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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来说,确是惊喜。蔡家,是整个事件中很重要的一环。
普通世家,不可能在巴蜀地界动得了蔡家的人根本没有。所以,唐瑜他们才将那件事情闹大。可是,最后衡清还是轻车简从的去了巴蜀。这一手,可以说是衡清打得最烂的牌,没有之一。
“六皇子那边呢?”唐瑜问道。
衡清离开京城,鹰卫便脱出掌控,所以,临江集团对京城大事的掌握一下陷入僵局。如今只能靠白鹭书院的眼线。
“六皇子似乎不清楚这件事情。”云闲回道。顿了顿,云闲接着说道:“不过,估计瞒不了多久。”
为了限制六皇子的信息网,无论唐瑜还是常黎都做了最详细的准备,到京城所有的驿站,都被塞满了,所有的商道,都是临江集团的商队。
“希望拖得久一点。”唐瑜开口。
只是,显然这种事情,不可能瞒住有心人。实际上,要论在京城经营的时间,六皇子说第一,还真没有人敢说第二,所以,别说常黎和唐瑜在查事情了,就是衡清什么时候离开京城的,也没能瞒得住六皇子。
六皇子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衡清什么时候到的巴蜀。所以,衡清才能在蔡家的势力范围内,蛰伏那么长时间。可是,现在巴蜀的消息一连好多天都不知道,六皇子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巴蜀出事了。
可以想象,衡清从巴蜀回来,会带回来什么东西,所以,六皇子就算再怎么样蠢,也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而坐在中宫的陛下,却不知道京城暗地里刮起的大风。如今,呈现在陛下眼中的,是整个大雍一派祥和,年节将近,更多的人,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
远在西北的二皇子送了一张白狼皮草,并一个美人回来。
那美人,长相跟大雍的美人有一些区别。美人很白,就算大雍南方的小家碧玉也没有那样白溪,而且,美人有一双晶莹剔透的蓝色眼睛,湿润的时候,像一对蓝宝石。
很快,这个美人,便是陛下的心头好,就是中宫的皇后,都只能看着陛下宠爱没人。
另一个特别会讨好陛下的,正是所有人都忌惮的六皇子。原本,六皇子就跟陛下关系不差,如今又没了那天天跟陛下分析利害关系的人,陛下对六皇子便更加信任了。
而且,六皇子也是个相当会来事的,平时不着调,一到关键事情的时候,总比别人靠谱许多。所以,就算不少大臣不赞同,陛下还是放了一部分权给了六皇子。
其中,就包括了今年祭祖的准备工作。
唐瑜听云闲说完,真是有一股子气压在喉咙里,显然,陛下已经指望不上了。
“陛下指望不上了,我们该怎么办。”唐瑜忧心忡忡。
“只希望,李侍郎他们早些回来吧。”云闲也忧心忡忡。
现在,双方在打时间战,无论怎么样,只要那边人占了时间的优势,就能一句翻盘,其中最难的是,现在,六皇子这边占着时间优势。
“中宫那边?”唐瑜问道。
“别说出生的是不是小皇子,就是小皇子,也要等到明年三月。”云闲叹了口气,不怕别的,就怕六皇子现在根本不会等到衡清归来,就会动手。
“关键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段。”唐瑜叹息。
六皇子那些人的手段,实在太多了,收集这么多得多资料下来,唐瑜知道,这个六皇子,简直就是个收拢人心的天才。
爱钱的,他给钱,爱美人的,他送美人。什么都不爱的,会用家人要挟,连家人都没有的,还能用毒牵制,就算骨头硬,什么都不怕的,还有一种让人生不能生死不能死的药物控制。
唐瑜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到底有多少人被六皇子控制,可是他知道,被六皇子控制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脱离控制。
“明面上的不怕,就怕那暗地里的。”云闲叹了口气。
腊月刚开始,京城就落雪了。京城中达官贵人很多,大部分人家里都养着小厮婢女,所以,扫雪的事情,根本轮不上主人家亲自来,可是,有一家例外。
