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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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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往进走了一段路程,这皇陵之中的秘密就露出了马脚,尽管他们能看到不停的有仆从在甬道上提着木桶洒水,但还是掩盖不了空气中弥散着的淡淡的硫磺气息,骆蝉掩着口鼻,不觉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韦钰不满的回头斥责,“这可是皇陵圣地,要心存敬畏!”

    “皇陵圣地?”她模糊的咕哝一句,眸底尽是讥诮,“你们迟早还不把这圣地炸飞了,我看是剰地才对,只剩下一片山地,哼!”

    被人抬着紧跟在后的萧墨翎这一路上眼神一直就黏在骆蝉身上,他耳力极好自然听清了她的话,不自觉的眼角漾开一丝笑纹,身上的戾气也缓和了几分。

    “你又在说什么?”韦钰停下步子细削的眉眼眼看着就要皱在一起,“我可提醒你,等一下我要带你见的人可非同一般,你要注意一下你的。。。。。。。呃,言辞,这件事情千万别给我搞砸了!”

    骆蝉撇撇嘴,冷嗤一声,越过韦钰径自向前走去。韦钰看着骆蝉这副模样,头痛的揉了揉额心,心揣道:只希望等一会儿她不要把那位惹恼了才好!

    他们被安置在一处工匠休息的石室里,韦钰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千万不可以胡乱走动,这才放心的亲去通报。

    韦钰刚一踏出门槛,骆蝉就背着手踱到了门口那两尊门神眼前,她悠然一笑,眼角的朱砂痣跳动着狡诈的微光,“两位大哥,我看到那边有个黑影!”

    那两人警惕的朝着骆蝉所说的方向看去,除了风吹动树枝乱了斑驳的树影再无其他,而后那两人又像根柱子似的立着不动了。

    “两位大哥,那个黑影又出现了!”

    那两人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当即脸色一沉,不悦的瞟了骆蝉一眼继续他们守卫的职责。

    “喂!这回那条影子朝着这边来了!”

    这回那两人谁都没有动,骆蝉擀唇耸了耸肩,嘟囔道,“我是说真的!”

    她话音才落那两人就齐齐倒下了,身后闪出一个戴着黑纱斗笠的男子。骆蝉冷眼睨着晕倒在地上的侍卫,摇摇头,继而看着西边葱郁的树林里开始有浓浓的黑烟冒出来,黑烟滚滚而起带着吞噬一切的恶念直上青天。

    “走水啦!”

    “走水啦!”

    立时,人们惊慌的警报声声声传来,传向那个他们要见的人的耳朵里,那个这里的最高指挥官。。。。。。

    见此,骆蝉捻着额前的一缕碎发,颔首淡淡的笑起来,“瑾,让你拿的东西拿到了吗?”

第五十八章 碑玉

    南宫瑾神秘一笑自怀中取出两个手腕粗细铁皮桶子在骆蝉眼前晃了晃,举目望向萧墨翎,“接下来就要看王爷的了。”

    萧墨翎远远的感受到骆蝉和南宫瑾之间的那份自如那份信任,心底陡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就好像在心底烧了一把火,烦躁气闷的把头扭向了一边,“去金顶墓穴的西南角。”

    这天虞皇陵修筑的十分有趣,一般墓室只有一个入口,一旦断龙石放下就等于阻断了墓室和外界的联系,再不可能进到墓室去,可是天虞的皇陵竟然在墓室周围留有一个隐蔽的入口,这个入口只有历代皇帝才知晓和有权打开,好在修建自己陵墓的时候把它们通过这些暗门串联到一起,他花了一晚的时间研究鬼手剩下的这半份残卷才发现了这个秘密。

    最后核实了一遍计划他们便悄悄的溜了出去。

    萧墨翎虽是极不情愿但碍于大局也只能由南宫瑾背着他出发了,他们一行三人趁乱潜到金顶墓穴附近,看着依旧镇定的把守在自己岗位上的三五士兵,骆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无辜的人她是不想牵连的,“不要伤及他们的性命。”

    她话音才落,就见萧墨翎随手捡了几个碎石一齐弹了出去,登时那几个人就像被抽了筋骨一般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萧墨翎!”她心中一冷,咬牙瞪着罪魁祸首狠狠的握着拳,“你这么做我们就功亏一篑了,你知不知道?!”

