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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旒毓冷冷的站在门口,阴沉着一张脸盯着骆蝉还放在风旒毓腕上的手,倒是他身后的门神剑诗面上一副高兴的模样,士气昂扬的像是打了一场胜仗。
“你不在蔷薇园里呆着跑到这里还做什么?”骆蝉有些不悦的嘟了嘟嘴,悻悻的收回了手。
“本王又不是囚在他府里了,怎么还出来不得了?!”萧墨翎气恼的三两步跨到骆蝉身边,也不等人让便径自挨着骆蝉做了下来。
“呵!翎王爷的事情商量完了?”风旒毓淡淡的陪着笑,眸底的失落极快的被掩了过去。
“恩,本王打算。。。。。。”
萧墨翎话还没有说完,蔷薇园的管家急急的跑了进来,伏在风旒毓耳边说了几句话,风旒毓眉峰一皱,正欲开口,转角的街边忽然传来一阵飞扬跋扈的吆喝声,引得众人一齐闻声看了过去。
第六十六章 关于风旒毓2
“让开,让开!!!”一青衣小帽的男子带着三五仆从推攘这路中间的百姓,真真是诠释了狗仗人势的奴性。
随后一顶四人抬着的黄缎软轿在丫鬟的簇拥下大张旗鼓的行了过来,光看这阵仗骆蝉就这道不知这又是哪家风扬跋扈的大小姐,似乎远远的她就能闻到那股浓重的脂粉味和尖酸刻薄的味道。她嫌恶的瞥了那轿子一眼,端起茶盅猛灌了几口,想压压胃里翻上来的恶心。
那管家张了张嘴,急得一头水一头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正在这时那狗腿的小厮又在街道上叫道,“流风山庄的路也敢挡,不想在这江城混了是不是?!”
流风山庄!骆蝉讶异的挑眉盯着清雅淡然的风旒毓,实在没法把他和轿中之人联系起来。
“去把他叫上来,不要在下面丢人现眼!”骆蝉第一次听到风旒毓这样冰到极点的声音,一时也对那人来了几分兴趣。
不多时管家便带着那轿中之人上了楼,只是此他非彼她。只见门口出现的是一个清瘦秀气的男子,一袭雪白的长衫,下摆点着一株赤色的梅花,青色的腰带也细致的描着一圈淡粉的花瓣,一头细软的青丝松松的系着一条同色是玄青软纱,长长的发尾服帖的垂在腰际。一张白皙的面容上隐约还能看见淡淡的胭脂痕,大大的眼睛含羞带怯的盯着风旒毓,有些期待的张了张薄嫩的唇瓣,又绞着帕子垂下了头。
骆蝉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娇羞的男子,猛然想起民间关于风旒毓的传言,暧昧的瞄了一眼一脸冷沉的风旒毓。
风旒毓眼底快速的流过一丝尴尬,长叹一口气冷言道,“你怎么跑到江城来了?”
一听风旒毓开口问话,那男子微微红了脸,急切的答道,“青衣听庄里的人说庄主在江城,自从前些日子庄主把青衣接回流风山庄青衣还没有见过庄主,所以这回我就想着。。。。。。”
他抬眼看了看脸色更加沉郁的风旒毓声音越发的小了下去,最后干脆悻悻的住了嘴。
“流风山庄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些多嘴多舌的人!”
“庄主。”那唤作青衣的男子已经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状似受伤的抚了抚胸口。
“算了,旒毓你就看在他老远来了的份上别计较这些了。”骆蝉促狭的摩挲着青花的杯口,转而对着青衣友好的笑了笑,“你快过来坐吧,赶路也该赶累了。”
青衣捻起一个兰花指,眸光转向骆蝉,微微蹙起了眉,这女人是谁竟然敢叫庄主旒毓,要知道就他所知敢这么亲昵的唤风旒毓的只有他的挚交子皓。他一眼扫见骆蝉的容貌,眸底窜起一股妒火,却也不敢做声,抿着唇下意识的挺了挺腰,倏尔他的视线钉在骆蝉身边的萧墨翎身上,就像见了小绵羊的饿狼一般几乎都要泛起绿光。
萧墨翎被他盯得几乎就要发作,刚刚还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现在却是铁青的吓人,风旒毓也不出言阻止,倒是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风庄主不管好你的人,是要本王替你管教吗?!”风旒毓肃杀的瞪了青衣一眼,不满的转向了风旒毓,“你若是不心疼本王就把他那双到处乱瞟的眼睛珠子挖出来!”