吏部尚书家里比旁人家里荒凉许多,家里只有尚书带上一个老嬷嬷。这老嬷嬷是尚书大人的乳娘,如今已经近六十岁了。所以,扫雪这种事情,就算她想干,也只能干瞪眼。
吏部尚书拿着扫帚,将雪扫到一起,然后蹲着身子,慢慢的堆着雪人。
老嬷嬷也跟着蹲到雪堆旁边,给吏部尚书搭把手。
“这是第几年了?五年还是六年?”老嬷嬷忽然问道。
“五年了。”吏部尚书声音微不可闻:“说来,我这良心已经昧了五年了。”说到这里,吏部尚书忍不住咳嗽,声音不大,但是时间极长,有好几次都喘不过气来。
“你若是肯再续一房便好。”老嬷嬷看了吏部尚书一眼,又低下头。
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这个建议,老嬷嬷就提了多久,可是,没有一次,尚书是同意的。这次显然,他也不会同意。
“我都对不起翠枝了,还能再对不起另一个人么?”吏部尚书苦笑着。
第四百八十二章 吏部尚书
“也不至于是害了她吧。”老嬷嬷说完,抬头看着吏部尚书,结果,看到他的表情,老嬷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动了动嘴唇,老嬷嬷只能叹息一声。
有太多的话想要劝他,最终只剩下叹息。
是的,没办法劝他,因为以前的事情,实在太过伤人。
很快,一个雪人出现在院子里,两个巨大的雪团组成了身体,小的那块,堆在大的那快上面。看着眼前的雪球,吏部尚书仿佛回到自己还不是吏部尚书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人,那时候,他还有妻子,他还有孩子。
吏部尚书站直身子,目光落在雪人身上,看了很久,才抖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手串。那手串是檀木的,就算在冷风中,也带着淡淡的檀香。
刚想开口的老嬷嬷看到吏部尚书手中的檀木手串,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吏部尚书看了许久,终于伸手,将手串塞到雪人的脖子处。
老嬷嬷看着吏部尚书这动作,偷偷的摸了摸眼泪。这样的场景,从小少爷被掳走开始,每一年都会发生。京城但凡有官员升官,都会搬到相应的府邸,唯一一直没有搬的,便是吏部尚书。
一个院子,三间小屋子,便是六部之一的礼部尚书住的地方,无论谁来看,都寒酸至极。当初陛下还强行让吏部尚书搬家,可是,吏部尚书宁愿抗旨,也不肯搬家,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这是今年的?”老嬷嬷犹豫了很久,还是出声问道。
“恩。”
得到回应的老嬷嬷重重的叹了口气。
“只是今年,他们要我做的事情,我应该算没有做好。”吏部尚书站在雪人面前低声说道,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也不知我做的不好,他们会不会欺负你。”
吏部尚书伸手,抹在白色的雪人头顶。冰冷的触感,带着针扎一般的疼,吏部尚书却好似感觉不到一般,就这样,站了许久。
久到收回手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僵硬到握不起来了。
哐哐哐。
敲门声,或者说,砸门的声音响起,吏部尚书看了一眼雪人,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走去开门。院子很小,所以,门还没有完全被砸开的时候,吏部尚书已经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穿着一身极不起眼的灰色衣衫,看着挺破旧的,可是,仔细看,会看出,那破衣衫里面,是上好的皮裘。吏部尚书对皮裘没有什么研究,他看不出什么,只是这人,他恰好认识。
“林大人,咱家主子说着一年了,您辛苦了,给您送了点后腿肉。”那人眯着眼睛,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只是,吏部尚书一点都不领情,见到那人拎着猪肉就要进来,猛地将门关上,甚至还插上了木栓。如果有吏部尚书最想见又最不想见的人,那只有这个人了。
“林大人,除了猪腿肉,我还带了林公子的消息,不知道大人要不要听听?”
