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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西口宏光电缆厂大门往西,就是大片的麦田。
距离宏光电缆厂不远的道路边上,停放着一辆黑色的jee牧马人,一辆银灰色捷达轿车、和一辆黑色大众越野车。
几个人站在路旁朝着附近的麦田中指指点点,说笑着什么。
正值上午十点左右,春日的艳阳洒下温煦的光芒,村里的老人们围在村边儿的大街旁晒着太阳闲聊着天;一些妇女们坐在家院的门檐下一边闲聊择菜,一边看护着在大街上到处跑着玩儿的孩童们。
时不时的,就有人往村外路边上那几个人看去,然后就扭头满脸羡慕神色的唠叨几句。
“哎哎,听说没?老李家的电缆厂过了五月农忙就要扩建,听说这次要占用几十亩地呢!”
“可不是咋地,我们家他二叔家的地就被占了呢。”
“赔了多少钱?”
“不知道,人家也不告诉咱,不过看模样笑的乐呵呵的,肯定赔了不少……而且电缆厂开工后占了谁家的地,就给谁家两个上班的指标呢。”
“老李家真是发达了。”
“嘁,还不是指望着人家马良嘛,不然他老李家哪儿来这么多钱?听说他们贷款还都是人家马良给帮忙托人贷款的,这次马良一下子拿出了五百万,占了他们老李家的电缆厂一半的股份呢。”
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马良的身上。
如今说起马良来,村民们闲聊间已然没有了以前那般偶有嫉妒和诧异的心态,因为实施不断的证明着,人家马良确实出息了——这年头儿啊,人要是有本事,敢想敢做敢出去闯,指不定走对了哪条路就发财呐!
羡慕不来地。
站在路边上的人自然是马良、安冰泮、李永超、李宏,一直在厂里负责跑销售的李永超叔叔李光,华中市局长何洪春家的大公子何商。
他们谈论的自然是有关厂房扩建的事情。
许多事情在村民们的传言中,总是会无形中扩大化,一传十十传百的就彻的没边儿了,如果这般扯下去,估摸着传来传去传到外省市的话,那某人在亲戚那里闲聊说起来的时候,就该说我们村儿新建的电缆厂占地上百亩,投资过亿了……
其实,此次厂房扩建规划中,不过是占用了二十亩耕地。
再多的话,资金上虽然马良还能够提供出来,但问题是没人敢作保这企业做大后就能顺顺利利经营下去。再者说了,如果马良还往外拿钱继续投资的话,这企业基本上也就等于是马良的了。
李宏和李永超父子二人当然不会乐意——人家才是真正的老板。
贷款资金是上个月的时候办下来的,这其中除了他们自己跑着走关系托门路之外,还有何商给予了一定的帮助,从而贷款金额达到了五百万,而厂房占地也都抵押给了银行。
身在北京的马良得知消息后,立刻就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五百万资金拨了过来。
他自己也马不停蹄的从北京赶回老家。
北京那边儿待着实在是有些腻歪,而且明明已经辞职了还天天死皮赖脸待在啤酒厂里,实在是不像话。
此次电缆厂扩建所需机械方面已经给厂家那边儿交付了订金,三个月后就能把机械设备全部运来。而这段时间里,宏光电缆厂就要加紧动工扩建厂房。所以虽然眼看着再有俩月小麦就能收获,现在动工开建难免会多付出些赔偿,但考虑到银行利息和赔偿上的差距,李宏他们商量后,还是决定立刻动工。
李宏拿着图纸一边指着大片的麦田,一边说道:“建成后厂房大门要改在这里,最南边儿是库房,东西两侧各有两个生产车间……”
“你们是内行,我不大懂这些,呵呵。”何商笑着说道。
这次厂房扩建,由于李永超一再的撺掇,何商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入股,本来李永超的意思是送给何商百分之五的干股,无需对方投资的——这种事儿不用明说,何商也知道拿了干股的好处后,自己以后必然要在许多方面帮助宏光电缆厂的。
但何商没答应,而是拿出了两百万资金,算作是自己百分之五的股份投入。
李永超当然乐得合不拢嘴儿,这样更好,何商自己都拿钱投进来了,还怕到时候厂里有什么事情何商敷衍着不想管吗?
