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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蝉幽幽一笑,起身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皱,直接跳过了他的问题,“想必戚大人今日来是放我出去的。”
戚韵宇抿唇瞧了她很久,最后还是抵不过上头的命令放了人,却在最后找了心腹手下悄悄的跟着她,不死心的想要查出什么。就这一次,就算是违背萧墨翎的命令他也要探个究竟,究竟是什么人让萧墨翎亲自下令抓人,又在关键时刻送了亲笔书信:“不准用刑,不准为难,不准过问”。
才一出牢门骆蝉就见风旒毓守在门口,不过不足三日时间,他原本就苍白的面孔更憔悴了几分,就好像阳光几乎都能穿透他的皮肤了,眼窝也浮上了一层暗影。就算是这样,他一见到骆蝉仍是露出了温煦和暖的笑容,好像久经黑暗的人忽然找到了一抹亮光,整个人也跟着闪耀起来,“小蝉。”
他总是这样,每一次只有一句小蝉,却足以撼动人心。骆蝉不知道她是以怎样的心去面对这个温暖却让人心酸的人的,她轻扯唇角,向着风旒毓缓步走去,直站到他身边,扬头望着他茶色的瞳子,“我回来了。”
两人相视而笑,在秋天略显单薄清寒的早晨格外好看,登对的暖人心脾。转角停着一青布马车,掀开帘子那双素白的手握得骨节分明,隐在白皙皮肤下的青色血管都看得分明,这样的动作一直僵直了很久,直到骆蝉和风旒毓都离开了,才有一个声音试探的响起,“王爷,他们都走了。”
半晌车里的人才讷讷的开口,声线清寒里带着一份没落,一丝妒忌,“剑诗,你说本王是不是做错了?”他好似原本就不打算得到什么答案,随即放了帘子吩咐道,“罢了,回府吧。”
青车辘辘,消失在巷口。那厢风旒毓接了骆蝉回驿馆梳洗了一番,神神秘秘的带着她出了城。马车一直行出数十里,在五马峰的山腰处停了下来,因为骆蝉并不会骑马,就由风旒毓带着骑马走进了一片树林子,这样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开始有些倦意的骆蝉忽然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风旒毓见她精神为之一振,擀唇浅笑,挥鞭加快了步伐,马儿冲出树林子的一刹那,眼前陡的豁然开朗。银色的缎带飞下九天,在河流中激起一串串细碎的珍珠似的水花,河边是宽阔平坦的草地,原本已经是墨绿色的草尖都泛了黄,就好像在地上铺了一层暖融融的毯子,中间三五颗秋海棠簇拥着,开的正艳。
“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骆蝉新奇的跳下马,像一只欢脱的野兔,蹦蹦跳跳的朝着那秋海棠跑去,“真美啊!一点都不输盛夏的景色!”
“这是我年少时出来游历偶然发现的,因为喜欢这里的景色还特意多呆了几日,这秋海棠也是我一时兴起栽种的。”风旒毓就站在那里,远远的,一动不动的看着骆蝉,就好像回忆起了很悠远的事情。
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容貌,橘色的烟水裙,在袖口挽着一串嫩绿的小碎花,配着一件粉绿的修身小坎儿,青丝简单的绾成一个蝴蝶髻,斜斜的插着一支芙蓉粉的镶金步摇。开怀真实的笑容一扫多日的阴霾,最是眼角的朱砂痣飞扬着璀璨的色彩,曜得人睁不开眼。
“原来还是你的秘密基地呢,怎么想起带我来这里的?”骆蝉扶着树干,有海棠花的花瓣飘落下来,打着旋儿停在她的肩上。
风旒毓一时看得愣了神,半晌浅笑晏晏的走到她身前,眼神出奇的温柔,抬手轻轻的拂掉那片花瓣,“想着想跟你分享美好的东西,也正好帮你去去晦气,便带你来了。”
骆蝉怔怔的望着风旒毓,倏尔捂着肚子笑起来,风旒毓皱眉,心中闪过一丝落寞,“你不喜欢?”
笑得正酣的骆蝉痴痴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也这么迷信,那这么有灵气的景色来给我去晦气,也亏你想得出来,就不怕污了这里的灵气。”
“灵秀与否自在人心,看得人心境清明便哪里都有灵气了。”风旒毓松了一口气,拉着骆蝉在海棠树下坐下来。
“有时候看你不近凡尘的真像个仙人一般。”骆蝉也放松下来,看着阳光穿过枝丫在他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不禁感慨道,“不如我们以后叫这里秋野仙踪,好不好?”