门刚关上,外面就传来那人的喊声,吏部尚书手一抖,差点又把门栓拔开。可是,他的手顿住了。五年了,每一年这个季节,就是那些人说自己孩子的故事。
每次听,吏部尚书都痛不欲生。他为了孩子,不知做了多少事情,可不是为了每年,只能听一两次的消息。但是,他别无选择。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吏部尚书为那些人做的事情越来越多,他渐渐变得不能抽身了。就是日日将自己当做苦行僧一样赎罪,也赎不了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外面的人声音响起,还没等他走,大门又被打开。
接着便听到一个疲惫至极的声音:“你进来吧。”
每一次都是这样,硬着心肠想要将这些人关在门外面,可是,一想到,对方受了自己的冷遇,万一对孩子出手,那颗怎么办。
甚至,吏部尚书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否还活着,也一宛如即将淹死的人看到的救命稻草一般。每一次,都是在绝望中,寻找可能出现的希望。
只希望,自己得到的,不是最坏的消息。
带着那个人进了院子,又领着人进了屋子。没有下人的尚书府清冷极了,尚书大人不在意,自己亲自沏了茶水招待对方。以前,只尚书大人还会挣扎一下,如今,尚书大人早就放弃了。
这个人,看着打扮不怎么的。内心却把自己想的比谁都高一等。第一次来的时候,吏部尚书没有给他沏茶,结果,对方在这边坐了半天,愣是一点孩子的消息也没有。
对方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眯着眼睛,妆模作样的回味一番:“尚书大人亲自泡的茶,果然不一般。”
尚书捧着另一个白瓷茶杯,喝水的动作顿了顿,结果,还是顺利喝下去了。
“你说吧,崇儿的消息。”尚书沙哑着嗓子。
“原来,林大人在乎的是令公子的消息啊,我还当是这次送来的猪肉呢。”那人还在嘲讽,这样的嘲讽,吏部尚书已经习惯了,而且,他很期待,因为这样的嘲讽之后,便是孩子的消息。
“令公子现在可不得了呢,还学会了炮制药材,这是令公子炮制的药材,他以为他藏得好,却被我们发现了。”那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递给礼部尚书。
吏部尚书颤抖着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还真是一块药材。
“既然药材带到了,那我也先回去了。接下来,这件事情,还请大人好好办一下。”那人伸手,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
那袋子比吏部尚书手中的那个小很多,看着也精致不少,可是,他一点都不想接着。那一定是一件,他不想做,却又必须得做的事情。
“大人还矫情什么呢。”那人又笑道。
没办法的吏部尚书,只能接过锦囊,一打开,看到里面的字条,手一抖。
“你,你,你这是?”吏部尚书这次真的快到极限了。
“不过是一些助兴的药物而已,尚书大人,放心用上便是。顶罪的人,我们都给你找好了,不会耽误您一点点的前程的。”那人眯着眼睛说道。
第四百八十三章 衡清的建议
听着这人的声音,吏部尚书的放空思绪,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那双手,还是将男人给的东西收到袖袋中。他没有别的选择,早在第一次妥协的时候,便没有了退路。
那人看到吏部尚书的动作,才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告辞。
吏部尚书连客套都没有,让他离开。
等客人走了以后,吏部尚书又一次忧心忡忡的打开锦囊,里面的东西,他要是不认识还能昧着良心送到陛下的案前,可是,他认识啊。
这种草药,是他家乡的东西。平时还有提神助兴的效果,那人说的没错,可是,这东西跟龙涎香是相克的,陛下平时所用的熏香,恰好就是这龙涎香啊。
“为什么,选的人是我啊!”吏部尚书抱着头,使劲的揪着自己的头发。
从蜀州城到京城郊外,紧赶慢赶,众人也花了大半个月的路程。原本只有几百鹰卫的车队,如今已经发展到几千人的规模。如果不是车队中举着商队旗帜,估计守城的军队就要过来了。
这是傅元第一次认识衡清的势力。
衡清不像常人看到的那种模样,傅元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衡清居然可以随时召集这么多人。而且,这些人是在路上召集的,如果将这个范围扩大到整个大雍,那他到底能召集多少人。
实际上,傅元误会了一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