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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溪拉住徐姨的手,认真地说:“我也不瞒你,我需要钱,特别需要钱,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有您的帮助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您也别推辞了,您拿着这钱,我心里才安心。”
枕溪用徐姨的身份证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头,将这段时间攒下来的钱存了1500进去,自己留了几百块备用。
周日那天她将行李搬到宿舍,正式结束了她走读的生活。
枕琀拉着她的手,说:“干嘛去住校啊,姐姐去住校我就只有周末才能看见你了。”
枕溪不着痕迹地拉开她的手,说:“周末也不一定见得着,要是学校有活动的话就回不来。”
“早知道要去住校我们干嘛还费那么大劲布置房间?好好的一间屋子生生被隔成了两间,结果根本没住多久。”林慧说道。
这是打算让她放假了都别回来。
“走了也好,省得整天在家碍手碍脚看着心烦。”林征说道。
这算什么啊,真正让你心烦的事马上就来了。
“爸!”枕溪朝着枕全张开手,“一个月的生活费。”
枕全避着林慧的目光,说:“拿四百块钱给她。”
“什么?”林慧叫出声来,“怎么要四百块钱,不说学校包了吗?”
“学校包的是住宿费,生活费不得自己出?”
“那别去住校了,住什么校啊,花费比在家里还高。”
那当然了,在家一天就给3块,一个月下来一百块都不到。
“学校领导说,因为枕溪学习好才让她去住校,方便老师随时监督功课,为此破了不让初一学生住校的例子,住宿费也给免了,就让我们出个生活费,我能怎么说,总不能说家里拿不出这四百块钱吧。”
林慧抱着手臂坐在了沙发上,说:“没有,这四百块钱拿不出来。”
枕溪看了看枕全,又看了看林慧,说:“爸妈,要不就算了吧,老师说如果家里拿不出钱的话学校会想办法的。”
枕全一听这话就炸了,不顾林慧的挣扎阻挠抢走了她的钱包,打里面抽出了四百块给枕溪,“你把钱交给你们老师,我会打电话落实的。”
枕溪一出门,林慧立马就坐在了地上,哭着打枕全的腿,说:
“你把钱都给了她,我们吃什么啊?枕琀怎么办,林征怎么办?”
“我就不信少了四百块我们会饿死。”
“学校说想办法你就让学校想去啊,操这份心做什么?”
枕全指着大门,说:“林征,枕琀,你们俩出去玩去,我有话和你妈说。”
两人刚走,枕全就大怒道:“你这是要我在同事面前丢进脸面啊,平时我们一家人出门都是体体面面的,从来也没说过生活艰苦什么话。同事们都知道琀琀每个星期都在上钢琴绘画的补习班,到了连大女儿的生活费都给不出来,同事会怎么想我?”
枕全拍着自己的胸口,说:“枕溪和厂长的儿子就在一个班,平时也没少发给我工资,逢年过节还有奖金,优秀员工也评给了我,这事要是闹大了,我工作还干不干了?”
“你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咱家养着三个孩子本来就困难。”
“困难枕琀还上各种兴趣班?困难林征还每个月买双新鞋?困难你还时常买新衣裳?是,枕溪和我是不亲,我也说不上喜欢她,但她毕竟是我亲生的闺女,平日里凡事紧着林征和琀琀我也没说什么,但是当着外人的面得收敛些吧。总不能让人戳着我老枕的脊梁骨骂吧。”
“那我家就这么紧紧巴巴地过日子了?”