    他以为上将军府真的能揽的住她,南宫瑾能偷偷潜进去自然有能力把她带走,她绕了这么大的弯子还不是因为他闯下烂摊子!既然她已经被盯上了就只好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恰逢风旒毓又给她送来了那张图,既然皇陵里暗布了那么多炸药,那么偶尔出意外死一两个不知情的人也是正常的,她本想借着假死悄悄从暗道离开天虞。可是这几个侍卫一死,别人她不敢说,难道天虞的皇帝北辰枭还能联想不到?到时候只怕才是真正坐实了他们私闯皇陵的死罪!

    一时间气氛冷硬的僵持下来,南宫瑾有些受不住,轻轻拽了拽骆蝉的衣袖,“小蝉。他们只是被点了昏睡穴。”

    昏睡穴!骆蝉浑身一僵,抿着唇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南宫城主依计划行事吧。”萧墨翎冷冷的瞟了骆蝉一眼,出掌击断了身旁的枝丫,从南宫瑾身上跳下来拄着那根木杖向前走去。

    南宫瑾不放心的拍了拍看上去有点魂不守舍的骆蝉,看她没事才转身离开。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萧墨翎身后,看着他孤傲的有些苍凉的背影,伸出的手还是僵直在半空中又了无生趣的收回身前。她一直以为密牢中那十日血杀对于一个曾经学过西医的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直到刚才她才发现她错了,她潜意识里就认为萧墨翎是暴虐残忍的、甚至是冷血无情的,所以她断定他不会留下活口。

    萧墨翎拄着那根木杖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面,已经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斑驳了他原本的表情,只是一双清冷落寞的黑瞳卷着那一丝心痛滑进了深不见底的漩涡。

    那金顶主墓穴的西南角蹲着一只和东南角相对称的小石兽,风蚀遇侵已经让它失了本来的面目,却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镇守在那里,从这里似乎就能看到当年这墓主人雄霸一方、征战沙场的磅礴豪迈,只是你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只石兽虽然面目姿态完全相同,但西南角的这一只头顶的毛发是左旋的。

    萧墨翎依靠在那只石兽上,指尖摩挲着那石兽身上左旋的花纹,忽然眼底精光乍现,顺着那纹路所指的方向看去,视线所及恰巧撞上一块巨大的石碑。

    那石碑的样式与普通碑牌没什么不同,上面记载着墓主人的功绩、歌颂着他的仁德,可是萧墨翎盯着它看什么?

    骆蝉正疑惑之际,他们休息的石室方向炸开一声惊天巨响,有浓烟夹杂着尘土飞扬起来,远远的从她现在站立的地方就能看到,是瑾用从韦钰那里顺来的两个炸药炸毁了他们刚刚用作休息的石屋。

    她眉间神色一紧,急迫的盯着萧墨翎,现在只剩下这最关键的一步了。

    就在她以为这又暗藏着什么五行阵法的时候,萧墨翎开口了,“你推动这个石碑按顺时针方向转动试试。”

    骆蝉微一怔忪,迟疑的走上前,让她推石碑?推拿还差不多。她原本也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推的动这个比自己沉不止数倍的东西,可是当她的手放在石碑上使力的时候竟然轻轻松松就把它推开了,脚下原本放置石碑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人粗细的口子,黑黝黝的看不见底却能感觉到从那下面冒上来的阴寒和死寂的空气。

    “你做了什么?”骆蝉望着洞口,娥眉紧紧的拧了起来,人们说的龙潭虎穴她今天倒也要进进其一了。

    “刚刚看这篇碑文发现了一句话‘乱世起兵戈,三分加玉冠’,这里的‘玉’其实该是个王字,本王动手试了试结果多出来那一点是能按下去的,应该就是机关所在。”

    骆蝉闻言举目望去,果然现在那一句话变成了“乱世起兵戈,三分加王冠”。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的?”

    “本王幼时在天厥皇陵见过同样的话,就刻在天厥开国皇帝萧逸的颂碑上,本王猜想天仇的也一定有。当时三国分立,三位领袖虽各踞一方却没有人称皇,只是下旨昭告天下自封为天厥王、天虞王和天仇王,这皇帝的字号都是后来的继位者加上去的,所以那之前的确是用王字的。”

    “呵!也许北辰家的祖先认为凡是三国皇室都是有资格进入这墓穴的。”顿了半晌,萧墨翎盯着那句话轻笑起来,翘起的嘴角带着一副讥诮和怜悯,“可惜这只是三位开国君主结义立盟时的一个美好愿望,希望三国能千秋万代的和睦相处下去。”