青衣听得吓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畏畏缩缩的退到风旒毓身后,埋着头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其实这青衣本是一戏班班主从小收养的孤儿,从小就跟着那班主学唱青衣,也由此得了个青衣的名字,长大了到成了戏班里红极一时的名角儿。后来风旒毓成了风家的家主,再后来忽然传出他有龙阳之癖的传言,好像是为了印证这个谣言一样,不久这个青衣就被接进了流风山庄。那时他的作风就极其嚣张跋扈,在平京都敢目中无人,横行霸道,没过几年就被风旒毓“打入冷宫”送去了城西后山的别院。
要说他为什么能重回流风山庄这还是骆蝉的功劳,当初她借风旒毓逃出银城,流言一处大家以为流风庄庄主终于恢复了正常。风旒毓才一回去,收到消息的求亲者便蜂拥而至,他实在头疼便差人把青衣接了回去,彻底截断了人们的念想。
“你也别站着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说要挖人的眼珠子、斩人的腰,不搬出点酷刑来心里就不舒服。”骆蝉冷哼一声,讥诮的撇着唇,句句话都直指萧墨翎。
“你。。。。。。”萧墨翎秀眉一凛,脸上立时罩了一层寒冰,好好一顿茶喝出了浓浓的火药味。
“是,是青衣失礼了。”那青衣瑟瑟的偷眼瞥了萧墨翎一眼,犹豫着伸手揪了揪风旒毓的袖摆,试探道,“庄主,青衣可不可以坐在你身边?”
风旒毓不动声色的抽出衣袖,蹙着眉不言也不语,回头吩咐管家道,“让楼下那些人先回园子把,那个扰民的百姓赶出流风山庄,永不录用!”
管家领命,抹了把汗巴不得的脚底抹油闪人了。青衣见风旒毓默许了自己留下来,眉开眼笑的挨着风旒毓坐了下来。
“小蝉要不要尝尝这里厨子的手艺,这品茗轩除了好茶糕点也属一绝。”风旒毓不想因为其他的事情扫了骆蝉的兴,温柔体贴的介绍起来品茗轩的特色。
“这位妹妹叫小蝉啊!”青衣亲昵的上来套近乎,他可看得出来这女子在风旒毓面前的地位,再者好像萧墨翎也让她三分。
“哼!本王的王妃何时也轮到你喊妹妹了!”萧墨翎在骆蝉那里受了气,正没处发火,偏偏青衣还要往枪口上撞。
“原,原来是王妃娘娘。”青衣咬了咬唇,尴尬的陪着笑。本想自己好歹是风旒毓身边的人,也能拿这个身份端端架子,却不成想无形中自己又矮了一大截。
“什么王妃不王妃的,你和旒毓一样喊我小蝉就好了。”骆蝉亲自动手给青衣斟了茶,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其实心底早就不适的起了一层疹子。
剑诗在一旁早就看的着了急,他本想着王妃能和王爷好好相处,没想到两人倒是处处针锋相对,真是不知道上辈子谁欠了谁,活生生一对现世冤家。
青衣见骆蝉对他也算客气,便熟络的贴了上去,风旒毓拉起骆蝉的手正要开口,萧墨翎脸色一变,猛地动手把骆蝉拽回到自己怀里,几乎是同时风旒毓阴沉着脸拉开了青衣的手。
萧墨翎紧了紧揽着骆蝉的手,狠狠的咬牙威胁道,“这只手也剁掉!”
“我流风山庄的人自有我来管教,翎王爷也不要太过分了!”瞅着护在骆蝉身前的萧墨翎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愤愤的就冒出了这句话。
“本王过分?”萧墨翎眉眼斜挑,扯起一抹狷狂的冷笑,“本王就是过分了风庄主又打算如何?”
霎时整个雅间的气氛冷凝下来,风旒毓脸上浮上一层从未有过的嘲讽,琥珀色的茶瞳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贪婪。。。。。。
第六十七章 不欢而散
“王爷真的想和旒毓清算清算?”风旒毓微眯着双眸,屈指点着桌面笑道,“只怕到时候翎王爷你还不起!”
“笑话!我萧墨翎何时欠下过你给不起的。。。。。。”猛然萧墨翎住了嘴,像是想起了什么眸色一冷,放在身侧的大掌死死的攥成了拳,“你!风旒毓你不要得寸进尺!”
“呵!看来王爷是想起来了,当日在南宫府王爷可曾亲自立下字据。”风旒毓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慢慢的念出了那日所立字据的内容,“拙,壬辰年六月十五于南城城主大婚之际,吾自祈愿为流风山庄庄主风旒毓与游艺女子楚璃结连理之好穷尽心力,姻缘不成此约不竭。天厥翎厥王萧墨翎立。”
看着萧墨翎陡起杀意的眼神,风旒毓从容不迫的呷了一口杯中的苦丁茶,牵唇笑道,“而这楚璃正是小蝉,没错吧?”