枕全叹口气,把林慧从地上拉了起来,说:“她要是下次考试考得好,那就有奖学金,有了奖学金我们就不用给她钱了。”
“那要是考不好呢?”林慧问。
“要是考不好我就说住校耽误她学习,让她回来,到时候学校也没话说。”
……
因着初一没有学生住校,枕溪被班主任安排了和毕业班的学姐住在一起。
“看着她们每天为了中考兢兢业业地学习你就不会懈怠了。”班主任嘱咐道。
她的班主任也是初三一班的英语老师,所以枕溪的晚自习也被安排在了初三一班。
估计是因为年纪最小吧,初三的学长学姐对她都挺照顾的,邻座的学长在复习的空隙还会帮她检查一下作业,也亏得这样的先天条件,枕溪有了可以提前接触初三课本的机会。
不过在初三一班上了一个星期的晚自习,枕溪也没见到眭阳的身影,包括他挂在嘴边的李明庭,和李明庭那个文艺委员的女朋友。只知道靠窗空着的那三个座位是他们的。
学长见她一直往那边看,以为她好奇,就给她解释:“保送了我们学校直属的高中部,还是实验班,不用像我们一样玩命地学习。”
“三个人都保送了吗?”
“眭阳和李明庭是确定保送了,钱蓉不清楚,不过跟着李明庭也不用操心太多。”
晚自习的铃声一响,教室里的同学们拎着书包就往外跑,为了赶着去自习室占位子。
枕溪留到最后一个,打扫了卫生擦了黑板,然后才关灯离开。
第二天七中出了一个爆炸性新闻,初三某班的女同学在做课间操的时候晕倒,送到了医院一检查,发现是宫外孕导致的输卵管破裂,差点在医院就没救过来。
女生的父母炸了,学校也炸了,这事毫无疑问给了以严谨治学闻名的七中一记响亮的耳光。
学校一方面忙着封锁消息,一方面忙着调查这事情的原委。
怎奈那女生不知是出于羞愧还是恐惧,始终不肯透露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事在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初一年纪还好,大家谈论地都比较隐晦。晚上枕溪去上晚自习,教室里一直被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郁氛围笼罩着。
晚自习快要结束前,教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拉开,走进来一个穿着篮球服的高个少年。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走到了讲桌前,把手里的东西拍在了上面,压着声音问:
“谁给钱蓉桌子里塞了这么一张纸?”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闹得哪一出。
枕溪眯着眼睛看,他手里拿得那张纸背对着他们,完全看不见上面是什么内容。
“我再问一遍,这张纸是谁塞钱蓉桌子里的?现在不说,那是要我自己去查咯?”
二十一、事情败露
教室门再次被打开,走进来了两人。
打头那个白衬衫黑西裤的正是眭阳,他后头跟了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儿,枕溪猜测她就是钱蓉。
那女孩儿揉着眼睛坐在了窗边空着的座位上,眭阳则晃着步子到了最后一排,枕溪的座位前。
“做人光明磊落一点,对我有意见就明着来,往我女朋友桌子里塞小纸条是什么龌龊的勾当?”上头的人看上去十分生气了。
这下子枕溪明白了,正在讲话的这个少年就是眭阳挂在嘴边的李明庭。
枕溪看看他,又抬头看看站在她前面,挡住了她大部分视线的眭阳。
他把头发剪短染回了黑色,正好介乎于少年的英气和男人的成熟间,有点暧昧的气质。
“你还真在我们班上晚自习啊?”
枕溪点点头,小声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眭阳拉开她旁边的空椅子坐下来,环着手看着上方,“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做你的功课去。”
“不说是吧?不说我自己去查,要是查出来你也就别在七中呆了!”上头的人笑容满面地看着下方,但眼里的警告意味特别明显。
“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不清楚吗?关别人什么事?”
他的女朋友,那个叫钱蓉的姑娘突然开口,语气带着颤抖的哭腔。
“我做什么事了?我行得正坐得端。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地来这么一出,你几个意思?”
两人突然就吵了起来,周围同学的眼睛不断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候响起的下课铃,无疑缓和了这种紧张的气氛。
李明庭拍了拍桌子,说:“耽误大家一会儿,先别急着走。”
大家收书的动作一滞,枕溪也僵在一旁。
全班只有眭阳一个人有动作,他拎起了枕溪的书包,把她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地全扫了进去,推了她一把,“走吧,小孩儿!”