    “可惜,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况且这一次是天虞先背弃了你们。”骆蝉凝视着那个玉字,面上是无限的悲凉,也许天虞王当初的誓愿就是一统天下称皇独尊也说不定,皇帝的冠冕之上不是前后各有十二旒玉珠吗?他又把这句话刻在了自己的颂碑上,是想让后人来弥补他生前的遗憾吗?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萧墨翎侧目睨着静静站在他身旁的骆蝉,狭长的凤目掠过一丝奇异的色彩。。。。。。

第五十九章 人生若不如初见

    “快走吧!”南宫瑾跳出树影,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骆蝉垂下眼睑,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瑾,你留下。”

    “什么!我们可不是这样计划的,我不能同意你一人去冒险!”南宫瑾大骇,一步跨到骆蝉身前反驳道。

    “本王也不会放她一个人冒险,一定会带她平安走出去。”

    “你凭什么?!”南宫瑾狠狠的揪起萧墨翎的衣襟,扭曲的面容宛如地狱罗刹,“你扪心自问,你凭什么?!若不是你,我们用出此下策?若不是你,小蝉会在五毒城身陷险境?若不是你,她又怎么会家破人亡?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娶了她却不是出于爱!”

    骆蝉在一旁早就苍白了一张倾城的容颜,掺拌着青紫暮色的最后一丝残阳打在她面上,映进她的水目,所有殇逝哀痛都烙印在那滴朱砂痣里。

    “是啊!就算本王伤她再深她也只能是本王的妻,这一生一世就算碧落黄泉也改变不了!”萧墨翎邪佞狷狂的牵起嘴角,眼角懒懒的挂着一份讥讽,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藏在袖袍中那双紧握的手是为了什么,听到南宫瑾的话心底陡然腾起的愤怒暴戾又是为了什么!

    世人都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他倒更想说人生若不如初见,可是没有这些他们又怎么能成为他们呢,所以他是个更在乎未来怎样的人,如果还能有未来。。。。。。

    “瑾!”骆蝉抬手敛了敛松在耳边的碎发,眼瞳中一片淡然清冽,“你只要和旒毓一齐等着我就好!”

    言罢她极浅极浅的笑了,在那一派肃穆的陵墓中悠远的不似凡人,忽然她就离他们那么远那么远,远到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两人都怔忪的望着那一抹倩影忘了自己的心绪。

    骆蝉转身率先走下石碑下的洞口,南宫瑾猛的松开萧墨翎的衣领,把两个大布袋一把塞进他的怀里,“小蝉的性命就交给你了,虽然我并不信你!”

    萧墨翎冷哼一声,“她的命本就是本王的,用不着你来交代!”

    南宫瑾看着缓缓没入洞口的萧墨翎,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最终还是不得不把石碑转回了原位,自己也随即跟着残阳一起消失了。这一方小小的土地湮没在一片慌乱的蟠龙山,静默的好似以往的百年间一样。

    等到头顶上最后一块光斑消失后,骆蝉解下腰间的皮质锦囊,取出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周身数十米霎时都笼罩在了它淡淡的泛着些青绿的荧光中。

    目之所及是一条极其狭窄的通道,最多不过和她们站着的阶梯一般宽大,就算骆蝉本身就已经很瘦弱了,那通道也只能容他们一人通过。

    萧墨翎拉住正欲往前走的骆蝉,拿过她手中的夜明珠,“本王走在前面,你只要好好跟着本王就好。”

    骆蝉一怔目光移到他受了伤的腿上,“我们虽进来了,可也不知这暗道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关,你的腿。。。。。。”

    萧墨翎紧靠在墙壁上支撑着自己,看着喋喋不休的骆蝉,猛然间双手用力托起她的腰肢,一个翻转就和她换了位置,“所以说,还是本王走在前面,本王没有拿女人挡暗器的嗜好。”

    说完也不等她的反应径自向着墓穴深处走去,“好好跟紧了!”

    她心跳一滞,越来越猜不明看不清他的心思,明明是冷酷暴戾的,最近却总给她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好似他现在的背影是融在一股浓的化不开的孤寂悲愤中,就好似他现在这样一个人走在永无止境的黑暗中,就好似他手里明明抓着一团光明,但那光明却恰恰成了他走不出去的挣扎。。。。。。

    “萧墨翎!”这是第一次,她没有忿恨、不带谄媚、不掺杂算计和假意的喊出他的名字,她快跑两步跟上萧墨翎的步子,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的在墙壁上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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