第十八章 墨竹傍身
就这样他们天南海北,海阔天空的聊着,风旒毓捡游历时发生的趣事趣闻讲给骆蝉听,偶尔,伴着水声能听到他们畅快的欢笑声。
中午有暖洋洋的日光照过来,在瀑布上空架起一座彩虹桥,让秋日的天气也显得没那么清冷了,骆蝉抱膝坐在树底痴痴的望着七彩的彩虹,仿佛她一伸手就能够到的样子,却那么遥远,就好像她想要的,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虚幻。
“旒毓,我打算。。。。。。”她并没有转头,顿了顿道,“明日就回翎厥王府去。”
风旒毓静静的凝着骆蝉美好的侧脸,唇边溢出一抹暖笑,只是那笑里氤氲着她没有看到的苦涩和寂寥,“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早就猜到她会这么决定,只因为她是小蝉。
“缘丝蛊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我和萧墨翎有约在先,不管现今情势如何,他都有兑现的必要。”典药寮,她还有她要去查清楚的事情,可是你回去真的只是为了缘丝蛊?这个声音一遍遍回响在心底,撩拨的她隐隐作痛。陡的她眼神晦暗的扶住胸口,脑中恍惚间一片空白,幸好她强自撑着身子靠在树干上才没有叫风旒毓瞧出来。
“如今翎厥王府比不往昔,韦晴郡主绝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主,完事千万不可强求,最差左不过还有最后一条路。”那日看韦晴在萧墨翎面前表现的娇憨可人,可内里的城府绝对不浅,几句无心之语便想置人于死地,更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心地狠绝可见一般,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我也这么觉得,怕只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骆蝉稳了稳呼吸,眸子里暗芒乍现,前有北辰枭在皇陵实验炸药,后有万里和亲,怎么想都叫人心底生寒。
她决定了的事情他不会阻止,却也万万不能看着她这样毫无保障的乱闯。风旒毓自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退到骆蝉身前,“知道你定然是要回去的,我便叫人打造了这件东西给你。”
为她打造的?骆蝉伸手接过来一看,红绸底子的锦盒里静静的躺着一根两个指节长短的墨玉坠子,样子有些像竹节,上面的一节稍细一些,仔细瞧还能看到类似纹理的东西呈现暗纹的样式雕刻在上面。墨玉入手温凉细滑,一点都感觉不到上面的纹理,是好玉,更是好手艺,她一眼看见便爱不释手了。
“这是?”
“还记得我提过的万飞吗?”
“那个寒衣铁卫麾下第一军械师。”她记得她的宝贝显微镜就是这个人做的。
“其实我之所以知道万飞,是因为很多年前他欠过我一个人情,要他帮你设计和打造这个只不过是让他还了该还的,他巴不得呢。毕竟要是让萧墨翎知道他和我这个天仇人之间还有这样的瓜葛并不是什么妙事,被怀疑是间谍也说不准呢。”风旒毓想起以前的事情倒是少有的开心,仿佛现在万飞那张吃瘪的脸就在他面前一般。
如果这是第一军械师万飞做出来的东西,想必也不是什么单纯的装饰品了!骆蝉好奇的拿在掌心,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瞧了个遍,硬是没瞧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倒是摆弄的绳子上的玉珠子发出一阵碰撞的脆响。
风旒毓眸中带笑,也不点破,直到骆蝉气结投降,这才拿起那玉坠子解释起来,“你在王府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又没有内功傍身,就是会使银针,也会因为光有准头缺少劲道而局限于近身防护,一旦与敌人拉开距离便会处于下风了。万飞做的这枚墨玉坠子正好可以补全这个缺憾,这里面一个藏了五枚银针,虽然略短一些却是啐了毒药的。”他略想了想,解释道,“放心,上面的毒药是不知死的,也就是类似软筋散的东西。你看,发动的时候只要把略短的这一节按下去就好,每一次只能发射一根,所以人多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快。”
“原来墨玉上面的纹理是为了掩藏银针的痕迹吗?”骆蝉眉眼弯弯的捧着那玉坠子,只觉得手痒的真想试上一试,“可是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就凭白给了我,我记得旒毓你也是不会武功的,像你这样的身价地位该是过的不太平的吧。”
这样一想,她忽然又不忍心独霸这么好的东西了。
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风旒毓浅浅一笑,抬手赏了她一个爆栗,“你呀,明明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要想着别人,我身边自有燕大和燕六护着,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燕六?!就是你那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恃才傲物,自以为是的小跟班儿!”骆蝉美目圆瞪,说了一串自,最后憋出一句让风旒毓哭笑不得的话来,“他也会武功,也能是个武林高手?!”