然后拉开门就把枕溪给推了出去。
后来的事,枕溪是听回寝室的学姐说的。
李明庭一直坚持钱蓉书桌里的字条是班里人放得,一直在追问,但是没人承认。
关于字条的内容谁也不清楚,但她们猜测是跟今天出事的女孩儿有关,因为之前就一直有传言说那个女孩儿在倒追李明庭。
然后话题毫无疑问地就延伸到了,那个女孩儿肚子里的孩子跟李明庭有没有关系。
她们会做这样的猜测,别人也会。
事情发酵了一天,越传越烈,最后说什么的人都有,难听至极。突然间,李明庭的篮球男神形象一下子就跌落成了渣男。
班里的女同学都在扼腕叹息,说怎么也没想到李明庭会是这种人,然后又有别的女同学替他辩解,说:“先别急着盖棺定论,说不定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呢。”
果然——
卢意一脸震惊地跑来,拽着枕溪的胳膊就往外拉,嘴上说:“你哥出事了!”
枕溪随着她到了公告栏前,那里密密麻麻围满了人,正交头接耳说着什么,枕溪能从那气氛中察觉到大家对于什么东西的期待。
枕溪蹦跶了几次,也没看见里头到底有什么。
“前几天出事那个女生,就是初三的那个学姐。”卢意喘着气跟她说:“被爆出来是你哥,也就是林征的男朋友。”
“那又怎么样?这事不是很多人知道吗?”
这件事一出,林征第一个就接受了学校的调查,后来不知道怎的,这股风刮到了李明庭身上,林征自然就被无视了。
“不是,公告栏里贴了很多照片,都是他们俩在一起的照片。”卢意着急地说道。
“那又怎么样?”枕溪还是那句话,虽然说早恋是被禁止的,但也没违法不是。
“不是!哎呀,你要我怎么跟你说。”卢意急得直跺脚,“那些照片是你哥和那个女生抱在一起的。”
卢意急得脸红,小声地说了句:“赤身**的。”
嚯!铁证如山。
这会儿学校的老师也赶了过来,驱散了围观的学生,然后迅速消灭了公告栏里的那些东西。
到了,枕溪也没看见那些劲爆的照片长什么样。
卢意挽着她往回走,问:“这事要是落实了,你哥会怎么样?”
“估计会被开除吧。”
“啊?这么严重吗?”
“严重吗?”枕溪反问了一句:“听说输卵管破裂,那个女孩子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了,毁了人家一辈子,只落了一个开除,算是便宜了。何况,他也不喜欢读书。”
晚上枕溪去上晚自习,难得的,整个教室满满当当,一个人没少。
她刚坐下,眭阳就走了过来,敲着她的桌子。
“你跟我出去!”
瞬间,好像全班所有人的视线都戳在了她的身上。枕溪硬着头皮合上了书,跟在眭阳身后出了教室。
一时间,又回到了上次那样的情况,眭阳在前头快速大步地走着,她小跑着跟在身后。
眭阳打开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枕溪站在门口,没往里踏。
“要我请你?”
他在沙发上坐下,没开灯,屋子里仅有的光亮是窗帘里漏进的一抹月光,模模糊糊地洒在了眭阳半个身上。
枕溪朝着他走去。
“关门!”
“咔嗒——!”
“枕溪,你想死吗?”
门刚阖上,枕溪就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
枕溪攥起了手,小心翼翼地开口:
“哥哥?”
“事情是你做的吧?”黑暗里,枕溪只得听到对方的声音,充满了尖锐的棱棱角角。
“钱蓉桌子里的纸条是你放的吧。”
枕溪的心脏像是被人拿锤子钉了一下,她掐着手,极力保持冷静。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教室里有监控。”眭阳打断了她的话,把一个什么东西丢在了枕溪脚边。
完全看不清,但她知道那应该是个u盘。
“嗯,我做的,你去告诉李明庭吧。”
突然地,枕溪也不紧张了。
“呵!”对方笑出声来,说:“你还真是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啊。”
“你还知道把报纸上的字裁下来拼贴,要不是教室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