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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什么余孽?你知道去哪里追吗?按原计划!快开车!少废话!”
谭铭果然没好语气给他。
但开车的司机却暗中松了口气,只是训斥两句的话,他还是能承受的。
三辆黑色轿车很快启动,夜色中,疾驰在大街上,向着灿森蛇园的方向而去。
……
夜色里,另一个方向,雪幸的跑车里,雪幸早已满头大汗,脸色发白,受伤的左手把持着方向盘,右手一边抽出一张张抽纸按在左臂伤口上堵血,一边咬着嘴唇,心有余悸地拨通她三叔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
“什么事啊杏儿?你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啊?你这个时候扰我清梦,你有没有点儿孝心啊?啊?”
电话一通,就传来她三叔不满的埋怨。
“三叔!我、我刚跟谭家的高手交手了,运气很糟糕,遇到一个把敬客三礼练到高深处的真正高手,我受伤了三叔!您赶紧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去京城,您听清楚了吗三叔?”
满头大汗的雪幸哆嗦着嘴唇快速说道。
电话那头她三叔一听就急了。
“什么?杏儿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了?伤得重不重?你怎么会和谭家的坏种碰上的?他们不是找到你了吧?行行行!我天一亮就坐飞机来恒店保护你!”
因为担心,他显然没有把雪幸的交待听清楚,雪幸让他明天一早出发去京城,他却听成雪幸叫他明天一早来恒店。
雪幸无力地抬了抬眼睑,强调道:“三叔!我伤势不重,我不是叫您明天来恒店,而是去京城!这次我和谭家人照面了,他们可能认出了我的身份,毕竟我是明星!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能逃避了!必须和谭家决一生死!您听清楚了吗三叔?”
(二合一章节。)
第240章 阴极境的战力
蛇园外,从恒店来的那条路边上,高高低低的山峰连绵不绝。
凌晨2点多的此刻,杨奇已经不在蛇园里面修炼,而是拎着一瓶酒,坐在一座小山头上,就着夜间有些凉意的风,喝着酒,目光则始终留意着从恒店到这里来的路上。
酒是好酒,风是好风,这样的夏日夜晚,有这样凉爽的夜风吹拂在身,比什么都舒服,可此刻他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好。
他这个时间之所以坐在这里,而不是在蛇园灵穴那里修炼,或者在房间睡觉,是因为大约二十分钟前,他接到雪幸打来的电话。
“你女朋友倪文汐被谭家的人抓了,有三辆车,他们可能正往你那边来,你要小心,其中有高手,我不是对手……”
电话里雪幸说了不少,但杨奇记住的却主要就这几句,尤其是“你女朋友倪文汐被谭家的人抓了”这一句。
他的担心成了事实,这两天他不去找倪文汐,就是怕这件事牵连到她,结果,还是牵连到她,雪幸之前还跟他说,谭家有谭家的尊严,不会牵连无辜,对倪文汐下手。
谭家的尊严呢?
说好的不牵连无辜呢?
杨奇默默喝着酒,心里杀机却已涌动,今晚谭家那些人不来则罢,只要来了,他就一个不留!
在他手边,放着一把连鞘的长剑。
这把剑是李弘彦这个“太子爷”送给他的,没开过刃,说是龙泉宝剑公司出产的精品。
之前无论是谭福、谭禄、谭莲还是谭奎、谭寿,杨奇和他们交手的时候,都没有用过兵器,因为那几次不是对方找上他,就是守株待兔等到他,每一次杨奇都没机会拿什么兵器。
但今晚不同,今晚终于轮到他守株待兔,等着那些人来了。
所以,为了迎接他们,不失礼,杨奇把这柄未曾开刃的龙泉宝剑拿了来。
没开刃不要紧,谁说没开刃就杀不死人了?笑话!
当杨奇手里那瓶酒快喝完的时候,终于看见前方来路上出现三辆车的灯光,雪亮的灯光刺破夜色,向这边疾驰而来。
终于来了!