他却不知道,何商原本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往这里投资的。
之所以答应下来往电缆厂投资,说穿了还是因为看在马良的面子上而已——上次马良和宋跃平之间发生了剧烈的不可调和的冲突后,谁都没有想到吃了个闷亏的宋跃平,竟然秘密投案自首了。
上个月前,省厅和纪检监察部门突然下雷霆重手,连续将华中市一些高干,甚至是省里的几名干部全部给请去喝茶了。
何商从他老子那里,多少了解到一些已经算不得秘密的案情。
强力主抓这件案子的省委那位领导,是卢祥安的大儿子卢缚禄……
从宋跃平投案自首的时间上,以及此次力主侦办此涉黑涉贪腐大案的省委领导的身份,何商和敏锐的感知到,这件事的幕后,肯定有卢祥安老爷子在推动。而卢祥安老爷子和宋跃平之间无怨无仇,平日里更是过着悠然见南山不问世事的日子,怎么会突然间要把宋跃平给办了呢?
以卢老爷子的心性之淡然,即便是上次很不喜宋跃平和马良之间的冲突,但也不至于如此记恨宋跃平,非得把他置于死地并且把保护伞也要一网打尽。
答案就很明显了,是因为马良!
这家伙在怂恿着或者央求着卢老爷子干了这件大事。
马良凭什么让卢老爷子如此关照,甚至到了言听计从宠溺般的程度?
何商想不明白,但也无需去多想了——反正,和马良走的近一些,没什么坏处,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良子,你看看,还有啥意见?”李宏红光满面的笑着问道。
“听您的,我又不懂这些……”马良憨憨的笑道,一边儿琢磨着是不是应该让卢老爷子帮忙给看看风水,或者,让他介绍位风水大师来帮忙看看厂址的规划建设。这玩意儿虽说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
尤其是,身为奇门术士的马良,当然更清楚这其中的奥妙所在。
李宏心情舒畅的打了个哈哈,道:“你小子装什么憨?赶紧提出点儿意见来,咱们村儿谁不知道你见过的世面最大,又最有本事,再说了,你现在可是咱们厂的大股东,投了这么多钱进来,也得管点儿事情吧?难不成你还真想当个甩手掌柜,干吃分红不干活儿啊?少跟老子来这套!”
“是是是,我回头就去市里面找个行家给咱们厂看看风水。”马良忙不迭点头。
“嗨,挖土机来了,他娘的!这都晌午了才过来……竟他妈耽误事儿。”李永超骂骂咧咧的沿着路往西迎着走了几步远,挥手示意着。
马良他们就都笑呵呵的站在路旁,一边拿着图纸商量着厂房建设上的一些细节问题。
等挖土机下了地开始动工挖掘之后,何商抬腕看了看手表,面露歉意的说道:“李叔,良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哎,小何,中午的时候一块儿吃饭啊!”李宏说道。
“不了,有机会我请您吃饭,确实有急事,再见吧。”何商笑呵呵的说道。
“那下次,下次……”
马良也笑着点头和何商道别。
这边儿何商刚走,李宏就寻思着马良刚才说的话,去华中市找位大师给看风水的事儿——现在的李宏可是受到儿子的无数次叨咕,在这方面也有点儿半信半疑了。而且扩建电缆厂的投资总规模超过了千万,他这个小本起家的老板心里除了激动之外,还是有些紧张不安的情绪。
万一做不好赔了呢?
所以他也想着请位大师来看看风水,从儿子那里更是得知了马良和何商都极为信任一个易学大师,就住在华中市。
马良都信任的大师,还能作假吗?