在她的眼里,所谓武林高手都该是深藏不露的,起码也该霸气一点啊,那个燕六顶多就是个顽劣的小魔头,邪气侧漏才对!
“小蝉,你可知你刚刚的那几个成语,用得狠毒啊。”话虽是这么说的,风旒毓却依旧眉眼含着笑,茶色的瞳子尽是促狭的光泽,“怎么燕六就不能会武功了,他武功上的造诣虽不及燕大,不过五行布阵倒是各种高手呢。”
骆蝉了然的点点头,他那样的脾性,果然还是暗地里耍些小聪明的更合适,“那这玉坠子我可就收下啦!说真的,我还真喜欢的紧呢!”她高兴的把玉坠子拴在腰际,仔细的理了理垂下去的玉珠子。原本她只是为了方便在手腕上绣了条布袋子来安置她的银针,好用作防身,这玉坠子可比那布袋子实用好看多了。
乐着乐着,倏尔她眼神一暗,懊恼的嘟着唇,“说起来,我好像欠了你很多,都不记得借你用了多少回了,现在还凭白得了这么好的东西。”
风旒毓听了只是笑,也不言语,就是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他也不会觉得可惜,何况是一个小小的暗器。
“这坠子名叫墨竹,也是切莫追逐的意思。小蝉,你回到翎厥王府之后,完事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全为先,等你完成了所有的事情我便带你游遍无涯大陆的名山大川可好?”切莫追逐?风旒毓苦笑,这句话何尝不是对他而言,可是只有这一回,他不想放手!从前他一心只为了母亲,为了流风山庄而活,好容易有什么他想遵从自己的心意,他不想放手!
他给她讲述游历时的趣事时她曾说也想去看看,当时他很开心,即使这其中有苦难,都显得微不足道了。这些年商海搏lang,人心不古,利欲熏心的事情看的太多了,他也倦了累了,如果能跟她随心而行,一定是一件很美好,很快意的事情。
“好啊!秋野仙踪不就是第一步!”
她这么说的时候他很开心,像忽然松了一口气,仿佛还能看到他们比肩而行的场景。
秋风渐起,风旒毓怕骆蝉受了凉,便决定提早回去。骆蝉走在前面,风旒毓隔着一段距离跟着,看着她袅娜的背影怔怔的开口道,“小蝉,其实我不是。。。。。。”
噗!一道利箭破空之声截断他接下来的剖白,杀气凛凛的扑面而来,不是朝着他,却是直冲骆蝉!
第十九章 燕六的能耐和神秘人
那物件上所携带的力道之大,致使它以迅疾的速度猛扑而至,以至于骆蝉都不及反应它就已经到了近前。眼看着就要躲闪不及,风旒毓猛地爆发出一股速度,飞速的奔到她身前,陡的使力把她推了出去,而那暗器则险险的擦着他的肩飞了过去。
骆蝉就地一滚,心惊的看着风旒毓,“你怎么样?”
话才一出口,又是一道寒气直扑而来,她一咬牙,干脆就是几个滚子滚到风旒毓身边,拉起他就往那几株秋海棠后面跑。现在敌暗我明,贸然冲进树林里只会加重伤亡的概率,而她还不想这么早找阎王老头下棋!嘭!最后一支暗器没入树干,周遭一恢复了一片静谧,只听得到哗哗的水拍打岩石的声音,还有躲在树干后的他们那略显不规则的急促呼吸。
现在对方看不到他们,暂且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骆蝉急急的回头去检查风旒毓的伤口,却被风旒毓推拒的拦了下来,“只是擦破了皮,没什么大碍,先离开这里要紧!”
“可是。。。。。。”
“别可是了!我真的没事!”
她抿着唇,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充的满满的,长长的吐了一口出来,反身趴在树干上仔细的观察着前面的情况。越过海棠树可以看到刺入前面的暗器是一个四角星形状的银色飞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