杨奇眼睛眯了眯,一仰脖子,将瓶中最后的美酒全部倒进嘴里,随即随手将酒瓶放在脚边,他拿起龙泉宝剑就身影一闪,迅速向山脚而去。
倪文汐早就醒了,那个黑衣人抱着她从楼上跳下去的时候,她就醒了,可是她出不了声,因为嘴巴被胶布贴了,手脚也动不了多大幅度,因为她手脚也都被胶布缠住了。
只是一卷寻常的胶布,就把她困住。
此时,她满心惊慌、恐惧,她知道自己在哪里,因为那个黑衣人没有蒙她眼睛,可是看得见又如何?看得见反而更让她害怕,因为那黑衣人将她塞在车后备箱里,后备箱里很黑,还很颠簸,车子每一点颠簸,传递到她身上来的力量都能将她抛起、再落下。
眼泪早就出来了,又怕又委屈。
从小生活优渥的她,何曾受过这样的罪?经过这样的吓?
她不知道这些人要把她带去哪里?绑架了她,是要勒索她父母吗?应该是了!这些绑匪除了为钱,还能为什么?那么多人开三辆车子来,绑她总不会是为了劫色吧?如果是,这动静也太大了些,这些人也太多了些。
没有太多消息的倪文汐,只觉自己一颗心就像是海面上的一只小球,海面起伏不定,她那颗心就随着海面的起伏而起伏。
我会死吗?这些人会撕票吗?这些都没有蒙脸,按照电影电视剧里说的,不蒙脸就是打算最后撕票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倪文汐就觉遍体发凉,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可是这时候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流泪,只能想爸妈、想姐姐,想那个人……
她两天没理那个人了,她心里的气本来还没消,这时候却什么气也没了,此时此刻,她非常怀念那个人的怀抱,如果那个人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紧紧抱着他……
……
三辆黑色轿车从山脚下的公路上疾驰而过,当最后一辆车从一棵大树旁一冲而过的时候,夜色中一道寒光突然一闪而逝,如夜空中的流光飞舞,一闪而逝,下一瞬,砰一声,寒光射在驾驶座的车窗玻璃上,玻璃没有碎,但寒光却有大半截射进车窗里面。
车上另外三人吃了一惊,齐齐往驾驶座司机这边看来。
车上四个人,开车的司机,以及另外三人,但此时吃惊的却只有三个,是谁没有吃惊?他凭什么不吃惊?
答案是:司机!
他凭什么不吃惊?就凭他已经死了行不行?
死人惊个毛!
当车里另外三人看清那道寒光是一柄剑,并且这柄剑已经刺穿司机脑袋,从左边太阳穴刺过右边太阳穴的时候,三人齐齐变色。
“不好!有埋伏!!”
“快下车!”
“草!”
三人齐齐变色,齐齐惊呼着推开车门蹿了出去,下一刻,轰隆一声,这辆轿车一头撞在路边一棵大树上。
大树应声而折,车头瞬间瘪了进去,但同时,这辆车也终于停了下来。
三个黑衣人两男一女,此时狼狈不堪、心有余悸地从公路上爬起来,前面那两辆车此时大概是听见后面这辆车的动静,纷纷紧急停车。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两辆车上先后有人下来询问。
刚刚跳车的三人刚要回答,突然三人中的唯一女子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后连退两步,退到另外两人身后才站定。
那两人被她反常的举动吓一跳,同时皱眉往她目光方向看去,下一刻,他们也纷纷脸上变色,下意识想要后退。
可还是晚了!
杨奇的身影一闪而至,一掌一掌又一掌,接连三掌,眨眼间三掌都砍在这三人的脖子上,三人先后闷哼一声,紧跟着先后倒地,一个扑倒在地、一个侧倒在地,唯一的女子四脚朝天地仰倒在地。
三个人都倒出了自己的风格、自己的水平,仔细去看的话,说不定还能看出一点儿后现代主义的特征来。
三掌砍倒谭家三个高手,杨奇看都没再看这三人一眼,不紧不慢地走到撞树的那辆车那里,目光往车里一扫,没有看见倪文汐的身影,杨奇脸上不由出现一抹失望之色。
信手握住穿过玻璃、射穿司机脑袋的龙泉宝剑,一拔,就将宝剑拔了出来。
只有这么多时间了!
杨奇刚把宝剑拔出来,前面两辆车上下来的六个人,其中五个,就已经冲过来将他包围,呈半月形将他包围在路边这辆撞废了的车边。
六个人中的最后一个,杨奇注意到是一个年过六十的灰发老者,杨奇之所以一眼就注意到他,并不是因为认识,而是因为这老头比较爱装13,其他五个都跑过来围着他,就这老头一个人不紧不慢地往这边走。
不仅如此,这老头还在眯着眼睛,眼里泛着寒光地上下打量他。
不用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老头是这一队人里的头!