现在的马良,就算说月亮是方的,估摸着李宏心里也得掂量掂量——谁让人马良有本事让人不服不行呢、
“良子,你说请一位大师来看风水,是不是就你那朋友啊?”李宏问道。
“嗯?”马良愣了下,继而便想到了肯定是李永超跟他老子说起过卢祥安,就笑着点点头道:“嗯,那位老爷子是全国有名的易学大师,还是北京大学的特聘国学讲师,教授级别的人物……”
李宏惊喜道:“真的啊?那,那太了不得了,请老人家来一次多少钱?”
马良挠挠头,笑道:“估计老爷子不收钱的,要不这样,您看着差不多给他点儿,开销算作公司里的支出。”
“嗯,这得好好琢磨琢磨,给的少了拿不出手……”李宏思忖着说道。
马良暗笑,心想就您那心眼儿拿出的“巨款”估摸着也就几千块钱,最多不会超过一万块钱来。在奇门江湖中人眼里,那简直就不是钱,这要是让卢老爷子给介绍一位风水大师来,那还不得把人给气的乐出声来?
叮咚咚……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马良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不禁缩了缩脖子——蒋碧云打来的,好家伙,这姑奶奶十有又要大吼一顿了。
朝着李宏露出个歉意的笑容,马良便拿着手机往一旁走去:
“喂,小云啊!”
“马不良,你现在在哪儿?”
果然,蒋碧云的语气极为不善,带着怒意。
“在我们老家啊!”马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行啊,走的时候连个屁都不放,亏我今天去厂里找你,不,找魏姐的时候还想着要请你吃饭……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打个电话你会死啊?”
“哎呀呀,昨天回来的时候匆忙,回到家又忙着忙那的,我都给忘了,对不起对不起……”马良赶紧笑嘻嘻的道着歉,一边说道:“下次我到北京,一定去看你,再请你吃顿饭以示歉意,成不?”
“滚!老娘没你这号朋友!”
马良撇撇嘴,道:“小云,素质,注意你的素质,你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为人民服务的一名警察!是房山区分局第一警花,怎么一点儿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张口闭口说什么屁啊,老娘啊之类的话,实在是……”
“少废话!”蒋碧云打断了马良的贫嘴,不过似乎也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嘴里说出“屁”这种字眼,实在是有点儿不雅,犹豫了一番后语气就缓和了许多,道:“我听苗姐说,你走的时候也没告诉她?”
“走的时候匆忙给忘了,可我半路上给她打了个电话的!”马良嘟哝着说道。
“半路上打个电话?你行啊!”蒋碧云冷哼一声,道:“刚才我见了苗姐,她眼睛红肿,肯定是昨晚上哭的!你啊,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马良故作疑惑道:“什么?”
“你……”蒋碧云哼了一声,道:“就惦记着你那漂亮的,有钱的富家千金女朋友吧!”
嘟嘟嘟……
手机中传出了忙音。
马良面露无奈之色,摇摇头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感情这事儿啊,真他娘头大——现在想想,得亏了自己心性够纯洁够腼腆正直,不然当初几次机会之下和魏姐之间发生点儿什么纯洁的事情……到现在那可就更麻烦了。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好事儿谁不想有?
问题是外面彩旗一飘,家里红旗肯定要倒!
这要是拿起枪杆子造反闹革命的话,自己这日子还过不过啦?
要知道,一旦出现这种严峻的情况,吴琼只要竖起了造反的大旗,那么马良的老爹老娘肯定是最先响应号召,一直针对马良的。
老马家,不能出陈世美!
看到马良这般苦恼的神色,安冰泮当即上前,问道:“良子,怎么了?”
“呃……没事儿。”
“哦。”安冰泮就不再多问。
马良忽而问道:“冰泮,你有对象没?”
“没有。”
“该找一个了……”
“没,没时间。”
“嗯,在老家这边儿不用天天跟着我的……赶紧泡妞儿,老大不小了,不能天天撸管过日子吧?”
安冰泮疑惑道:“什么是撸管儿?”
“呃……你果然比我纯洁。”
马良翻了个白眼,好家伙——安冰泮还真是个稀罕的物事,不是说当兵三年,母猪赛貂蝉吗?真不知道这货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
……
……RO!~!
..
390章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390章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
电缆厂要扩建,马良这几天自然是要装模作样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