此言一出,坐在风旒毓身边的青衣不可置信的掩着唇,一双大大的眸子盛满了惶恐、疑虑、妒恨、无措,最后复杂的把视线瞟向了风旒毓气势凌人却依旧笑的温煦和暖的脸。
“怎么样,翎王爷可还得起?”他继续咄咄逼人的开口,眼底尽是戏谑的精芒。
骆蝉垂下眼睑,掀唇低低的轻笑起来,他这一笑彻底人惹怒了一旁抿唇强忍着的萧墨翎,唇角噙着笑,只不过那笑一点暖意都没有,眼光从骆蝉的身上慢慢的一点一滴的移开。
“本王就是还得起,风庄主你就要的起吗?!”
他周身的凌寒,像一只准备攻击人的黄毛狮,蛰伏着,嗜血万分,那子夜寒星一般冷洁的眼瞳中,飒飒阴风,唇角紧抿,紧紧的锁着风旒毓那张令他讨厌到极点的清雅霸气面孔。
空气中是狂风骤雨,电闪雷鸣,劈裂吧啦的震天响,好一番眼神的较量。
这时候骆蝉也微微变了脸,这两人都终于露出了本来的一面,一个是叱咤商场的天下第一富商,一个是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冷面王爷;一个言辞犀利,势在必得,一个霸道暴虐,不让分毫。
他们一个进另一个就跟着进,步步紧逼,气氛僵持冷冽的一触即发。
忽然风旒毓浅浅的笑了起来,“王爷这话问的有趣,旒毓是个商人,做的就是明码标价的买卖,如今字据在旒毓手里,人自然就是旒毓的。”
萧墨翎也笑了,寒眸掠过一丝轻嘲,声音暧昧的睨着风旒毓身边的青衣,“人是你的?本王怕只怕委屈了小蝉和你身边这位‘红颜知己’!”
他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风旒毓是喜欢男人的,骆蝉跟着他说好听点那叫摆设,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守活寡,还要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风旒毓脸色一变,温煦的脸上第一次闪过一丝狠戾狂暴,茶色的瞳子像蛰伏着一个魔鬼,眸底浮上一丝血红,好看的薄唇紧抿成淡淡的粉白。
“庄主。”青衣有些担心的拽了拽他的衣袖,他缓缓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身边水目盈盈的青衣,一张嘴唇角便渗出一丝妖娆的血红。
青衣见了大惊失色,惶恐的站起身,捧着风旒毓的脸端着帕子小心翼翼的擦着他咬破了的唇角,扑簌簌的就落下泪来。风旒毓眉间一紧,猛地按住青衣还在他唇边的纤手,厌恶的扯了下去,青衣一愣,委屈的立在风旒毓身侧,咬着指尖只一个劲的流泪。
骆蝉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搭手按了按频率飚快的脉搏,疲累的叹气道,“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好好谈判吧,等界定好我的归属权问题通知我一声就好了,我就不陪着你们闹了。”
她起身晃了两下,才稳住身形就被萧墨翎一把拽定在原地,身下一轻,蒙然被萧墨翎打横抱起,大踏步向着门口走去。
“哦,忘了说本王这次来品茗轩就是想通知风庄主一声,连日来叨扰了,若是给风庄主造成什么不便或是错觉还请风庄主见谅。”萧墨翎在门口顿住脚步,冷冷道,“本王已经决定立刻动身赶回银城,这就告辞了。”
言罢,留下有些愣怔的风旒毓径直离开的品茗轩,果然已经有马车等在了品茗轩门口,驾车的正是剑诗和今早才从天厥来的暗卫。
骆蝉懒懒的窝在车角,打开车窗看了眼渐行渐远的品茗轩,口气酸酸的冷嘲道,“自己站不住理了,撒腿就跑吗?”
萧墨翎本就在字据的事上吃了瘪,心里窝着火,他气怒的欺身近前,“怎么你就那么想留在风旒毓身边吗?!”
他会急着走一则是萧墨凰在银城出了事,二则他也不想看到骆蝉身边整日围着那么多无事献殷勤的男人。
骆蝉冷冷一笑也懒得去理他,环着胸闭上眼睛,直接无视掉了眼前的萧墨翎,“那字据可不是我逼着你签的。”
倏尔她下巴上一紧,吃痛的张开了眼睛,萧墨翎眼底氤氲着一丝狠戾和决绝,单手钳着她的下巴,一手撑在她耳边,挑唇冷言道,“你放心,这辈子你就算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