否则不敢这么装13。
“杨奇?倒是没想到你先在这儿等着了,一出手就又杀了我谭家四个高手,果然有点门道!”
谭铭上下打量完杨奇,阴测测地开口。
杨奇淡漠的目光从他们六人脸上扫过,又扫了一眼前面那两辆车,那两辆车里也没看见倪文汐的身影。
眉头微皱,杨奇敛声静气、侧耳倾听,总算听见前面第二辆车后备箱里有一个人的心跳声,很微弱,刚才被发动机的转动声音盖住了,如果不是敛声静气、侧耳倾听,他都没有听出来。
微微一抖手中龙泉宝剑,将沾在剑身上的血珠抖落大半,杨奇摆出两仪颠倒剑的起手式,冷然道:“别废话了!你们来不就是想杀我吗?正巧!我也要杀你们!与其在这里废话,还不如快点动手!”
话音未落,杨奇已经先出手,没有任何礼让的意思。
身形一闪,龙泉宝剑的寒光在夜色中闪过两道怪异形状的弧线,随着杨奇冲向前方,被他从身边冲过去的两个黑衣人脑袋突然与身体分家,一个滑落向前,一个滑落向后。
当第三个黑衣人终于出剑,金剑金光闪出剑鞘的时候,杨奇手里的龙泉剑突然唰唰唰几声轻响,剑尖如道士手里的拂尘一般,迅速摇摆间,在此人胸腹间瞬息间划出七八道深深的伤口。
痛得此人凄叫不绝。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杨奇一出手,谭家这边又倒下三个。
剩下两个中年男子和谭铭都是瞳孔猛然一缩,脸色骤变,两个中年男子中,一个就是今晚之前让雪幸狼狈不堪,差点死在他剑下的那个。
此时亲眼所见杨奇厉害到这个程度,这两名中年人鞘中金剑同时出鞘,一左一右,迅疾一剑向杨奇刺来。
这两剑刺来的速度都是极快,从这两人出剑的速度,杨奇就看出来这两人的剑法修为不弱,姜到底还是老的辣!
杨奇心里有一刹那的感慨,但这不是他留手的理由!他也不可能留手!
“叮叮叮……”
杨奇的龙泉剑瞬息间与这两人的金剑交击十余次,其中还包含击败雪幸的那中年人使出的谭家金剑敬客三礼!
十几剑后,一条笔走龙蛇般的巨大寒光剑弧突然撕裂夜空,这条在夜色中出现,看似书法家笔下的狂草笔墨一般的剑弧寒光,错乱狂劲,却杀意凛凛,其中一截剑弧寒光划过左边那中年人的腰间,另一截剑弧寒光则穿透右边那中年人的心口正中位置,穿过此人心口的剑弧寒光还在他身后延伸出去半尺多。
这是一条一米多长的剑弧寒光,在夜色中闪电一般出现,当它一闪而逝,消失不见的时候,空气中好像还残留着它刚才散发的光亮。
最后一丝剑弧寒光消失在杨奇手里的剑尖上,杨奇的身形停下了,左边的中年人上半身突然往前一扑,栽倒在地,下半身却倒向后面。
右边的中年人就是差点杀了雪幸的那个,此时他面色僵硬地紧捂心口,嘴里血水不断溢出,他身躯摇摇晃晃间,眼神慢慢暗淡下去,数秒后,噗通一声重重扑倒在地,手中那柄金剑也摔出去一米多远。
杨奇没再继续动手,此时他与谭铭的距离只有两三米,很近!近到他们彼此都能随时出杀招一招夺取对方性命。
此时此刻,杨奇面色依然冷漠,对面的谭铭脸色却已经黑如锅底,气得双手微微颤抖,如果不是他紧咬着牙关,此时他嘴唇都可能在抖。
在他眼前,近在咫尺,五个谭家高手短短几秒钟就全部被杀,快得像砍瓜切菜一般。
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谭铭此时心底已经在发凉,他有点怕了,对面这个年不过二十的小年轻,剑法竟然如此快疾、诡异,他刚才使的剑法,他没见过,甚至没看清杨奇出剑的全部轨迹,太