,她不愿意参入任何其他世俗的东西。或许她需要帮助,但她不想因为帮助而使这一份感情为此变了性质或者味道。
她宁可自己想办法来解决困难。
就在山丹到处联系找工作的时候,顾海平突然有一天不见了踪影!连续几天都找不到人!
山丹和他平时要好的同学、老师都打听过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行踪,山丹始终没有找到顾海平,她很着急很担心。
山丹和姚晓玲商量若周末还没有找到顾海平,那就只好麻烦姚晓玲和她去他家找了。
原来,顾海平的老师给他介绍了一家药厂的办事处,人家需要一名医药代表,他就去应聘了,被立时聘用就跟着办事处的经理去了一趟包头。
根本没来得及和任何人联系。
当时还没有手机,连bp机都还没有,所以要想及时联系上便很难。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医药代表还是新生事物。
所谓医药代表就是厂家聘用一些医药人士,把自己的药品介绍给医院和药店,尤其是进入医院的药房。
医院从上到下的各个关节都要打通。
上至院长,到药剂主任,到药房各个人员,再到临床医生。
一整套下来,前期和后期的投入绝不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